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竟不是普通人》江涵秋

81、第 81 章

　　南勋离开钟离誉不久后，他继续去打小怪，某天早上一觉醒来，睁开眼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不是南勋前一天晚上睡觉的地方。

　　四面都是墙，密不透风，眼前有一块电子屏幕，电子屏幕里有一扇白墙，没有人。

　　南勋苏醒后，头顶360度无死角拍摄的摄像头立马捕捉到他苏醒的信息，电子屏幕里发出声音。
　　“欢迎你，南勋。”

　　南勋四肢发麻，头脑依旧有些不清醒，他体内似乎有麻药残留，事实上，确实有麻药残留。
　　南勋先前每经过一个地方留宿，都要消掉自己的行踪和影像记录，但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隐瞒，清除了一些踪迹，但没有完全清除。

　　如果有人足够认真仔细的话，一定可以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南勋确实被找到了。

　　在睡梦中，他身上被人注射了麻醉剂。
　　一觉醒来，南勋来到了这里。

　　南勋盯着空白的电子屏幕，寻找声音的来源：“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我是你的兄弟，我等你很久了。”
　　南勋认出了阎罗王的声音，阎罗王曾经向全球发布过一个视频，希望南勋能和他携手合作，也曾和南勋通过视频对话，南勋对他的声音很熟悉。

　　阎罗王：“你对我有误解和敌意，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邀请你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南勋镇静下来：“我会让你失望的，我不会去伤害人类。”

　　阎罗王：“你不伤害人类，但人类会伤害你。他们把阎罗关在玻璃屋里，拿我们做实验，这不可恨吗？”
　　阎罗王依旧没有露面，他的声音通过空白的电子屏幕传了出来。

　　南勋：“拿你们做实验的人不代表全人类的意志，阎罗本来不应该诞生，阎罗是有人非法做实验的结果。”
　　阎罗王：“无论如何，我们诞生了，存在哪有对错，他们创造了我们，却为什么要说我们的存在不合理？”

　　南勋：“如果你们不伤害人类，说不定我们可以共存。”
　　阎罗王大笑：“共存？多么美妙却荒唐的一个词，你死我活的宿命难以更改，他们没有选择，我们也没有选择。”

　　南勋偏过头：“我没有加入你们，不能说我们。”
　　阎罗王声音有了微妙的变化：“你要当阎罗的叛徒吗？”

　　南勋：“现在世界一片混乱，没有秩序，没有文明，只有血腥，残忍和屠杀，这是你想要的世界吗？”
　　阎罗王：“世界可以被胜利者书写成任何一种样子。”

　　空荡的房间里落针可闻，阎罗王的声音在耳旁回响，南勋眉头微皱。
　　南勋：“我首先是一个人，因为变异才成了阎罗。”
　　阎罗王的声音此时已经不悦：“总之你不打算为我做事，也不打算支持我们，对吗？”

　　南勋双目有神地看着电子屏幕：“我不会为你做事，更不会支持你，我来，是为了消灭你。”
　　阎罗王沉声说：“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只有一个下场，你知道吗？”

　　南勋微微提起唇角。
　　阎罗王：“再好的东西，如果他想伤害我，那他没有继续在世上存在的必要。”

　　南勋忽然开口：“你敢见我吗？”
　　阎罗王：“我为什么要见你？”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南勋一人，说话的回声断断续续落入南勋耳中，南勋说：“你不敢。”
　　阎罗王：“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们都心知肚明你的超能力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去见你？”

　　南勋：“如果亲自见面聊一聊，我说不定会改变心意。”
　　阎罗王冷哼一声：“你若真心想帮我，为我服务，见不见都会帮，现在不是我需要你，而是你需要我，说实话，人类社会现在苟延残喘，我不认为你有资本和我谈判。”

　　南勋再次环视四周：“这里是哪里，你又在哪里？”
　　阎罗王：“你话太多了，我不想和你浪费口舌，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我给你机会，你可以先在这里待着，如果想法改变，随时联系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想看到你执迷不悟的样子，你要好好想，尽快想，如果有一天我烦了，我们只能在天上再见面。”

　　阎罗王说完，单方面关了通讯频道。电子屏幕很快花白一片，几秒过后，重新连接，里面不再是白墙，而是一个人的脸。

　　阿杰桀骜不驯的一张脸出现在南勋视野里。
　　“南勋，好久不见。”阿杰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脸上多了些沧桑，看上去很久没有刮过胡子了，整个人的戾气收敛了不少，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

　　南勋记得，阎罗从玻璃屋里逃出去的那天，阿杰被他们劫走了。
　　南勋平静地看着电子屏，语气波澜不惊地说：“没想到你还活着。”

