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但愿长梦不复醒》芥末味哒小雪糕

24、成人礼

　　高考出成绩的那天，他们刚好拍夜戏。那天设备也出了点问题，都快十一点了，还没调试好。终于调试好了，几个配角又不能进入状态。
　　那个晚上也有许晨暄的戏，晚上十二点出成绩，他有点忐忑，一直在刷手机。罗栋在教了一个演丫鬟的女演员五六次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他看看手表，问许晨暄：“是不是十二点出成绩啊？”

　　“嗯，还有十分钟。”
　　罗栋说：“那这样，所有人先休息十分钟，咱们陪晨暄一起等成绩。”

　　许晨暄带着点惊喜笑着说：“谢谢罗导。”
　　罗栋微笑说：“出了成绩先拍你的戏。”
　　许晨暄说：“导演你怎么知道我到时候能有心情演好了呀？”

　　一旁的方彤伸手戳了他胳膊一下：“童言无忌，别乱说。”讲实话，她现在比许晨暄还紧张。
　　许晨暄转过脸对方彤笑。他的小虎牙在略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洁白，方彤又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知道你肯定能考好。”罗栋说。
　　周浩磊也轻轻拍一下许晨暄的后背，温柔说：“别紧张。”
　　全剧组几乎都陷入安静之中，大家一起陪许晨暄等成绩。

　　几分钟后，许晨暄念出了自己的高考分数：“589分。”
　　家里孩子去年刚高考完的摄像师脱口而出：“过了一本线了。”
　　全剧组一起鼓起掌来。

　　罗栋说：“萸城戏剧学院表演系大概从来没招到过文化课这么好的学生。”
　　方彤激动地说：“你太厉害了吧，快比我当年多一倍了。”
　　“数学我考了140。”许晨暄说。他还故意挑一下眉毛，方彤忽然觉得他很像漫画里的男主角。
　　接下来，许晨暄的戏几乎都是一条过。

　　十月，许晨暄入学，方彤去南方山区拍《山上的小屋》。几乎每晚，许晨暄都会给她发视频或短信。因为住在宿舍的多人间里，有时不太方便视频。关于许晨暄的生活，除掉他自己事无巨细的分享外，方彤也从微博上得知一二。
　　他入学时的着装、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他的室友、他的军训、他的第一堂课、他在食堂吃饭……跟许晨暄相关的每件事，都值得在热搜榜出现。但是很奇妙，在他频繁上热搜的这两个月里，竟然没有招黑，更没人骂他买热搜。不得不说，他的路人缘是真的好。

　　十一月底，方彤录完《山上的小屋》回到萸城，许晨暄去机场接她。天生皮肤白的许晨暄，似乎经过军训也并没有晒黑。
　　在车上，方彤问他：“是不是现在每天还要早起练功啊？”
　　“还要拍照打卡呢。”

　　方彤笑了：“所有的艺术学校，就萸城戏剧学院最严。”
　　“我们班主任是孙逊。”
　　“你跟我说过啦。”
　　许晨暄摸摸鼻子，做个鬼脸。

　　“他比我高一级，以前也认识的。”
　　“他说你以前经常上课被老师提问，但是答不出问题来。”许晨暄笑着说。
　　方彤也笑着伸手打他。

　　第二天方彤还要去拍一个杂志封面，拍完照已经快要中午，她想约许晨暄吃个饭，打电话给许晨暄，他说：“彤彤，我和几个同学叫了火锅外卖，准备在家吃火锅呢，你一起来吧。”
　　方彤马上说：“那还是算了吧。”

　　“彤彤，他们都来了，我也不好让他们走。”许晨暄压低了声音说，显然是怕周围的人听到。
　　“你本来就该和同学多聚聚。”
　　“那你也一起来吧，你都知道的，孟子儒、赵飞、曹迅诚。”这些名字方彤都不陌生，许晨暄常常跟她提起。

　　“可是……”方彤还想拒绝，被许晨暄打断了，他说：“别推了，你就来吧。要是不来的话，你的小柴犬可要生气了。”
　　他还故意用那种撒娇的语气，方彤已经脑补出了他那双人畜无害的狗狗眼。
　　这谁受得了？

　　方彤只能说：“我可能会有点晚，你们先吃，别等我。”
　　她让司机送她去许晨暄家。
　　电梯门一打开，方彤就闻到浓浓的火锅味。她把来的路上买的水果和果汁给许晨暄。

　　“怎么你来还带礼物。”许晨暄说。
　　“这是给你的小朋友们的。”方彤笑着说。

　　走进客厅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涮了。围着餐桌坐的可不止刚才许晨暄提到的那三个人，应该都是他的同学。他们个个青春无敌，颜值都很高。表演系真的是不缺帅哥美女。其中有一个女孩格外显眼，她坐在许晨暄右手边的位子上。许晨暄左手边那个空位是给方彤留的。

