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戈培尔效应》肖恩先生

51、Chapter Fifty One

　　“站在原地，一会儿就好！”狄安娜回头再次嘱咐了莉莉一句，就大步向男生宿舍走去，她熟练地掠过第一间和第二间，在第三间门口停下，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伴随着一声困顿的问句，布莱克揉着头发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狄安娜，他像是还没有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
　　狄安娜挑了挑眉，抱胸从下到上扫了他一眼，包括他连膝盖都遮不住的条纹睡裤和上半身松松垮垮的白色背心。
　　布莱克砰地一下关上门，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打开门。这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套长袖长裤的深蓝色真丝睡衣，是戴隆先生常穿的款式。
　　“一个真正的淑女是不会在晚上敲男生宿舍的门的！”他的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气急败坏。
　　“一位真正的绅士也不会因为晚上就穿得……衣冠不整。”狄安娜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只穿内裤来开门？”
　　“那是麻瓜款式的睡裤！不是内裤！”布莱克几乎快崩溃了，“麻瓜们还穿着它逛街去餐厅呢！”
　　“好吧好吧，”狄安娜敷衍地点点头，把门推开了一点，往里面望去，“詹姆斯呢？”
　　“詹姆斯在洗澡，还有，这是男生宿舍！”布莱克抵住门，不让她往里看，“请你有点自觉！”
　　“既然霍格沃茨同意让女生随便进出男生宿舍，而不是反过来，我想我已经很礼貌了，我还敲了门。”狄安娜说着朝往门口走来的卢平挥了挥手，“嗨，莱姆斯。”
　　“晚上好，狄安娜。”卢平穿着一身蓝得发白的长袖睡衣，也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而且你看，莱姆斯就穿得很得体啊。”狄安娜又看向布莱克的下身。
　　“莱姆斯那是有原因的！他……”布莱克立刻反驳道，但话讲了一半，又突兀地停住了。
　　“说真的，在审美上你应该好好请教雷古勒斯。”狄安娜又打量一遍他的睡衣，“这是什么老年款式。”
　　“雷古勒斯的睡衣还是男孩款呢！”布莱克下意识地回答道，“还有，你怎么知道雷古勒斯睡衣的款式？”
　　“他给我看过照片。”狄安娜耸了耸肩。
　　“照片？”布莱克就像是一只被抓住尾巴的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什么照片？”
　　“你小时候可真不可爱。”狄安娜可惜地摇了摇头。
　　“我要杀了雷古勒斯！”布莱克恶狠狠地发誓，“还有你！忘掉那张照片！”
　　“我也想努力忘掉那张照片啊，”狄安娜无奈地摊开手，“毕竟你真的算不上可爱。”
　　“亨特！”
　　“好了，西里斯。”卢平笑着摇了摇头，“接受这个现实吧，你是说不过狄安娜的。”
　　“莱姆斯！”布莱克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詹姆斯洗好我会让他来找你的，现在，再见！”他说完就要关门。
　　“等等！”狄安娜抵住门，“他不在和你们说也是一样的。”
　　“你要说什么？”布莱克怀疑地眯起眼睛。
　　“你们找到去霍格莫德的密道了是吗？“狄安娜压低了声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布莱克防备地看着她，“你是说霍格沃茨有密道通往霍格莫德吗？”
　　“得了吧，布莱克。”狄安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的演技糟糕透了。”
　　“詹姆斯之前和她说了。”卢平在一旁补充道，“那时候你正好不在。”
　　“他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布莱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们不会带你去的。”
　　“我没有说要去那里。”狄安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们前几天刚去过吧？”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布莱克无精打采地回答道，显然没能吵赢她让他很不高兴。
　　“你们带回来的黄油啤酒还有吗？给我两瓶。”狄安娜直接要求道。
　　“你可真是时刻关注我们的行动啊。”布莱克嘲讽了她一句，得意洋洋地宣布道：“你问晚了，我们已经全部喝完了。最后一瓶就在你敲门前不久刚干掉。”
