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养出好徒弟》携风带雨

9、第九章

　　无渊走后，段雪尘的日子过的十分清闲，不过这种现状持续不了几天，当海棠摆出第二副碗筷时，段雪尘终于受不住了，大手一挥直言告诉海棠，他要去北境，他心中有愧，这种愧疚一直折磨着他，即使知道无渊在圣域会过的很好，他心里依旧过意不去。

　　正当两人商量去北境的时候。天空一声巨响缈幽境的结界若隐若现似有破裂的兆头，两人脸色均是一变，海棠通过如梦令很快探寻出巨响源头，神情紧张看着段雪尘道。“境主，是北境。”

　　段雪尘顿时感觉千斤压顶般难受。此北境非彼北境，海棠所说的是缈幽境之北，玄武境。

　　缈幽境之所以有仙境之称，是因为有这里有四方之灵的意识弥留再此，后因地形缘故意识长聚不散，周围慢慢灵气充裕经千年后仙灵仙草皆长于此处。第一任缈幽境境主发现这个地方，便建起了结界，禁止外人随遇出入，外有结界，内有四方之灵相互制衡，久而久之形成了现在的缈幽境。

　　缈幽境在前任境主手中出现了变故，南境朱雀镜的意识变得薄弱，几乎无法制衡北境玄武境，而后不知前任境主用了什么办法又成功制衡北境，不过好景不长，到了段雪尘这里，北境又发生了一次动乱，原书中的段雪尘直接将这差事丢给海棠，海棠又把无渊带到北境，两人在北境足足待了七日，出来时，无渊整整沉睡了半个月。

　　现在无渊不在这里光凭海棠一个人怎么制衡得了？海棠很快敛了神色，语气坚定对段雪尘道。“境主，我一个人去就行。”

　　“你一个人去不行!”段雪尘喊道，喊完之后他就尴尬了，没想到竟把心里话喊了出来，段雪尘起身对她道。“你一个人去当然不行，凶险未知，你我二人同去。”
　　“境主...”
　　“我是境主，即使你有如梦令也要听我。”的段雪尘镇定自若的看着他，一直以来海棠对他言听计从说一不二，唯独遇到危险时，恨不得将他捂起来不让他受丝毫的伤害，他觉得不止因为段雪是个武力渣，近战废，一定还有别的隐情只是海棠不说，他也不问。

　　两人紧挨着走，靠如梦令的庇护走到北境的寂静之潭旁边，这里寒风刺骨，周围的植物皆凝上厚重的冰霜，动物直接被冻成冰雕看不清原样，段雪尘有阳炎晖烨草丝毫感受不到冷，而海棠则直接显出了原型，看着那超大株海棠花紧紧苞在一团，说不出的诡异，段雪尘握紧拳头，强压下心里对这团花儿的畏惧，将她抱在怀里，能清楚感受到花瓣在蹭着他的衣襟，段雪尘瞬间头皮发麻只恨不得马上将这玩意儿扔出去，不能扔，忍住...忍住。他一边自我暗示，一边往里面走。

　　越往里走越冷，只是段雪尘感受不到而海棠直接缩到段雪尘的衣襟里了，他们走到最深处，也是最靠近玄武意识到地方，那里已经冷的没有生命四周都是浓浓的冷雾，一条赤红色的光在和一团深蓝色的光纠缠，赤红色的光忽明忽暗明显落下风。

　　段雪尘摸摸海棠的花瓣问道。“现在怎么办？”
　　海棠变回原型后声音稚嫩如孩童一般“境主，您把体内的灵力全部用完，引导把阳炎晖烨草接触那条红光。”

　　段雪尘犯愁了，引导人还好，草怎么引导？不过他还是照做召来山河扇，呵道。“万木回春!”山河扇中射出一道绿色的光地上瞬间长出千万条藤蔓且越长越高，在这种环境下用‘万木回春’段雪尘的灵力很快就耗尽了，藤蔓枯萎尽数消散，段雪尘额头冒出细汗，掀袍席地而坐，从腰边口袋里拿出阳炎晖烨草，怀里的海棠泛着粉色的光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阿雪，别怕。”

　　说完，段雪尘就被操控了只不过意识依旧清醒，只见他将阳炎晖烨草托在掌中，慢慢接触到一团火热，与那团火交缠，融合他感觉身陷于火海中简直快要将他烧化了，就连体内时常叫嚣的寒毒都老实起来，那团火实在太热，灼烧着他，却烧不死他，这种煎熬性的折磨持续了一段时间，段雪尘忽然感觉像灵魂冲出体外直射在那条赤红的光线上，接触到那团光线时，段雪尘直接热的失去意识了。

　　阿雪...段雪尘...

