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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 ...

  •   “全都死了……”我又平静了下来。
      看着远处的红霞,明明所有人都被我报复了,可为什么我却变得更加迷茫而不知所措?
      从御书房的屏风后走出来的齐世坤将我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却让人心中平静了下来:“乖,不想了,等我解决完了所有事,我们便放下这一切,去游山玩水,去当闲云野鹤,好吗?”
      我呆呆道:“好。”
      是我让人将他请来,让他坐在御书房屏风后的。我想让他看看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让他考量考量我这样的人,还值不值得他的爱?
      但是,所有伤害我和我母妃的人都被我报复了,我却变得无比茫然,而进入他怀里的那一刻,我就像鱼又回到了水里,是那般的畅快与温暖。
      幸好,他没有对我失望,他用他的行动让我知道他是多么的爱我。
      让我不禁流下泪来。
      我说:“既然你抱住了我,那就不要再放开了。不然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冷漠无情的很,会狠狠报复你的。”
      他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好。”
      在我以为这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炽桦国不顾与我的协定,攻入我国。
      齐世坤为了守护懿朝,毅然决然带兵出征,我苦笑着看着他的脸庞,无法说出否决的话,只能道:“……我等你。”
      之后,我便下令让商联鼎力支持军需。
      将我的心腹南将军和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韩二少也派去跟随齐世坤。
      只愿,当天下安定之时,他还如此风华绝代,恋我如初。
      战争持续了三年之久。
      三年内,在江南玩儿得乐不思蜀的千玉和还未有派官的状元郎沈亦清也总算是回了这京都。
      千玉还是那个风流浪荡的鬼样子,而沈亦清倒是变化颇多。
      之前颇有些小家子气的沈状元郎如今也有了一身风流儒雅的气质。
      千玉回家了一趟,再来见我时本是舌灿莲花的他显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沈亦清从容的与我问安,再像朋友一样问我道:“王爷之后有何打算?”
      “等着轻棋吧,他会安排我们的以后的。倒是你们又是什么想的?”我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种若隐若现的暧昧又岂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沈亦清苦笑了一下:“小生倒是父亲早逝,母亲在我考上状元之后也已驾鹤西去,无甚牵挂,但……无邪却是世代单传,那么一大家子人等着他传宗接代,我怎能如此自私……”
      千玉接话:“所以商量出来我和一个女人生个孩子给我家里,便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
      我看千玉的眼神是明晃晃的在看渣男的眼神。
      沈亦清倒是笑了:“无邪想要生孩子,我也想呢,无邪生多少个孩子,我便也生多少个。”
      千玉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看得出他完全无法忍受沈亦清同别的女人上床。
      我倒是觉得那书呆子沈亦清成长了不少,值得我欣赏了。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最后我没有看到两人双双出轨带着儿子老婆把家还。
      因为千玉的努力,倒是找到了以前他泡妓院时,留下的孩子,如今已经五岁了,将那孩子接回千家之后,他给那孩子的娘赎了身,安排了座宅子,便与沈亦清逍遥去也。
      在齐世坤离开的第二个月,我去了趟司墨寒的府邸。
      我坐在会客厅良久,那人才一瘸一拐的穿着亵衣走了出来,他身上露出的皮肤全是青青紫紫斑驳不堪的痕迹,嫣红的唇也肿了,眼角的胭脂像是没有时间涂般的淡了些,整个人凄惨又艳丽。
      他站在我的对面,声音沙哑的问道:“安平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驾临寒舍有何指教?”
      我尽量无视那些刺眼的伤痕,将兵符递给他,说到:“劳烦厂公将这个转交给皇上。”
      他看着兵符并不接过,只是“哦?”了一声,拿起茶杯,站着喝了一口茶水,便再次开口道:“安平王就不怕杂家将这兵符私吞了?”
      我淡笑一声:“厂公怕是不会想要这个麻烦。”太监掌管兵符从来都要遭人诟病,每天被人参,被人劝的,岂不烦人?
      “呵,安平王倒是了解杂家。”
      “不敢,今日前来,本王还有一个疑问。”
      “王爷请讲。”
      “当初本王并没有暴露过多的势力,厂公又为何要投奔本王?”
