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霸气》油面筋塞肉

6、第六章

　　六皇子府内。
　　萧璇渊在用餐。暗卫在旁边默默候着。“调查结果说吧，小爷听着，不耽误进食。”
　　“我们去查了莲姑娘的周边情况及身世，发现她和皇后之死有关系。”
　　“你这不是废话嘛，大理寺说她每日在皇后的饭食中添加慢性毒药，后来等母后症状产生时已经无力回天，我想知道你们查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以推翻这些结论的。这小笼包今天的馅不错，豆腐加的恰到好处，解了油腻，增添了醇厚口感,赏。”六皇子嘴巴里塞得鼓鼓的说道，活像一只仓鼠，使得周围人掩嘴笑道。
　　“是，属下们发现不寻常的地方。莲姑娘祖籍浙江，我们的人去浙江探寻时发现她所居住那个城镇早在五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水淹了，现在沉在湖水之下。所以，莲姑娘并不是在那出生长大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户籍卡伪造？那她进宫目的可就不单纯了啊。宫女们太监进宫，无非几种原因，家里实在太贫苦，养不起孩子，亦或是想要钱财，贪欲富贵，又或者是贪图皇家尊荣。她年纪大了，自然不可能贪图皇家尊荣，钱财的话，她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从她描述中，家境似乎颇为富足。她当时说进宫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那么这么看来，就不对劲了。那个被水淹的地方又是怎么回事？查明白了么。”
　　“属下已探查完毕，通过寻访周围村庄老人了解到，五十多年前，当时浙江闹水灾，而匈奴正好趁势而入，整个华夏都陷入混乱，太上皇当时为了匈奴一事无暇分心水灾，只能拨款给当地知府，而当地官员不作为，贪赃枉法，以至于好几个村落被淹，百姓无辜受难。”
　　“那按照你们所调查到的这些线索，大致可以推断出个女子寻仇记，你不妨听着。”
　　“属下洗耳恭听。”
　　“这戏本呐就是一位姑娘得知是皇太公的不作为导致自己的家乡被淹没，亲人去世，十分怨恨，想要进宫伺机谋害皇太公。到了宫内才发现皇太公身边重兵看护不易得手，于是她熬啊熬，把皇爷爷给熬驾崩了。等到父皇这个朝代，待母后进宫，她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想着既然你让我家破人亡，那你的后代也和我的亲人一起去吧。因为是宫里老人，便在皇后宫内担任管事宫女，一直在皇后身边尽心服侍，她就每天在皇后的饮食中投毒，导致皇后最后不治身亡。”六皇子拿着绣着金线的丝帕擦了擦嘴，扔到了桌上，示意结束早食。
　　“属下觉得，疑点太多。”宇文穹跟着六皇子走出饭厅，缓步在长廊上。
　　“没错，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她的户籍卡到底是谁给她伪造的？时间线有问题，投毒是近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而她服侍母后整整十多年，她进宫真的只是为了复仇？母后和她的情分颇深，总不至于母后也被她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还有这毒，连太医院都不知道这是何种齐毒，只知道大概什么时候下的，她不过是个小小宫女，又是上哪找的毒？据我所知，江南那边的城镇并不擅长制毒。所以，继续去查她的履历，务必给我把她小时候连和稀泥的事情都挖出来。还有，若真的是她杀得母后，当年父皇和母后伉俪情深，真的会容忍到她活到现在？对她的惩罚只是贬为官妓？这更像是某个人或者组织怕我们从她身上发现线索，不得已匆匆灭口。”
　　两个人在长廊上慢慢地走着，长廊外阳光正好，池塘被照射的波光粼粼，使得整个小花园都充满了生机。
