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奸臣养成记》绵绵扬歌

6、第 6 章

　　莫辞胳膊被他扭得生疼，昨晚过后腰也像断了似的。心里又不知骂了他多少遍，腹诽道哪儿有人不选生路选死路的，答道：“爷，当然选生路了。”
　　唐宁隐道：“一会儿会有人叫你去见一个老头儿，他会用钱收买你，用你家人的命威胁你，要你跟在我身边，做他的眼线。到时候怎么做你清楚吗？”
　　莫辞道：“自然是假意答应。”
　　唐宁隐笑道：“倒是个机灵的。你可别想耍什么小聪明。”
　　莫辞道：“但是有一点。”
　　唐宁隐道：“说。”
　　莫辞道：“只要你能保我家人平安，我还能帮你扳过来这一局。”
　　唐宁隐道：“怎么说？”
　　莫辞道：“以后他知道的，只能是你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唐宁隐心里受用，道：“那是自然。”
　　莫辞道：“既然说定了，我自然是不会反悔的。松开我。”
　　唐宁隐从他身上下来，看莫辞呲牙咧嘴地摇头晃脑袋。
　　莫辞一脸憔悴地捶捶腰钻进被窝时，他已经钻进被窝里躺好了，饶有兴趣地看着莫辞，道：“你倒是答应的爽快，就不怕我骗你吗？”
　　因为要避着外面那些人，二人说话间距离很近，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莫辞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和他稍微错开了一点距离，闭上眼不耐烦地想道，你骗我做什么？我这几斤几两肉够你去骗的？他困得紧，想起一会儿像他说的还要去应付老头儿，便张口回道：“不怕。说信你就信了。”说完转个身便睡着了。
　　唐宁隐觉得好笑，明明就连自己是谁都没问过，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给他这么个陌生人了。慢慢的听着莫辞绵长的呼吸声，他竟也迷迷糊糊地又补了一眠。
　　当他听到脚步声时候吓了一跳，心下不禁惊异自己怎么会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睡着。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呼吸，装作仍未睡醒的样子。
　　莫辞被人叫醒，悄悄地跟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回头瞪了一眼在他看来睡得犹如死猪一般的唐宁隐。
　　果然一切都如唐宁隐说的一样，他见到了一个老头儿，老头儿许诺他黄金百两，又以李菁菁性命要挟，只要他在唐宁隐身边给他做眼线。他假意答应，跟着唐宁隐回了王府中。
　　要说唯一一件让莫辞吃惊的，就是唐宁隐的真实身份。
　　按照唐宁隐的吩咐，虞府的小厮把莫辞送上了唐宁隐的车厢。车门关上帘子拉好，唐宁隐叫过莫辞来询问早上地事儿，可莫辞却拘谨地坐在车上一角，磨磨蹭蹭不肯过来。唐宁隐没了耐性，皱眉叫他过来，莫辞这才一点一点挪到了唐宁隐身边坐着。
　　唐宁隐觉出奇怪，道：“怎么了呢，早上还那么神气活现的。”说着把手心朝上，露出手心里的一排牙印。
　　莫辞觉得自己可能要活不长了，吞了口口水道：“小人眼拙，起先并不知道您就是北临王殿下。”
　　唐宁隐奇怪自己心情居然还不错，伸出手道：“那你现在知道了？说说这该怎么办呢？”
　　莫辞大着胆子又看了一眼，看那一圈牙印，抱着赴死的心态低下了头，道：“小人万死不辞，但求求您饶了我妹妹，我家就这么一个人了。”
　　唐宁隐笑道：“你死了，我告诉你的事儿谁去做呢？”
　　莫辞听出了唐宁隐语气中的笑意，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唐宁隐眼中哪有怒意，分别是在拿他寻开心。想起从昨晚到现在被他又是啃又是咬的，身子折来弯去，他一时不平，气道：“王爷，您手下得力的人肯定多的去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唐宁隐道：“我可从不白做善事，既然你之前选了生路，那现在就是怎样都要给我走下去。”
　　莫辞知道他认真了，恭恭敬敬地回了个是，便讪讪地坐到一边儿去了。