      他轻笑一声:“如此简单的道理,王爷这么聪明的人怎会想不明白?杂家掌权不过是为了个安逸生活,皇帝却派杂家去剿灭那个什劳子的暗影阁,不累死杂家了?是故杂家灭了暗影阁一个分舵去交差,又怕暗影阁找杂家寻仇,形式上投奔一下罢了。”
      他说:“至于皇帝会怎样,呵,杂家自己过得好便可以了,别人与我何干?看啊,这偌大的府邸都是杂家的,男宠侍者对杂家莫敢不从,就算心中不愿依然还要装出样子来讨好杂家,这都是因为杂家有权力罢了。”
      突然一个穿着千岁绿的男子走到他的身后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他露出的皮肤遮住,语气认真道:“我伺候你不是因为你有权力,只是因为你是司墨寒而已。”
      而艳丽无双的厂公却冷冷横了他一眼。
      看来这位就是将厂公伺候得走路都一瘸一拐并且无法坐下的人了,我觉得他有些眼熟,出了厂公府,我才想起来那男子是洛姝侯世子——左奇。
      此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并且极其遵守礼法,一派老古董的样子,从来不与我等纨绔混在一起,典型的隔壁家的孩子。
      也不知是怎么与司墨寒那个妖精混在一起的,他家里要是知道了岂不会打断司墨寒的腿?
      毕竟自家养的大白菜被个在他们眼里连猪都不如的老太监啃了,那得是多么的痛心啊。
      在这三年间,印尺画是找不到人的,几乎是每时每刻都腻在宫里,我曾远远瞧过一眼。
      国师到哪儿,那货就跟到哪儿,一言不发的就跟着,看一眼国师,就画一笔画。
      那痴汉的模样我都不想说我认识他。
      倒是我的皇兄,我觉得我挺对不起他的,他没有害过我,我却让他家破人亡。
      我叹出一口气,命人将喻初或者说是尚意浅送去了我皇兄的寝宫,十炷催情香点了上去,深藏功与名。
      毕竟就我皇兄那个状态,我怕他想不开,总要有些留恋的东西。
      不出我所料的,我皇兄和尚意浅经过一段时间的冷淡相处,最后还是和好了,三年抱两儿。
      最后,我实在闲得没事儿做,便给屡战屡胜,并且将要结束战事的齐世坤去了一封“挑衅”信:
      “轻棋,见字如面。
      本王等你太久,想念过后便是空虚,思来想去,本王还是更喜爱娇软的女子一些,所以本王决定于本月月底抬一门小妾进府,莫要担心,王妃的位置给你留着呢。
      勿念,
      柳晓卿。”
      结果便是还未到月底,便被从边关赶来的某人红着眼弄得三天起不来床。
      简直是本王的血泪史啊。
      战争结束后,炽桦国割地赔款,当了懿朝的附属国。
      而我把权力全部交给了我皇兄,带着早就想过安稳日子的严将军、南将军等人直接跑入山林,与我的轻棋闲云野鹤去了。
      我看着眼前被边关的风沙打磨得更加成熟强大的男人,我抱住他的腰,问他:“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是吗?”
      他说:“嗯。”
      我特别嫌弃:“好敷衍。”
      “你就是我的命。”我偷着笑埋在了他的怀里。
      他问我:“小时候你为什么要疏远我?”
      “我……我不是在你强吻我之后喝醉了,你把我背着送回宫殿的吗?我怕我说出的东西太恶毒了,你讨厌我。”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释然的笑了笑:“走,我带你去看一件东西。”他便拉着我去了我们隐居的山后,那里有一块墓碑,墓碑上写着“涌念”二字。
      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个名叫“涌念”的人,不解的看向他。
      他说:“它是一只小狐狸,我们在小池塘的那天吓你到池水中的黑影。我特别感谢它,让我认清了对你的感情,但是我们再次和好的时候,它已经死了。”
      我忍不住的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
      我最后见我皇兄的时候是在我携着齐世坤离开京城的那个晚上,他站在城楼上对远去的我大声说:“柳遂!带着你的齐世坤走得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来!别让朕再看到你!不然朕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粉身碎骨!”我知道那个无比温柔的人还是原谅了我,我心情无比放松的和与我并肩而立的人奔赴山野。
      风雪送离人,那个站在城楼上的人最终打造了一个太平盛世。
      又是一年春正好,长安的风吹动柳梢,总有少年意气代代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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