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我不做强盗了》战争之雪狼

25、苏醒

　　初升的太阳送来了温暖。

　　商队平安无事地回到阵地。

　　阵地基本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就是还残留着烧焦的味道，士兵多了起来，看样子出征的部队凯旋而归。

　　虽然，没有欢呼雀跃的气氛就是了，商队里头有一半人都开始小睡一阵了。

　　琪菲娅一夜没睡，但丝毫没有想要困觉的样子，不是因帮忙搬运而兴奋，而是一直在意简提尔萨的事情。

　　她领了报酬，正打算分给利奎德，但他还在接受牧师的治疗当中。要搬运的材料当中全都是跟一点都不搭边的药草，其中有象草、马铃草，像是在让外行将死马当活马医。

　　且不管杂七杂八的，象草不是用来吃的吗？马铃草不是有剧毒吗？这些牧师搞这么多虚的究竟想干什么？

　　只要不把人治死，什么都好说，而且现在不是操心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萨利姆回来了吧？不如先把东西交给他，然后在利奎德醒来之前进城去找简提尔萨一趟。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粗犷声音。

　　“嗨呀，好久不见呢，琪菲娅小姐，听说你帮我们干活了呢。”还是无比粗糙的玩笑话，是萨利姆无疑了。

　　“正好我有事情要找你……”

　　琪菲娅边说边转身，却突然愣住，因为她看到萨利姆带了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过来，那架势像是要将犯人围住。

　　周围的商人与民兵窃窃私语，解读出来的气氛似在讨论邻家女孩失贞那样。

　　“原来我们想做的事情是相同的，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吧。”萨利姆的笑容带有金属般的寒意。

　　“别担心，利奎德先生还在接受治疗，他很安全。”

　　连这个都已经算好了，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

　　琪菲娅想了想，再低头看看手上的棕布，虽然她固执地认为这件事跟简提尔萨无关，但内心深处却否认她的想法。

　　如果只是为了给她奖赏，犯不着带一群看上去很凶的士兵过来。

　　然而，既然萨利姆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从了。她坚定地向萨利姆点头，随后在心里嘀咕。

　　等着我，利奎德先生。

　　一路上，萨利姆并没有对她干什么，就只是让士兵把她团团围住，以防她逃跑。士兵们忙碌地搬运器械与打扫阵地，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萨利姆的经过。

　　大约过了五分钟，琪菲娅到了萨利姆的营帐，里面打理得很干净，像是移动的客厅，太阳光透过门口照射进来，虽然没有蜡烛，但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萨利姆挥手示意士兵出去，这里就只剩下两个人，看上去他想要跟她秘密交谈些什么。

　　“知道为什么要叫你过来吗？因为你从进入阵地开始就一直拿着手上的东西不放，这东西破坏了我们的心情。”

　　萨利姆直挺挺地站在工作台前，两手叉在腰后，说话的时候会牵动仿佛随时会爆炸的胡须，他的视线一直在琪菲娅手中的棕布上。

　　琪菲娅谨慎地遣词造句，并上前把手中的东西交给萨利姆：“大人，我想找你就是为了此事。”

　　“把它扔过来。”

　　萨利姆以命令的口吻说。

　　琪菲娅只能照做，她将棕布折叠两下，随后像扔球一样甩给萨利姆。萨利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战斧，用单手以夸张的幅度顺势劈砍，斧刃接触到棕布时就立即放出电光与发出电声，然而电流像是被阻挡一般。

　　琪菲娅因觉得刺眼而眯着眼睛，待到电光消退，她睁眼看到棕布展开成斗篷了。

　　“昨晚我被长得很像你的人袭击，她穿的就是这个，我想知道你昨晚的动向。”

　　萨利姆把战斧收回，他边说边摸索着斗篷，好像里面有什么值钱的宝物似的。

　　可以理解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只是琪菲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那就是天亮前所发生的对话——跟简提尔萨的。

　　她不敢往下想，因为她一想到昨天那个人是为了栽赃她而跟她套近乎，内心就会很混乱。但这不意味着她会纵容那人，也不代表她会接受这个“馈赠”。

　　于是，她一边回忆一边对萨利姆说：“昨晚我帮助你们清剿鱼人，还替你们搬运材料，我对你们的事情根本就不了解。”

　　“那为什么这东西在你手上？”萨利姆晃晃手中的斗篷，用简单而又不失犀利的言语说。

　　只能全盘托出了。

　　“搬运材料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群不知为何而脱队的散兵，商队可以作证。”

