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女（种田）》元鱼琥珀

20、进山采蕨菜

　　回到家中，孟安让妹妹放手，他好将提篮给放桌上去，里面的碗暂时先不洗，等摘完蕨菜回来再说。

　　茹宝则一人跑去厨房，四周看看，在靠墙壁的长桌案上看到一个小竹篮，只有成人脑袋那么大，刚好可以拿去装野蕨菜。

　　踮着脚扒在桌案边，努力往里伸着不长的小肉手。
　　但也只能勉强够着儿竹篮中间的胖肚沿，扒拉不过来。
　　“呼~，好累啊”，停下来喘口气，她拿不到小竹篮啊，得找根长棍子才行。

　　环视左右，看着搁在灶台边上的锅铲，眼睛一亮，这个肯定趁手。
　　到灶台边将锅铲给勾下来，用带铲子的那一头去扒拉桌案上的小竹篮。哈，果然能行，茹宝抿嘴偷笑，嘴角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将竹篮拿好，然后把锅铲放回原位，兴冲冲地跑回大厅，“二哥，我拿到竹篮了！”

　　孟安也才刚刚将提篮给搬到桌子上，这会儿跪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妹妹，见小妹一脸我很棒吧的表情，也不吝夸奖，“茹宝你真能干，咱们这就走。”

　　从凳子上下来，拿过妹妹手上的竹篮，孟安拉着她就往外跑，期间也没忘记要关好院门。虽然村里没出过什么小偷小摸的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爹娘时常会在他们耳边念叨这些事，现在不用说，兄妹三人也知道出门该怎么做。

　　“二哥，我们往哪去啊”，站在自家院门前，茹宝不知道该往哪走。建水村各处的山挺多，不知名的小道也有不少，这该去哪采野蕨菜啊。

　　孟安一时也有点麻爪，不过到底还是对去年有些印象，山上肯定长了，“要不去家里后山上找找？”

　　茹宝一听，觉得也行，回来时采的野蕨菜不就是在路边山脚下掐的吗。

　　两人沿着院墙的小路往左走，赵忠禄当初成丁时分的山还挺近，才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已经走到了山脚下。

　　“我们从这条路上去么？”，看着只容两人走上山的小路，旁边是两块不规则平整的大石头，茹宝觉得有点陡。

　　孟安和大哥去山上玩过好几次，夏天也常进山里找野果子吃，对自家后山比较熟悉。

　　只见他灵巧的沿着小路往上走，丝毫没有停顿，一下子就到了上面，除了这一小段路稍微有点陡，之后进山到山麓地带则和平常的缓坡没什么区别，并不会难走。

　　不过到了山腰处路势就变了，那里就得小心了，除非是对路况已经熟记于心，走熟了，不然一不留神可能就会滑倒摔跤。

　　茹宝在底下看着二哥，见他已经上去，自己才慢慢挪着往上走，一点也不敢着急，这要是不注意摔个大马趴，自己的门牙都得磕掉，那多难看啊。

　　见妹妹慢吞吞地挪着，孟安也不催。毕竟她是第一次来山里，自己第一次跟着大哥进山玩的时候，大哥也一点没嫌弃过他，所以他也要做个好哥哥，照看好小妹妹呀。

　　等茹宝终于走上来，两只小手已经沾满了尘土，她刚才上来的时候撑了几次地，就弄成现在这样了。
　　不过也还好，衣服并没有弄脏。

　　见小妹上来了，孟安过来拉着她，要进山里去了。
　　如今山上绿意渐浓，树木都长出了嫩芽，鲜嫩嫩的绿色处处可见。
　　但山里枯草这时也仍占着一席之地，可能要到暮春时节才能彻底退去。

　　慢慢沿着这条山路走着，两人还不时注意看看周围，找找有没有长出来的嫩蕨菜。

　　“妹妹，这里！”，孟安发现一处，拉着小妹过去，不过只有十几根，剩下的还太小，不能摘。
　　茹宝和二哥将能吃的给掐了，之后换个地方继续。

　　如今算是到了吃野菜的时节，两人陆陆续续的还真找到不少，才小半个时辰，竹篮都给塞满了一小半。

　　“这些已经够吃了吧”，茹宝和孟安两人头对头，一块儿往竹篮子里看。

　　“嗯，我也觉得差不多了”，孟安满脸赞同，这些炒一餐肯定行，下次要吃再来掐。
　　“娘回来肯定会夸我们”，想着到时候爹娘的夸奖，孟安乐呵呵地笑出了声。
　　要是到时候娘能拿来炒腊肉就更好了，自己可以天天都来掐。

　　茹宝见他出神，就知道这肯定又想吃的呢 。
　　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自家二哥啊...，上辈子肯定是个吃货转世。
　　拍拍脏兮兮的小手站起来，得回家去了。

