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她是我的观察数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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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袖的运气好，好到一直观察着她的谢擎及其手下都瞠目结舌的地步。
甚至说，这种运气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好”字来概括了。
每每她出宫，都能遇到些能人异士，或结交青年才俊，或偶遇王公贵族。
而每每她遭遇陷害，或惊遇危机，不管过程多么惊险，最后总能逢凶化吉。
她插手的事业，没有不赚钱的。
她在燕帝面前提出的危机预测和防患意见，没有不应验的。
说是有上一世的记忆这个金手指，但按照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逻辑来看，有时候有记忆并不一定代表所有的事情都会一一验证。最起码燕小飞这条线不就变了？
抛开上一世的记忆这个金手指来看，燕云袖的运气好到逆天，好到令人感到害怕了。
“而且我发现，有一种人最容易受她影响。”面对燕小飞坐等解答的目光，谢擎道：“男人。”
燕小飞嗤笑：“这不白讲吗？一三五你，二四六其他人就已经足够……咳咳！”他声音在谢擎快杀人的目光下小了下去，“就足够说明问题了！那个我没说是你啊，我是说你这句身体的原身，那个倒霉催的谢家大郎。”
谢擎：……
燕小飞：“你用这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我干嘛？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谢擎冷静地摇摇头：“没事。他确实倒霉。”
他不想跟燕小飞谈论二三五二四六这个话题，每次想起来自己曾经一夜夜地和那个给他戴了无数绿帽的女人在床上肢体交缠，他就一次次的犯恶心。
“我分析了一下，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大致分为以下几种。”
“被她救过的，年岁不大的男性纷纷对他心生情愫，女性都是些有地位的官家夫人。”
“私自出宫偶遇的，普通男人，要么是被她的容貌、才华以及与众不同的气质所惊艳，从此心里有了白月光，化身她的隐形舔狗，要么就是……你能不能别吐，坐好了听我说？”谢擎无奈道。
燕小飞干呕完，嘿嘿冷笑：“她有什么气质？杀完人擦擦血还要怪地上的尸体吓到她的气质？”
谢擎闻言，脸色阴沉下来，注视着燕小飞的目光中有着沉沉的痛色，“只要有我一天，绝不会让你遭受那样的痛苦。”
跟随便翻了翻小说的谢情不同，他的上辈子可是真真实实地活在这个年代，自然也听说了怀宣王府的小世子最后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青年手中的杯子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吓了燕小飞一跳，“你怎么了？”
谢擎松手，杯子失去了他手掌的禁锢，登时碎成了小片小片，散在桌上。
燕小飞：草！
他目瞪狗呆，唤人拿纱布和药膏来。一面给谢擎上药包手，一面惊疑不定地看着仆人收拾那一桌的碎片。
等凉亭就又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他才开口：“你这是继承了谢家大郎的武功？”
那茶杯是漏斗状的，杯身厚实，无论是从形状的施力角度还是从背身材质来看，二十一世纪的谢情可没那本事。
谢擎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他的说法。
燕小飞笑道：“可以呀谢、唔，承一哥。谢家大郎这壳子武功可不弱，你说是白得十多年内力啊！”
谢擎忍不住深深看进他眼里，问：“你不会觉得，我抢了原本属于谢擎的东西吗？”
燕小飞将他的手包好，系了起来——倒不是蝴蝶结，而是包扎惯用的结，结实稳固。
处理好伤口之后，燕小飞这才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十五岁的少年眉眼灵动，容貌还没完全长开，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天真娇俏，说出来的话却有一种残酷的意味。“抢了又怎样？你如今已经成为了他，难不成要把这个壳子还回去吗？”
他被那个暴徒刺了几十刀，胸腹几乎满是窟窿，死亡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和熟悉，令他可以确认，自己是在死后重新穿越回这个世界的。
联系出事之前接到了有关谢情车祸的电话，他不认为对方的情况能够好到哪里去。
他这样说……算是暗示吧？
谢擎却没有理解这个意思，他听得燕小飞这般说，飞快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令人根本就看不清，那是一个怎样的笑容。
