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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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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巴拉生命之树包含着神明创世的秘密，天堂数十亿年去研究它，也只是窥得冰山一角，但在天堂与人界时空同步方面，他们有还算成熟的理论。
米迦勒若是能将初步成型的魔法框架转移到卡巴拉上，并重新调整配数，或许能得到让他惊喜的结果。
不过却有些风险。
目前，卡巴拉运转的部分压力分给了天使们承担，炽天使是个体中承受最多的，而其他天使所承担的总量最大。
在卡巴拉基础上运行如此庞大的综合魔法会不会加重给天使们的压力，加重多少还尚未知晓，但魔法综合系统的效果一定会受到天使们状态的影响，只要天使们不会同时大量出现问题，系统便会保持稳定。
路西菲尔又在他的记录本里发现了有趣的内容，“你打算将天使光环作为载具？”
米迦勒：“是的。”
天使光环是在形势逼迫下诞生的，在过往的一段时间内对于天使而言是一种具有偏见性的“镣铐”。
起因是很久以前地界的一些种族因矛盾爆发了混战，导致不少生灵灭绝，后来天堂插手了——天使军团强势的熄灭了地界上毁灭一切的战火。
混乱结束，天使们得到了万物的赞美，却也引得万物忌惮。随着时间的流逝，赞美的声音逐渐变得弱不可闻，而忌惮与猜疑愈发震耳，其中不乏有恶魔的推波助澜。
恶魔频繁伪装成天使干坏事，而地界的种族对天使所拥有的力量畏惧又嫉妒，他们向神明祷告了心中的不安。
天堂出现了天使光环这一道具，天使在施放光明圣术时头顶会出现的一个无实体圆形的光晕，在戴上天使光环后即便不用使用力量，头顶也会悬浮着光环——是天使身份的象征。
在军研所的努力下，天使光环不断添加新功能，比如会根据天使所用的力量发光改变形态并记录，是警卫安事后调查该天使是否合理使用力量的依据，同时也是对所见者的一种无言预警。
米迦勒觉得比起去解释，不如让天使光环增添功能变得更加实用，那些在地界流传说天使环是神明给天使套的项圈等等谣言自然都会成为笑话。
米迦勒有些骄傲道：“作为系统的载体，它虽然不是适配性最高的，但也还不错。”
“不愧是你最满意的作品。”
路西菲尔的肯定让米迦勒开心的笑了，“是军研所的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另外，殿下，嗯……”
米迦勒不自然道：“如果要把系统装入卡巴拉，需要你再跟我连接把控调整时的压力变化。”
“好。”路西菲尔答应得很干脆，“我们的心核连接还在，可以省去一些繁琐步骤。”
路西菲尔和米迦勒的心核里都存有浩瀚的光明能量，他们的心核连接后是卡巴拉运转调整的最佳缓冲站。
只是心核连接的通道是天使身体里的灵脉……灵脉是他们使用力量的线路，连通心核更是特殊。
他们连接得非常顺利，可过程却让米迦勒觉得难受。
要知道寻常布料的衣服会让天使感到全身不舒服，灵脉富集的羽翼根部更是天使高度敏感区，更别说要敞开灵脉允许其他力量深入。
路西菲尔扣住米迦勒的手，检查灵脉通顺情况，“还需要疏通一下。”
米迦勒：“……”
路西菲尔：“还没有习惯吗？”
米迦勒深呼吸道：“……习惯不了。”
……
不久之后，以卡巴拉为基础的天堂魔法综合系统成功运行了，系统控制中心由警卫安的天使负责，能够实时转送下界天使的位置及状态，并在地界一定范围内进行定位传送，大大降低了恶魔对天使的侵害。
这套系统与天使光环在之后也不断在升级，实时的系统提高了工作效率，需要呈递上来批改的文件减少，炽天使们的工作量也减轻不少。
等天使光环制作技术成熟后，考虑到不同天使阶级的特性，各级天使都被发放了最合适的天使光环，光环的功能具有针对性，让天使军团的战斗水平迅速提高，有光环辅助实现精准打击后，人界被“误伤”的生物越来越少……
作为主要功臣的米迦勒不但能报销此前的研究成本，还额外获得一笔奖金。
萨麦尔以为他很快就会因为犯些小错误丢掉这笔奖金，但他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到下一次被罚款的时候，他又没有水晶点了。
时光飞逝，到第二十届创世庆典前夕，按往届来看天堂此时应该已经进入热闹的筹备阶段，可此次虽仍在紧张的筹备，实际氛围却很古怪。
最可能的原因是代表新生天使的弥赛亚有诸多方面的观念与炽天使长的不同，尤其是天堂管理方面，分别拥护他们的天使们在暗下较劲，俨然将此当作是天堂中心权利的争夺/防卫战。
作为主角的炽天使长却并未对此认真，炽天使们同样也仅将其当成了理念讨论的不同结果，就如同他们过去近二十亿年中所发生的讨论一般，无关对错，大家都是为了建设更好的天堂。
创世庆典开始的前几天，米迦勒早早完成了日常工作，他伸了个懒腰，挥手封闭了办公大厅，在确定不会被打扰后，便从空间里拿出了工具包和一个圆环。
圆环被他拆分成了好些个零件，他取出里面发丝粗细的环圈，它看起来像是天使光环的内芯，米迦勒用工具在环上仔细刻画。