　　六皇子回头看着暗卫，对他说：“你看，外面都被光所覆盖，一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我们在暗处，冰冷的房垣之下。从黑暗走向光明何其简单，但我们不行，若我们也到了这光明之下，又有谁来维护这光明。”六皇子换了把象牙扇，扇着说道。
　　“属下明白您是怕晒，冬天的光线并不很强烈，您可以走到阳光之下的，黑暗之中还有您的暗卫替您镇守京城平安。”
　　“小爷我这娇嫩肌肤可是吹弹可破的，晒黑了你担待得起么。不过一个小小暗卫罢了。”小王爷说完回头看了暗卫一眼。
　　两个人拌着嘴的功夫，太阳西移，长廊中也照到了阳光。
　　“报！”府内小厮急急忙忙找到六皇子。六皇子被他吼声一激灵，不悦的说道：“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没半点规矩。”
　　“府外苏丞相求见，说是有要事相议。”
　　“那还愣着干嘛，请进来啊，苏丞相也是你能拦着的？把苏丞相请到湖中凉亭，把我珍藏的冷泡乌龙茶拿出来招待他，万不可怠慢了，我随后就到。”
　　“您未免也太疵瑕必报了。大冬天让丞相做凉亭，喝冷茶。”
　　“谁叫他拿一群俗脂艳抹的女人恶心我。那些女人真的是倒胃口，估计胜在所需银钱甚少，抠门丞相民不虚传。我舍得拿出珍藏乌龙已经很尊重他了。”
　　湖心凉亭。
　　丞相被小厮领到湖心凉亭，奉上冷泡茶，那小厮热情的和丞相说道：“大人，您别见外，皇子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炭盆已经都燃起来了，凉亭四周都围着薄纱，虽然看着薄，但是呐，这风基本都能被挡在外面了，又不会很遮挡视线，用来看雪景再合适不过了，大人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吩咐小人。”说罢，小厮便在旁边守着了。
　　苏沫离扫了眼四周的雪景，朦胧的美，明明在室外却又有暖气，喝着冷茶，别有一番滋味，这草包皇子倒也有些附庸风雅。
　　一杯茶刚落肚，六皇子便到了。
　　“苏丞相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望见谅。”六皇子没什么诚意笑着说道。
　　“无妨，下官知道皇子日日繁忙，无暇顾及。”丞相拿着茶铭微微用指尖绕着杯口，看向薄纱外的雪景，“六皇子的府中景观实在是雅致，叫臣好生叹服。”
　　“这湖中凉亭雪景啊，也有个缘分。当时父皇赐给我的宅院我觉得太过素雅，坊间传闻，有一伙盗贼在京中偷盗，被官府所通缉，逃到该处，这里地属京郊，原本有个荒败的古宅，后面连着山和湖，盗贼情急之下将银钱投入湖中，人却不知所踪，有言道是随钱财一起沉入湖中，官府找寻许久也未尝找到踪迹。从此这里变成了凶宅，价格也一下子跌落。你也知道，小爷我向来不信歪魔邪道，胜在价格实在，便把它买了下来，又在湖中建了个凉亭，方便打捞。不过可惜，什么都没有捞到。现在冬季，也不方便，到了夏季，便又可以开始寻找了。”
　　六皇子眼尾看到丞相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嘴角一抿，心里痛快极了，扭过头正好看见暗卫，便抿着嘴在那小肩膀一颤一颤的笑。
　　暗卫看到六皇子对着他笑得直抖肩，也不好意思对丞相说我们皇子在嘲笑你怕鬼，便只能很抱歉的对丞相说：“我们皇子冬日畏寒，所以在这凉亭中有些发冷，望丞相谅解。”
　　“不打紧，那皇子，不如我们回室内再详谈？若皇子身体受损，龙炎之怒，臣万万担待不起。”丞相诚惶诚恐的鞠了一躬，内心暗暗肺腑，这么个体虚的皇子还在冬日里扇扇子，果然是附庸风雅。
　　“不必不必，丞相此番前来，若不能欣赏到这湖光雪景，岂非遗憾。”六皇子随意的摆摆手说。你要是不能被我吓到抖索那才是我的遗憾。
