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装B指南》樽酒藏刀

17、腺体

　　顾芸芸坐在医疗车里，前排是刚刚给她看病的导师和……那个男人。

　　顾芸芸紧紧攥着袖中的拳头，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
　　他的衬衫袖口挽起了一些，手里正拿着一块板子和旁边的导师说着什么。

　　察觉到顾芸芸的视线，封凛也看向了后视镜。
　　顾芸芸赶紧收回了视线，低下头，一语不发。

　　封凛微微拧眉。

　　刚刚在校长办公室里，封凛刚弄清了一些顾家的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看到顾芸芸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口。
　　顾芸芸转身就准备跑，封凛把人拉了回来。

　　“听到了多少？”
　　“什、什么都没听到……”

　　封凛身上还带着Alpha的气息，顾芸芸却不抵触害怕那个味道，反而是封凛本身更让她害怕。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封凛尽量放缓自己的态度，“原先你们还生活在苏家的时候，我是隔壁那个经常去找你哥哥玩儿的人。”

　　顾芸芸挣开了自己的胳膊，揉着有些发痛的地方，又抬眸看了一眼封凛。
　　她确实想起了很久之前，哥哥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就住在苏家隔壁。

　　……是他？

　　封凛看顾芸芸应该是想起来了，继续说道：“你哥信息素过敏现在在医疗用车里面，你跟我一起走吧。顺便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顾芸芸愣了一下，“现在？”

　　“你想上课？”
　　“走吧。”

　　两人走在安静的校园里，封凛淡淡说道：“无论你听到多少，我希望你不要把办公室里的事情告诉你哥。”
　　顾芸芸看着他。

　　封凛挽着袖子，“他太辛苦了。”

　　顾芸芸坐在医疗车里，想起了刚刚和封凛的对话，缓缓地握住了她哥哥的手。

　　下车后，顾芸芸和顾星船被带进了同一间病房。

　　封凛的导师又换上了新的隔离服。

　　封凛对着顾芸芸说道：“我已经联系过顾舒阿姨了，她一会儿直接过来。你先跟着我导师去做常规检查。”

　　顾芸芸有些犹豫不决地咬住了下唇。

　　封凛意识到自己有些凶，于是缓和了一些。“我留这里照顾你哥，没事的。”
　　顾芸芸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哥哥，最后还是跟着导师去做检查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封凛和顾星船两个人，他缓缓坐到了顾星船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顾星船应该要醒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顾星船的手指就微微动了几下。
　　又过了一会儿，顾星船缓缓睁开了双眼。

　　封凛立即起身把顾星船扶了起来，给他拿了水。

　　“……谢谢。”
　　不用说，顾星船也猜到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他被封凛救了。
　　又一次。

　　封凛坐在顾星船身边，缓缓说道：“你手机一直在响，我就给顾舒阿姨说了你和芸芸的情况。司机已经去接她了，芸芸正在做检查。你先休息一会儿，然后也做个检查。”

　　“不用了。”
　　顾星船不假思索。

　　封凛微微皱眉：“你这样过敏之后，总是休克昏迷不是好事。”

　　“我知道，”顾星船垂眸看着手里的马克杯，“但是不用了。”

　　封凛深深皱起了眉，显然没想到顾星船会这么抵触。

　　他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顾舒急匆匆地赶到了。
　　顾舒跑进来，封凛赶紧让开了病床旁的位置。

　　“儿子，没事吧？”顾舒看着顾星船身上泛红的地方，瞬间就红了眼睛。

　　顾星船手忙脚乱，赶紧说道：“我没事，真没事儿！我这老毛病了，老过敏人了。”
　　顾舒又气又笑，“你还贫，你看看你，身上红成什么样儿了，怎么弄成这样的？”

　　封凛在旁边抢答：“当时体育馆里还有残留的信息素，他没注意。”

　　顾星船抬眸看了看封凛——
　　眼神里略微有那么些许的感激。

　　封凛跟着说道：“但是我和我导师发现星船和芸芸一样，体质都有些特殊，最好做个检查。”

　　顾星船一记冷眼就投向了封凛，眼里那点儿些许的感激全没了。

　　封凛咳嗽了一声，躲过了那记冷眼。

　　顾舒完全状态外，赶紧点头，“得做一个。星船这个过敏症一直都有，我也很奇怪。明明是个Beta，怎么会闻得到信息素的味道，还有过敏症。太奇怪了。”

　　封凛赶紧点头，“那我这就带星船过去。”

　　“诶诶，麻烦你了啊，晚上阿姨请你吃饭。”
　　“好的阿姨。”

　　顾星船面无表情地下了床。

　　两人走到检查室，封凛让顾星船躺到仪器上。

　　顾星船却只是站在仪器旁，神色平静地看着封凛。
　　明显还是抗拒做检查。

　　封凛有些无奈：“星船，你这个过敏不正常。你身体是你自己的……”

　　“十一岁的时候，”顾星船哑着嗓子打断了封凛，“她把我刚长出来的腺体割了下来。然后跟所有人说带我去做双眼皮手术。”说着苦笑了一声，“毕竟谁都知道，我从小就喜欢那个男人的眼睛。”

　　顾星船语罢，抬眼看着封凛，“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吗？”

　　封凛手里的操纵杆缓缓被他捏得变了形。

　　顾星船走到了封凛身边，直直地看着他。

　　“封凛，你觉得有意思吗？”

　　“小时候的事情都过了多少年了？你记得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记得，你怀念你喜欢，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跟着你一起觉得那都是美好的回忆。”
　　“你难道不明白你现在在我面前晃悠，就是一次又一次提醒我，我是个多么可悲又可怜的人吗？”

