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恋》李欣普

29、Chapter28 星辰大海

　　所有健康的关系都始于完全的坦率，就像一壶清澈甘甜的水，然后因持续交流而加温。而多少人，都不是那个愿意给出这样一壶纯净的水的提水人。---- 黎秋

　　八点过后的莫城高速公路，他们的车已是形单影只，车里音乐声中，有个女声在唱：“I packed up the car and started to drive. Without a plan, with no direction. （我重整了车，然后启动，没有计划，没有方向。）”
　　女声的嗓音厚重，透露浓浓的深情，黎秋听得只觉得有些要沉浸下去。
　　开车的菲利克斯，很认真。安静得，就像和她一起在听这首歌。
　　黎秋突然悄悄地问：“你今天下午不开心吗？”
　　菲利克斯说：“嗯，稍等我五分钟。”
　　车开到了海边，停进了停车场，菲利克斯把窗户打开，熄了火。
　　菲利克斯问：”想喝水吗？“
　　黎秋摇摇头，她只想他把话题接上去。
　　菲利克斯下车，走到后尾箱，回来的时候带了两瓶气泡水，拧开了一瓶，递给黎秋。
　　黎秋抿了一口，菲利克斯说：”我今天下午过得很一般，我想和你分享，黎秋，你愿意听吗？”
　　这是菲利克斯第一次字正腔圆地念她的名字。黎秋点点头，气泡水缓缓滑进她的喉咙里，稍稍有些辣。
　　菲利克斯说：“从我去到布莱恩家开始的，我坐了下来。黎秋，我想起了你。我想起你还在图书馆里，你不在这里。然后我就感觉到低落。”
　　黎秋是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但是她像突然空白了一般，不知作何反应，她想她是不习惯，因为从没有人跟她这样说过。
　　菲利克斯似是犹豫了一会，然后他说：“有件事，我有点想问你，黎秋，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黎秋轻轻嗯了一声。
　　他问：“黎秋，现在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吗？”
　　他问得如此的坦白，真挚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还有点清亮。
　　黎秋不知道如何回答，菲利克斯说：“我觉得我要老实告诉你，这的确有点困扰我，但我也尊重你的情绪。”
　　黎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开口都有些沙哑：“我可能只是还没有习惯。”看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忍不住加了句：”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菲利克斯点点头，眉头微微舒展开了。
　　车里安静下来，菲利克斯抚着方向盘，问道：”对了，你今天下午看的是什么书？“
　　黎秋说：”噢，应该是审计学吧。“
　　菲利克斯微笑起来：”嗯？“
　　就像是顺流而下的鱼一般自然，黎秋说：”嗯，我其实没看进去。“
　　然后菲利克斯似乎还在等她说下去，但她还是没有继续说，那条鱼就像一头扎进了水草里。
　　菲利克斯笑起来：”应该还有一句的。”
　　他笑起来了，黎秋有点气急败坏，又隐隐有点开心，他的手伸过来，揉揉她的头发。
　　“算了。”他说。
　　黎秋看着他似是满载星光的眼睛，看见他背后那片大海，星辰月光，干净又静谧。

　　车停在布莱恩的屋子外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黎秋拉车门下车，回头跟他说：“谢谢，注意开车。”
　　菲利克斯点点头，嘴边含笑。
　　黎秋一路走进门廊，才听到他车开走的声音，黎秋忍不住回头，看向安静无人的道路，需要深吸一口气，心跳才能稍微安静一些。
　　刚才是不是应该主动亲他说再见的？
　　刚踏进屋里，就听见陷在沙发里的邱文森问：“你买了什么？”
　　黎秋一愣，邱文森打了个哈欠：“不是说要买东西，菲利克斯载你出去吗？”
　　“噢，”黎秋想起群里菲利克斯的回复，说道, “没得卖了。”
　　邱文森没有再问，他在看一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书。
　　黎秋走向二楼的卧室，遇到刚从浴室出来的缇娜，她的长腿白净，她问了和邱文森一样的问题。
　　黎秋说：”卖完了。“
　　缇娜却继续问下去了：”是什么？“
　　黎秋说：”气泡水。“
　　缇娜惊讶道：”气泡水？“
　　黎秋点点头，”那我先休息了。“
　　他们喝完了车上最后两瓶，去了最近的便利店，被告知明天才到货。
　　缇娜当然没有放过她，第二天一早的餐桌上，有一瓶气泡水，和菲利克斯车上是一个品牌。
　　缇娜说：”这是昨晚Autumn想买而没买到的气泡水，我今天发现我们冰箱里还有一瓶。“
　　布莱恩听罢说：”Autumn，我给你介绍另一个牌子的，也不错。这个牌子也不是不好，只是我一看到就想到菲利克斯，那个很喜欢装酷却欠扁的家伙。“
　　黎秋笑着看着布莱恩，心想他倒是不经意帮自己挡掉缇娜抛过来的话题。
　　缇娜没有再说话，有时候喜欢将目光一瞬地落在她身上，似是不经意的一瞥，似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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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