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大海的赞歌》凌宸卿

39、血色

　　阳光、沙滩、蓝天、绿草、纯白的婚纱、洋溢着幸福的欢笑

　　“无聊至极！”

　　油彩泼撒，原本雪白的画纸被另一种色彩覆盖，画中只出现背影的人群也被红色的油彩遮掩

　　远远望去，一片血红，仿佛预兆着不详

　　“你不去参加婚礼就算了，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萨卡斯基老好人一样捡起地上沾染了泥土油彩，已经看不出刚才那副温馨婚礼场面的画纸，语气里说不出的惋惜“多漂亮的一幅画，托利肯定喜欢......”

　　“他喜欢？他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他来喜欢！”阿曦又掏出另一张干净画纸，动作轻柔，落笔优雅，嘴上依旧骂骂咧咧“托莉维亚真是瞎了眼，看上那么一个男人！”

　　萨卡斯基背对着阿曦坐在海岸边，面前是无垠的蔚蓝海洋，头顶是灿烂却不刺眼的阳光

　　“你不是说要去参军吗，怎么还没走？”阿曦叉着腰，阴阳怪气骂着“人家托利娶王女，今晚就加冕成为奥特兰王国的国王了，你一个外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外人】两个字格外阴阳怪气

　　【阿曦，奥特兰是我的家，托利是我未来的丈夫，你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托莉维亚淡漠的话语在耳边回响，那样一双漂亮眸子里流露出无尽的疏离与决绝

　　“她怎么敢的！”

　　萨卡斯基看着阿曦气得跳脚，漂亮的小脸满是羞恼，心中默默腹议着：啊，果然只是被惯坏了的贵族小丫头啊

　　他仰躺下来，手搭在眼皮上，似问又似自言自语“你说，她会不会......”后面的话语被海浪声覆盖

　　会不会什么呢？会高兴吗？她是高兴的吧，她终于光明正大拿回了属于她的东西。

　　会失望会后悔...会遗憾么......

　　萨卡斯基手指微动，但终究归于平静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

　　托莉维亚如此，他，也如此

　　“本宫可是......”阿曦还在骂骂咧咧

　　“少主！”西莉亚打断道“您该喝药了”

　　“喝什么药，我都被那蠢货气死了！”阿曦打掉西莉亚手里的药丸，喘着气捧着心口惺惺作态“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需得用蔷薇大公的心脏入药......”

　　萨卡斯基悄咪咪睁眼打量着她作妖，等着西莉亚终结她的表演

　　西莉亚却拔刀转身“那我去杀了托利，再把他的心脏给您带回来”

　　萨卡斯基笑出了声，阿曦愣住，颤颤巍巍伸出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唰！”剑气划过，地面出现一道剑痕

　　“哗~”回头，延绵千里的海面被斩出一道深渊，鱼虾残尸混杂着血雨翻滚

　　晴空万里只有些许轻薄高云的天空也留下一道剑气痕迹，海天交汇远处，依旧清晰可见

　　西莉亚转身，见阿曦和萨卡斯基都怔愣盯着她，缓了缓神色，随手挽了个剑花，笑得和蔼“少主，您还需要用蔷薇大公的心脏入药吗？”

　　阿曦提着画笔转身，看着面目全非的海岸和天空“多么漂亮的景象，我要把它画下来送给托利当作新婚礼物”

　　........

　　“桀哈哈哈哈，居然在举办婚礼”某座用来防御敌寇的塔楼之上，手持两把名剑的男人随手将试图求援的卫兵杀死，踩着侍卫尸骨走向塔楼顶端，狮子鬃毛一样的金色鬓发随风飘扬，“这些平民还真是悠哉啊！”

　　“噗滋噗滋”像放屁一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印第戈，小声一点！”史基五官皱紧，满脸颜艺“被狄思娜发现了，她会把我挂在天上当风筝放的！”

