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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高考志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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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不说话，突然明白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秦诗雅会画油画，而小杰每年最少都能收到一幅，现在已经有一箱子了。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假设，如果这幅画是给自己的……
简宁摇了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自己在想什么呢。
小杰没发现他的异样，神经大条的问，“简宁哥，你洗完了？”
“嗯，你去洗吧。”
等小杰进去洗澡以后，简宁坐在桌前仔细看那些照片。
有她潜水的，有她蹦极的，有她跳伞的，有蛋糕，有火锅，还有极光和纷纷扬扬的大雪，每一张，她都笑靥如花。
每张照片的背后还有写给小杰的一句话，若不是这些照片都与自己无关，简宁怕是也要被感动，可事实就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晚上睡觉的时候，简宁和小杰躺在一起聊天，小杰开始感慨，“简宁哥，你和小雅姐现在都挣扎出去了，就剩我了。”
简宁笑了，“也不算挣扎吧，高中三年，还是很快的。”
小杰瞪大了眼睛，“对简宁哥你来说当然不挣扎，对我可太难了，还是大学好，能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然后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谈恋爱也不会挨骂了。”
简宁被他脑子里对吃喝玩乐的无限遐想逗乐了，“大学也没有那么轻松吧，你小雅姐每天不都很忙吗，难得回来还要操心比赛一些事情。”
小杰意味深长的笑了，“简宁哥，你确定我小雅姐是在忙比赛？”
“不然呢？”
小杰坐了起来，笑迷了眼睛，“她也许忙恋爱呢。”
简宁否决道，“她没有喜欢的人。”
小杰‘嘿嘿’笑了两声，“她有。”
简宁不出声，等着他的下文。
“上次寒假我问她来着，小雅姐自己承认的。”
简宁垂着的睫毛狠狠颤了颤，就听到小杰继续说，“不过小雅姐说那个人有女朋友，小雅姐不能跟他在一起，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我看到来电显示是…是…是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
小杰还在冥思苦想那个名字，简宁却一点都不关心，他只觉得一颗心被悬起又落入深海的感觉，要窒息一样的沉闷。
如果小杰说的是实话，上个寒假，她在喜欢着另一个人的同时，也能毫不犹豫的吻自己，她心里装了另一个人，也能不断试探自己。
联想起自那之后，她依然对自己仿若陌生人的态度，还有这个假期依然疏远的神情，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裂开，露出他最不想看见的一面。
简宁逼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听，不去想。
“简宁哥，你要睡了吗？”
“嗯。”
他觉得心脏有些疼。
跟他们仅一墙之隔的秦诗雅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杰卖得一干二净了，还每天跟小杰抢电视遥控器。
只有简宁每天还能帮林姨做点事，做饭也待在厨房给林姨打下手。
每次看到两个人胡闹的样子，林姨也是哭笑不得，“你瞧瞧你们两个，也就阿宁听话一点。”
说着夹了块排骨放到简宁碗里，秦诗雅也把碗伸了过去，“林姨，我也要。”
林姨又夹了块排骨放到秦诗雅碗里，“你啊，这个脱跳的性子随了谁了，以后啊，得找个像阿宁这种沉稳性子的互补，又肯让着你。”
秦诗雅笑容僵了一瞬间，本想假装没听见，小杰又挤眉弄眼的横插了一句，“小雅姐，听到没有？找一个。”
秦诗雅还没反驳他，他就被林姨先敲了一下，“你也是，你小雅姐就是跟你待在一块，被你带得没个正形。”
看到小杰也挨了骂，秦诗雅心情立即好转，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对面的简宁把秦诗雅的每个表情尽收眼底，包括林姨说她那句话时，她的不自在和抗拒。
接到秦天明他们第二天就要回来的消息，秦诗雅和简宁才收拾了东西回去。
回去路上两人依然沉默得像看不见对方一样。
回到家，秦诗雅回房躺着，简宁收拾了行李又洗了个澡，洗完澡觉得有点渴，下楼倒了杯水喝。
秦诗雅下楼倒牛奶，看到厨房拿着玻璃杯在喝水的简宁，原本要进去厨房的脚步生生转了个方向，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厨房。
