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入怀》君子为卿

21、第二十一章

　　案子交给祁弈，与他本人是不在意料之中的，不过略一想，梁帝倒在床上，这主也不是他做的，他苦笑叹了一口气。
　　对于季鹰的介入，祁弈也没什么意见，正好他也想看看这群宦官的能耐在哪里，若是真有可取的地方，日后留下也不是不可。
　　宋君尧刚去看过陈吴氏，陈吴氏情况很不好，宋君尧去的时候都分不清楚来人是谁。
　　“公子·····”宋君尧的贴身小厮悄悄走到他身边，宋君尧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陈吴氏，站起来走到外面。
　　“何事。”宋君尧嗓音沙哑，眼底乌青，整个人有气无力，扶着门问到。
　　“何公子那边传话来了，说何太傅书房里，少了几本书。”
　　“我这就去。”
　　宋君尧匆匆往门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迎面祁弈和季鹰就来了，宋君尧与季鹰并不相熟，略有提防，他行过礼便说：“殿下可是有线索了？”
　　祁弈略微一顿，是有关陈真和何严肃的死因的，他怕宋君尧心里难过，有些犹豫。
　　宋君尧察觉他的犹豫，轻笑一声，强打起精神直起腰背说道：“殿下但说无妨。”
　　季鹰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流转，不一会就明了了，他暗暗发笑，这康王殿下怎么都不像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不想，早已搭上了宋君尧这条线。
　　“那贼人似是专业杀手，一招毙命，直指要害······二位大人去时，想必没有痛苦。”
　　宋君尧略一沉思，他还是顾忌着季鹰，所以不想告诉何琛发现何严肃书房失窃的事情，于是说道：“家父不久便要下葬，可家父生前要交与您的物什，您上次走的匆忙并未拿走，您随我来。”
　　祁弈几乎是立马就收到了宋君尧的暗示：“真是劳烦公子记挂了。”
　　说着祁弈嘱托季鹰道：“望季大人再将二位大人那日的行踪调查清楚，本王先走一步。”
　　说着，宋君尧也开始送客，季鹰不是愚笨之人，看出两人有悄悄话要说，他也不说破，也便告辞去了。
　　宋君尧也不废话，等季鹰走了，两人就悄悄上了马车去了何琛府上。
　　两人从后门进去，何琛派人等着，二人进了书房，本以为应是一片狼藉，不想却异常整洁。
　　宋君尧惹不住问：“你如何发现书册被盗的？”
　　何琛苦笑：“家父不日便要下葬，父亲生前最喜爱的就是这些个书册，我整理时发现平日里上锁的箱子被敲开了。”
　　说着他指向桌上的木箱。
　　“你可知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何琛突然沉默。
　　宋君尧撇了一眼祁弈说道：“殿下是可信之人。”
　　何琛这才放心说道：“公子高风亮节人尽皆知，这箱子中，是朝中官员的罪证。”他一顿，查不可闻的谈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是替御史大人保管的。”
　　“你可知书册内容？”
　　何琛低头说：“惭愧······家父向来是不让看的。”
　　朝廷官员的罪证······
　　这是何琛突然抬头，刚想张嘴说什么，就见祁弈的贴身小厮风风火火跑来，竟也不顾规矩，边跑边大叫到：“殿下！宫内传诏！宫内传诏！”
　　御书房外，黑压压跪了一片人，尽是朝廷命官和诸侯贵族，祁弈跪在最前面，祁阔在他身侧跪着，身型微微颤抖。
　　“抖个什么劲！”祁弈咬着牙呵斥到。
　　“·····”祁阔抓紧自己的衣袖，将头底的更深。
　　御书房内
　　“娘娘。”
　　段茵握紧了拳头，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话都变了调：“本宫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对陛下······”她说了一半，徒然顿住。
　　半晌，她突然笑起来，可这笑声，充满凄凉，她本是背对着邢安，先下转过身来正视着邢安道：“是本宫误会了厂公。”她眼角有些湿润，微微抬头接着说道：“陛下多疑，想必早已容不下这几位了。”
　　她看向邢安：“日后，都指望厂公了。”
　　邢安看着段茵，他断然是没想到段茵在得知梁帝的旨意后是这等反应，他只沉默了一下便说道：“娘娘的话，臣记下来。”
　　随后，他推开门走出去，面对底下的皇子诸侯和诸大臣，站定：“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邢安的口中的旨意一字一字说出口，一字一字都打在底下人的心上，祁弈听着邢安口中的旨意，缓缓闭上眼，终于还是来了。
　　于梁帝的意思，废丞相，御史大夫，太尉，后世不得复立，设内阁。以及吏、户、礼、工、刑兵六部，五寺、设东厂、诸司。
　　旨意宣布完，底下一片死寂，祁弈率先回过神，带头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