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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   “时簌,饭做好了没有?”

      刚洗完澡出来的沈忱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懒懒地喊,就见时簌急匆匆地从小厨房里冲出来,收拾包包穿外套。

      沈忱微微惊讶:“你要出去?”

      “嗯。”

      时簌做饭做到一半突然接到好姐妹张琳的电话,说是剧组今晚赶戏,她人又不舒服,希望时簌去帮她顶一顶。

      时簌抓着包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对他说:“我有个姐妹生病了,他们剧组刚好缺人,我得去帮她顶一顶……那个,饭差不多做好了,你将就着吃吧,碗放着我回来洗,我要是太晚没回来你就先睡吧。”

      啪——

      大门合上,沈忱手里的毛巾落到地上。

      不是……

      这是吃饭、洗碗和睡觉的问题吗?

      时簌哪里是什么私生饭,时簌明明就是他的同行……

      卧槽,这问题是时簌这丫头竟然敢骗他!

      *

      时簌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剧组,张琳在门口接她。

      “时簌,你可算来了,赶紧跟我走!”

      时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就被张琳拽着拉到了棚里。张琳跟一旁的男人打了个招呼便没了人影儿,那男人不一会儿拿来一套戏服丢给时簌叫她去换上。

      时簌本来想问张琳去哪里了,但是看着大家都在忙着,远处还有导演催促发火儿的声音,她也不敢耽搁,赶紧去换了戏服出来等着化妆师上妆。

      像他们这样的龙套没有专门的化妆师,上妆也不需要特别精致,主要也没什么镜头,所以通常都是一群人等着一个化妆师上妆。时簌这时候才收到张琳的信息。

      张琳:时簌我先走啦,麻烦你啦。
      时簌:你身体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呀?
      张琳:没事。对了,待会小刘会跟你讲戏,特别简单,就跟你平常一样。

      时簌想,她平常要么是个尸体要么是个哑巴,那行,应该很快就能完事儿。

      轮到时簌上妆了,化妆师戴着口罩看不见脸,肿得厉害的两只眼睛冷漠地在时簌脸上扫来扫去,吓得时簌也视线飘忽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好了。”

      化妆师仅是往时簌脸上打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就让她走了,时簌路过空着的化妆镜时瞧了一眼,这妆容她很熟悉,估计今晚又是演尸体啦。

      时簌拍完戏回家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估摸着沈忱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开门、关门,为了避免吵醒沈忱,她也不敢开灯,握着手机那一点微弱的光脱鞋、换衣服、卸妆。

      时簌洗了一把脸,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只见沈忱穿着她的咸鱼王睡衣靠在浴室门口,大半夜的还黑着一张脸,要不是时簌常常演尸体练就了良好的心理素质,肯定会被他吓着。

      “你怎么还没睡呀?”

      这个女人竟然还一脸淡然地问他为什么没睡?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他怎么睡得着?还不是在等她!

      沈忱有些生气,“啪”地把灯打开。

      突然变亮,时簌还有些不习惯,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眼睛。沈忱严肃的脸微微一变,几步上前用手覆上她的脸帮她遮挡灯光。

      时簌适应了一会儿,轻轻地推开沈忱的手,又问了一遍:“你怎么还没睡呀?不是让你先睡吗?”

      沈忱本来很生气,但这会儿看着时簌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似羽毛轻扇着水晶宝石,还没发出来的火就泄了一半。

      “你的脖子怎么了?”沈忱突然看见时簌脖子上的一道血痕,紧张地伸手前去。

      时簌连忙躲开他的手:“别碰,都是血浆,很脏的。”

      沈忱微微皱起眉,又想起时簌骗他这事儿,抱着胳膊在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是个演员?”

      时簌一边用毛巾擦脖子一边不好意思地挥挥手:“害,我哪里是演员呀,我就是个跑龙套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沈忱扶额,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个跑龙套的?”

      时簌笑道:“害,那你不是没问我嘛。”

      咔嚓——

      沈忱只觉得大脑里的某处神经又断了,他真想掐死这女人,现在,立刻,马上!

