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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鸾凤和鸣(16) ...

  •   心上人。
      你。

      这两个词连接起来,景和鸣直接震惊了。愣了半晌,好不容易找着思维想说话,雅间门就被敲了,来人放下糕点后,恭敬退下。
      雅间里的气氛被这么一打断,有些许的微妙,当然阿殊是感觉不明显的。景和鸣见阿殊也一脸震惊,不由得笑了:“被告白的是我,吃惊的表情不应该由我做吗?”
      阿殊:“我刚才告白了?”
      景和鸣急道:“你刚才还说了,心上人是我,我已经听见了,不能反悔,反悔也没用。”
      阿殊挠挠头:“我也没打算收回啊!”
      景和鸣:“那你?”
      阿殊:“就是觉得吧,跟你做朋友这么久,现在突然对你有非分之想,感觉挺奇怪的,也挺对不起你,有点惭愧。”
      景和鸣尴尬:“……”
      那他从一开始就有非分之想,一开始就图谋不轨,心怀鬼胎贯穿始终,是不是直接可以凌迟了?

      “那个,也不用觉得奇怪,对不起我更是不必。”他说。
      “那就好,我喜欢你。”阿殊放心下来。
      “!!!”原来开了窍的小姑娘这么大胆这么直白,景和鸣突然语塞起来。
      “怎么了?”景和鸣的态度令阿殊有些拿不定主意,想了想,她又说,“如果你是担心我会给你造成困扰……”
      “不担心不担心,没困扰没困扰。”景和鸣的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你靠过来一点。”阿殊伸了伸手,景和鸣依言将上半身偏过去,阿殊把手放在他头上,说道,“傻。”
      景和鸣:“……”
      莫名有股失落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不行,得摆正心态,免得吓到小姑娘。

      阿殊:“我想亲你。”
      景和鸣:“!!!”
      小姑娘这是在点火,这把火烧得他口干舌燥,意乱情迷。

      阿殊歪了歪头:“可以吗?”
      景和鸣突然结巴起来:“可,可以。”
      得了允许,阿殊很是干脆利落地起身,在景和鸣脸上亲了一下。
      阿殊还没坐回去,就见景和鸣的脸色不太对,她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你不喜欢?”
      景和鸣怔住了,阿殊一时不好估摸着:“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景和鸣这下倒是反应过来了,忙道:“喜欢,很喜欢,喜欢你亲我脸,喜欢你喜欢我。”
      阿殊绕了一下没弄明白:“最后那句我好像没听懂。”
      景和鸣伸手揪了揪阿殊的脸:“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说我喜欢你,这下听懂了吗?”
      阿殊如梦初醒:“噢,那我们两情相悦。”
      景和鸣:“……”
      小姑娘又开始无意撩了。

      景和鸣送阿殊回府,待她进了门,才慢慢离去。曲冀桓一个上午有事没事就在正厅口晃荡一下,终于等到了阿殊。
      他健步如飞到阿殊面前:“仔仔,那贼小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阿殊脚步微顿:“贼小子?”
      曲冀桓非常不乐意承认:“摄政王。”
      阿殊嘟起嘴:“我把他怎么样了。”
      曲冀桓张口就应:“仔仔你理解错了,爹爹问的是他把你怎么样了吗?”
      阿殊鼓起脸颊噘着下嘴唇,下沉了语气:“我把他怎么样了。”
      曲冀桓咽了下口水:“……你把他,怎么样了?”
      阿殊:“嗯。”
      曲冀桓抖着嘴唇说:“怎么样了?”
      阿殊:“就……亲了他一下。”
      曲冀桓手捂胸口:“……胸闷,气短。”
      阿殊紧张:“爹爹人到中年犯起哮病了?”

      “你爹爹就是毛病多,惯得他一身臭病,厨房里给你做了红豆糍粑饼,去尝尝吧!”郁琉臻不知何时来了。
      “好嘞,爹爹娘亲再见。”阿殊一溜烟跑走了。
      “你慢点儿,注意着身体。”曲冀桓扬声道。
      “知道啦。”阿殊的话从远处飘来,传到这里声音已经很小了。

      “臻臻,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那贼小子不安好心,才一个上午的功夫,便把我们仔仔骗到手了。”曲冀桓心肌梗塞,一张老脸写满了不开心。
      “曲冀桓,我们护不住了,将军府也护不住了,无恙,需要有一个人保护。”郁琉臻不自觉地带着不明显的哭腔说,“还有一个月她就十六了,距离当年说的二八年华,也越来越近了。”
      近几个月,皇上突然增收百姓们的赋税,修建自己金碧辉煌的行宫,还往行宫里打了一尊一丈高的金象,摆在大堂中间,命令大臣们每月都要去祭拜烧香一次。
      此番下来,莫说被突增赋税的百姓们不满,官员们都隐隐有些抗议,怨声载道的,明里暗里都抱怨了好几回。
      前不久,更是削弱将军府的权利,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找曲青临和曲青相的事儿,官位连降了好几级。
      “我们仔仔一直好着呢!”曲冀桓呸了一下,避而不谈护得护不住的问题,柔声安慰郁琉臻道,“我看当初那就是庸医,只要我们好好护着,仔仔就会身体健康。”