　　封凛看着顾星船，发现自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顾星船缓缓说道：“放过我吧，求求你。”

　　封凛看着顾星船离开检查室的背影，手里的操纵杆彻底报废。

　　低垂眼眸，封凛无力地摊开了手掌。

　　……
　　顾星船神色自如地出了检查室，找到了在大厅等待的顾舒。

　　顾舒惊讶：“你怎么这么快？”
　　“害，一老毛病还能咋看啊。”

　　顾舒叹口气，心疼地拉着他的手，“我儿子太厉害了，这么疼都忍得住。”

　　顾星船扬起了骄傲的头颅，“那可不，很值得一顿排骨汤。”
　　“好，”顾舒笑着，“给你做。”

　　顾星船和妈妈说着话，顾芸芸也出来了。封凛的导师在后面跟着。
　　两人赶紧迎了上去。

　　顾芸芸一脸见鬼的表情。

　　导师把检查报告给了顾舒，“她是Alpha。”
　　一句话把顾星船和顾舒都定在了原地。

　　顾舒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当时芸芸分化的时候，我是带她去的A市最好的医院，怎么会弄错呢？”

　　导师又给了一份详细报告。
　　“隐形Alpha。”导师详细解释，“因为芸芸的信息素味道偏弱一些，再加上腺体发育不完善，所以检验错也有可能。况且，如果不是因为她是Alpha，也不会引起全校范围内的发情。芸芸腺体长好以后，说不定是个很厉害的Alpha。”

　　“啊？这……”
　　顾星船同款见鬼表情的看着自己妹妹。

　　顾芸芸嘟着嘴打了一下自家哥哥，“干嘛啊！”
　　顾星船：“……”
　　Alpha有这种娇俏款式的？

　　顾舒倒是接受得很快，她看完了报告之后，又详细地问了问导师有没有可以吃的药物改善。
　　一家人跟导师聊着天的时候，封凛也从检查室里出来了。

　　顾舒看到封凛，赶紧笑着冲他招招手，“小凛，来呀，跟阿姨回家吃饭，今天晚上阿姨给你们做排骨汤。”

　　“他不去。”顾星船笑着抢话，“他刚刚跟我说他晚上还有事。”

　　“是吗？”顾舒有些遗憾地看着封凛。

　　封凛看了一眼神色坦荡自然的顾星船，半晌后点了点头，“是，确实有些事情。”

　　空气里似乎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那太可惜了，”顾舒看着封凛，“好久没见小凛了，都长这么大了，还想和小凛说说话呢。”

　　顾星船拉着他妈，“没事儿妈，以后有机会，咱们走吧。芸芸估计也累了。”
　　顾舒点点头，冲着封凛笑了笑，“那小凛记得不忙了来阿姨家啊。”

　　“妈，别打扰人家了。”
　　“好好好。”

　　顾星船一家人离开了研究所。

　　封凛站在大厅里，看着顾星船的背影，眼神晦暗。

　　导师凑过来，笑了一声，“被拒绝了？”
　　封凛淡淡：“这么明显？”

　　“你就差在脑门上写着了。”
　　封凛没搭话。

　　导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研究所里面继续写报告。

　　封凛站在大厅，看着顾星船离开的方向，久久。

　　……
　　另一边，回了新家的顾星船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妈。

　　“封凛……”
　　顾星船顿了一下，话头一转，“妈，我们住A市的事情被顾家和苏家知道了没关系吗？”

　　顾舒脸上的笑意敛了一些，“你都长这么大了，庄颖还能把我们怎么着？况且，你外公的遗嘱要公布了，也没什么好藏的了。”

　　顾芸芸也探出脑袋问道：“外公遗嘱？我怎么又不知道？我这个厉害的Alpha在家这么没地位！？”
　　这就牛上了。

　　“外公当年离世的时候，立了一份遗嘱，”顾星船解释，“公布时间是你十八岁生日那天。”

　　顾芸芸瞪大双眼，“我生日？”
　　顾星船点头。

　　顾芸芸又皱眉，“可是……为什么非要等这么久？”

　　顾舒在做饭的手顿了顿，笑得略微苦涩，“因为，外公在生妈妈的气啊……”
　　说完这句，顾舒推着两个人出厨房：“好啦，你们两个小的去外面玩儿，我要开始炒菜了，油烟大。”

　　顾芸芸明显觉得她妈妈有事儿，但是她哥又不说，于是自己回卧室生闷气了。

　　顾星船累了一天，决定先晾晾现在牛得不行的顾芸芸。
　　在沙发上瘫着，电视刚打开，他微信就响了。

　　顾星船漫不经心地滑动了一下手机，菜鸡徒弟的消息蹦了出来。

　　小菜鸡：……唉！

　　这消息就很灵性了。
　　顾星船失笑，回复：这是个什么开团节奏？

　　小菜鸡：我被拒绝了……
　　（小熊抹泪表情）

　　顾星船乐了。
　　星神：咋回事？说出来我乐乐。

　　小菜鸡：……

　　星神：错了，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小菜鸡：上次也是师父你教我直接对他好，他都知道，然后就会接受我的！
　　（小熊生气表情）

　　星神：不该啊……没效果？
　　小菜鸡：一点效果都没有！

　　顾星船皱眉：那这男的不行，渣。

---

作者有话要说：　　顾星船：我骂我自己
（小声）
这应该不虐吧？
我寻思我都改了好多，力度非常轻盈了，对吧？（弱弱）
感谢TC9527、纵我不往、ANGE不是小天使三位小宝贝灌溉的营养液！
给三位小宝贝一人送上一份研究所免费检查第二性别体检卡，结果绝对保真，一定不会出错！
我已经测过了，我是绝美猛A，绝对不会拖更的那种狠人！
（……说完自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