　　谁？谁在叫他？段雪尘迷迷糊糊恢复知觉，胸前痒痒的像是有一团东西在挠他，段雪尘很快就清醒，摸着怀中的花团慢慢输送灵力，海棠的声音听起来虚弱飘渺。
　　“境主，把仙草种在地上...就可以了...”
　　段雪尘照做，地上刨了个洞，阳炎晖烨草种上去，仙草瞬间发出炙热的光芒，段雪尘再看到那两团光时，那条赤红色的光已经不再落下风而是和深蓝色的光不相上下。

　　情况已经好转，段雪尘本想抱着海棠离开，但他的双腿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已经麻木僵硬了，而海棠坚持到把他叫醒之后也不知不觉昏死过去，段雪尘不停的搓腿试图促进一下血液循环。将近半天时间才能正常走路。

　　段雪尘一路上不停给海棠输送灵力，却只是杯水车薪，而他自己因为阳炎晖烨草要留在北境制衡玄武意识，身体已经变的冰凉，体内的寒毒也开始蠢蠢欲动，他又去东境，青龙境主木，东境的灵泉有木的回春之效，他将木盆装满灵泉水，将海棠泡在里面，他现在也是疲惫不堪，苦笑两声。他觉得是穿越大神在惩罚他，徒弟和仙草一样没失去，但现在的情况跟没有有什么差别。

　　第二天，段雪尘收到无渊的传讯符纸，看着淡黄的纸张，无渊的字已初见风骨，笔锋走势都和段雪尘有相似之处。

　　师尊安好
　　“师尊，我想你，想海棠姑姑，我害怕，在这里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魔兽的嚎声，这里没有人会帮我捂住耳朵，也没有人关心我是否因为换了住处而害怕。但我不能畏惧，退缩，不能露出胆怯，这里的人虽然都叫我王，但我能感觉出，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敬服我，过几天他们要举办长天祭，酬谢他们的天神，跪拜他们的神赐予他们的礼物，他们说，我是草原上的精灵，到时我会穿上祭服，接受万人敬拜，可威风了，燕雷答应我，同意师尊和海棠姑姑来看我，师尊，你会来麽？”
　　“师尊，我想拉着你一起接受他们的跪拜，向他们宣布，你是我最敬爱的人。师尊，我在圣域等你。”
　　无渊亲笔

　　段雪尘仔仔细细把信读了两遍，他能想象无渊写这封信时，注入了多少期待，而他又何尝不想去北境圣域和徒弟团聚。但是，海棠昏迷不醒，他又怎能弃之不顾，还有身上的寒毒，他有预感，就在今天晚上，如果没有人帮他抑制，明天他就会生不如死。

　　用段雪尘的话来说，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没有暖阳石，也没人帮他抑制寒毒，还把徒弟“卖身”换来的救命仙草用在别的地方了。真的是惨到家了。
　　他将信纸装在一个木盒子中，铺开宣纸提笔写下几段话。
　　无渊亲启
　　“无渊，别忘了你走之前答应为师的话，人要学会成长，以前种种你要学着克服，以后的生活，你更要学会独当一面。
　　“长天祭为师就不去了，不管你走到哪里，师尊都以你为傲。”
　　段雪尘亲笔。
　　写完后，待墨迹晾干装入信袋中施了传音术桌上的信慢慢消散送往北境圣域。

　　日暮黄昏夜晚很快就来临了，段雪尘抱上装着海棠的木盆走到沧浪驿，虽然海棠依旧昏迷，但他身上的如梦令是有效的，段雪尘抱着木盆敲响芍药的屋门，整个缈幽境还清醒的人除他以外也只有芍药了。
　　门被打开，芍药显然是要准备睡了，段雪尘微微低头看着他，手指扣紧木盆沿儿，抿紧唇似乎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我...我..我能不能...”我了半天也没顺当说出一句话。

　　芍药看到段雪尘先是微微惊讶，后看着他在他门前踟蹰半晌，大概猜出他来的目的，嫣红的指甲擦过段雪尘的脸颊，声丝如媚轻笑。“境主可是想让小女子帮你抑制寒毒？”
　　段雪尘微微点头，侧瞥一眼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指，求助于人不可太过强硬，默默忍着道。“只是和姑娘抵足而眠一晚，若姑娘觉得吃亏，可以提出条件，只要我能办到。”

　　芍药听到之后细眉微挑，他可不信段雪尘所说的只是睡觉，什么都不干，他转身走向床边，给段雪尘留下一个曼妙的背影道。“小女子想在缈幽境多修炼一年，境主若是同意就进来吧。”

　　段雪尘走进屋子里把木盆放在桌子上，而芍药已经半躺在床上，段雪尘走过去，掀起被窝就躺进去，说了声得罪，就将芍药揽入怀中，他现在已经能感受到，体内的寒毒流遍全身，肢体僵硬冷的无知觉，丹田处也疼的厉害，段雪尘只能紧紧抱着怀中的“温暖”将脸埋进发间细声道。“芍药姑娘，用灵力流动全身可以热起来。”

　　芍药照着，原本心里旖旎的心思这下彻底没了，冻的全身哆嗦牙齿打颤，她还能感觉有股寒意已经侵入她的体内，调动全身的灵力试图暖和起来，但被一个“大冰块”抱着，用处根本不大，今晚上只能熬过去了，后悔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