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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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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陈言树下班后还是照常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家。
本以为江慎的表姐会坐在客厅等着审问他，可是一进门便是一片黑暗和安静。
陈言树小心地把灯打开，扫视一圈，要不是鞋柜旁有一个红色行李箱，他都要以为江慎是在耍他了。
陈言树把菜放进厨房，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走进卧室，卧室的窗帘关的严严实实，陈言树疑惑地歪歪头，早上没有把窗帘拉开吗？
他把衬衫脱掉丢进门口的脏衣篓里，抬手开灯。
余瑾在陈言树关门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一直迷迷瞪瞪，陈言树在客厅厨房的声音也小，待现在他把卧室的灯打开，余瑾才猛地睁开眼睛，在强烈的灯光下慢慢看清站在床尾的男人。
余瑾刚刚睡醒，眼神不聚焦，看起来呆呆的。
陈言树脱掉了衬衫，里面就剩一件黑色背心，衬的他的皮肤格外的白。
他看着他床上蜷成一小块的余瑾，她捂着被子，只露出了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江慎表姐？
他也被吓到了，但很快恢复平静，绅士的偏开头说明情况，然后从脏衣篮里重新捡起衬衫，把房门关好，全程没有再看床上。
待陈言树出去，余瑾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拉扯身上已经皱皱巴巴不能复原的白T，一把拉开门冲进旁边的卫生间，一个眼神都没有往陈言树那边瞟。
余瑾收拾好自己，也摆正了自己才是房主的心态，走出卫生间。
看着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东西，她早该发现这房子里住着人，阳台上晾的有男人的内裤，进门鞋架上摆着有两双男士拖鞋，客厅的卫生间里全是男人用的洗护用品，就连刚刚她睡的房间，处处都是这里住着个男人的证据，不过......
但是这一切都怪江慎那个小王八蛋，等她腾出手来，一定给他撕成八十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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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已经有好吃的味道飘出来，余瑾走过去，抱着胳膊靠在厨房门口。
听到声音，陈言树扭头看了她一眼，“再等会儿，马上就好了。”
余瑾愣了几秒，扭捏地努努嘴，她又不是来看做饭进度的。她尴尬地走去阳台，当初看了那么多套房子，就这套的阳台最如她意，地方够大可以种菜、养花。
现今阳台上倒也不少花花草草，一盆爬藤月季从栏杆这头牵到那头，大红色的花骨朵正是要开的时候。余瑾心想，这弟弟还挺...热爱生活的。
就是太...淡然了，自己租的房突然多出了个女生，居然还这么淡定，脸上都没有出现一丝慌张......
对，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淡定？
江慎一定提前给他打好预防针了，一定是这样。
“这是我开年种下的，找园林的老师傅要的现成的爬藤。”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余瑾差点儿没蹲住。
她扭头不爽地看着他，陈言树面对这幅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握拳在嘴边轻声咳了咳，“可以吃饭了，过来吧。”
坐在饭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先动筷。
“你..”
“我是..”
两人极有默契，同时开口。
余瑾摊摊手，“你先说。”
陈言树：“我是江慎的高中同学，我叫陈言树，这房子就是他租给我的。”
他眼神清澈，像是生怕她不相信似的，直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
“他为什么不让你住他家？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这房子还是毛坯房，连装修都没弄。”
陈言树想了想江慎的生活作息，找了个比较中肯的形容词：“他...夜生活过于丰富，不太合适。”
余瑾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她表弟的私生活极其丰富，和他住在一起，可不得天天夜里听直播。
“咳...那他作为黑心二房东和你怎么说的？有给你找别的房子吗？”
“他让咱们两个合租。”
“什么？”余瑾刚拿起筷子，被他一句话雷的筷子都丢掉了。
嘴里一边骂着江慎，一边站起身去房间找手机。
“老娘今天非把江慎这个小王八蛋扒下一层皮...”
