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四》埃及猫

18、解密

　　帐篷渐渐从半透明变成全透明，看到里面的摆设和爸妈拿着话筒的样子，苏嘉佳惊奇极了，震撼道：“黑科技啊，这真的是黑科技！”

　　里面看起来比想象中要大一些，放了一张床垫、一个排插、一个小柜子、一箱罐头和一箱矿泉水。苗九素和苏子安正坐在床垫上，手里拿着话筒微笑看她，很是欣慰的样子。

　　苗九素：“回来啦？”

　　苏嘉佳：“欸！妈你感觉怎么样？里面闷吗？”

　　苗九素：“不闷，比外面感觉好多了。你呢？回来的路上安全吗？”

　　苏嘉佳：“我带了三个同学回来，路上碰到抢劫的……嗯，然后，我用了异能救她们。”

　　苗九素：“什么？”

　　苏子安：“详细说说。”

　　苏嘉佳：“上次我发现灾情不是因为卢申哮喘犯了吗？这次她又是，然后我就发现了……”

　　等苏嘉佳说完，苗九素和苏子安都皱起眉。苏子安缓缓道：“你救了同学，这点非常好，别怀疑自己，你做得对。”

　　苗九素也点头：“没错，你做得非常好，妈妈为你骄傲。”

　　苏嘉佳害羞地捂住脸：“哎呀、哎呀！这么夸人家要害羞了！”

　　苗九素手指微动，特别想戳她脑门，奈何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帐篷无法做到。她只能无奈摇头，然后快速转到下一话题。于是，她戳了戳苏子安。

　　苏子安反应迅速，接过话筒道：“不说这个了，你去开电视，把窗帘拉上。”

　　苏嘉佳答应得又快又好，打开电视才问：“开电视干嘛？看新闻？不到时间啊。”说完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傻——这帐篷隔音太好，外面说话根本听不见。

　　拿上话筒，苏嘉佳又问了一遍，苏子安解释道：“看一台，播新闻了吗？在说什么？”

　　苏嘉佳去看了一圈：“没说什么，就是重复今天所有人停工，大气层有未知变化，在家做好准备，进帐篷睡觉。就这些。”

　　苗九素道：“嘉佳你先进来，咱们商量点事儿。”

　　苏嘉佳道：“可我进去会浪费氧气的，咱们就这么说不行吗？”

　　苗九素道：“没关系，你进来吧，用话筒不好说。”

　　苏嘉佳：“等等，我想个办法。”

　　她在家里转了两圈，找到两个用完的氧气袋，随便往里面充了点外面的空气，接上氧气瓶的面罩，这才身手敏捷地屏息钻进帐篷。

　　在帐篷里戴好面罩，苏嘉佳得意地冲苗九素和苏子安挑眉，意思是看我厉害吧！

　　苗九素面无表情道：“叫你进来说话，戴上面罩是什么意思？全都听我的？那也行。”

　　知道自己犯傻，苏嘉佳耳朵充血，摘下面罩语无伦次辩驳道：“谁谁、谁知道你让我说话？我、我就喜欢做无用功！”

　　苏子安没忍住笑出声，连忙转头看向一边，重归平心静气。苗九素无奈极了，这女儿平时看着一副聪明相，但有时候就会犯傻到让人叹息。

　　她拍了苏子安一下，让他收着点儿，转头严肃道：“苗八鼓今早打电话过来，让我们今天就去燕京找他。”

　　苏嘉佳精神一振，她妈主动提她舅舅！苏家秘闻之神秘的舅舅要来了！说不定今天就能解这个千古之谜！

　　她正正身体、坐得挺拔、轻咳一下：“舅舅叫我们？不寻常啊！”

　　苗九素瞪了她一眼，苏嘉佳连忙傻笑几声。苗九素叹口气：“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下，今后该怎么办。”

　　苏嘉佳疑惑道：“今后？舅舅不是让咱们去燕京吗？再说，等灾情稳定了我还得上学啊，你是问我想不想回燕京大学读书？”

　　苗九素摇头：“苗八鼓说情况非常不好，可能要像电影里那样迎来末日，所以让我们去投奔他。”

　　苏嘉佳呆住了，她的确脑补过很多末日发生的情况，网上也有很多末日论的支持者，但她相信，所有人都是叶公好龙假把式，真亲历绝对没一个愿意的。

　　不说别的，没有美食、没有网络，这样的生活，谁顶得住？

　　她恍惚道：“啊？怎么会，国家不是应对得挺好，连最乱的身毒国都缓过来了，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次氧气含量降低，可能会超出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然后就迎来末日？

　　苏子安手边放着几本科学杂志，他最近一直在强行阅读学习。虽说读得痛苦，但也比以前多了很多理论知识。

　　他翻开折了的书页，拿着书条件反射性地皱着眉道：“这个杂志叫《科学》，全球最有名的那几个，里面有个是这么说的：磁场变化引发氧气泄露，如果继续泄露，人类或许无法生存。”

　　“就是说，氧气含量再降低，人类就会活不下去。现在降低多少不知道，但应该出问题了，所以你舅舅让我们赶紧去燕京，有他在就没问题。”

