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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只想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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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安静，听到声音简宁也没动，还是揽着她不准备去开门，过了好一会儿，秦诗雅忍不住开口提醒，“有人敲门。”
简宁慢慢放开她，询问道，“要跟我一起去开门吗？”
门被慢慢打开，祝曼的脸出现在门口，身后还站着永远面无表情的逸兴。
秦诗雅愣住了，简宁却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牵着她的手平静的叫了门口的人一声，“妈。”
祝曼胸口剧烈起伏，已经气到没办法骂人了，指着他身后的人。
“简宁，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你和她的关系！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我看见的是什么！”
“就是您看见的关系。”
“啪――”祝曼上前一步，伸出巴掌在简宁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简宁脸上狠狠挨了这一掌，不躲也不避。
秦诗雅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白皙的脸上浮起鲜红的巴掌印，原本好看的桃花眼垂了下来，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腕，努力把她藏在保护自己的范围内。
祝曼涂着正红色指甲的手指着他，厉声训斥，“你把手放开！”
简宁不仅没有松开，还握紧了些，慢慢抬起头，声音还是一贯的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妈，只要她不走，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先放开她。”
“你简直疯魔了！她是什么人啊，她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好人家的女孩子，你偏偏去喜欢她！”
简宁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眼神更加温柔了，不在乎祝曼的厉声斥责和气急败坏，“我就是偏偏喜欢她了。”
秦诗雅对于他的眼神和坦然有些惊讶，她没有预料到简宁会这么坦率的在祝曼面前说出这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只愣愣的看着这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愣住了，一时无法回神，这份深情，是她从来没有正视过的，哪怕来自简宁，可它现在就摆在自己面前，容不得她忽视。
直到祝曼的话，让她从那份错误的幻觉里回神，再次落入残酷且血淋淋的现实之中。
“秦天明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她现在不过就是待在你身边的一头狼，你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做梦能和她在一起！简宁，你最好给我收了这份心思！”
简宁终于有了反应，眼里终于有了惊讶的神情，看向秦诗雅，握住她手腕的手松了松，似乎是在确认祝曼说的话的真实性。
而秦诗雅从他的反应中再次确认，当初秦天明的车祸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这都祝曼一手造成的，是演给所有人看的一场好戏，而自己也被蒙骗了，但这一切，简宁都知情，甚至帮着祝曼隐瞒了这些。
藏着这么血淋淋的事情，简宁还能面不改色的跟自己说些深情不寿的话，能每天毫不愧疚的面对自己，自己是不是该为他强大的心理素质喝彩，自己是不是该为他的精湛表演鼓掌。
祝曼的话不仅让简宁清醒了一些，也让她从简宁的所谓深情里回过神来，挣开了简宁的手，面对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嘲讽的勾起一抹笑。
“她说得没错，我都知道了……你们母子做的那些肮脏事，我都知道了。”
“你听我说，秦叔叔的事……”
“我不想听。”秦诗雅打断他的解释，“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祝曼害死了我妈妈，又害我爸爸躺在医院，你，从头到尾都是帮凶。”
“你在说什么……”简宁看着她，秦天明的事他确实知道，但舒娟当初跳楼的时候，他远在B大，根本没有回家，只知道之后几年再也没有听说过秦诗雅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的消失跟祝曼有关。
简宁慢慢无意识松开了牵住的手，惊讶得退了一步，自己一直没有细致了解她过去的一切，她远走他国的原因，她和林业之间的事情，简宁从来没有认真调查过，因为林业，他甚至刻意在回避她的过往，所以，他们之间，不止有林业和秦天明，还有一个死去的舒娟……
所以她才一直不爱自己……
不，她恨自己……
“我在说什么，我在说你妈妈是个杀人凶手，你也是！”秦诗雅后退了一步，脸上挂上了嘲讽的笑，“你对张珊做的，我已经都知道了。”