      “冀桓,以后敬王殿下再来找阿殊,就别拦了。”郁琉臻很少对曲冀桓认真起来,“刚好我再检验一下他是否值得我们把无恙托付于他。”
      “夫人啊,不是我说,仔仔身体确实不怎么好,我不想让她耽误摄政王,造反成功以后,摄政王必定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曲冀桓也认真起来,“他无法给仔仔更稳定的生活,等摄政王登位,我们就辞官吧。”
      “胡说什么呢,又是大男子主义,瞎道理乱说一通。”郁琉臻没好气道,“我还指望着敬王殿下登位,老大老二的抱负有处施展呢,这些日子你没瞧见他俩就跟蔫了的柿子,闲不住一大早就去练武场互相切磋呢!还辞官,曲冀桓你脑子里——算了,你人到中年没什么抱负,儿子们还年轻呢,要是再让我听见你那胡话,休怪我用木棍招呼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曲冀桓委屈道。
      郁琉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天钺强国的第十一年,摄政王死后的数月,天钺的管理弊端暴露。痛失摄政王,边境越发动荡,再加上天子不做人,民怨激愤。
      这种情况下,说自己见过摄政王的人越来越多,摄政王景和鸣的拥护在这一刻到达高峰。毕竟,当初敬王府出殡时,大肆宣扬过,棺材里是空的。
      而将民怨激发到顶峰的,是皇上为达自己长生,取边境勇士的血。满满几十碗,一下子就折去了半数的勇士。
      庚辰年三月初,阿殊过了十六岁的生辰后,于四月下旬,京都附近的城镇有百姓自发为摄政王祈福,形成了一股民心势力。
      这股势力的威风传到京都里时,百姓们不见半分惶恐,反而隐隐期待起来。皇上得到这个结果时,除了初时震怒,后面竟自大起来。
      无畏地摆摆手,他道:“尔等不过是一群凡人,等朕长生以后,仙术傍身,定叫他们好看。”
      观这大半年来皇上的身体越发康健,大臣们哑口不言。有的大臣靠得巴结奉承之术,也得了些许丹药,在众大臣中可谓是风光无限。

      全民为摄政王祈福的消息通过下人的嘴传到曲莺寒耳朵里时,她忽地就凄凉般笑了,她对自己身边唯一一个衷心的丫鬟说:“你去请曲将军来,就说,我有性命攸关之事要与他说。”
      丫鬟走后,曲莺寒止不住地想。
      上辈子,摄政王明明无心皇权,这是京都里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今生却醉心那个位置;上辈子,曲鸾凤及笄不久就死了,今生却混得如鱼得水。
      表小姐?呵,也就糊弄那群下人。
      她倒是希望是外室女,她自己虽为庶女,但自认为还是高外室女一等,如此,她也就有机会去夺爹爹的宠爱。可这几月来,爹爹的态度明显无差别,她有次碰到那所谓的表小姐犯了哮病。
      哮病又是稀罕病,哪能将军府进一个就有哮病。
      无非,是瞒天过海之计罢了。

      “听说你有性命攸关之事要与我一说。”曲冀桓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曲莺寒的思绪。
      “爹爹来了。”曲莺寒福了福身子。
      “你既然叫我一声爹爹,我为你寻得一良人,你可愿?”曲冀桓背着手说话。
      “爹爹是想用女儿的婚姻幸福,为你谋得一些有利的前程事业吧!”曲莺寒嘲讽道,嘴碎的下人多了,她自然而然就听到些风言风语,将军府遭天子忌惮,势力逐渐削弱。
      这个时候提出为她觅良人,爹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啊。

      “你是这样想的?”曲冀桓往石凳上一坐。
      “难道不是?”曲莺寒不请自坐,反问道,“将军府势力被削,爹爹这时候考虑我姻缘之事,还怪女儿多想。有本事,让府里的表小姐去啊!”
      “你不是我女儿。”曾经的曲大小姐,现在的表小姐,都是能触动曲冀桓心里绷得最紧的那根弦。
      “我不是你女儿,那府里人人都传的外室女就是了吗?爹爹,我清楚那不是外室女,是曲鸾凤,都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曲莺寒怒吼道。
      “外室女?你听谁说的?”曲冀桓皱眉道。
      “爹爹果然一遇到曲鸾凤,什么都听不进去。”曲莺寒平缓了一下心情,“女儿只想知道,您为什么会区别对待我和曲鸾凤。她是‘凤’,我却只因为出生寒冬而取名‘寒’,连名字都这么区别,人心都是肉长的,庶女就不是你女儿了吗?既然如此,你当初何故要留下女儿?”
      说到后面,曲莺寒的两个问句又带起了怒意与颤音,面部些许狰狞,不甘的意味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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