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1》归途如虹

13、第十三章

　　大长老朝她不屑冷笑，“你恐怕也没想过以后要干些什么吧？”
　　莳音懵了，她确实没有想过要干些什么，似乎她的一切都是家族安排好的。
　　她以为她动的这些小手脚，族人只会以为她是任性的想去玩，不会发现她的小动作，却没想到她所有的一切动作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大人一眼就看穿了。
　　“我想过的，无非是金融类或者管理类的专业。我知道我们对外都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像父亲一样，商人的角色就很便利。”
　　她确实一步一步都是由家族里安排好，也曾想过以后她会逐步执行这些命令，成为家族里众望所归的王者，哪里需要往哪里去，为家族争光，争荣。可这一切不能是建立在她踩着两位姐姐的鲜血来登位。
　　大长老诧异地挑眉，没想到她能说出点东西来，但这远远不够，“不，仅如此是不够的。”
　　大长老重新坐下来，恢复到语重心长的语气，和她说道：“莳音，你要知道灵族已经没落近两百年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收回。我们必须要找出家族没落的原因，你是预灵者，是我们家族这辈最大的希望，我们只能依靠你。家族为你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是希望你能够去找出家族没落的原因，重振家族辉煌。你纵然是知道了你姐姐的存在，那又能如何呢？是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看到莳音神色缓和，似乎在思考，大长老再接再厉，“你要知道抽取灵力，并不会对她们造成什么危害。”
　　“你撒谎。”声音坚定，掷地有声。
　　莳音怒然对视着他，，“不是不会对他们造成危害，而是短期内看不出来，他们会死，他们会死的！他们会活不过30岁！”
　　大长老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从哪里听来的？只是抽取他们的灵力而已，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危害，只是稍微有点虚弱而已。”这件事情包括家主莳宁都不知道。
　　莳音摇头，“你骗不了我，你忘了吗？我如今已经是圣女了，我有资格进入家族的万书阁长老室，除了极少数的机密卷轴，其他的我都能看，包括你们做的调研文件。”莳音自嘲一笑，估计大长老也没料到，她偏偏从传承达三千多年，数以百万计的文稿里看到了那一份调研文件。
　　“我看到了六十年前族内一位长老偶然下发现抽取普通族人的“气”或微弱灵力的普通族人可以稳定提前觉醒的灵力的文件。因为抽取的是普通人或者是灵力低下的人，并没有引起族内其他人过多的关注，包括他们最后会怎么样。所以，你们隐瞒了所有的人。你怎么能这样？纵然他们是普通人，可他们已经脱离家族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可以放过他们？为了这个家族的辉煌，谁都可以牺牲，我宁可不要这样的辉煌，踩着自己同胞的血，我们家族也终将辉煌不到哪里去。”
　　大长老脸色沉了下来，“那可由不得你。”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父亲抽取灵力的后果？如果父亲知道抽取灵力会对两位姐姐造成这般严重的伤害，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他会同意的。你忘了吗，为了你母亲，他一定会同意的。”大长老挑眉一笑。
　　听到“母亲”两字，莳音晃了神，后退了两步，倒在沙发上。大长老说的没有错，为了母亲，父亲确实什么都可以舍弃。
　　莳音抬头，直直看着大长老，“你对母亲做了些什么？”
　　大长老慢悠悠地靠在沙发背椅上。“我并没有做些什么。你应该知道，你母亲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
　　“不，我不信，一定是你对母亲做了些什么。”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这是在给自己的母亲找一个借口，为当年她所伤害过你的那些事情找一个借口。可你明知道这一切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心中有愧。”
　　莳音脑海中一下子就想起了年少时母亲对她做过的事，她无法否认，大长老说得没错，母亲的精神确实不太好，伤害她的那些事情也确实都是母亲做的，
　　莳音颓然道“大长老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有意义。只要为了家族的辉煌，一切就都有意义。”大长老斩钉截铁道。
　　“我承受不起这一切。”莳音没想到大长老并没有悔改的心。纵然大长老把话挑开了，她觉得自己也并不好受。大长老说的没有错，该哭应该是两位姐姐，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接受了这一切。两人再次吵了起来。
　　他们二人谈话动静有点大。底下聊天的人正疑惑着，莳风已经爬上二楼第一个冲进了书房。奈何书房门刚被打开，凌厉的灵力就扑面而来。莳风被灵力撞上，刹那间，也冲破了自身的封印。
　　可怜的莳风，身体刚恢复好能走动两天，又挨了这一遭。
　　大长老看到不仅莳音惊怒之下又再次冲破了封印，连刚进门的莳风也被连累得冲破了封印，气得想呕血。气急败坏之下只能强制按压住他们两个，继续给他们封印。
　　好在莳音因为情绪激动，灵力暴涨控制不住后迅速陷入了昏迷，而莳风也因为不能掌控身体的情况，一瞬间进入了昏迷，否则二人乱窜的灵力还不知道会将这个书房破坏成什么样。
　　面对乱糟糟的书房和躺在沙发上的莳音两姐弟，莳镇连话都不想说了。看着书房门口数位长老和其他几位高阶灵者，头更痛了。揉了揉太阳穴，招手叫两名负责照顾莳音姐弟的灵者将两人分别带回房间。
　　预十长老莳钦看到这场面也呆住了。但现在这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特别是，他视线转到一旁，看着扶着侍女的手，正冷冷看着大长老的莳老太太。
　　莳钦硬着头皮走上前，“老太太，还请到备用书房稍等片刻。”
　　莳老太太眼神移到他身上，明明什么话都没说，莳钦却觉得芒刺在背，寒彻透骨。
　　莳老太太瞥了一眼莳镇和莳钦，“我在备用书房等候大长老的解释。”随后扶着侍女的手走了。
　　被莳老太太看的那眼，莳镇也反应过来，这莳老太太可是位狠角色，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真是见鬼了，怎么就和那丫头吵起来了呢，还把她给激得又破封印，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造孽啊。
　　莳钦看着凌乱破碎的书房也是很懵逼，大长老最是和蔼不过的人了，难不成跟莳音打了一架？“大长老，这个？”
　　莳镇叹了一口气，“都去备用书房先吧，我等会再跟你们解释。”
　　“好的。”听到等会有解释，莳钦也不在这多待了，等会得想办法怎么平息莳老太太的怒火倒是个问题。
　　几位高阶灵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着十长老去了备用书房。
　　莳镇看着碎成渣渣的镇纸和白玉印章，气得踹了一脚墙壁，他刚到手没两天的镇纸和印章啊，可心疼了，结果莳音灵力暴涨起来，啥也不分，全都给碾碎了。想到莳老太太，头更痛了，又踹了一脚墙壁方觉得稍稍出了点气。
　　整了整衣裳，莳镇走出书房门，“来人。”
　　“大长老。”两位侍者悄然出现，躬身而立。
　　“收拾一下书房。”
　　两位侍者愣住了，互相对视，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凌乱的书房和墙壁角落两个不甚明显的脚印，嘴角微抽，“是。”
　　大长老甩袖走了。
　　两位侍者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大长老喊人居然是打扫书房，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呢，看样子大长老还憋气地踹了两脚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