　　许晨暄打开方彤买的饮料分给大家，他们都笑着谢方彤姐姐。其中一个高高壮壮的大眼睛男孩问方彤：“彤彤姐，你还认得出我吗？”
　　方彤仔细回忆，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那男孩说：“当初老许陪我去选《深秋》，结果他选上了。”
　　这下方彤对上号了，他就是许晨暄经常提起的孟子儒。

　　方彤笑笑说：“现在你也考到萸城戏剧学院了，多好呀。”
　　孟子儒笑着说：“按理说我比他眼睛大，也比他脸小，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你们没选上我。”

　　“我们要选的是顾建安的少年时代，当然要找个丑的咯。”方彤说完，大家都笑了。

　　许晨暄把一些牛肉片放到鸳鸯锅里不辣的那一半。
　　孟子儒马上说：“我说呢，我们一群无辣不欢的人，老许非要临时换成鸳鸯锅，原来彤彤姐你不吃辣。”

　　方彤的脸忽然有点烫，但她只是笑笑不说话。
　　许晨暄拿筷子夹起一大堆肉，起身放到孟子儒的碟子里：“老孟，多吃点肉，看能堵住你的嘴吗。”
　　大家又都笑了。

　　学表演的孩子，很少有性格太内向的，大家因为方彤的到来而生出的一点点拘谨很快就没有了，嘻嘻哈哈地边吃边聊。方彤发现，许晨暄和同龄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也活泼了一些。
　　他小小的年纪就投身进成人的世界，再加上原本就少年老成的性格，所以很多时候是有些沉默的。看到他现在这样高兴，方彤也很开心。

　　但坐在许晨暄右手边的那个女孩却比其他男孩更能吸引方彤的目光。她眼睛很大，头发很长，也很浓密，并且完全没有修饰的样子，就这么散着。虽然她的脸的轮廓有些不够流畅，但反而也正因为不够流畅而使得她更有一种生命力，就像一只野生的小鹿。她不爱笑，即使笑起来，也有点冷冷的样子。方彤觉得，这是个很酷的女孩。

　　大家都走了之后许晨暄告诉方彤那个叫叶栀子的女孩是叶军的女儿。
　　叶军这名字方彤当然知道，他是最早开始做经纪人的那一批，现在经营着一家在行业内数一数二的经济公司。
　　方彤故作轻描淡写地说：“之前从没听你说起过她。”

　　许晨暄笑：“彤彤，你怕不是吃醋了吧。”
　　方彤瞪他。
　　“我没想叫她来，哪知道她跟着曹讯诚就来了。”

　　曹讯诚是许晨暄的舍友，是个富二代，但据许晨暄说，人不错，一点也不俗气。
　　“曹讯诚正在追她。”许晨暄说。

　　隔几天就是许晨暄的生日，寰宇演艺为他举办了成人礼，这次成人礼使得许晨暄又上了热搜。但成人礼第二天才是许晨暄生日，生日当天晚上，他约方彤吃饭。方彤以为又是那种很多人参加的聚会，买了一只很大的生日蛋糕带过去，但没想到到许晨暄家的时候，却只有他自己在家。

　　许晨暄准备了四菜一汤，都是方彤喜欢的平江菜。
　　方彤吃起来，味道净和妈妈做的竟然有七分像。

　　“我练了好久呢。”许晨暄骄傲地说，“老孟整天被我叫来试吃，他说他已经胖了，还说我是故意喂胖他，抢走他的校草之位。”
　　他说得很幽默，但方彤有点鼻酸。
　　爱她的男孩很多，但是愿意为她这样花费心思的，还真的只有许晨暄。何况……他又是会让她心动的人。

　　那顿饭很美味，但方彤却吃得很简单，她几乎不敢正视许晨暄的眼睛，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楚，自己的意志已经濒临瓦解的边缘。
　　许晨暄很美好，但正因为太美好，才会患得患失。

　　吃完饭，方彤拿出她送给许晨暄的礼物。
　　“太low了，一见吃的就忘了正事。”方彤说。

　　她送给许晨暄的，是一支万多元的钢笔，蓝色为主，银色为辅的配色让钢笔显得年轻而又优雅。
　　许晨暄如获至宝般收下那支钢笔。
　　“谢谢彤彤，”他说，“我也有礼物给你。”
　　方彤笑了：“到底是谁生日？”

　　他带方彤去书房，书房的写字台上，摆着一个大大的乐高积木拼成的城堡。
　　我拼了好几天才拼好的，”许晨暄说，“彤彤，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座真正的城堡。”他深深注视着方彤的眼睛。方彤不敢抬头看她。
　　许晨暄单膝跪地，握着方彤的右手，像童话里的王子那样，郑重地抬头望着她说：“彤彤，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深深地爱上你。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现在我终于十八岁了，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方彤想，这是一场美丽的梦吧。

　　“彤彤，我爱你。”许晨暄又说。
　　方彤挣开他的手。

　　“不行。许晨暄，我们真的不可能。”
　　许晨暄站起身，略低头对她说：“你不试一次，怎么知道跟我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