　　“散兵？带头的是谁？”萨利姆那看起来像是要吃人的表情松动了一些，颇有兴趣地问。

　　“也就是跟我长得很像的女孩，自称为简提尔萨，她说把斗篷交给你，于是我就答应了。”

　　没等琪菲娅说完，斗篷里就掉出了扑克牌，落在两个人相距的中点。

　　两人都觉得很奇怪，因为斗篷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凭空出现了扑克牌。

　　凭空出现，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偏偏要在斗篷里出现？而且还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琪菲娅在来到这里之前给斗篷检查了一遍，然而她确认过，这斗篷除了正反两面什么都没有。

　　还没等到她想出答案，扑克牌开始发散出冷光，琪菲娅好奇地盯着它。然而萨利姆却突然紧皱眉头，向着扑克牌飞扑，用手中的斗篷将光芒遮住。

　　“砰——”

　　扑克牌爆炸了，然而萨利姆就好像钉在土地上的木桩那样一动不动，完全不受爆炸影响。至于琪菲娅，她能够看到的也就只有一瞬间的亮光，以及刺耳的响声。

　　浓烟从斗篷下溢出，很快笼罩整个营帐，还飘出外面。两人不得不离开营帐，来到不被烟幕刺激到的位置。

　　好些负责警卫的士兵凑过来，想要将琪菲娅按倒在地。然而萨利姆却抬手，看着左顾右盼又不知所措的琪菲娅说：“都给我退下！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他！”

　　士兵们愣住，他们在想为什么长官会如此反常，在想长官是不是被要挟了，可是长官却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为了解答他们的疑惑，萨利姆继续以严厉的语气补充说：“她如果真要暗算我，用得着这么费劲吗？你们难道不会想想有其他刺客潜伏在这里吗？”

　　其中一个问：“那么你的命令是？”

　　萨利姆冷静回应：“传令下去，全军进入战斗状态，给我好好封锁阵地，没有我的同意不许进出。还有把最近一次往来者的物件全都排查一遍，最好把他们近来遇到的人都抖出来。”

　　士兵们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纷纷散开，看样子是要提醒外面的同伴。

　　萨利姆说得没错，高明的刺客绝不会使用这种愚蠢至极的自杀式暗杀，那是狂热的异教徒才会干的事。

　　等到没人听的时候，萨利姆用相对缓和的语气说：“还有其他的信息吗？越多越好，说出来对你有好处。”

　　在他询问以前，琪菲娅就已经知道，那个叫简提尔萨的家伙想要栽赃她是铁定的事实，简提尔萨的底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很多，单打独斗等同于找死。

　　气愤吗？这是必然的，除了圣人估计没有人能够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除了借用权力去进行报复，别无他法。

　　简提尔萨会利用她，是偶然还是必然？还是两者皆有？依据在于有关最近的传言，再加上两人的样貌如此相似。

　　因此，她把她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她说把斗篷交给你以后，就给我报酬，地点是丹特镇内临近贫民窟的双层建筑，门上有十字刀痕，就这些了。”

　　“首先提醒一下，我可不记得我的部队里头有女军官，更没听说过有简提尔萨这号人，当然这不是你的错。”

　　“是吗……”琪菲娅阴沉着脸，手中的拳头灭得很紧，短短地说道。

　　“相对的，虽然对你来说有些委屈，但你的行动必须要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执行，至于利奎德先生，我另有安排。”

　　琪菲娅应付似的点头，然后用坚定的语气说：“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我想到时候单独会会她，理由是，我不觉得一个陌生人告诉我会合点有什么好事。”

　　“我会考虑的。”

　　萨利姆听了这个请求，沉思了一会儿，最终有条件地点头。估计他也知道自己贸然出兵或者动用教会警卫队会惊动那人，即便是身着便装。

　　接下来基本上没什么好说的，萨利姆叫她自由活动一阵子，可她现在没有那个动机。当她回到商队的时候，关于她被萨利姆的八卦已经到了尾声。

　　爆炸声都跟着传言飘到了这里，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只能找个还算偏僻的帐篷，直接睡了过去。

　　这家伙真的会自动送上门来吗？可能是圈套，但不去她所说的会合点又不行。

　　尽管内心尚存愤怒，以及愧疚感，她还是尽可能把这些事情忘掉，然后沉入梦乡。对她来说，如果什么都不做，久而久之对她的名声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