　　可刚才太紧张没觉得，现在马车跑起来了，虽然马车是上好的，但总归会有点颠簸。莫辞屁股疼的厉害，左挪挪右挪挪。
　　他动来动去的，终于把唐宁隐惹火了，他皱眉看向莫辞，道：“又怎么了呢？”
　　首先是不敢，其次面子上他也过不去，莫辞本来想就这么忍下去，可马车却偏偏这个时候颠了一下，他一下没忍住痛呼出声，见唐宁隐看着他等他回答，他只好别别扭扭地回道：“就是有点不舒服。”说完干咳了两声试图掩饰尴尬的气氛。
　　唐宁隐见他都疼出冷汗了，心下不解，可见莫辞咧着嘴偷偷揉屁股，一下就想明白了。自己耳朵也红了。
　　他拿过一旁的软垫扔到莫辞怀里，道：“垫着。”说完就别开了脸。
　　莫辞闹了个大红脸，蚊子似的声回道：“谢谢王爷。”随即把软垫垫在身下。一路无言。
　　唐宁隐手下的动作很快，当天就抢在虞家前面把李菁菁接近了府，为了不惹虞家怀疑，办事的人是把李菁菁扮作丫鬟，混进一群刚买进来的丫鬟里偷偷领进来的。且他们买了个和李菁菁身形差不多的小丫头，给了赵川一笔钱让他带着跑回了李家南方的老家。虞家去的时候只得了个人去楼空的结果，跟着往南边追去了。
　　莫辞见过李菁菁，回房的时候发现唐宁隐在他房里。探头一看见唐宁隐自己琢磨着手下的一盘棋，并没有理他的意思，莫辞也不好乱动，乖乖的站在门口。
　　半响，只听唐宁隐道：“怎么回来了还杵在门口不进来？”
　　莫辞这才进去到他面前站定，唐宁隐一手将他拉近怀里，莫辞险些惊呼出声，只听唐宁隐朝外间道：“你们都下去。”
　　外间伺候的丫鬟们应了，开门出去。
　　莫辞小心翼翼道：“王爷......”身体向另一侧倾斜，全身写满了抗拒。
　　唐宁隐松开了他，示意他坐到棋盘对面。
　　莫辞乖乖坐下，手放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
　　唐宁隐骂道：“现在想起来装乖了？我要是真想收拾你，就凭这一排牙印就够你死几次了。”
　　莫辞小声嘟囔了一句话，唐宁隐没听清，让他重复一遍。
　　莫辞硬着头皮道：“我们老百姓命薄，一次就死透了。”
　　唐宁隐终于置下了指间的黑棋，棋子碰到棋盘上，发出低沉的碰撞声。
　　莫辞很没骨气的抖了一下。
　　唐宁隐理了理衣服，问道：“见过人了吗？”
　　莫辞点点头，怕唐宁隐没看见，又赶紧补充道：“嗯，见过了。”
　　唐宁隐道：“既然见过了，那我也算是履行了对你的承诺。接下来还请莫公子尽心办事。”
　　莫辞听说过很多王公贵族欺压平民的故事，平日里也总见哪家权贵光天化日之下，就领着家仆把人往死里打。他们对着平民百姓，总是一口一个狗东西，死废物的骂。可唐宁隐却不太一样，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那些特殊的时候，总是对他以礼相待。现在他又听唐宁隐称他莫公子，心里不由又对唐宁隐添了几分好感。
　　莫辞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王爷您。”
　　唐宁隐兴趣缺缺地挑了下灯芯，道：“一次问完。”
　　莫辞高兴地应了一声，问道：“第一件，赵川他们就这么走了，路上会不会遇上危险？”
　　唐宁隐道：“一路都有暗卫盯着，不会有事。”
　　莫辞暗暗松了口气，又问道：“第二件，若是虞家那边来人问信，我该如何相告？”
　　唐宁隐道：“自然是来回了我，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莫辞又问：“第三件，在您府上期间，我妹妹的病能否请王爷加以看顾？”
　　唐宁隐道：“这件事你自己去找管家办，但不许张扬透露消息。”
　　莫辞笑着应了，还想继续问，却见唐宁隐眼下似有倦色。
　　唐宁隐见他久不出声，看向他问道：“没了？”
　　莫辞点点头，“没了。”
　　唐宁隐道：“没了就睡觉。”
　　莫辞道：“王爷慢走。”
　　唐宁隐却道：“今晚我在这儿睡。”
　　莫辞愣了一下道：“那王爷您睡，我先出去了。”
　　唐宁隐道：“嗯，去把外面的丫鬟叫回来准备一下，再传下去备好沐浴的东西。”
　　莫辞屁股反射性疼痛，但他还是转身笑得很开心，“是，王爷。”
　　他觉得他已经开始融入唐宁隐身边的狗腿大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