　　“这就是你衣冠不整的原因吗？”狄安娜笑了一声，“耍酒疯？”
　　在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被点燃之前，卢平及时开口打断了他们，“不过我们还剩一瓶薄荷酒，你需要的话可以拿走。”
　　“薄荷酒？”狄安娜皱起眉，“那是什么酒？不过这听上可真不适合秋天。”她摸了摸双臂。
　　“我们也不知道，詹姆斯觉得很好奇，就买了回来。”卢平说着从门后消失了一小会儿，重新出现时手里拿了一个浅绿色酒瓶。
　　“正好，你给我们试试毒。”布莱克这时倒积极地拿过酒瓶往狄安娜手里递，“这瓶就送你了。”
　　“这颜色可算不上开胃。”狄安娜接过来仔细看了眼，叹了口气，“劳驾再给我两个酒杯。”
　　“你以为我们这里是酒吧吗？”布莱克说着就要合上门，但佩迪格鲁在他做动作前就殷勤地送上了两个晶莹的威士忌杯。
　　“谢谢你，彼得。”狄安娜接过来，笑着朝佩迪格鲁点点头，又看向布莱克，“你们买了威士忌？”
　　“罗斯默塔女士不肯，她……”布莱克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连忙住嘴。
　　“哈！”狄安娜笑了一声，“你的魅力看来还不够大嘛？”
　　“你以为是谁买到这些酒的？”布莱克骄傲地昂起下巴，他这副样子倒是像极了艾美丽。
　　“她于是换了一瓶薄荷酒给你们？”狄安娜顺着他的话猜测道。
　　“好了，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了。”布莱克防备地看着她。
　　“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彼得，莱姆斯。”狄安娜最后看向布莱克，“替我提醒詹姆斯，今天晚上别忘了念阿尼玛格斯的咒语。”
　　“知道了，妈妈。”布莱克拖长了音，对她做了个鬼脸。

　　狄安娜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看见莉莉不安地正绕着沙发踱步。
　　“安娜，”莉莉转头看见她，连忙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酒瓶，“这是什么？”她低头看了一眼标签，“薄荷酒？你从哪里弄到的？”
　　“你不想喝一点吗？”狄安娜神秘地笑了笑，“我很好奇薄荷酒的味道。”
　　“可是……我们还未成年……”莉莉显得有些犹豫。
　　“尝一点点？”狄安娜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好吧，”莉莉深吸了一口气，屈服了，看起来她确实有很多心事，“但我们就在这里吗？”她不安地环顾了四周。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可以看到月亮。”狄安娜一只手把两个酒杯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跟我来！”
　　“可是……马上就要宵禁了。”莉莉担忧地问道。
　　“你都决定喝酒了，还害怕宵禁吗？”狄安娜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她看到莉莉不安的样子，还是耐心解释起来：“今天巡逻的是我们学院和赫奇帕奇的级长，只要我们不被费尔奇逮到，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样……真的可以吗？”莉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为什么是四个学院的级长轮流巡逻？当然是为了给自己学院的学生一些方便了！”
　　“我觉得当初制定这条时校长可不是这么想的。”莉莉摇了摇头。
　　“你真的相信了？”狄安娜“噗嗤”一声笑出来，“反正这现在是我们的潜规则了。等你以后做了级长，记得对格兰芬多手下留情。”
　　“那希望不要选我做级长。”
　　“好了，我们快走，再晚就要撞上费尔奇了。”狄安娜说着拉着莉莉向外跑去，她们尽量轻地跑过昏暗的长廊，在楼梯调皮地移动前向上爬去，路过洒满月光的窗户和沉睡着的画像。
　　在拐角的地方，狄安娜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莉莉在后面不安地用气音问道。
　　“嘘！”狄安娜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头往外点了点。