谢擎的手冰凉，面上的神色却稳定无比，“你这样想就好。”
他说，你这样想就好。
也许是他表现太好的关系，燕小飞并未察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关于围绕在燕云袖身边的人……”燕小飞提醒道。
“啊……”谢擎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袖口，心不在焉地说：“她出宫遇到的那些人是吧？男人么，要么是变成她的舔狗，要么就是见色起意，然后被英雄救美的人痛打一顿，俗称炮灰。”
“她出宫，就遇不到女人吗？”
“女人？也会遇到，而且分类极度简单粗暴。”
“怎么个简单粗暴法？莫非都是夏小姐那样的？”
“要么就是被她过后打脸的恶毒女反派，要么就是被打脸之后被唤醒了真善美，从此对她忠心耿耿。”谢擎说着，又掐了掐衣袖。“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基本上只分两种：陷害她的，还有会帮到她的。”
“是不是很脸谱化？就像批量生产一样。男性角色通通跟吃了春.药一样觉得她清纯柔美善良坚强，为了她连底线都不要了，不管她做什么，都能理解，能包容，能原谅。就像那个贺东琴，发现自己被骗之后，宁可抛弃自己的名声，从此被人踩到尘埃里，也要保她。”
“女性角色就更量产了，你去观察观察夏流羽，就会知道这群女人一旦对上燕云袖，就跟吃了炸.药似的，什么大家闺秀风范都不要了，找一群男人去玷污女子清白这种肮脏下作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幸亏有人出手相救……”
燕小飞脸色一寒：“谁他妈敢这么做？”
谢擎轻笑，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燕小飞的脸，“夏流羽啊。”
“草！”燕小飞拳头砸在桌面上，“老子弄死她！”
谢擎温柔地笑着，“你不是恨燕云袖吗？她如果遭遇这种事，不用你出手对付她，这个人就完完全全的毁了。你难道不开心吗？”
燕小飞一个冷眼飞过去：“别把我想的跟那些人一样！燕云袖受辱，丢的只会是大殷的颜面，事情若传出去，大殷万千子民和周围列国会如何看待我大殷？何况我要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可不是用这种阴私恶心的手段去对付她！”
“呵呵……”谢擎突然之间笑了出来，笑得燕小飞不明不白的。
“你笑什么？”燕小飞有几分不悦，他觉得这个人这样子笑，是在瞧不起他。
谢擎笑了好一阵，直到燕小飞气恼得要拂袖离去，他才收了笑声。
他拉住了燕小飞的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对方的手掌，然后道：“我只是在想，她燕云袖算什么清纯柔美善良坚强？你才是好大一朵白莲花吧？”
不等燕小飞生气，他的面色变得冷峭而充满了嘲讽，“你不会忘了，她让那些太监怎么‘好好招待’你吧？”
燕小飞脸色猛地一变，被刻意淡忘了十几年的记忆随着那句加重语气的“好好招待”猝不及防地浮上眼前，令他整张脸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谢擎几乎是揭开了他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那些在小说正文里只有通过几个隐晦的字眼一笔带过，但实际上对于他而言却是身处地狱度日如年的经历……
他被抬出皇宫的时候，身上连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
谢擎的眼中充斥着令人心惊的恨意，仿佛那些痛是受在他身上一样，一字一句问如刀割肉：“就这样，你还想给她留点尊严？”
什么为了大殷朝的颜面？狗屁！
说白了，你就是骨子太正！无法接受用这样的手段去对待一个女性！
燕小飞被他眼中的神色骇得退后了一步，后背抵在柱子上，缓缓回过神来，仿佛明白过来什么般，不可置信般看着谢擎，“我方才问过你，夏流羽针对燕云袖死咬不放，后面是不是有你的手笔。你说，是。”
“是。”谢擎点头，坦坦荡荡。
燕小飞嘴唇颤了颤，“那你刚才说的，夏流羽找人……”
“你不用问出口，小飞。”
谢擎笑得温和，他缓步上前来摸了摸燕小飞的头，以示安抚。阳光正灿，他的笑容比阳光更灿烂，像是固定的模板那样，每一个笑容撇开嘴的角度、眼睛的开合度甚至面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像是人为设定的精准，一模一样。
他的语气是愉悦的，宠溺的，甚至是高高在上的，带着难言的病态。
“那些污秽的事情不值得被你说出口。”
“我来直接回答你就好了，小飞。”
“是我。”
“是我找人，暗示夏流羽，去毁了燕云袖。”
“但是我对他们的行动能够成功，并不抱有任何希望。我这样做只是想试一试燕云袖蛊惑人心的能力有多强，以及她的运气有多好。”
“这只是我要做的观察数据罢了。你知道的小飞，要有足够的数据支撑，才能够得出结论。”
作者有话说第72章 她是我的观察数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