      “算了,你先把身上的血浆和泥巴都处理干净,你是掉泥坑了吗?脏死了。”

      面对沈忱的嫌弃,时簌已经习惯了,老实巴交地点头道:“我就是掉泥坑了呀,你怎么知道?”

      沈忱想起时簌说是她的姐妹要她去帮忙顶戏,所以顶的就是这种破戏?

      时簌看沈忱的脸色有些不好,以为是嫌弃她磨磨唧唧地打扰到他睡觉了,心里一阵愧疚,赶紧说:“哎呀我马上就洗干净,你先去睡觉,我保证不会吵到你!”

      沈忱有些气愤地夺走时簌手里的毛巾,拉起她的一条胳膊替她擦了起来。

      “以后这种忙就别帮了,一个女孩子在泥潭里滚丑死了。”

      时簌道:“可是琳琳她生病了,我不帮她她就拿不到今天的工资了还可能被导演骂。”

      沈忱瞟她一眼,不禁冷哼,那个琳琳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偏偏在这种时候,一看就是怕苦怕累不想演这泥潭的戏,欺负时簌好骗。

      “她生什么病?在哪个医院?什么时候出院?”

      时簌懵懵地摇头:“琳琳没说呀。”

      他就知道。

      沈忱又问:“你帮她演这场戏,她有说要谢谢你吗?或者,她有跟你说谢谢吗?”

      时簌又摇了摇头,张琳从来不会对她说谢谢,不过这也没什么,她也不在乎这些。

      沈忱叹息一声,这个傻女人还真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于是端着老父亲的姿态教育道:“以后别帮这个琳琳了,她没把你当姐妹。”

      时簌刚想说没关系呀,反正她也没少在泥潭里爬,这是她拿手的。但是一看沈忱那眼神仿佛要吃人,她赶紧乖乖点头。

      傻崽正生气呢,得顺着他的毛撸,少说话多点头。

      咕——

      沉闷的气氛被打破,时簌尴尬地捂着肚子笑:“有点……饿了……”

      沈忱把毛巾丢回她手里,没好气地说:“一晚上也不知道吃点东西,迟早饿死你这傻女人!”

      时簌想说她哪里来得及呀,她心里也苦呀,傻崽还凶她,委屈得瘪起了小嘴。

      沈忱去了厨房,一会儿又探出个脑袋,对着原地委屈的小丫头喊道:“还不快去洗澡?还想不想吃饭了?”

      时簌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你现在要做饭?”

      沈忱别开视线:“你不是没吃饭吗?”

      时簌心里一阵暖意,笑容绽放:“谢谢你,沈忱!”然后抱着衣服和毛巾欢快地进了浴室。

      沈忱愣了愣,脑子里时簌的笑容不散,连她软甜的嗓音也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

      谢谢就谢谢,笑得这么好看干什么……

      沈忱摸摸后脑勺,不禁嘴角上扬。他转回厨房抄起锅铲,干劲十足地准备大干一场……

      嗯?是要先倒油吧?

      (从此之后,时簌再也没敢让沈忱进过厨房。)

      *

      为了防止时簌馋自己的身子,沈忱在床中间的位置放了一只尖叫鸡,他们两人一人睡一边,只要时簌敢越界,这只尖叫鸡就会将他叫醒。

      时簌就很苦恼了,每天半夜她都会被这只尖叫鸡给吵醒,然后还要被沈忱抢枕头抢被子。

      她这出租屋里没其他好的地方了,也就是床稍微大一点,可是自从沈忱来了以后,连床也变得挤了!

      “你能不能往你那边睡睡?”

      时簌这话刚出口就被沈忱的一个眼神给吓得低下了头:“我的意思是,你那边还留了那么多,不睡多浪费呀是吧……”

      沈忱举着尖叫鸡的头气愤捶床:“时簌,你是觉得我占你便宜是吗?”给这个女人机会馋他身子,她居然一脸嫌弃!

      “我没有……”难道不是吗……

      “好,你既然觉得我沈忱是这样的人,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睡沙发。”

      “啊?”不是,她才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个人,怎么轮到她睡沙发了呀……呜呜呜没天理没人性!