陈言树看着满屋子乱窜的像只炸了毛的猫，心里虔诚地为江慎祈祷平安，这表姐好似和江慎嘴里的不是一个人，这应该是极易暴躁。
余瑾本来还顾及这外面这小哥的心情，想着他也是受害人，可是一听到江慎这小王八蛋她就火急攻心。
让她合租？去他大爷的熊，长得丑想的还挺美。
此时的江慎还在酒吧的昏黄灯光下搂着嫩模，狐朋狗友欢聚一堂，包厢里乌烟瘴气，玩兴正浓。
接到余瑾的电话时候，江慎都没犹豫，果断地关机。
肯定是陈言树回去了，正在包青天断案呢，反正现在表姐也不能去找家里人告状，干脆把这事儿交给陈言树搞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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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瑾气呼呼地把手机磕到饭桌上，看了眼陈言树，欲言又止。
“没接？那先吃饭。”陈言树拿起筷子，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余瑾皱着眉看着他，“你不怕我把你赶出去？”
陈言树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虽然我和江慎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但是租下这房子的时候，我们是签了合约的，合约期有效两年。也就是说在这两年内，你如果不想江慎吃官司的话，是不可以把我赶出去的。”
余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睛睁的大大的，愣了半天，合同、法律这些确实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不过陈言树说的这么认真，应该确有此事。
“恩...那换个话题。你不是本市人吗？为什么要出来租房子？”
陈言树又重新吃上，慢慢开口：“本来是在家里住的，和家里闹了点矛盾，就搬出来了。”
余瑾深有感触，自己也是和家里闹了点比较大的矛盾，才出来住的，再看向陈言树的时候，眼神里便多了一丝怜悯。
“我不会把你赶出去，现在江慎肯定也不会见我，你就先住在这。不过还是有条件的，我们两个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被迫住在一起，肯定会有不少的摩擦，吃完饭咱们一起写一下自己有什么禁忌或者要求，方便行事。”
好歹也是做过班主任的人，做事还是挺有条理的。
莫名其妙地她居然从心底里接受了“同居”这件事，不过这小朋友的厨艺还不错，要是能天天给她做饭，她不收他房租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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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陈言树三下五除二地把碗筷收拾回厨房。站在洗碗池前，发着呆，他现在的工资实在太低了，要不是当时江慎几乎不收房租的把这房子租给他，他恐怕只能回去答应父母的条件。
其实他和江慎之间确实签了一个合同，但是就算余瑾现在把他赶出去，江慎也不会因为那个合同吃官司，他只是想留在这里，等自己攒够钱再搬出去。
“那个...陈...言树。”毕竟是第一次见的人，突然让她这么熟练地叫名字，一时还习惯不来。
闻声，陈言树转过头来。
“恩？”
“既然以后要在一个屋子里住，你就和江慎一样叫我姐，或者余瑾姐也行。”
陈言树乖乖地答应：“好，余瑾姐。”
余瑾把纸笔拿出来，“我呢，没有什么特别的禁忌，就是我不会做饭...要不...”
陈言树表示‘这题我会，我来抢答’。
“我来做，早饭各自解决，晚饭我下班买完菜回来做。”
余瑾心里窃喜，她在K市的时候，每天为了饭菜问题，头都快想炸了。出去吃，不知道吃什么；在家自己做，又太为难自己的胃了。
“那我来洗碗，还有你的房租就用这个抵了，以后不要给江慎那个二房东交房租了。”
陈言树点头，拿过纸笔，一边开口说着：“我会用客厅的卫生间，你不用担心。我一直就住着次卧，我们两个的公共空间的卫生，就分日子来吧，一三五我来，二四六你来，星期天休息。”
陈言树一提到他住在次卧，余瑾心里就抱歉起来，她好像把他的床糟蹋的非常...惨不忍睹。
余瑾出于抱歉，后面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她把这张“同居合约”贴到冰箱上，也不着急洗漱，因为刚刚才想起来自己主卧里连床垫都没有，连忙在网上订了床垫，还好商家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同意同城配送，所以她现在得等快递。
陈言树洗漱了完出来，看着余瑾还坐在客厅，微微顿下脚步，顶着一个白色毛巾，一身深蓝色的睡衣，朝着沙发走过来。
他本来就高，走近余瑾时，阴影慢慢笼罩住她，余瑾抬起头，询问地眼神看着陈言树。
陈言树拢着毛巾在头上擦几下，“你不去睡吗？”
余瑾冲着主卧扬扬头，“主卧没床垫，在等快递。”
“哦，”陈言树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翘起二郎腿。
虽然和余瑾姐不熟，但是把房东一个人丢在客厅等快递，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不好。
余瑾见他没有要去房间的意思，一连瞟了他几眼，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安静到尴尬的气氛，现在脑子里正快速搜索着能聊的话题。
“你...做什么工作的？”余瑾找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话头。
陈言树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眉头不可察地皱了皱，“警察。”
刚刚余瑾从他卧室里出来，他就认出了她就是机场的鞋带女生，他以为余瑾是特意不提机场的事情，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单纯的不记得了。
余瑾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面前的陈言树和机场的那个帅气特警，长得好像。
“恩，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应该是早就认出来了，可这是什么书面语聊天手法？
余瑾有些接不住话茬儿，见陈言树也并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找了个借口，遁回房间整理行李。
回到房间，她盘着腿坐在地上，在行李箱里挑挑拣拣的叠着衣服。
心想，她现在真是不如当老师的那会儿，当老师的时候，她和相差十岁的学生都能聊起来，现在和一个只差四岁的弟弟，居然连聊进了死胡同。
作者有话要说： 陈言树是一个比较少言寡语的人，但是真的很暖。余瑾倒不是真的很老派，她只是觉得把自己放在长辈的角色上，和陈言树同居相处会比较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