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1》归途如虹

28、第二十八章

　　看着眼前母女两人相处融洽的场面，莳音不自觉的想起了唐云女士，她的母亲，那个在她印象中几乎没对她笑过的女人。
　　同样是母亲，同样是女儿，差别怎么能这么大呢？
　　“你怎么了？”娇娇妈妈察觉到莳音情绪不对，问到。
　　“没什么，就是看到你和娇娇，想起我的母亲。”
　　“那你母亲呢？”
　　“我母亲不喜欢我，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娇娇妈妈安慰的拍怕莳音的肩膀，“傻孩子，天底下哪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呀。你是不是和你母亲吵架啦？去给她认个错，她指不定心里想你想得有多着急呢。”
　　许是娇娇妈妈身上温柔的气质，让莳音忍不住对着一个陌生人开始了倾诉。“她一直都不喜欢我，我印象里她都吃没抱过我，还想……”‘杀我’两个字在嘴里绕了一圈，出口却变成了“还经常打我。”
　　“这样啊，”娇娇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安慰的也揉了揉她的脑袋。
　　转头看到娇娇在打瞌睡，问到“那小姑娘你要去我家坐坐吗？”
　　莳音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陆文，陆文。”娇娇妈妈对着田间大喊，许是隔得有些远，娇娇爸爸并没有听到。
　　“稍等一会，我去跟孩子她爸说一声。”娇娇妈妈不好意思道。
　　莳音微笑，表示理解。
　　娇娇妈妈又走回田间里，和几个人说着什么，几个人转头看了一眼娇娇和莳音，不一会儿娇娇妈妈就回来了。
　　娇娇困到不行，但还是忍着，娇娇妈妈把她背到背上还嚷着“爸爸说我长大了，不能再让妈妈背了，妈妈太辛苦了。”结果被妈妈放到背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娇娇真的是可爱又懂事。”莳音感叹道。
　　“那是她爸爸教得好。”说这句话是娇娇妈妈一脸甜蜜。
　　真好，一家人就应该这样和和睦睦的。
　　几人尽可能沿着田间大树底下阴凉的地方走，约摸过了十分钟就回到了住的地方。
　　娇娇外祖家是个典型的南方农村小院，莳音一直以为是这里比较落后的原因，所以一切才显得那么老旧，但是看到娇娇外祖家桌上的日历时，才发现现下竟然是2002年。一下子回到十三年前，让莳音颇为惊讶，也再次感叹灵族手段果然强大。
　　不过直到此时，莳音仍不知道出现在此处的意义在哪。
　　娇娇妈妈将娇娇放到房间睡觉，然后才泡了茶给莳音，“这是我们自己种的山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还望你不要见笑。”
　　娇娇妈妈估计是看见了莳音身上这套材质不凡的长裙怕她见笑才说出这番话的。
　　莳音笑了笑，不甚在意。
　　两人简单聊了一下，娇娇妈妈又去煮绿豆粥了，在夏季，对农忙人来说，这是实在又解暑的食物。
　　莳音自己在客厅简单转了转，突然有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张大的家福合照，有年长的两位老人并排坐着，往两边站着的是儿子儿媳还有女儿女婿，只不过右边年轻的父母抱着自己的孩子，而左边年轻父母的两个男孩年纪稍大一些，有十岁左右，乖乖站在父母身边，神情有些拘束的看着镜头。
　　吸引住莳音目光的是照片里被抱着的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条红色碎花裙，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莳音轻触相框，玻璃镜面冷硬的触感让她感到这是真实，这是现实世界里的投影，现实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确实有着这样一张照片。她颤抖着手从领口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银色的项链，项链造型是灵族族花紫阳花，打开项链翻盖，里面放着一张缩小的一家四口的合照。