　　“喀勒喀勒”打扮得像个小丑一样的男人奇奇怪怪地笑着，脚下的鞋依旧踩得“噗滋噗滋”作响，“真难得啊，提督你居然有怕的人吗？”

　　“人？”史基摸了摸下巴

　　被白胡子的震震果实击中正面，再被一薙刀砍进海里还能破海而出，先是两拳打晕思食症发作的玲玲，再把他挂上桅杆，把白胡子锤进海里，把鬼化的凯多扔到洛克斯脚下，说着什么“稀有品种诶，今天晚上煮来尝尝吧”的魔鬼，怎么看都不能算人吧！？

　　“那可是沐浴着血色踏进深渊的恶魔！”金狮子冷笑提着剑一步一步踏上塔楼，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当年多好的机会......洛克斯还是心软”

　　印第戈不明所以

　　洛克斯？是他知道的那个洛克斯吗？心软？心软这词，和那位沾得上边吗？

　　史基什么都没说，他单腿踩在瞭望台望着底下的人群，目光远眺到两位穿着婚服的新人身上，伸手摸了摸刚才因躲闪不及被剑气伤到的手臂

　　西莉亚的剑气他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先是他金狮子，又去找了白胡子，还接触了夏洛特......

　　呐，狄思娜，事到如今你还想干什么呢？

　　我可不是洛克斯那蠢货，千万，别让我找到弱点啊

　　.......

　　“不是说不想来？”多弗朗明哥一身小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却满眼戾气“你说，血色婚礼会不会更好玩一些？”

　　“多弗......”罗西南迪紧紧拽着自家表姐，小脸皱紧“托莉维亚姐姐会不高兴的......”

　　“她算你哪门子姐姐”多弗朗明哥喝道“不过是下等贱民！”

　　“......”阿曦突然凑近他，多弗朗明哥一顿

　　“多弗你喝酒了！？”阿曦一脸惊讶望着他“我也想喝......”

　　“没有！”多弗朗明哥黑了脸“我就喝了点儿饮料”

　　“我不信！你张开嘴我闻闻~”

　　“起开起开！”

　　“多弗~”

　　高台之上，肃穆的神父正兢兢业业念着台词“托利大公，您是否愿意娶托莉维亚为妻？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她，爱护她，与她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我愿意”托利拉着托莉维亚的手，语气坚定又陈肯，没有丝毫犹豫

　　“噢噢噢！”

　　“大公大公！”

　　“蔷薇大公我们爱你！”

　　“大公新婚快乐！”

　　台下，举着鲜花挎着花篮的群众欢呼着，雀跃着，金色阳光下，粉色花瓣纷纷扬扬

　　神父转头看向托莉维亚，肃穆的神色变得柔和“公主殿下，您是否愿意下嫁身边这个男人？相信他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您、爱护您、照顾您、尊重您、接纳您，永远对您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飘落的花瓣坠地，高台下的欢呼声渐息，民众也好贵族也罢，皆翘首盼望着她的答复

　　“这神父可真有意思”多弗朗明哥悄声对着阿曦耳语道“对男方那么高的要求，对女方就只问她信还是不信！”

　　阿曦眨了眨眼，也小声回复道“不都是这样的吗？”

　　多弗一时卡了壳，有些犹豫道“我记得....好像不是吧”

　　“那是怎样的？”阿曦不依不饶

　　“男女方都有那么那么多的要求吧”多弗朗明哥挠了挠头说道。他怎么知道真正的流程是什么，他就随口那么一说

　　“有吗？”阿曦眯着眼抱着胸“没有！”

　　“我记得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一脚踢在多弗朗明哥小腿上，他终于闭嘴了

　　托莉维亚没有注意阿曦他们俩的小动作，也没有在意神父不符合规定的台词，她眼神扫过下方，满意地找到某个说着不来，却还是出现了的身影

　　她松开旁边人拉着她的手，没理会下面一群人的惊呼

　　“父王，我要嫁人了”托莉维亚低头抚了抚身上华美又精致的婚纱，抬头朝王座上的父亲笑道“好看吗？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穿过女孩子的衣服了”

