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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5.3一更/5.4二更 ...

  •   我第一次见到杜五一的时候还不是角儿。
      打倒仓后,我跟着我父亲第一回去到了北京,打从那会开始,我再也没见过我妈,也再也没离开过北京。
      我来之前听说,父亲已经继承了祖师爷的班社,成为了新的班主。就是其余师兄弟不是很服气,一来二去,闹个没完。后来?后来祖师爷没了,班社也没了。
      其实说是后来,也不过个把月的功夫。
      再后来?哦,我父亲还是班主。
      成立了新的班社,同熹社,我琢磨着,可能就是“同喜”的意思吧!
      好多年的班主让父亲已经是说一不二的个性了,对我也是。其实父亲带我走的时候我甚至不记得 他的样子,只依稀记得是个个头不高,白白的,圆脑袋,笑起来有两个不合时宜的梨涡的男人。
      其实我并没有太难过,我拜了师的,我师傅还在。师父待我比父亲像父亲。
      也没什么好想的,以前的师兄弟们好像很喜欢我,会逗我玩给我买糖葫芦,但是不爱和我一块儿玩,嗓子有的时候发不出声音,吃了糖葫芦就更不能说话了。父亲还很奇怪,本来至多一天说不了话,后来变成了一周,父亲认为我在反抗他和他作对,罚我在望穿园里跪了很久。
      打小都没有这么多小伙伴和我一块儿玩,我觉得还是值得的。从前。
      师父是父亲的捧哏,也就是你们说的搭档。从父亲到了北京,师父就一直和父亲一块儿搭班。师娘和我母亲曾经是手帕交,因此也很照顾我。
      我已经不怎么爱哭了,我怕黑的事情除了师父谁也不知道。师父说,男儿当自强。
      我也很少想到母亲,其实还是想罢,做梦会梦见她回家,但我知道那是梦——在梦里我就知道,因为不可能,我最近新学了单词,叫impossible。
      我有时也会想父亲会不会想母亲,母亲会不会想我想父亲。我猜不到,要知道,我看过不少书,但是大人的心思不比书本的条理清晰,人总是很矛盾的。不过有两回师娘趁我睡着之后扒拉我的头发,摸着我的脸叹气,还偷偷的哭。她哭谁呢?哭苦命的姐妹还是哭我?
      嗯,其实,我觉得师娘如果对着父亲哭比较管用,可能能让她的姊妹回来。不过好像不太合适,我还是翻个身继续装睡比较妥。
      师兄弟们越来越多,时不时离开的人,还有不断改动的族谱。
      后来来了个男人,据说早拜父亲为师,毕业了参加工作就不再来了,只除夕来拜年。后来又跳槽辞职又去读书了,这次他三天两头跑来。我也和他熟悉起来。
      我还在念书,就是可惜在数学上没有什么天赋。语文英语历史地理都不难,父亲一丝思量,问我“小子,”“是,父亲。”我迅速站直立正半低着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呵呵,前些日子听你师父说你想要个逗哏?”父亲笑了一下。我点点头应是,却在心里责备自己的莽撞,怎的一时得意就说出来了。
      “这样吧,我瞧着丁克己不错,以后他就是你的(捧哏)了。”父亲痛快的答应了,“正好他理科出身,回头你俩多聊聊。好好读书,别给老郭家丢脸!”末尾来了句总结。
      父亲不愧是我崇拜的父亲,虽然不常同我说话但是总是知道我的心思。

      哈哈,不过,如果被猜透了那我不是太无趣了吗?
      2010年7月暑假的时候,父亲放了我半个月的假期。
      丁一带着我和阿阳一起去了上海,说来怪不好意思的,我恐高,所以选择了高铁出行。其实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的事儿了,也许因着第一次见杜五一的画面太过于惊心动魄以至于其他的细节我完全忘记。
      其实准确说的话,是第一次说话。丁一读书时期又以为很要好的朋友在世博会现场做后台管理和现场安全监控类似的工作,能给咱们开了个后门提前进馆。我提前吃了晚餐错开了高峰期,和阿阳丁一打过招呼拿着手机自己出行。大概是丹麦馆,那时馆内其实没有太多人,管子中央地面是草地,上面摆放了很多小马驹一样的玩具,我也能恰好坐上去,我乐的坐着休息。
      夏天的夜晚真的好热,终于趁着没人能够吹吹风看看星星。
      躺在草坪上的时候,隐约看见远处走来个小姑娘......厄,也不比我小很多。女孩穿着背心裤衩,脚上是人字凉拖,看起来很凉爽。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悄悄决定晚上也要去街上为自己购置一套装备——就姑娘身上这套。
      觉得小女孩蹦蹦跳跳很有趣,眼睛就没能离开。
      嗯?那小男孩是他弟弟?他们在说什么......哦,他们是和妈妈一起来的呀,原来是家庭旅游。女孩向我......边上的糕点店跑来......等下?她说要买十份蛋糕?哦。原来是她听错了。星星在天上一闪一闪的,她大概是没看清在阴影里的我。
      ......因为她踩了我一脚。
      我她看见我的表情很错愕,好像见了鬼。更奇怪了。她很着急,让我等等别走开,然后跑家人在的地方,说了些什么,把蛋糕盒子交给那个男孩子,拿了两块蛋糕向我跑过来。她的家人好像离开了。
      女孩子在我边上坐下,指了指我的眼镜,“你这么早就近视了吗?”虽然第一次见到女孩子,但是她的眼睛大大却眼角下垂,笑一笑就眯成一条缝隙,头发短短像个小蘑菇,又直又黑。递过来蛋糕的小拇指上有一颗痣。
      “是呢,我近视三百度了。”我也笑了,没有在意她问的怪问题,“你怎么晒得这么黑......”我挑了下眉毛,你看起来也没有比我白多少哦。她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小小声快速的补充了一句“没办法,我来的时候就这么黑了......以后会白的,到冬天。”
      我点点头,奇奇怪怪的。
      女孩坐下来说了几句之后就不再开口了,看起来心事重重。我也不爱说话,便也只是坐着。
      说实话,我有一点社交恐惧,特别是在人多的场合,会显得特别的局促紧张,语速放的很慢说的话却磕磕巴巴。也许父亲对我也失望了吧。
      “我会看手相哦,你想......看一下吗?”女孩没抬头,手拨动着地上的草。
      “好的。”我点点头,想着她看不见,伸过手去递给他,“要哪只手?”“男左女右,左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女士?”我存了心逗她。“噗,那你是吗?”包袱响了。她终于正视我。“我不是,我是......我是郭秋水,我的意思是,我是男生。”鬼使神差的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父亲曾交代过不可对外人语。
      她看起来有点意外,告诉我她叫杜五一。
      “你知道吗,上海毒枭杜月笙的杜,我是五一午时出生的,五月一日,就是那个五一。”她怕我记不住似的,来来回回重复了几遍,确认我连她的名字的含义都记了下来才停止,然后又不好意思不敢看我。
      我保证我绝对忘不掉......杜月笙的杜,小姑娘都看的什么书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还没写完呐,看官们等等俺,今晚是三秋生日有亲戚也凑巧来家里做客,挺多人的坐着唠嗑吃东西,三秋要先去帮忙做饭扫地啦!(? ˇ?ˇ ?)
      不知道有没有人吃过呢,是当地特色的卷饼(方言食饼筒),第十章还没更完,现更一点点郭爷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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