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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是我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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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雅坦荡地点点头，“还有一些确实是我后来加进去的，没有来得及通知各位，但是我不觉得哪里有不妥，如果各位纠结的是原来的名单上少了这几个人，我回头再发一份好了。”
“几个人？不止吧，秦总突然兴起裁的那些恰好又是些老员工，哪一个不是在关键、重要位置上，偏偏给我们的名单上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们。”
意图被直接戳穿的秦诗雅也不急，“有人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据我所知，就是因为坐在关键位置，这些年在公司中饱私囊，随意安排人进来，我不细查、不起诉已经是看在他们为公司付出这么多年的份上了。”
秦诗雅故意只提及这些人中饱私囊的事，他们为谁办事，挪用资金，账单造假一概不提，让下面坐着的人，摸不准她到底知道多少。
“这些人不能留，而且我办事的效率还不错，几天前已经让他们去财务部结算了工资，各位今天为这个事开会我看没有必要，难不成要我请他们回来。”
下面都不说话，会议室里突然安静得像酝酿暴风雨的暗潮。秦诗雅不在意地拿出另外一份文件，“这件事要是不讨论了，要是大家有空，我这里正好有个公司发展方向的文件要说一下，公司最近各方面，尤其是对市场敏感度太低，我建议调整对……”
几乎是报复性的，会议上无论秦诗雅说什么，下面都没有回应，该表态或者询问他们想法的时候也是无人回答，像是打定主意要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似的。
秦诗雅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她已经死心了，下面这些人，不服她，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什么发展前景、方向，公司是死是活他们才不在乎，苦笑了一下，“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会。”
人都走了，秦诗雅还坐在椅子上保持一个坐姿，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一时之间五味杂陈，这就是商场，这就是人心，你不够强的时候不仅要受制于人，还随时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而且毫无还手之力。
回到办公室看到简宁还在忙，走到他身后，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文档，“我给你的名单，都办完了吗？”
简宁点点头，但还是不解地看向她，“你太急了，这些人其实可以慢慢来。”
秦诗雅走回自己桌边喝了一口咖啡，“我知道。”看了看窗外，声音小得只能自己听见，“可是……我没有其他机会了。”
简宁回到家撞上祝曼送人出来，简宁在车上没有下去，问了李叔一句，“很眼熟，他是谁？”
“跟先生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公司股东，来家里少，少爷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简宁皱了皱眉，秦叔叔在医院，他来家里做什么，妈妈怎么会跟公司的人扯上关系。
没来得及多想，祝曼送走了人就看到他们的车，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到家了也不下来，在车上干什么。”
简宁跟着祝曼进门，没提刚刚看见的人，倒是祝曼很高兴的样子，还问他晚上想吃什么，简宁脱下外套，揉了揉眉心，他这几天也忙得够呛，但还是耐心回话，“随便吃什么都可以，看您有什么想吃的。”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了一下，又起身上楼，“妈，我先上去休息一下。”
祝曼看他脸上遮不住的疲惫，“去吧，你呀，也要注意休息的，待会饭好了我叫你。”
“好。”简宁回房打开电脑，浏览完邮箱，又打了个电话，
“Sarah，是我。”
祝曼来叫简宁吃饭的时候发现他拿着电话还不停地拿英语跟对面交代什么，敲了门简宁才反应过来，匆匆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看向祝曼，“饭好了吗？我这就下去。”
饭桌上祝曼看到简宁眼下的青色，关心到，“最近没睡好吗？”
简宁盛了一碗汤，“最近事情多，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又看祝曼没怎么动筷子，劝到，“您多吃些，最近都没好好陪您吃饭。”
祝曼欣慰地摇摇头，“让你陪我吃饭，我更愿意让你好好休息一天。”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事在公司处理不完，到家里来还要电话联系个没完。”
听着祝曼的抱怨，简宁稍稍放松了一些，开玩笑说，“那下次我在外面处理完再回家。”
“你明知道妈不是那个意思。”祝曼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担心你太忙了，把自己身体忙坏了。”
“不会。”简宁把碗放下，“您吃，我吃完了，还有些事要处理，先上去了。”
第二天进了办公室简宁开始还没发现不对，但是有一份文件想找秦诗雅商量的时候看到她还没来上班，担心她出什么事，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怎么没来上班？”
那头声音慵懒，似乎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嗯…没人告
诉你吗，股东会决议放我的假了。”
简宁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会……”
那边轻笑一声，清醒了不少，“没什么好意外的 ，就这样，我挂了，假期难得，我还要睡一会儿。。”
简宁一整天都不自觉看向那个空空的椅子，秦诗雅不在，他却能一丝不差地想起阳光落在她每一根发丝上反射的光泽。
