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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兄弟反目刀兵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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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燕小飞与谢晏制定下一条条针对燕云袖的计策时,来自肃京百年世家足下第一道黑暗又隐秘的势力,也踏上了江东的地盘。
谢晏根基尚浅,不仅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连刀子刺到了身边,都没有反应过来。
亏得燕小飞此时和他在一处,是以阿叹也在旁边,没有任何思考,纯粹出自本能地一掌劈出,携带刚猛劲势的掌风将那枚顶端淬满剧毒的长针打歪了一点点势头,他身边另三名护卫几乎是同时出手,一人抽出长刀将那长针斩做两段,另两人将燕小飞和谢晏牢牢护住。
远处的南风晚一步急掠而到,望着地上那被斩做两截的钢针,脸色难看得可怕。
阿叹一挥手,目光紧盯远处房顶,“追!”
钢针轻细,如筷子一般,比之箭矢难以操控,放出这等暗器,刺客必然是在极近的距离下!
南风和两名护卫急掠而出,想着刺客的方向追去。
而阿叹带着其余过江龙卫护着燕小飞二人回到屋中,这才跪下请罪,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扇得唇角都破开,流出血丝来。
是他们失职,刺客潜伏得这么近了都没发觉,要是那枚暗器是冲着小主子去的,并且得手了,他们哪怕万死也不能赎罪!
燕小飞脸色阴晴不定了片刻,然后轻声道:“起来吧。传信舒伯,让他再调两队人马过来。去查查那刺客的来历……望谢家身上查。”
阿叹道:“是!”然后低头在地上砰砰砰嗑了三下,这才起身。
燕小飞望着他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去敷药吧。”
阿叹走后,燕小飞有些郁闷地望着谢晏,“我有这么凶吗?”阿叹这行为,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了。他几乎不怀疑,只要他一声令下,阿叹可以立刻去死,以谢今日护卫不利之罪。
谢晏琢磨了许久,道:“你这些护卫,不简单呐。”
没有提前发现刺客,可以说是他们人数太少,以及对此地还不够熟悉,在刺客本事足够高的情况下,出现这样的疏忽,也是难免的。毕竟如果换作南风是刺客,只怕就是无人可挡。
更何况,那钢针做的暗器委实叫人防不胜防,一来没有羽箭的弦声和破风声,二来又足够细小和快速,这样的隐蔽,已经足够叫目标难以躲过了。
好比在现代,为什么影视剧中的杀手们大多选择狙.击.枪呢?因为够远、够猛啊!谁能在没有发现杀手位置的情况下,躲掉一名优秀狙击手射出的子.弹呢?
所以谢晏才觉着燕小飞这对护卫牛逼。
这种水平在他眼里跟躲子.弹也没什么区别了。
再细细一想,这队护卫平时好像没什么存在感啊,连他这么多的心眼,都没有留神到他们身上……
卧槽。
谢晏打了个激灵,问:“这不会就是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个个以一当百,突击格斗无所不精,易容伪装无所不能,影视剧里居家必备的皇家影卫吧?”
“就燕云袖上位后手里的‘潜龙卫’、‘游龙卫’和那支不知名姓的‘暗军’那样!”
燕小飞被他说愣了,好半晌,才说:“你……脑子可真快。”寻常人刚经历完一场刺杀,还有空来分析这些吗?
谢晏越想越觉得可能,只觉这队跟在燕小飞身边的人马个顶个的不简单。他召来流浪流芒,打算让他们不着痕迹地去试探一二。
一个时辰后,南风和燕小飞的两名护卫带着一具尸体回来了。
燕小飞敏锐地注意到,三人身上均有打斗受伤的痕迹,就连功夫最高的南风,左臂上也有一道血痕。
南风已经许久未曾像这样接二连三地失手了,现下心情不好。毕竟是少年,心事都体现在脸上,进屋后就往墙角一靠,闷着声不出气了,一边心塞一边听那同去捉人的护卫向着燕小飞复命。
其实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刺客实力高强经验老道,屡屡同他们三人交手而逃,几人追打了好一段路,刺客深感逃不脱这三人的追捕,这才咬破事先藏在口中的毒馕,瞬息间没了性命。
关键之处就在于,刺客不仅实力高强,而且是冲着谢晏一个人来的。
燕小飞和谢晏对视一眼,互相心中都有了论断。
谢晏:“是他。”
燕小飞道:“那个刺客应该就是小说中提到的,来自你们家暗处的底牌,只有历代家主能够掌握的,能够和游龙卫比拟而不落下风的暗卫。谢相把这么大一张底牌交给了他,谢家家主的位置……”
一旁的阿叹心下腹诽:游龙卫算什么高手?咱们过江龙人才辈出,那才是实打实的输出!
谢晏笑着摆了摆手,“我难道还会图他谢家家主的位置不成?”
燕小飞沉思道:“但总归现在是他强你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谢晏脸上却笑开了花。
燕小飞被他笑得心里发毛,不解道:“你笑什么?”
谢晏神情愉悦,好似刚刚才遭遇了刺杀,险些没了性命的人不是他一样,道:“我有你,就已经比他强了!”