　　这一起身，旁边就有个灰影嗖的一下蹿过去，吓得茹宝一跳。
　　待那东西停下来才看清楚，赶紧兴奋地扯着孟安，“二哥，二哥！你看那！”

　　其实在茹宝起身的时候孟安就已经回神了，这会儿也注意到那个灰影，赫然是只肥嘟嘟的大兔子，肉肯定很多！
　　应该是妹妹刚刚起身时惊着它了，才会让它突然蹿出来。

　　“我们捉回去吧”，孟安激动不已，肥嘟嘟的全都是肉肉啊！
　　茹宝这会儿已经将篮子里的蕨菜给倒了出来，顺便捡起旁边的一根粗木棍递给二哥。
　　两人拿好各自的工具，对视一眼，蓄势待发。

　　相对着点了三下头，同时出动，小心翼翼朝着灰兔子走去。
　　在距离它只有三尺的时候，茹宝迅速上前，想要用竹篮子扣住它。

　　孟安也同样举起粗木棍，眼睛牢牢盯着兔子，准备要是等会儿它逃了，就用木棍砸过去。

　　竹篮恰好盖住兔子一半的身躯，还没等茹宝扑过去准备盖住它，灰兔子一下子又蹿出去。啊，太可惜了！
　　孟安见状忙将手中的棍子瞄准砸过去，“别跑！”

　　但兔子速度太快了，他毕竟还是小孩，力道也不行，棍子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茹宝见二哥追了过去，也赶紧捡起竹篮，跟在他后面跑，两人一路跟着，七拐八拐的，最后还是没追上。

　　太累了！茹宝扶着旁边的小树弯腰喘气。这兔子忒能跑了，偏偏自己和二哥又还小，要是爹爹在就好了，肯定能抓住。

　　唉，只差一点，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还以为今天能吃到新鲜肉呢。
　　孟安也好懊恼，要是自己能再大点再壮实些就好了。
　　到时候，哼！还能让它跑了？！

　　自求多福吧，等我孟安长大了，看是我追你还是吃了你！到时红烧兔肉、爆炒兔肉吃个遍，迟早我会报了今日之仇！

　　不忿的握着小肉拳朝兔子离开的方向挥舞示威，发泄完了才带着妹妹回去。

　　茹宝也休息好了，跟在他后面走，不过刚才他们俩七绕八绕的过来，这会自己完全不记得路了，“二哥，你知道怎么回刚才的地方？”

　　孟安点头，这还不简单，自己从前和大哥总是跑山上玩，山麓这一块都跑熟了，怎么会忘记路，“茹宝你跟紧着点啊，你这是第一次来，不认路很正常。”

　　两人七绕八绕地走着，路边看到能摘的蕨菜还顺手掐一把，总不能白追一趟吧！

　　等再次回到发现灰兔子的地方，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

　　蹲到地上，两人先老老实实的将之前到出来蕨菜给装回篮子里，这些加上刚才顺路掐的，能炒满满一大盘了，还能冒尖呢！

　　将蕨菜给装好，茹宝和孟安一块拎着竹篮，能省劲儿些。
　　“妹妹，咱们慢慢走，不着急啊，下山可不能马虎”，怕茹宝急着回家，孟安先提醒她一声。

　　茹宝也知道，更何况她人小腿短，现在累得要死，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等走到进山的陡坡那儿，孟安先拿着竹篮扶着两边的大石头下去，等踏踏实实的踩在平地上了，才让茹宝下来，自己在下面看着她，以防万一。

　　茹宝没二哥那么大胆子，这么陡的坡，自己总怕会摔倒。先小心的往下探，等踩实了才敢继续下一步，之后就扶着旁边的大石头一步一步往下挪，等终于到路面上，膝盖那还蹭上了两团土。

　　孟安看着妹妹撅着个屁股小心翼翼的下来，想笑又不敢笑，怕这一出声吓着她，只好憋着，弄得这会儿满脸通红。

　　茹宝见二哥这模样，也不生气，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毫不在意。
　　笑吧笑吧，等自己以后多来几次，胆子练出来了，到时候谁笑话谁还不一定呢。

　　歇了一会，两人往家走。才到院外，就见院门已经开了，看来娘已经从田里回来了。

　　“娘，我和妹妹回来了”，刚走进前院，孟安就大声喊，着急给李氏看他们今天的成果。

　　李氏听着儿子的声音，走出来一瞧，先是看到两人脏兮兮的衣服，然后才注意到他们手里的竹篮，“哟，你们这是去采蕨菜了？还挺多。”

　　“是啊，是啊”，孟安猛点头，邀功似地说，“娘，我们今天吃炒蕨菜吧，好久没吃过新鲜菜了。”
　　“行，中午给你们做个蕨菜炒腊肉，解解馋。”

　　还能吃到肉呢？这可算是意外之喜了。虽然是腊肉，但娘做的腊肉也好吃啊，他一点也不嫌弃。
　　不过一想到肉，就记起了山上的那只灰兔子。啊，好气呀，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