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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五章 ...

  •   水厘挨了打老实许多,齐若水对肖缘打哈哈道,“他俩不是在鹊桥相见么?我猜的,猜的。”
      水厘捂着腮帮继续出谋划策。
      “让你当小孩确实不好,那差辈儿了。要不,你当牛吧,牛比较出名。”
      齐若水默默,“枼飛?”
      又是两脸呆滞。
      肖缘默默道,“牛——不是都叫牛么?”
      齐若水觉得枼飛大哥做了那么多,终究是错付了自己虽然是个牛仙但其实还是头牛的本质。
      刨地不好么?睡觉不香么?偏要费尽心思做红娘,末尾还是一头在人间没留下没什么名号的牛,到底图个啥?
      三人正在嘀嘀咕咕,水厘觉得眼前一黑,“哇哦!!!”
      那声音花枝乱颤,二人回头,也被吓一跳。
      “陆九月,你怎么在这儿?”

      陆九月站的端正,“先生说了,让我看着你,写完才能回家。”
      齐若水一头雾水,“我怎么不知道?”
      陆九月微微耸肩,“你为何要知道?”
      齐若水:“我是说你看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九月:“你既然好好写着,那我为何要告诉你我为何在这?”
      齐若水抱头略显痛苦。
      “陆九月你。。。你这人说话绕弯子的毛病当真是无可比拟。”
      陆九月:“我猜,你是想说无与伦比。”
      水厘抬头,“啊——我也觉得他大约是这意思。”
      肖缘低声对水厘道,“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水厘点点头,拉着齐若水的耳朵嘀咕几句,转眼就和肖缘不见了。
      只是走时候的姿势极为奇怪,手舞足蹈,像极一魔乱舞。

      陆九月看他的时候,发现齐若水写字的手在抖,那张笑脸笑成鸡冠花。
      “你笑什么?”
      齐若水嘴里说着没什么没什么,浑身却是花枝乱颤。
      “平水,我告诉你啊,那场比赛,陆九月是魁首,”又压低一度声音,“他的题目,你知道是什么么?”
      齐若水茫然,就听水厘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他的题目,叫摇曳。那天,他一共说了二百多句带摇曳的诗句,送走台上无数英才,待他离开,那群人无不边感叹边愤恨,于是齐心协力,送了响当当的外号。”
      “噗嗤!”
      齐若水实在忍不住,趴在桌上哈哈大笑。
      太有才了。

      再回头,发现陆九月已经不见,于是果断收拾书箱。
      声音轻柔,“你去哪?”
      齐若水慢吞吞坐回去,又将书啪一声打开。
      “我恨曦林书堂。”
      悠悠然,“曦林书堂,可很喜欢你呢。”
      这声音,为何是他?
      “你怎么也没回家?”

      这才注意身后站的是易云尘,手中拿着一只小瓷瓶,后抬头一笑,“先生说,让我二人,一起看着你。”
      齐若水嘟嘟囔囔,“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何需你们二位一起在这儿看着啊?”
      易云尘还在笑。
      “我开玩笑的。”
      齐若水:“?”
      易云尘:“我和九月在此商量一些事情,时辰晚了些。不巧,刚好遇到你的二位兄弟兴冲冲来找你,一时间,也不好打搅,若有得罪,见谅。”
      齐若水哦一声。
      等等。

      “那他刚才说的什么先生让他看着我呢?”
      易云尘道,“约莫着,是嫌他们太吵了,又不好直说罢。”
      齐若水:“。。。”
      齐若水:“你们全听到了?”
      易云尘点点头。
      “我们就在塘边,实在太近,再加上,那水厘的声音,又有些——”易云尘左右措辞都觉不妥,于是转而道,“我若说听不见,想来你也不会信吧。”
      齐若水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
      他之前以为没人了,碎嘴嘟囔倒是寻常,只是——
      还是下定决心问了。
      “你们,没听到什么吧?”
      易云尘摇摇头,很坚定,很温柔。
      “放心,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怕他不信又补一句,“也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齐若水:“。。。”
      啊!!!