　　莳音看着项链里一样笑得灿烂的女孩，恍然间似乎看到了同一个人，怕看不清楚，还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将两张照片放到一起对比来看。
　　像，太像了，一模一样的脸，红色的裙子，就连侧头笑的动作都一样，除了发型和裙子的款式。谁看了不说照片里的孩子像是同一个人。
　　要不是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么一张全家福合照，指不定连莳音都以为项链照片里的人不是她了。
　　这张照片是弟弟满一周岁时请人到家里来拍的合照，那一年她三岁，对于母亲日常做的事已经有印象了，可是拍照那天母亲却很好说话，抱着弟弟坐在一旁，还罕见的对她笑了，所以她印象特别深刻，坐在父亲怀里也笑得特别开心，笑得眼都眯了起来。相机将一切定格下来，变成现下照片里的模样。
　　莳音一手握着项链，一手抓着大相框冲到厨房里，问娇娇妈妈，“这个照片里的小女孩是谁？她当时多大？”
　　娇娇妈妈正在洗绿豆，闻言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走过来接过大相框，“你说这个啊，”娇娇妈妈看到女儿的相片笑了，“这就是娇娇啊，当时她好像三岁吧，第一次来外祖家，因为我大哥还有我二姐两人各生一个的都是男孩子，我爸妈特别稀罕她是个女孩子，高兴得不得了，就一家子去镇上的照相馆拍照了。当时我二姐一家都去了外省打工，要不然这才是真正的全家合照呢。”娇娇妈妈高兴得啥都说了。
　　三岁，同样是在三岁的时候，穿着红裙子拍照。莳音忍不住回想当年拍照那天的那些点滴，母亲强烈的要求她穿红裙子，她不喜欢红裙子想穿粉红色的，两人还又吵了一架，后来是全家都统一穿红色的她才愿意穿上的，穿上红色裙子后母亲还对她笑了，一直以来她以为母亲对她笑更多的原因是她听话了，屈服于她了，可现在看来，如果当时她知道了另外一个女儿在一年前穿着红裙子拍了合照呢？是否是基于这个原因她才会在她三岁那年让她穿着红裙子拍合照呢？莳音无从得知，只觉得手脚发冷。
　　“娇娇是你们亲生的孩子吗？这个名字是你们取的吗？”莳音死死盯着她。
　　“说什么呢？娇娇当然是我的孩子。”听到这话娇娇妈妈也生气了。
　　“我求求你告诉我，娇娇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莳音眼里满是哀求，娇娇妈妈的话将决定她的生死。
　　看着莳音落下来的泪，娇娇妈妈心软了，“娇娇确实不是我亲生的，七年前，我的女儿因病去世，我们夫妻悲痛难当，过了一年，我在村口捡到了娇娇，你知道的在农村女孩子是很遭人嫌弃的，许多人家生了女儿养不起都会丢弃，可是我不一样，看到她我就想起了我去世的女儿，所以我把她带回了家，一直以来我都把她当成我亲生的女儿看待，从未对她有半点不好，我发誓！”
　　怕莳音不相信娇娇妈妈就要发誓，莳音按下了她要发誓的手，她相信，就这短短半天的相处，莳音相信他们一家子是真心待娇娇。
　　“这个名字并不是我取的，本来想让她沿用我去世的女儿的名字，叫糖糖，但是捡到她时有一张写着娇娇出生年月和名字的字条，我们喊她糖糖她总哭得厉害，后来喊娇娇她就不哭了，所以就一直用娇娇这个名字。”
　　“字条上写的名字叫什么？就是莳娇娇吗？”莳音抓着她的衣袖紧张问到。
　　“你怎么知道她的姓？这个姓氏很少见的，我们这都没听说过，不过不是莳娇娇，是莳娇，娇娇是小名，她的户口本上就叫莳娇。”娇娇妈妈有些惊讶。“难道你认识娇娇的亲生父母？你到底是谁？”生怕莳音是娇娇亲人来抢人的，娇娇母亲警惕起来，紧紧看着莳音。
　　得到结果的莳音松开拽着娇娇妈妈的衣袖，倒退一步，看到莳音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娇娇妈妈都没敢再凶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莳音含泪看了一眼娇娇睡觉的房间，转身冲出去了。原来娇娇就是她二姐。
　　在这局棋中，母亲，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么多年，父亲又是否知道母亲也在暗中培养了自己的人手呢？
　　……莳音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