　　阿杰笑：“好死不如赖活着。”

　　南勋：“阎罗一定不能取代人类存在，我无法想象如果这一天到来，世界会有多血腥，我们同为人类，应该惺惺相惜。”

　　阿杰轻轻挑了挑眉，他离镜头近一些，屏幕里他的脸也更大了一点：“我一直都很怜惜你，你不知道吗？”

　　暧昧通过声音和图像信号传递，南勋蹙眉：“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阿杰：“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何况就算我知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为了你再去寻死路吗？我的确对你有意，但不能为了美人丢了小命吧？”

　　南勋自动过滤掉阿杰轻浮的话语，他问：“我和你，和阎罗王在一个地方吗？你们把我关在和你们一起的地方，还是别的地方？”
　　阿杰双眼微眯：“你是在套话吗？怎么如此在意自己在哪里？你想干什么？”

　　南勋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他说：“我能做什么？你们把我弄进来的时候一定做了细致的检查，现在的我，除了有不能施展的超能力外还有什么？你们除了不敢让我见人，怎么别的也什么都不敢？”

　　南勋挑衅地看着阿杰，阿杰嘴角提起，他笑着说：“你肯定想做什么事，但是你的屋子在我们脚下，里面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南勋声音忽然放缓：“这样啊，一切该结束了。”

　　南勋摸了摸自己的小臂，阿杰的预感是对的，他进来当然不是为了和阎罗们聊天。

　　他的小臂里埋着超管局最先进的炸弹，炸弹像芯片一样嵌在人体内，无法被扫描出来，这个炸弹芯片可以被他自己操控，也可以被温晁文操控，对南勋而言，只需要狠狠按压，炸弹便会被引爆。

　　从阿杰口里得知阎罗王的大本营在附近之后，南勋放手一搏，他再无后顾之忧，右手深深按住了左臂的胳膊。

　　南勋闭上了眼睛——
　　他的灵魂似乎已经提前得到了释放，回想这一生，有朋友，有恋人，努力去爱，也幸福被爱，世上没有完美，他觉得他的人生近乎已经圆满。

　　超管局，温晁文办公室。
　　钟离誉和张成生站在温晁文办公桌对面，张成生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堆满了分析资料。

　　钟离誉站得笔直，他身量颀长，窗外大片的阳光照到他身上，为他罩上一层毛茸茸的暖黄色光晕，他的面容在阳光下格外清净，上面没有任何情绪和表情，像被照亮的玻璃镜面。

　　南勋这次在他面前正大光明的走，钟离誉的反应反而很平和。

　　他没有立刻发疯似的找南勋，也没有瞒着局里自己去折腾，钟离誉和温晁文汇报了情况后，单独去咨询张成生。

　　张成生被清除了和南勋有关的一切记忆，钟离誉告诉他南勋身上已经出现了魔化症状。
　　他没有被感染，他会魔化纯粹是因为他是一个阎罗。

　　钟离誉咨询张成生这件事的可怕程度，他可以想象，但他需要一些论据支撑观点。以及，他希望张成生可以给他一丝希望，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钟离誉仍想尝试。

　　张成生给钟离誉分析了现有的数据和例子，情况不容乐观，钟离誉理解南勋的决定。

　　他忽然问张成生：“你们是不是抽了南勋的一管血？”
　　张成生打开刚刚送过来的报告结果，“是的，报告上显示——”

　　张成生双目陡然放大，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检测结果。

　　钟离誉心里七上八下，他问张成生：“怎么了？”
　　张成生：“南勋虽然魔化，但他的血液没有感染性。”

　　.
　　上午办公室里的阳光逐渐充盈，温晁文看着张成生，“你的意思是南勋虽然魔化，但他和别的魔化的阎罗可能不一样？”

　　“是的。”张成生说。
　　钟离誉依旧目光寡淡地看着前方的地板，除了回答温晁文的问话，他今天几乎没有主动开口说过任何话。

　　温晁文在办公桌后走来走去，眉间的褶皱深深，阳光逐渐爬到他桌上，照到桌上的天平时，金属折射出耀眼的光。

　　温晁文停止了炸弹的启动程序。

　　.
　　南勋闭上眼睛，等待着体内炸弹爆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南勋如同出现了幻觉，他体内没有任何变化。

　　南勋再次用力紧按手臂的芯片，无事发生。

　　南勋：“......”
　　他困惑地睁开了眼睛，难道阎罗王发现了他身上的秘密？还是体内的芯片是残次品啊？
　　超管局太不靠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