      深更半夜,一个人躺在榻上生无可恋。
      为什么要在书堂这种高雅的地方肆无忌惮的放屁!为什么要在书堂这种清净的地方鬼哭狼嚎?为什么要在书堂这种整洁的地方兴高采烈玩天女散花?为什么要在和水厘肖缘他们说话的时候肆意张狂笑出鼻涕泡,还那么一声脆响?!
      犹想那时,自己一脸失魂落魄离开,易云尘道,“那个——”
      齐若水缓慢回头,顺着易云尘的手看去,惊觉自己身后大半个衣裳团成一团,外面两层衣裳全都挤在一起。
      怪不得之前上完茅厕起身后觉得有些凉!
      齐若水头也不回的往出拽,身后又弱弱道,“那个——”
      眼神似要杀人,易云尘感觉自己眼前有堵看不见的墙,还是出声。
      “齐若水,你的鞋——穿反了吧?”

      低头一看,之前一直在椅子上光着的脚,如今左脚穿右鞋,右脚穿左鞋。
      多谢二字说的虚无缥缈。
      “他呢?”
      易云尘:“他说头痛,已经回府了。”
      齐若水:“头痛?”
      易云尘刚要出声,齐若水摆手表示明白,那身影摇摇晃晃迈出门槛,虚弱无比。

      曦林书堂,有人叽叽喳喳,望着面前空桌疑惑。
      “齐若水怎么没来啊?”
      易云尘:“大概,是病了吧?”
      易云峰:“病了?他状的跟牛一样还会病?”
      易云尘表情略显滑稽。
      “壮如牛,到底也还是有心的。”

      这话易云峰不明白,白轻鹤却在旁道,“过几日就是好时候,我猜,这牛就精神了。”
      易云尘看陆九月,似在走思。
      “你猜,他在想什么?”
      萧允松难得搭话,“大概,四书五经某章某节,或是,哪里出了什么新字体。”
      白轻鹤赞同,易云峰却有意见。
      “怎么就不能是想女人呢?”
      三人回头看他,陆九月也刚好回头。
      萧允松眼神同情,“哪个女人招架得住呢?”
      立马认怂,“这——着实不是看女人的眼神哈。”
      莫说看女人,看他这么个大老爷们儿都有点害怕啊!
      那张脸乍看没什么表情,不能细品,越品越凉。

      他们继续说话,陆九月继续魂游。
      他当真好奇。
      这齐若水究竟吃了什么,连放十二个屁还能气势恢宏的唱歌,且——
      面不改色,怡然自得,声音和屁声同步嘹亮。

      他们调侃的时候,齐若水称病一人在家,齐夫人看他脸色不好,也不多打搅,放了水果和点心就出去,临走还嘱咐齐若水不要那么用功。
      齐若水抱着毛笔满脸虔诚。
      写了三个纸团,扔出去,捡回来一个。
      陆九月。
      再扔出去,捡回来。
      陆九月。
      重复。
      陆九月。
      齐若水:“。。。”
      内心极其希望秦元的转世是孙晔!

      太无奈了。这三人中,在陆九月和易云尘面前丢的脸尤其多,内心凄惨无比。
      那简直不是丢脸,而是把脸丢在地上,碎一地,捡都捡不起来,勉强粘起来,只能得到一张哭笑不得的脸。
      要真是他们二人其中之一——
      仰天长啸,唯有啊字深得其心。
      齐夫人又端着东西进来了,这次是一盘红烧蓑衣白萝卜。
      默默推远。
      “母亲,能不能不吃了?”

      齐夫人坚决摇头。
      “这个节气,吃白萝卜对身体最好了,都坚持这么多天了,再坚持坚持,张嘴,啊!”
      糖醋萝卜片,白萝卜素丸子,白萝卜烧排骨,干锅白萝卜,白萝卜羊肉煲,猪肉白萝卜馅饼。齐若水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红烧蓑衣白萝卜,还有嘴中冒着热气的萝卜,无比认真。
      “母亲,今天真的是最后一天了吧?”
      齐夫人也点头,“是啊,食补七天么,”又催,“快吃!”

