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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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职员证怎么会在您这里？”
戚小枫拿起蒋裕文递过去给她的东西，激动地惊呼。蒋裕文挑着眉看着眼前的人，笑着摇头并解释他们两星期前的相遇。
两星期前的早上，正当蒋裕文站在熙来攘往的公司大楼前，仔细打量着即将要任职的公司时，就是迟到的戚小枫跟他撞了个满怀，还把职员证掉在了地上而不自知。之后这职员证就被他给捡了去，收到今日才物归原主。
说到职员证，戚小枫也真够奇葩的。
那天在保安处办了个临时的证件后，就一直用到现在。无论保安室的人员如何三催四请让她早日呈交相片资料去补办一张职员证，她就是不愿意。只因为使用了三年的那张伴了她许久，也见证了她在这个公司的成长。所以她宁愿相信职员证只是被她静静遗落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只待她有空时去翻出来。
“谢谢您，总经理。不如今天这顿饭就由我来做东，来报答您帮我找回丢失的职员证吧。”
当蒋裕文停留在自己跟前的时候，所有人包括戚小枫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而当他那一句‘还记得我吗？’问出口时，她甚至能听到隔着两三人远的艾米莉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戚小枫当时的惊讶绝对不亚于艾米莉，只是蒋裕文并没有给她足够时间去反应。
“不知你今天是否可以赏脸跟我一同用午餐？”
所以，还处于一头雾水的戚小枫简单交代好一些工作后，便在众人各怀疑问的目送下，随这位总经理出来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午餐邀约一出后，转头就被蒋裕文差遣走的林允棠，现在正乘着午餐时间在公司附近的餐室餐厅，疯狂寻觅着两人的身影。
两人是在午餐人潮涌出前出来的，很快就选择在公司不远处一家馆子里头僻静的一角坐下。随着两人的餐点送上来时，午餐人潮也开始充斥了这个地方，带走了原有的宁静。
这样的喧嚣让戚小枫从刚刚的惊愕中渐渐沉淀下来，脑细胞也开始运转得越来越麻利。看着开始动筷的蒋裕文，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刚才就想问他的问题。
“其实当初您捡到我的职员证时，您就可以拿到公司交给前台或保安室。怎么好意思让您帮我保管那么久呢？”
“就是为了这一顿答谢饭呀。”
啊？原来总经理是个骗吃骗喝、搞碰瓷儿之徒？！
看着戚小枫傻楞的表情，蒋裕文忍不住笑了，放下了筷子才缓缓道出当时真正的想法：“当时我就想确认一件事情。这位团友，你该不会真的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时光倒转回到四年前，蒋裕文就已经出现在戚小枫与林允棠人生的交错点上。
当时已经在美国呆了好些年的他刚回国，想着出任新工作以前出国放个假，便让在旅行社工作的发小的弟弟给他订机票。
发小的弟弟当时刚刚入职，想做出一点业绩，所以擅自主张给他报了利润较高的团。他不愿为难刚踏出社会的后辈，便舍弃了原有的自由行打算，跟了那个14天12夜的欧洲团。
因为安排上比较方便，那个时候落单的戚小枫，不论是在飞机还是团餐的座位，都被安排在了也是独自跟团的蒋裕文旁边，因此他对她还是颇有印象的。
但最有印象的还是在德国那晚的自助晚餐上，当戚小枫吃完第二只猪手后，他因为担心她的肠胃会负荷不了，本想劝她缓缓，却在她虎视眈眈盯着他盘中刚添上的猪手时，默默地把盘子递给了她。
“谭耀，祝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那是戚小枫酒醉断片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那个饭局上，戚小枫微醺之际道出了她的故事 。当时他听着还觉得她真是傻得有点不可思议。正当其他团友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讨论着她回国后该怎么对付那个渣渣前任时，戚小枫高举着酒杯，对眼前的空气敬了一杯酒后，还没喝下就倒进他的怀里。
于是，护送她回房间的责任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幸好，当时同团有对平时也会跟戚小枫搭上两句话的姐妹，自告奋勇地帮他一起把她送回房间。