　　苗九素大声冷哼一下，苏子安改口道：“虽然他这么说，但也不能全信，嘉佳你怎么想的？”

　　苏嘉佳犹豫道：“末日什么的先不说，舅舅他、应该不会害我们吧？”

　　苗九素双手交叉抱胸，冷笑道：“是啊，他不会故意去害人，尤其是亲人，他永远都不是故意的。”

　　苏嘉佳有点被吓到，蔫蔫地不敢说话，苏子安也不敢说，父女俩都低头认真看地板，好像能透过帐篷底看到纹路似的。

　　苗九素闭闭眼，冷淡道：“知道你好奇，苗家，我娘家，就是你们课本里那个苗将军的后代，我是这一代第九个孩子，苗八鼓是第八个，跟我差了十来岁，是我们这一代唯一一个去参军的。我二姐，原来是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漂亮性格好。然后有一次有个任务，需要派出一名间谍，抹去姓名、连骨灰都没法往回拿的那种，苗八鼓让我二姐去。因为自家人，值得信任，不会背叛。”

　　“后来又有一个任务，同样是尸骨无存的那种，他让我五哥去。理由一样，自家人，值得信任，不会背叛。再后来我长大了，有商业天赋，你猜他给我的职业规划是什么？去印第安国做商业间谍，弄清楚他们究竟针对华国做了哪些资本运作。同样是抹去姓名、尸骨无存的未来。”

　　“他非常爱国，所思所想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他同样爱家、信任家人，所以最重要、最机密、决不允许背叛的任务，他都会交给家里人。我对他的爱国情怀没有疑义，但支持他的方式，绝不包括任由他支配到自己尸骨无存。苗家生我养我的恩和钱，我拼了命去还，就是为了能自由自在的活在阳光底下。现在回去，你觉得我们能有什么未来？是的，他的确不会害你，也不会害我、害你爸，他只是……一个我绝不愿再跟他打交道的人罢了。”

　　苗九素很少情绪激动地说一大串话，说这些的时候她虽然已经足够克制，但总有些内容令她无法自控。苏子安一直握着她的手鼓励她，等她说完更是没忍住将她拥入怀里，两人之间便迅速升起令苏嘉佳没眼看的气场。

　　苏嘉佳习惯性抬头看帐篷顶，内心翻江倒海、奔腾不息。

　　在知道自己的亲娘是开国大将军后裔时，苏嘉佳内心在“哇！”，惊喜又自豪，还带着点小骄傲。可除了第一句话，随着苗九素的讲述，苏嘉佳内心虽然仍然在“哇！”，但这个“哇”惊的成分越来越多，喜的成分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一种非常难以描述的情感。

　　认真又理智地分析一下，她娘和她舅都没问题，一个为国一个为家，都在人生三大目标——修身齐家平天下里面，完全没毛病。只不过放在其他人身上能融合的目标，在她娘和她舅身上都发展得有些绝对。

　　完全能理解吧？就像华国最近这二十年才真正发展起来，突然知道里面有很多无名英雄的牺牲，苏嘉佳心痛又佩服。但想想如果这些无名英雄里有自家亲娘，她真的接受不了，还不如有她自己呢……

　　两个人都没错，只是三观不同才产生矛盾……苏嘉佳思索着，所以她爸妈今天才让她一起商议回不回燕京？想到舅舅那身冷硬气息，看到她后强行扯动脸部肌肉，努力微笑表达关怀时的样子，苏嘉佳莫名打了个哆嗦、还有些想笑。

　　跟老公抱了一会儿，苗九素心里那股难受劲儿就没了，她依在苏子安怀里：“我们两个没想好该不该回，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如果真的像电影那样开始末日，燕京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不过，我兄弟姐妹消失得差不多了，我们一回去，就会成为苗八鼓最信任的人。各有利弊，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苏嘉佳有些呆滞：“这、这可真是各有利弊啊！利和弊都太大了些吧！”

　　苗九素淡定点头：“所以我和你爸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没事，想什么说什么就行。”

　　苏嘉佳强行冷静地分析：“去燕京的好处是咱们一家三口的安全能得到保障，坏处是有什么危险的、保密性强的工作，我们就是第一人选，尤其是我，对吧？”

　　苗九素面无表情地点头。

　　苏嘉佳继续分析：“不去燕京的话，咱们就留在上庸？那好处是自由，坏处是安全得不到保障、氧气设备也没那么多？”

　　苏子安道：“氧气不用担心，你大伯家重新装修过，用了最新的技术和材料，他家现在和这个帐篷一样。”

　　苏嘉佳几乎是秒懂，她爸妈心里怕是早有倾向，还为此准备许久，但临门一脚时偏就犹豫了，所以需要她来踢这一下。

　　想着想着，苏嘉佳突然发现盲点，试探性地询问：“咱们家怎么没装修一下？”

　　苏子安随口道：“咱们家太偏僻，装得太好怕招人惦记。”

　　苗九素几乎同时开口：“你爸就顾着沉迷挖地道，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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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苗九素身份大曝光！她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