      秉承着中华民族优良的品德,不跟傻子计较、关爱残障人士,时簌抱着被子默默地挪到沙发上。

      沈忱背对着时簌躺着闷闷生气,这女人还真的睡沙发去了?难道就不能跟他道个歉,求一求他吗?他又不是真的要她去睡沙发!

      尖叫鸡歪着脑袋惨兮兮地躺在他的对面,但在沈忱看来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似的,他以为这个女人馋他的身子,其实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啊,时簌怎么可能不馋他的身子!

      沈忱一顿心气,抓起尖叫鸡就扔了出去。

      尖叫鸡“啪”地一声落在墙上发出一声惨叫,刚睡着的时簌惊慌地坐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

      她眯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只见屋子里一片祥和。

      “没事啊……”

      时簌一脸的睡意,在确定平静的屋子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之后,又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一秒进入了梦乡。

      沈忱捂着胸口,他这么大个活人一脸郁闷地看着她,她是看不到吗,居然说没事!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沈·独自郁闷·心有不甘·忱,终于在时簌安然睡着的第三分钟下了床。他走到小沙发前蹲下,看着那缩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是又气又无奈又心疼。

      这么小的沙发也不觉得睡着不舒服。

      沈忱闷闷地想,然后轻叹一声,将睡着的人儿轻轻抱起放回床上,温柔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愚蠢的女人,都不会反抗别人一下,难怪别人觉得她好欺负。

      沈忱重新在时簌对面躺下,盯着那张单纯无害的脸看了片刻,身体不自觉地靠近一些,却在快要贴近那张脸之前停下。心上仿佛有一缕清风拂过,撩拨得他浑身一颤。

      睡着的人砸吧砸吧嘴,口里不清地念叨着什么。沈忱默了默,不用听得很清楚他也知道时簌在念着什么,无非就是小面包或者是哪个帅哥欧巴。

      算了,睡觉。

      滴滴滴——
      滴滴滴——

      沈忱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惺忪朦胧之间就看到时簌慌慌忙忙地在套衣服。他拿起手机一看,才一点过,他们也没睡多久。

      “怎么了?”

      时簌抓着包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对他说:“我有个姐妹生病了,他们剧组刚好缺人,我得去帮她顶一顶。你先睡吧。”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时簌刚打开门,只见一只手撑着门又给关上了,被一道力道扯着转了个身,一下子就被圈在男人两条有力的臂膀之间了。

      “又是那个琳琳?”

      时簌还没意识到危险,点点头:“啊,琳琳生病了。你怎么啦,快放开我,我来不及了。”

      沈忱一阵头疼:“不是让你别帮她了吗?这么晚了还叫你去,摆明了是不想熬夜吃苦。”

      时簌有些心虚,糟糕,她刚答应了沈忱不帮琳琳了……

      所以时簌立马改口:“是婷婷生病了。”

      沈忱半阖着眸子:“这话骗鬼呢?”

      “……”

      不知道崽是傻了还是没傻,说他傻吧又没被她骗着;说他不傻吧,怎么又骂自己是鬼呢……

      沈忱严肃地说:“她生病了会跟剧组请假,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剧组随便找个人就能替她,你操什么心?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也不安全。”

      时簌犹豫道:“可琳琳请假了就拿不到今天的工资了呀,她之前的辛苦都白费了。”

      沈忱道:“那也是她自己该承担的。”

      干他们这一行的,吃苦也是常态,他也曾经发着高烧拍完了自己的戏份,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医院输液。不仅是他,很多演主角的也是这样,这是他们身为演员应该有的职业素养,想要赚钱就得努力。更何况那个琳琳还不是多重要的演员,行为却比多少主角都要娇贵。

      时簌沉默了一秒,还是说:“我还是去看看吧。”

      沈忱微微一愣,他在时簌眼里看到了不容拒绝的神态。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女人这么倔,不对,是傻!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沈忱说着就倒回屋子里拿手机。

      时簌懵懵道:“这么晚了你在家睡觉呀,你去干什么呀?”

      大晚上的你跑出去了,我还睡得着个屁啊!
      沈忱心里一顿骂,语气却保持着平静:“我去当群演赚钱不行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沈忱暴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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