两个人站在厨房两边，各自端着自己的杯子，一个喝水，一个喝牛奶，沉默得像一出哑剧。
秦诗雅喝完把杯子随手放下，阿姨等会儿就会来收拾。
简宁看她放了杯子，在她经过自己的时候，手比脑子快，一下拉住她的胳膊。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看着对方，秦诗雅见他不说话，挣开他的手，皱着眉问，“有事？”
简宁有很多想说的，又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看了她一会儿，拉住她的那只手无力地垂下，摇摇头。
秦天明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就是高考出成绩的日子，想必也是特意赶在这一天之前回来。
那天查完成绩以后，家里上上下下都在客厅，高兴的声音，和祝曼的一丝喜极而泣的声音直接从楼下穿过房门，进到了秦诗雅耳朵里。
随后秦天明就来敲门了，“小雅，阿宁成绩出来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
秦诗雅假装在忙，抬头说，“不了，我的比赛还没有忙完。”
秦天明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劝。
等他们都出门了以后，秦诗雅准备去书房用一下电脑，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到阿姨在收拾客厅，好奇心驱使之下，问了一句，“阿姨，简宁考得怎么样？”
阿姨仰头看着走廊上的秦诗雅，喜笑颜开，“考得好呢。”
秦诗雅听完分数一挑眉，意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还不错嘛，比自己当初高考还高出了40分。
其实这个40分的差距已经相当大了，秦诗雅心里默默吐槽，凭什么长的好看的，还能拥有一个好脑子。
也是，寓言故事从小就告诉我们，狐狸的脑子向来好使，还狡猾。
但秦诗雅没想到的是，高考成绩出来的喜悦轻松气氛，没两天竟然会急转直下，被凝重的气氛替代。
晚上秦天明没回来吃饭，应该是在公司加班，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饭，饭桌上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秦诗雅不动声色，像是毫无察觉一样继续吃自己的。
祝曼迟迟不动筷子，简宁也不说话，秦诗雅无视他们的存在，一个人自顾自的也吃得开心。
晚上秦诗雅在房间修改一篇小论文的时候，隐约听到瓷器碎裂的声响，仔细听还有激烈的争吵声。
写论文的思路被打断，秦诗雅干脆下楼，想去倒杯牛奶，准备睡觉了。
而在书房的简宁和祝曼，一个默不作声，一个怒气冲冲。
“报B大，报什么专业我不管你，但是你要是敢报S大，你就当没我这个妈。”
简宁不说话，站在原地不说话，原本向来听祝曼话的人，现在在用这种沉默的对抗表达他的不满。
“改不改？！”祝曼拍桌而起。
相比起面前暴怒的祝曼，简宁面上依然温顺，但还是没有改口。
“不改。”
‘啪――’话音未落，向来宠溺简宁的祝曼一巴掌已经落到简宁脸上，简宁干净的脸上迅速浮现了五个手指印。
“你给我跪下。”
简宁被打得头歪向了一边，却还是一声不吭，听话的跪下。
“不改就给我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想改了什么时候起来。”
祝曼也被他不爱出声的性子弄得没辙，扔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祝曼时出去重重的摔门声响起，跪在地上的简宁反倒松了一口气。
简宁跪在那里盯着面前地毯上的花纹，脑子里有千万种想法闪过，可唯独就是没有想听祝曼话的想法。
秦天明昨晚加班到半夜才回来，早上吃饭的时候，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看到脸色不好的祝曼还问，“阿宁呢，怎么没下来吃饭？”
秦诗雅昨晚是清清楚楚听见他们母子在吵架的，倒是不奇怪，继续吃自己的。
祝曼像是一夜没睡好，听到秦天明问话也没有给他好语气，“别管他。”
祝曼一向对简宁有求必应，更是舍不得说几句重话，这回这个态度让秦天明倒是很意外，“怎么了，阿宁惹你生气了？”
见祝曼不说话，秦天明起身准备上楼，“我去叫他下来吃饭。”
但是在简宁卧室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开门。
祝曼不耐烦的对楼上的秦天明说了一句，“别敲了，他不在卧室。”
秦天明一脸不解，“他人呢？”
“在书房跪着。”祝曼更加不耐烦了。
秦天明一听又去书房找人，进去了一会儿，又走到走廊上，对楼下的祝曼喊，“你让他起来。”
祝曼把手里的叉子摔到盘子里，“是我不让他起来吗，是他自己不愿意起来！”
秦诗雅已经速战速决，解决了自己那一份早餐，并不想掺和这些事，端着一杯牛奶准备上楼回自己房间。
秦天明看祝曼不愿意劝，又正好看到端着牛奶上楼的秦诗雅，叫住她，“小雅，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