简宁突然无话可说，她明明知道一切真相，还勉强留在自己身边，是自己低估了她……
无力的反问了一句，“所以呢，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离开你、离开这里，最好这一生都不要再见到你。”
简宁转头看着她，语气悲戚，又夹杂着绝望的问，“我对你不好吗，你还要我怎么做才够？”
秦诗雅看着他，一字一句，“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好。”
“是吗……”简宁眼眶微微泛红，死死看着她，“你敢走试试！”
语气百转千回，又似乎只是在祈求面前的人不要离开，痛心、愤怒、愧疚……这些情绪交织着。
祝曼终于插话了，强势的站在了他们之间，“你敢拦她试试！”
简宁略过祝曼，眼神直直落在秦诗雅身上，还是轻飘飘的语气，“我敢。”
秦诗雅后背突然冒出了一层冷汗，熟悉的恐惧感顺着脊背攀升。
对上简宁的目光，秦诗雅不自然的咽了下口水，后退了一步，转身直接上楼，让祝曼在后面替她挡住简宁。
秦诗雅回房找出自己藏起来的文件和身份证件，把东西塞进包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细微又不可忽略的在颤抖，秦诗雅跪在地上，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没关系的…结束了…结束了……”
楼下简宁看着她上楼，一直不肯面对的事实摆在了他面前，她要走了，真的要走了，要离开，自己还是要失去她……
不，不是这样的，她和他之间明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明天他们还要一起去酒庄，他还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他还要给她熬粥，他们还有漫长的余生啊。
简宁也准备上楼，祝曼却死死拦在他面前，放出了最后通碟，“我和她，你选一个，今天你要是选了她，就当没我这个妈。”
简宁不可置信的看着祝曼，这是一个选择题吗，让他舍弃哪一个！都这个时候了，她永远只会逼着自己做选择，才不在乎他有多痛。
“报B大我听您的了，您却瞒着我去伤害她，逼着她远走美国，她回来了，您还要那么对秦叔叔，到底要怎么样，放过她吧，也算是放过我……”
“妈，我选她。”
祝曼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维、判断和感情，可在另外一个女人和自己之间选择了前者。
自己算计了一切，落下的每一步棋子都准确无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都唯独没有把感情算进去，这一场棋局，把简宁的感情卷了进去，自己赔上了这个一直为之骄傲的儿子。
祝曼哭着听完这些对自己的控诉，或许这些话在简宁心里已经埋了许久，这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什么话都藏在心里的儿子，今天终于爆发了。
祝曼擦不干净脸上的泪，哭化了脸上的妆，强势了一辈子的人在自己儿子面前颤声哀求着，“阿宁，妈妈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听话，找个配得上你的、爱你的女孩子，其他的，妈妈都不插手了行不行……”
简宁感觉无话可说，也觉得一阵绝望。
祝曼看他不为所动，走过去继续哭着说到，“阿宁，妈妈不想的，在秦家，我们母子什么都没有，妈妈可以被人踩在脚下，你不行，妈妈要想办法保护你，看到你被她欺负，看到你被她推下楼……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妈妈更心疼……”
简宁冷漠的神色终于松动了，看到祝曼的眼泪他又心软了，无论祝曼做错过什么，自己和她始终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没办法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简宁看了看楼上，知道秦诗雅在里面，想起很久之前他们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她喜欢喝牛奶，喜欢小杰，喜欢向日葵，他背她回家，他们一起去看过电影，牵过手，亲吻过对方，无论真心或假意，这些都真实存在过。
“妈，我是您儿子，您为了我做的一切，无论手段怎么样，我都不能责怪您。但是，我不怪她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我不怪她怎么折磨我……”
“只要她想要，我会自己，交上自己的性命。”
祝曼惊了，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简宁越过她要上楼，却看到秦诗雅出来了，手里拿着包，没有收拾行李，只有一个随身的包，简宁仰头看着楼梯上的人，他们的关系似乎从很早之前就是这样了，她高高在上，他虔诚仰望。
秦诗雅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拿着包只想离开这里，她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哪怕对上简宁的眼睛会有不安，会有一丝利用他之后的愧疚，但并不会改变她想要离开的决定。
秦诗雅径直下楼走向门口，被简宁一把拽住手腕。
“不许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