南风在墙角翻了个白眼。
而阿叹则是不解的抓了抓脑壳,手拐子碰了碰旁边的同伴,用眼神示意: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他最好的搭档瞥了他一眼:不解风情的人就别指望懂了。
先不论燕小飞究竟对谢擎是怎么个想法,不管怎么说,他这番当着他的面刺杀谢晏的举动,是实实在在地惹恼了燕小飞。
燕小飞心想:你拿到了谢家的底牌,仗着自己强势就对谢哥出手,我难道就不能为谢哥去借势了吗?
须知这大殷天下,谁的势目前才是最强、最大的?
那必然是他九叔叔呀!
“阿叹,对上谢家的暗卫,就是那个刺客那种级别的,你们有几分把握护住谢晏?”燕小飞问道。
阿叹思索片刻,道:“光靠我们十几个人肯定不行,但如果……”他犹豫了一下。舒伯的命令还没派出,此时将过江龙的存在透露给他们的小少主,不知是对是错。
“如果再多一些像你这样实力的人呢?”他就犹豫一瞬间的功夫,燕小飞已经接着他的话问了出来。
阿叹笑道:“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就算他现在暗卫倾巢而出,也不过是兄弟们的下酒菜而已!”
燕小飞目光一亮。
果然!
像阿叹他们这样实力的护卫,并不止眼前的十几人!
舒伯有事瞒着他!
燕小飞此时不欲追究,只派阿叹迅速向京城传信,让舒伯再派一对人马过来,护送他和谢晏回京。
有《大佛天经》在手,又有他作保,何愁不能为谢晏在朝中谋个有实权的官职?
只要有御赐的官职在身,那么谢晏才算是真正有了跟谢擎抗衡的本钱,再多加运营,以他自己的本事,未尝不能跟谢擎斗个旗鼓相当!
阿叹的信传向怀宣王府的时候,燕小飞亲笔书写的信件也传到了燕帝面前。那日子挑得十分的巧,张怀寅呈上书信的时候,正逢燕帝召见谢相。
燕帝看完书信,抚掌大笑,对着谢相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并说:“谢相,你这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却一个比一个藏得深呀!一个才高八斗,一个智勇双全,皆是我大殷的好儿郎!瞧瞧!你家中幺子,只身前往鬼域沙漠,为朕寻来了一部世人难求的《大佛天经》!这会儿,正和云起一道,赶着进京献给朕呢!”
谢相头皮发麻,脑子里一会儿是鬼蜮沙漠种种恐怖之处的传闻,一会儿又是有关《大佛天经》的传说,两个结合在一起,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就跟他那离家出走的小儿子扯在一起了呢?
谢相拱手,“老臣惶恐!不知臣那不成器的幼子怎会跟《大佛天经》扯上干系?前些日子,家中幼子来信,说人在江东,想要从商,还被老臣说了一顿……”
燕帝“哎”了一声,“云起这都写信来了,你家老二,委实不错!”信中不仅提到谢晏要将《大佛天经》献给陛下,还说到《大佛天经》箱盒之上的密锁已经被解开大半了,如今两人忙着赶路,没有心思去推敲,但等到京城之后,多给他们几日功夫,定能将锁解开!
谢相回到府里的时候,面色有些沉凝。
他夫人夏姝人因为得知将谢家的底牌交给了谢擎的关系,最近对他看哪哪儿不顺眼,忙累了一天回到府中,连口媳妇做的热汤都喝不上,日子过得委实不快乐。再加上他的长子自从得了这么一大面底牌,相当于内定了他未来谢家家主的身份,就更加背着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做些连他都瞒着的事情。他如今是夫人不亲,幺子离家,长子又越来越管教不动,可真是憋屈坏了。
随便用了点晚膳过后,他把长子叫到了跟前,道:“今日陛下同我说,怀宣王府那位小世子来信,你弟弟就要进京了。”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长子在这一瞬间手上暴起的青筋。
“你弟弟瞒的可真深啊,连我都没告诉,他从鬼域沙漠得了一部《大佛天经》,那是陛下如今梦寐以求的东西!”
“此刻,他正准备把这部经书献给陛下!”
有那么一瞬间,谢擎脸上虽然是笑着的,眼中的神情和俊脸之上的那层皮肉,却像极了鬼魅。
他轻声问:“陛下已经知道,他要将经书献上的事情了?”
谢相叹了口气,道:“是啊。”他本以为幼子去意已决,再不愿意回到京城,这才决定将整个谢家交到了长子手中。可这会儿幼子又突然回京,还对陛下献上了如此珍贵重要之物,这背后的文章可就大了……
好一点的,那叫互相扶持,坏一点的,那这哥俩不就是要打架的节奏吗?
谢擎垂着头,没有说话。
心中的悲哀,却是大过了对谢晏的杀意。
他知道了。
那封递给陛下的家书,不就是他亲手给谢晏套上的一层保护壳?
陛下都知道谢晏要来送经书了,如果谢晏路上出了什么事,陛下不得追究到底?
终究……演了这么久的戏,只要那两人一见面,自己就还是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太忙了。
今天原本做好了加班到深夜的准备,八点钟客户来电说明早的会议改期,整个办公室加班的六个人硬生生造出了大街上过年那种锣鼓欢天的气势!
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