　　莉莉顺着她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不远处，费尔奇正提着他那盏脏兮兮的煤油灯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他的爱宠洛丽丝夫人轻巧地跟在他的脚后。仿佛是察觉了两个女孩的存在，它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莉莉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僵硬了，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好一会儿，洛丽丝夫人才转回去，跟着费尔奇一起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莉莉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就看见在自己身后一男一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是今晚巡逻的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级长。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慌张地看向一旁的狄安娜。
　　狄安娜显得镇定极了，她甚至不慌不忙地轻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晚上好，杰西卡，伯德。”
　　“晚上好，狄安娜。”杰西卡笑眯眯地扬起了眉毛，“溜出去喝酒？”
　　“难得一次嘛！”狄安娜半是撒娇地回答道，然后期待地看向伯德，“我保证，就这一次！”
　　伯德温和地笑了一声，叮嘱了一句：“别太晚。我可不想到时候要拎着两个醉鬼。”他看上去似乎也与狄安娜很熟悉。
　　“保证，长官！”狄安娜笑着敬了一个礼，“那我们先走了？”
　　“不要太晚，要是被我逮到明天训练你没力气……”杰西卡威胁了一句。
　　“那我主动加练三天！”狄安娜接口保证道，然后拉着莉莉向前跑去。
　　她们再拐了一个弯，路过两三个空教室，终于到了狄安娜口中“可以看到月亮”的地方。那是个不太常用的空教室，听说是以前某一届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那一位老师喜欢自然的环境，于是将教室的窗台改造成一个半封闭的露台，上面种满了绿植。她离职后这个教室就荒废下来，只有那些绿植没有了打理的人，开始疯狂地生长，藤蔓缠绕了大块墙壁，倒有些故事里冒险森林的味道。
　　“快来吧！”狄安娜拉着莉莉向露台走去，“你看，今天的月亮很明亮呢！”
　　莉莉看过去，藤蔓正好在窗户的上方变得稀疏起来，透过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洞，银白色的月光落在露台上两把长了铁锈的白色椅子上，为它们添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白光。
　　她小心地走近了一点，还显得有些犹豫：“外面会不会看到我们？”
　　“现在谁会在外面闲逛呢？”狄安娜已经熟练地把酒杯放在两个椅子中间被藤蔓覆盖彻底的小桌子上，拿出魔杖挥了挥：“清理一新！”随着她的咒语，那些藤蔓温顺地耷拉下叶子，腾出了一小片空位，露出桌子白色的漆来。两把椅子看上去也整洁不少。
　　“再说，这些植物会把我们遮得很严实的。”狄安娜说罢坐在了其中一把椅子上，“来，把酒给我。”
　　莉莉把酒递给她，小心地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狄安娜拧开了酒瓶，往两个杯子里倒了半杯酒。然后递给她一杯，“敬我们亲爱的莉莉第一次违反校规！”她笑眯眯地看着她。
　　莉莉接过来，低头打量了一眼酒杯，月亮正好透过藤蔓的缝隙落在酒杯里，就像是盛了一轮明月。她举起酒杯，和狄安娜的碰了碰，两个月亮在她们的酒杯里晃啊晃，让她有些头晕。她把酒杯凑近嘴巴，小小地抿了一口。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她只尝到一股苦味。她有些怀疑地再喝了一大口，这次味道更加丰富起来。她嘴巴里有薄荷的凉意、清淡的茴香味、还有柠檬淡淡的酸味，但占据主要地位的还是那种药酒一般的苦涩。
　　“这喝上去真糟糕。”狄安娜先她一步说出了她的心声，“我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苦艾酒的。”她指的是那一股强烈的药酒味。
　　“我也不明白。”莉莉又皱着眉尝了一口，这次她觉得喉咙有些辣。
　　“不过好像大人们都喜欢这个。”狄安娜看了一眼酒杯，又喝了一大口，“也许大人们已经不怕苦了吧？”
　　“我不知道，”莉莉摇了摇头，“我爸妈也不喜欢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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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周一估计要休息一天，周三看情况吧，前天眼睛做了一个小手术，高估了自己的恢复能力，最近看电脑的时间不能太多。
以前做读者的时候觉得作者怎么一天到晚做手术，想着自己肯定不会这样！害，谁知道真的自己写了就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