只是当时他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戚小枫隔天就脱团，独自先回国了。
虽然她先离开了，却制造了一团人接下来几天茶余饭后的话题。也因为是这样，他大约听说了戚小枫先离开的原因好像是家里出了事情，得赶紧回去处理。
“所以你当时的家事都处理好了吗？当初你离开得突然，大家都挺关心你的。”蒋裕文往戚小枫的碗里添了一些菜，关切地问道。
饭间，他把两人早已见过的事情娓娓道出后，戚小枫才恍然大悟。
经他这么一提，她才想起当初的确有个人一直在她身边，很绅士般地在吃饭时帮她拉椅子、拧开水瓶盖等。只是当时她的心情糟透了，并没有太在意身边的人和事。
碰上了和林允棠的那件事以后，她更不愿意想起那次的旅行。
没想到时至今日，她还会遇见当时旅行的团友，而对方还跟他们在同一处上班。
“啊？”
对于蒋裕文的问题，戚小枫显然有点懵。
所幸对方只当成戚小枫是没听清楚自己在问什么，于是又问了一遍：“当时听说你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情，所以得提前离团回国的。不是什么大事儿吧？都处理好了吗？”
其实那只是她因为那晚的事才编织了一个离开的理由。要真出什么事，指的也只是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而不是所谓的家里出了事。
当然这也是只有戚小枫自己才知道的真相。
“都处理好，已经没事了。谢谢您的挂心。”
事情算是处理好了吧。
这样的意外，有像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太糟糕。戚小枫突然想起了枫糖酱，她心里的甜化成了脸上一个欣慰的笑容。
馆子内的照明很简洁、明亮，蒋裕文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此刻在戚小枫脸上每一寸的温柔。对方的一个走神，一个微微的嘴角上扬，让坐在对面的蒋裕文有一瞬间看得出神。
直到戚小枫突然回过神跟他对视时，他才不动声色地重新组装好脸上的表情，附和地说：“没事就好了。”
一顿饭下来，两人除了聊起了往事，也聊到了公司的事情。
戚小枫凭着自己在公司打滚了三年的经验，热心地给刚上任的蒋裕文简单讲解了公司的业务与部门运作。
其实她所讲解的一切早在报到以前，他就已从厚厚的文件中细读过了。早上董事长的梁秘书带他到处熟悉环境时，也曾提及过。只不过透过戚小枫这样一个中层员工的视角去看，让蒋裕文对这个他刚接手管理的公司有了另一番了解。
“说起来，当时我帮你把职员证保管起来，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蒋裕文当时在公司楼前被戚小枫撞倒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只不过她当时丢下了一句抱歉后就匆匆离开，让他也不敢确定当时的感觉。
捡到她的职员证，看了上面的照片和名字后，他为了进一步确定，于是才把证件带回家。从电脑上翻出了几年前拍过的一张团体照对看了一下，才确认了早上碰到的人就是当年那个奇葩女。
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他觉得傻得不可思议的奇葩女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自带气场和魅力，往后可以在工作上很好地辅助他的事业女性。
“小枫，这几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句脱口而出的疑问，让戚小枫顿了顿脚步，蒋裕文便继续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跟当初很不一样。”
两人饭后又到了对面街的咖啡厅，各捧着一杯咖啡，才往回去公司的方向走去。
“嗯，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但总归都是些让人成长的事儿。这几年也不算过得太坏，反而日子越来越好了。”
“看得出来。”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公司楼下，终于到了得分离的时候了。回想起两个星期前那匆匆的重遇，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小枫，你算是我在这里唯一认识的老朋友了，以后我们还是能一起吃午餐的，对吧？”
