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刑树》蛇梨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扎达已经入冬了，伊登的腿好的差不多了。那天扎达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伊登被风吹的不停打冷战，只好下床去关窗户，望着窗外，看见了整个扎达他从未看过的景象。

　　扎达的地面上厚厚的积着一层水，就好像整个岛屿就是一面镜子一样，远远的地方和大海完全衔接在一起，无边无际。而天空已经飘起雪花，轻柔柔的落在水面上融入进去。

　　伊登似乎理解了这里的人为什么始终相信扎达是神一样的地方，因为现在刚刚入冬的扎达可能就是很多人想象中天堂的样子，所以看见灵魂就不足为奇了。

　　也是这个时候伊登发觉自己的腿完全不疼了，他也开始帮助扎克多暗中完成一些事情，比如给南半岛皮格尔头目送信。伊登也因此有了在扎达岛闲逛的理由，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出现了问题。

　　一开始只是只是左眼经常疲惫，看见阳光就觉得很刺眼，他还以为是自己不习惯看扎达水面的缘故。扎达海岛已经被海水淹没一半了，出门要穿很长的皮靴，不过扎达的百姓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而伊登没有。

　　到后来几天，伊登的左眼看见扎达的人就是重影的状况，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可以一眼看穿别人的灵魂。

　　他看见有些表面上侃侃而谈的皮格尔的灵魂正在焦躁自己的靴子进了水，袜子都湿了。他还可以看见扶着自己婆婆的扎达妇女的灵魂不停的咒骂老太婆早点死去。

　　这种能力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存在，有时候不经意之间就可以看见，有时候却怎么都看不见。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也发觉有时候在帮助扎克多审讯犯人的时候，伊登可以一看看破对方的把戏，比如犯人身后藏了一把刀等等。

　　伊登也自然而然的被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调任过来一起做审问犯人的工作。

　　审问犯人很多时候需要的就是及时性，对犯人的神情即使回馈，防止他自杀或者是对审问者进行伤害，一旦发觉异样就要及时采取行动。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和伊登审问的犯人风险要更大一些，有一些是并不听从扎克多的皮格尔人，还有一些是前祭司从前的追随者，其中还夹杂着费尔家族的眼线。

　　一次次的审讯，无形之中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和伊登产生了一种特别的默契，只要伊登稍稍一抬眼皮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这段时间通过不停地审问，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也模糊的了解到扎克多要做的事情，他在为皮格尔人追求平等。

　　皮格尔人一向是扎达奴隶一般的存在，是牲畜，不能与扎达的百姓同等对待，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因为母亲的原因，还是对皮格尔人抱有恶意的，但是他也支持这种平等，他觉得首先应该让扎达的女性得到平等。

　　不过这其中一定会有人反对，毕竟长时间的思想观念很难扭转，就像突然有天有人告诉你你和猪是一个种类，让猪也可以和你同桌吃饭一样，即使皮格尔人士人不是猪。

　　甚至部分皮格尔人也很难完全接受这种平等，他们迫不及待的去告诉自己的主人一些皮格尔人的反叛之心，以获得主人赠予的或者是施舍的东西。

　　当然扎克多并不完全为了帮助皮格尔人追求品平等，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扎克多家族没落以后已经没有了扎达的军权，更没有与瓦尔达人接触的机会。这对他十分不利，得不到北美的威力巨大的武器更没有保护自己的团体，想要搬到费尔家族基本是没有可能的。
　　皮格尔人有的是出海的杂工，有的是造船的能手，有的四处送信十分了解扎达的内部消息，更何况他们人多，头脑又简单，再合适不过了。

　　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和伊登一致觉得扎达的平等任重而道远，所以审讯犯人的工作做的也比较闲散。

　　因为默契更因为闲散的生活，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总是习惯注意着伊登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微表情，所以他很自然地察觉了一些异样。

　　那天是扎达入冬以后第一次天气回暖，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执意去围剿不支持平等的皮格尔地下党派，扎克多也认为是费尔家族支持的皮格尔人，应该尽快解决才好。

　　扎克多一心想为母亲复仇，更想复辟扎克多家族的辉煌，昨天一直写鼓动皮格尔的文案，研究如何将北美的枪支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进来，已经一宿没合眼了。

　　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穿的单薄，扎达回暖，落下的雪花变成了雨水，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为了照顾伊登，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并没有告诉伊登此次行动，但是他湿着衣服回家的时候正好和伊登撞了个正着。

　　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更换衣服的时候伊登就在旁边，他察觉出了伊登炽热的眼神。

　　伊登先是有些愤怒，怪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去执行危险任务没有同他讲，这些可以理解，毕竟如果是伊登只身前往，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也会担心。

　　但是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能感觉到出来，伊登的担心和他不一样，甚至伊登还会用摸鼻子，眼神飘忽去隐藏自己的担心，这种异样在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更换衣服的时候更加明显了，他能感觉到自己和伊登都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了。

　　“我去扎克多..扎克多那里汇报一下情况，在他的宫殿里洗个澡，就不在木屋洗了，太冷了”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我为什么会害羞？”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拍了拍自己的头，飞快的赶往扎克多的宫殿，就像是在逃离什么恐怖的怪兽。

　　“是因为伊登太奇怪了吗？”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自言自语道，“可是在一个男人面前换衣服有什么可害羞的？”

　　两个人都没有捅破这种尴尬的窗户纸。叶夫里斯特.瓦尔赫兹以工作为由搬去扎克多的宫殿去住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有一天晚上伊登的胳膊不小心搭到了自己身上，压着自己，他一动不敢动，而且感觉伊登并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