在动手开始构造天堂魔法综合系统的那时候起，米迦勒就想好了在下一次创世庆典上送给路西什么礼物。
虽然因为难度系数太高，综合系统的基础已经变成了卡巴拉，但是米迦勒没有放弃他先前被路西菲尔说是创造“神迹”的想法。
他另辟蹊径绕过卡巴拉，最后用新的技术制作出了这一个特殊的天使光环。
本次是最后一次调试，他费了点心思让自己的心核代替卡巴拉与光环内芯连接，以心核为基础的一对一模式无视时空限制运行。
米迦勒将卡巴拉天使光环有或未批准的功能全部升级后全加了上去——对黑暗的绝对抗性，高强度防护罩，储存空间魔法道具……它甚至能记录佩戴者的状态比如记忆进行储存，实现再复原。
他可以拍胸脯保证这个肯定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光明魔法道具，虽然效果还未测试，但他信心十足。
纯白的光环形状材质与过去的所有天使光环都不一样，流畅光滑的弧度能折射出光的颜色，细节处的巧思设计隐隐透露着不凡。
米迦勒拿起天使光环对里边刻写的魔法术式查漏补缺，他计划在创世庆典那天送给路西菲尔，殿下肯定会对他礼物的感到惊喜。
米迦勒“傻笑”着，摸了摸左耳的耳饰，心情愉悦的想，不知道路西这次会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呢～
几百年后……
接到来自地狱召唤的那天，米迦勒正在拉斐尔的药屋治疗心核，他比谁都更清楚，自己心核上的裂痕已经不会再恢复。
米迦勒觉得拉斐尔也已经发现了这个情况，但他们都“迫于”加百列的压力去修复裂痕的过程中，一个只给缓解疼痛的药水，另一个则沉默的按时接受治疗。
拉斐尔的药水很有效果，心核从一刻不停的剧痛变成偶尔抽痛，但这对米迦勒来说日常生活没有多少变化，因为他还在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路西菲尔堕天之后的今天，圣子弥赛亚已经得到了除天使军团外大部分的管理权。
即便是米迦勒下的令，由圣子带队执行，销毁了大到军研所，小到炽天使们过去的制服等一切与路西菲尔有关的存在痕迹，但圣子依然怀疑米迦勒存有私心，原因有很多，包括米迦勒以新衣不舒适为由留下的唯一一套他身上穿着的制服。
所以几百年来，圣子派新生天使时刻汇报米迦勒的动向，但他们都知道如果米迦勒想偷偷去找路西法，他们都不会发现，但米迦勒一次都没有做过。
正在接受治疗的米迦勒在收到来自地狱的召唤后，哪怕知道可能是陷阱，但因为召唤者纯洁的灵魂，他选择了回应。这是他和路西菲尔的约定，他会守卫光明与正义战斗到最后一刻。
米迦勒在地狱见到了他的召唤者，是一位饱受恶魔摧残的人类少年。
他也见到了拥有路西菲尔记忆的恶魔，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天堂疗伤，但从多方口中知道了这位现任魔王的事迹。
牠仅用了百年便统治了地狱，并用上一任魔王“撒旦”之名作为恶魔等级来混淆视听，迅速得到地狱种族的认可，压制住了前魔王再起的潜在可能。
在刚见到这位魔王的时候，米迦勒对路西菲尔的存在还抱有一丝希望，他用光罩将召唤者保护，然后开始与恶魔互相试探。
很快，米迦勒就发现了魔王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发现这一点的一瞬间，米迦勒便知道了路西菲尔做了什么以及背后传达的含义。
米迦勒垂眸掩饰眼底渐浓的水雾，稳住神情不在撒旦面前露出一丝端倪。
接着撒旦拿出的物品让他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淡定。
为什么……
为什么它还没有被深渊毁掉！？
难道——！
当初他被深渊排斥坠落在地界，感受到光环内芯即将被深渊损毁的时候，其实是殿下已经不在了么……
米迦勒在混乱思绪中回想起那时的记忆，他当时已经顾不了太多，在感受光环有所损坏时，他怕路西菲尔力竭又无对抗黑暗的防护，便以心核碎裂的代价换得光环不毁。
路西菲尔为了他们共同信仰保护的光明做出正确的选择，他却一直尝试阻止他，并且自私的认为路西会再一次选择他。
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那个天使光环内储存的记录可能会将殿下最后的决心、信念和……希望毁于一旦。
米迦勒感觉到心核又开始疼痛起来，绵延如针扎般的刺痛感和内疚感让他不禁喃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殿下……路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犹豫了，我会让发展回到正规，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会按你所希望的那样。
米迦勒正视了面前的有着熟悉面貌的恶魔，见面后第一次喊了牠，不是“路西法”，而是——
“撒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