下了班简宁直接到了秦诗雅门前，开门看到他，秦诗雅倒是没有多意外，开门让他进来，还指了指阳台上的酒，“来的正好，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简宁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你怎么没告诉我？”
秦诗雅耸耸肩，无所谓地喝了一口酒，“只是放个假而已。”
两个人默不作声站着阳台上，直到秦诗雅喝完一杯，看简宁手里的酒还没动，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碰了碰简宁的杯子，“就算我不在，你在，不也是一样的吗？”
简宁眼神里的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看着她，“好。”又安抚似的，“你好好享受假期，其他的交给我。”
两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似乎都明白了对方所想，秦诗雅看向阳台外面，伸了伸懒腰，“好了，今天就不留你了，我晚上约了人一起吃饭。”说着又撇了一眼他手上还没有动的酒，啧啧两声，“暴殄天物。”
秦诗雅不在公司以后，简宁偶尔会打电话想跟她讨论一下，但得到的大多数是“按你想的做就行”之类的话，次数多了，简宁也不问她工作上的问题了，总是问她一些琐事，听她讲话时不经意的温柔，她今天出去散了个步，买了两条金鱼，不想做饭，冰箱里只剩西兰花和冰镇啤酒了……
简宁不自觉想象着她在那头看着空荡荡的冰箱的苦恼模样，一定是又抽出一瓶酒靠在冰箱门上跟他抱怨。
简宁心情颇好的挂了电话，秦诗雅却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瞬间连手里的酒都没了兴致，“张伯。”
除了意料之中的斥责，还带了威胁，“……你要是再这么乱来，为了公司，股东会怕是不会再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秦诗雅拿着酒踱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满不在乎地说，“我这不是已经被你们放长假了吗，一个职衔，要收回就收回好了。但是这次裁员，没得商量。”
秦诗雅知道自己真的可能会被股东会提议撤职，但是既然能打电话到自己这里来骂人，想必是简宁那边还顺利。
这么一想，秦诗雅心情又好起来了，这步棋，又惊又险，可是她总得赌一把。
挂了电话翻开日历，时间差不多了，胜负就要出了。
简宁回到家里祝曼就在客厅沉了脸叫他，“阿宁，你过来一下。”
简宁走到沙发旁，“怎么了？”
“公司最近在裁员？”祝曼单刀直入。
简宁点头，“是。”
祝曼猛地站了起来，“又是秦诗雅的主意？”压不住怒火，祝曼咬着牙，“她那是冲着裁员去的吗！我在公司安排的人，她倒是厉害，一个都不留！”
简宁听到祝曼在他面前直接把安排了人在公司的事说出来，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他不想承认，秦诗雅对祝曼的提防是正确的。
祝曼看了看四周，想找手机，“我这就给公司股东打电话。”
简宁闻言一把拉住祝曼，开口解释，“妈，不是她，是我，是我向她提议裁员这件事情的。”
祝曼无法理解地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惊诧，反应过来后骂道，“就算你不知道这些人是我安排进去的，但你看不出来她裁的都是什么人吗！”说着甩开简宁的手，“等到她在公司一手遮天的时候，你觉得她能容得下我们母子吗！”
简宁面对怒气冲冲的祝曼，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手机，“您打电话之前先听我说。”
祝曼不理他，但还是停下了打电话的动作，简宁做事一向沉稳，不会莽撞的，也许可以听他解释完，冷静下来以后才开口，“坐下说。”
简宁扶她回沙发坐下，“妈，公司内部现在大家都是各自为政，秦诗雅裁员只是想把公司握得更牢靠一点。”
“那你还帮她？”
简宁摇摇头，“不是帮她，妈，以后不管是她还是谁坐在那个位置，如果公司是这个样子，都要来一次大换血，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做了，反倒省得我们轻松。”
“她真的把公司牢牢攥在手里的时候，你还怎么跟她争？”
“那如果她现在倒下了，那个位置您能保证一定是我的吗？公司那些人，我不说您也知道，他们现在能对她做的，到时候一样会用到我身上。”简宁握了握祝曼的手，沉声说出最后一句，“借秦诗雅的手做这些，无论成败，不会对我们造成损失，但是只要她成功了，我们要面对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祝曼还是皱着眉，“但是她把我安排进去的人都裁掉的话，以后你对付她不是更难吗？”
简宁看着祝曼，眼神冷静，“没有都裁掉啊。”
“嗯？”
“我不是在吗。”简宁最后一句话，像是在钴蓝色海底潜伏的鲸鲨一般，藏着沉沉杀意与谋略，祝曼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定睛再一看，简宁却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耐心地问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祝曼听完他的话，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但是秦诗雅一向不满我们，你这次帮她，以后万一给她做了嫁衣。”
简宁凑近了些，脸上还是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妈，你知道那些人是谁裁的吗？”
“不是秦诗雅吗？”祝曼不解地反问。
“不，是我裁的，我亲手一个个裁掉的。”
“什么？你？！”
简宁点点头，“名单是我列出来的，但是她加了一些人进去，我亲自去办的这件事。没告诉您，她已经把我调到她身边，我现在的职位是她的助理。”
“怎么会？”祝曼有些惊奇，秦诗雅对她这些年的态度可是一点都放软。
“可是只是觉得危险放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才好预测吧，也许只是单纯的缺个人手。”简宁随口答话。
祝曼理不清这一连串的事了，有些消化不过来，但也接受了秦诗雅裁员这件事，不准备再插手了，“既然你都考虑好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简宁见她松口，心里暗暗放松下来，拍拍她的手背，“那没事我先上楼洗个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