　　“莉莉！”王座上的奥特兰王满目悲哀地望着他唯一的子嗣

　　那是他们奥特兰王国唯一的继承人，是王后临终前恳求他一定要好好护着的小女儿，是本该被他捧在手心荣宠一生的小公主！

　　他都做了些什么！

　　那孩子，她都经历了什么啊！

　　托莉维亚转身，面对台下希冀、惊慌、紧张望着她的人群，素手指向旁边人轻笑着“托利，蔷薇大公，奥特兰王国的下一任王！”

　　托莉维亚看着台下转身逆行离去的高大身影，生生憋回眼底的水光，轻声“是我的夫，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人！”

　　毡帽下，萨卡斯基身形一顿，还是没忍住回了头，却只见到托莉维亚决绝的背影

　　“如此，也好”他回过头。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足以。

　　“莉莉，我的女儿啊！”奥特兰王眼含热泪跌坐在王座上

　　他终究护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那既定的命运！

　　台下民众却不知道王的悲愤，他们欢呼着

　　“公主殿下万岁，大公万岁！”

　　“公主一定要幸福啊！”

　　“祝殿下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夕阳余晖照耀下，蔷薇大公托利正式加冕为奥特兰王国新一任国王

　　托莉维亚公主入主王宫，坐在了曾经她母亲坐的王后宝座上。

　　萨卡斯基独身一人跨上小船，波涛起伏中奔向未知的远方。

　　山高路远，未来很长。

　　.........

　　婚礼仪式结束，王座更迭，萨卡斯基远去，母亲却仍未归来

　　“哥哥~”阿曦撅着嘴，手里的电话虫朝另一头的人传达着她的不满“二哥和蔻蔻都不接我的电话虫！”

　　“......最近特塞尔又惹卡普中将生气，他的电话虫讯息都被拦截了”电话虫那头的语气表情都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蔻蔻可能又去到偏僻地方了吧，你知道那些穷酸非加盟国的电话虫讯息都不好的”

　　阿曦皱了皱眉，她觉得大哥在敷衍她，她起码有小半个月没和蔻蔻联系上了“之前他们说他们在马林梵多过的新年诶，我都好久没去马林梵多了，我也想去玩嘛~”

　　不等对面人答复，娇惯的小公主似乎知道自家哥哥肯定会答应，于是得寸进尺再提出要求“我还想带多弗和罗西一起去玩~哥哥~~”

　　电话虫惟妙惟肖吐了吐小舌头，里昂纳德都能想象出她软软的撒娇模样了

　　说起来，母亲和妹妹都出去小半年了啊

　　里奥抬头撇了一眼上首的五老星，五老星似有所感望过来，有一位清咳了两声准备说点儿什么

　　“好啦好啦，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里昂纳德不理会五老星的暗示，低头对着电话虫温柔宠溺，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怀疑他直接换了个芯子“万事有大哥在呢”

　　电话虫挂断，冷冽目光扫过在座诸位，妹妹独属的温柔笑意消失，维易欧斯巴赫家冷傲的里昂纳德圣重新挂上冷笑“那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特塞尔圣会在马林梵多被CP9的人袭击？”

　　最近一期的报纸被人摔在桌面上，《马林梵多被海贼闯入，海军本部颜面扫地！》《海贼海军大战，天龙人被枪杀！》《各地军火商纷纷涨价为哪般？海克梅迪亚家族的怒火！》

　　站在对面，直接承受里昂纳德怒火的是CP9的某个动物系能力者

　　CP9尬笑着擦了擦冷汗，“里昂纳德圣，特塞尔圣的受伤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站在里昂纳德身后的卡仕柏攥紧拳头微勾着头，默默打量着CP9们

　　CIPHER POL No.9，世界政府直属秘密谍报机关，世界政府培养的特工组织，从事各种秘密活动

　　此次海军本部被海贼闯入事件，CP9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不得而知，但CP在马林梵多过度活跃是不争的事实