      月黑风高,齐若水做噩梦,梦到一排白萝卜追着他跑,还在后面喊,
      “快来吃我们呀,吃我们能长面子!”
      众萝卜排成方队振臂齐呼:“萝卜小兵吃下去,十八个屁特争气!熏晕他们不费力,里子面子都霸气!”
      手起刀落,快狠准,大萝卜断成两截扔到身后,一排萝卜砍完,后面是齐夫人的脸。
      “平水,快看,”那张脸凑上来,手里端着盘全是笑脸的白萝卜,“这些小萝卜,像不像你丢的脸?”
      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转眼,阳光正好,丢脸的人深情表白,“我爱曦林书堂。”
      “爱曦林书堂?”旁侧有人打趣,“你是爱曦林书堂的肉罢?”
      “去,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白轻鹤近日和齐若水也算熟络,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你才来多久,虽说病了几天,如今能来,也算赶上好时候。”
      齐若水谄媚地说也是也是。
      人人都说曦林书堂极好,莫非是说先生渊博书堂阔气藏书经典,但若在齐若水看来,远远比不上面前的东西。

      数日前,先生便说要去附近巍峨山春游,内容和之前在春在书堂也差不多,也就是写诗作画猜猜谜,眼看大家并没什么兴趣,先生也是煞费苦心,说是为了让学子活跃,还准备了打水漂这些寻常人家常玩的,齐若水听得索然无味,还在为了之前丢人的事觉得无法直视陆九月和易云尘二人,直到——
      “前几日,正值将士狩猎,意外寻到一只乌特羊,特意进献给皇上。皇上为奖励学子多年苦读,遂将这乌特羊赏给了咱们曦林书堂,算是给咱们这次春游,好好添些新鲜。”
      下面方才欢呼雀跃。

      刚到地方没一会,众人便搭好火架,里三层外三层弄得极高,里面添了松木来制香,白轻鹤自告奋勇愿意来做,众人嬉笑之时就开始准备,两个时辰后就肉香四溢,汁水饱满,远远闻着也是香得很,若不是皇上赏赐,怕是一生也吃不上一次,更何况这乌特羊只是听过从没吃过,又听说数量极少,能长成这么大着实不易。白轻鹤虽说不精通读书等在他看来略显迂腐酸儒的陈式,倒是很精通将这肉烤的刚好这一手绝技,就连转动的时间都掐的刚刚好。萧允松和易云峰在远处大树底下乘凉,闭着眼睛听微风传来的滋滋烤肉声,易云尘则和旁侧的人似在讨论什么诗句的事情,还说的有几分激烈。
      只有齐若水蹲在旁边,像极了在那等肉吃的小狗。
      “离远些,”陆九月终于忍不住出声,“口水快要掉下来了。”
      齐若水随手一把甩。
      “你说什么?”
      陆九月:“。。。”

      那表情一皱,感觉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什么不美好的画面,遂起身,走了很远,眼前才是湖泊,翠湖映万物,近些像是另外一个地方,只是静静不动而已,只是里面的景色似乎更雅致,琉璃画一般刻在镜中,很难让人心不静。
      又是背手姿态,眼神渐渐眺望,看这模样刚打算进入冥想状态,下一刻立马就被一群人拉走,硬生生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陆九月:“。。。”

      一排人躺在地面,只有陆九月被一左一右紧紧钳制,动弹不得。
      “起来。”
      白轻鹤大任已成,只等最后一会,也往那儿一躺,顺带手将易云峰和萧允松的手压的更近,好让陆九月无可乘之机,一面奸笑一面摆手,“陆九月,你听话,不然一会没肉吃。”
      陆九月:“我不吃,让我起来。”
      萧允松:“山有什么好看的?你倒是抬头看看这天,不比山好看啊?”
      陆九月:“你这样压着,我不舒服。”
      易云峰:“你闭上眼,好好感受一下这微风,”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什么?”
      陆九月:“我着火了。”
      众人:“嗯?”
      好像真的有一股糊味!还有一股扑簌簌的声音!
      一排脑袋齐刷刷起来。
      “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诸君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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