“能高攀上您这个‘老朋友’，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妈妈、妈妈，爸爸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陪我玩，也不吃饭。”
戚小枫在公司忙了一天，一回到家里，枫糖酱就委屈地抱着她的大腿，告起了林允棠的状。
“爸爸会不会是不舒服呀？爸爸真的一口饭也没吃吗？”
她抱起了枫糖酱，猛烈地吸了一口她脖颈间的乳香味，又宠溺地亲了亲女儿的脸颊。
辛劳了一天，戚小枫最期待的就是像这样的一刻。
但在听了枫糖酱那么一说后，她心里不免蒙上了一层担忧。尤其今天是林允棠第一天正式上班，到公司后才发现不是他之前所预料的那般，该不会因为这样就病倒了吧？
“晚餐的时候少爷没有下来吃，我本来让下人准备了一份晚餐给他送上去，最后也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老夫人今晚有应酬不在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戚小枫回来，陈妈仿佛看到了救星。
“那么枫糖酱吃过了吧？”
“惜缘小姐已经吃过了。”
“陈妈，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枫糖酱，我先上楼看看允棠。枫糖酱，爸爸可能是生病了。你要乖乖听陈妈的话，先去洗澡，晚点妈妈再过去给你讲故事。”
语毕，她让陈妈把枫糖酱抱过去，自己便疾步上楼去看看林允棠了。
尽管枫糖酱有千百个不愿意，但在听到爸爸可能生病了后，她也不哭闹，只是继续摆出刚刚那副委屈的模样趴在陈妈的身上，任由对方安慰着自己。
“允棠，你没事吧？”
戚小枫回到了房间就看到林允棠背对着自己躺在他的床上，于是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探热，没想到对方却仿佛在赌气般，拉了被子蒙着自己的头，隔开了她的手。
“允棠，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奶奶的安排所以在赌气呀？”
林允棠是在赌气，但并不是因为奶奶让他去当了那个人的特助而赌气。
今天午餐的时候，林允棠饭都没吃就四处在寻找着戚小枫和蒋裕文的身影。
最后人不仅没找到，反而在午餐时间快结束，他无功而返的时候，让他撞见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公司，还约了下次一起吃午餐。
戚小枫见他没有回应，便去拉了拉他的被子。
不拉还好，一小番拉扯后，林允棠的肚子显然不是跟他一条心，就如掩盖不住的屁一样，轱辘轱辘地大声示威。戚小枫顿了手上的动作后，一个没忍住就大笑了出来。
“戚小枫，你到底笑够了没有？！”
面对她的嘲笑，林允棠憋着的火终于爆发了出来。他一个坐起，怒瞪着笑弯了腰的戚小枫。只不过下来发生的事是他始料未及的，瞬间就浇熄了他所有的火气。
轱辘——
这一声轱辘显然不是从他的肚子传来的。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好一会儿，戚小枫才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让林允棠用了一个白眼祭奠着他那撒不出来就灭掉的火。
“你不是跟总经理一起去吃的午餐的吗？怎么，一个堂堂的总经理竟然还让自己的员工吃不饱吗？”
“饭是我请他吃的好不好？而且现在都几点了，午餐早该都消化了呀！”
原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的林允棠，瞬间被戚小枫前面的那句话，硬是从顶端扯了下来。而后面的那句话更是让早饭以后就没进过食的他，直接被泡在胃酸里。
在他那复杂的脸上，戚小枫仿佛看到了一丝之前在枫糖酱脸上看到的委屈样，让她不禁暗自感叹着基因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戚小枫往林允棠的身前靠拢，双掌落在了对方的双颊上搓了搓：“要不要吃面面？妈妈现在就去煮面面，咱俩一起吃好不好？”
听到食物，林允棠的眼睛简直像是擦过的皮鞋般，闪亮闪亮的。
但很快的，倔强又开始攻陷了这片闪亮。然而戚小枫也不是省油的灯，快手出了招，靠着手腕的力量，让林允棠默然地‘点了点头’。
“真乖，”戚小枫摸了摸林允棠的头，又继续道：“吃饭的时候我再把今天的事情慢慢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