　　海克梅迪亚家比不得维易欧斯巴赫家，蔻蔻更比不上特塞尔

　　CP9们战战兢兢，也只是因为误伤了尊贵无比的维易欧斯巴赫家的天龙人殿下

　　即使特塞尔是为了护着蔻蔻才受伤，也没有哪怕一个CP9分出半点儿心神关心他同样无辜的妹妹！

　　连问责，他都没有资格开口

　　“意外！？”伴随着里昂纳德的怒火，装着滚烫茶水的茶杯在桌面上炸开

　　在外界呼风唤雨、人人闻声胆颤的CP，在这间小小的会议室里连大气都不敢喘，默默承受着飞溅而来的茶水、茶杯以及各类残渣

　　被茶杯茶水砸脸砸头就算了，里昂纳德接下来带着寒意的话语却让他们更加心颤

　　“堂堂海军本部被海贼闯入你告诉我这是意外！？”

　　“海贼手持利刃直冲海军家属区是意外！？”

　　“CP、海贼、海军三方混战，马林梵多三条街道被夷平还是意外！？”

　　里昂纳德直接抓起手边的烟灰缸往对面CP脸上砸去“特塞尔现在还躺在重症室你给我说意外！？”

　　“里昂纳德圣！”CP被砸得吐血，满身狼狈也咬死了不松口“CP只是奉命行事！一切的罪行都是那群该死的海贼......”

　　“海贼？好一个海贼！”里昂纳德冷笑，不顾上方五老星难看的脸色，直接掏木仓抵在CP头上“海贼，嗯？”

　　“里昂纳德！”五老星的制止来得太迟

　　里昂纳德已经扣响板机“谁给你们CP的胆子，居然敢在马林梵多动用海楼石子弹！”

　　五老星闭上了眼

　　接二连三的枪声响起，有动物系能力者变身撕裂衣服的声音，有海军六式施展的风声，更有空间破碎血液飞溅的响动

　　再睁眼，空气里血腥味浓郁。房间里只剩下了端坐上位的五老星，旁边当透明人装作自己是个侍从的卡仕柏，以及还没来得及把战场打扫干净的黑衣暗卫

　　“人杀了，气也该消了，滚回你的城堡去！”一个五老星抱着刀骂骂咧咧

　　“里奥，你也太冲动了”一个五老星叹着气

　　“哼！CP可不是韭菜，下一波培养出来还早着呢！”又一个五老星骂着，话里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里昂纳德施施然坐回位置上，又有侍从低眉顺眼奉上茶水

　　“马林梵多的事可还没完呢！”消气？几个连棋子都算不上的家伙，哪里平复得了他的怒火

　　“海贼直接闯入海军高级军官家属区”里昂纳德盯着上首五老星的神色，半眯着眼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周边平民死伤不计其数，米迦勒家族旗下的商铺损失惨重！”

　　“天田南博士被刺杀，最新实验数据被海贼抢走！海克梅迪亚家大小姐被追杀，海克梅迪亚家护卫一死三重伤！”有人眉心动了动，卡仕柏气息不稳了一瞬

　　“特塞尔护着博士和蔻蔻离开，引得海贼和CP双双动手，母亲留给特塞尔的侍从损伤大半！”有人冷哼了一声

　　里昂纳德松了松神色，背靠着椅子上，下意识转动着右手大拇指上象征着维易欧斯巴赫家族族长身份的戒指，语气轻松又愉快“还好泽法大将的妻儿只是受了一点儿惊吓......”

　　“够了！”五老星开始拍桌子“马林梵多的事情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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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年前：
狄思娜：一拳一个夏洛特，两拳一个白胡子！唔，吃狮子呢还是吃龙呢？
祂：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快松手！白胡子要被你掐死了！！！这是人，不是龙更不是狮子！不能吃！
马林梵多：
特塞尔：大哥！CP9你都杀了，斯潘达家还留着干嘛啊啊啊啊！
有人说我飘走了，这......更新一章证明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