　　“那六皇子请问联姻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家沫儿真的是吵着闹着要我过来说媒，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你家小妹确实挺不害臊的，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和太子殿下商量过，带我商量一番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那六皇子，可别反悔了。我家小妹可是殷切的期盼着呢。”
　　“苏丞相，你在威胁我？你可知你在威胁当朝六皇子？”六皇子凌厉的眼神突然瞟过去，随后又懒懒的，好像这眼神就是个错觉。
　　“臣万万不敢，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毕竟这件事对你对我都是有益无害。”
　　“那可不一定。”六皇子两只手撑住桌子，捧着头，看着苏沫离。
　　“臣愿闻其详。”苏沫离安静的端坐着，不被萧璇渊视线所影响。
　　“万一我皇兄不喜呢？可如何是好？我也要为皇兄和你妹妹以后是否能举案齐眉考虑的。”
　　“这，我家小妹除了那次行为颇为出格，无论样貌，品行，家世皆为上等，皇子尽可安心。就怕六皇子也对我们小妹有倾慕之心。”丞相也眼神回敬过去，丝毫不甘示弱。
　　正当两人气氛愈发紧张之际，暗卫宇文穹快步走进亭内，附在六皇子耳边说：“暗卫们已经调查清楚，死去的莲姑姑在进宫前曾经与君子教的人有过来往，但是进宫后是否有接触到属下就不知了。”
　　“那你这么说，我的推断没有错，她确实进宫目的不单纯，我要知道他们那次接触具体干了什么，谈了什么，都给我搜集起来。我能找到的，父皇也必定能找到，所以这件事情还能挖。再去找线索，她进宫后的，去找太监宫女问。说起君子教，这个教比我还气派，我记得那个教徽是竹子吧。”
　　“是的萧皇子。”
　　“天子脚下，岂容她们放肆，还闯进宫里来了，这宫里当差的人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等等，竹子？”
　　“是的，竹子。”这次轮到暗卫憋笑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莲姑姑是和君子教有关系的人？当时在妓院里递给我的那块手帕就是竹子纹样的，我还在想这竹子绣的异常精致，想来是莲姑姑给我的暗示。等等，这块手帕，现在在谁手上？”
　　“在太子殿下手里。”宇文穹附在六皇子耳边笑着说道。
　　“浪费小爷时间是不是？你这暗卫迟早把你撤了。也不给你主子提醒着点。”萧璇渊气狠狠地磨着牙。
　　君子教，在历史上出现过几个朝代，他们想控制朝政，统领江湖，行踪不定。前朝匈奴来犯，君子教突然现身支持匈奴，一度人心惶惶。匈奴战败，本朝又再度销声匿迹，很多人猜想是否是教内人才凋零，此时现身，不仅没有没落，反而连宫内都被传染。传闻教徒皆以竹子作为标志来联络，且身上烙上竹子纹样。意在像君子一样品行高洁，匡扶正义。
　　“六皇子看来事务繁忙，不如臣先告退了，夜色渐浓，小妹还在家里等我消息。”丞相朝皇子拱了拱手，准备告辞。
　　丞相刚踏出座位没几步，被萧璇渊狠狠攥住，他暗自使了点力气想要甩脱也无可奈何，想着这皇子看着挺草包，怎么倒还有点力气。
　　“丞相稍等，有一件事情想和丞相一起去办，你家小妹等了这么久消息，再等一会也无妨。”六皇子站起来，吩咐身边小厮去备好马车。
　　“跟皇子一起是臣的荣幸，只是不知，我们要去哪里。我朝官员严令禁止去烟花柳巷之地，望皇子明白。”丞相还在暗暗和皇子较劲，想要挣脱开。
　　“放心，小爷怎么会带丞相去那种地方呢？我带你去的比那好玩百倍。”
　　“敢问是什么地方。所谓何事？”
　　“我们去挖坟，女人的坟。”萧璇渊朝着丞相露出八颗大白牙渗人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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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拖更了好久好久，感谢还在追着的你们，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