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殊姑娘[快穿]》千庚福辰

5、心心相印（5）

　　跳楼的两个女生不能离开她们跳楼的地方太远，阿殊只好独自走了，开学第一天请人代课，她恐怕是第一人。
　　然而却在校门口，见到了傅相印。
　　阿殊的下意识反应是老鼠见着猫，捂脸躲。但她没能成功，因为她的衣领一不留神就被提着了。
　　“傅警官早啊！”阿殊一脸赔笑。
　　“为什么躲我？”傅相印脸色阴沉道。
　　“我不能耽误你。”阿殊说得十分正直。
　　“我喜欢你，不算耽误。”傅相印说。
　　“可是，可是我不喜欢你。”阿殊说。
　　“喜欢我的身子也是喜欢我，不冲突的。”傅相印积极推销自己。
　　阿殊一时语塞，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实在难以描述。

　　“我听说情债最难还。”阿殊认真说，“傅相印，我不想欠下情债，之前，是我不对，没跟你说清楚，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只要互相喜欢，情就不是债，阿殊，试试总可以吧！”傅相印说。
　　阿殊摇摆不定，傅相印再接再厉：“你讨厌我吗？”
　　阿殊立马坚定：“不。”
　　不止不讨厌，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只不过与情爱一事没多大关系。
　　“你看，反正你也不讨厌我，你就当给我个机会。”傅相印直接下套，“我也不是非要个结果的。”
　　“可是，可是，可……”阿殊神色纠结。
　　“阿殊，你看着我。”傅相印强硬摆正阿殊的脑袋，自己则半弯身子，说道，“阿殊，我总觉得，我这一生，就是为了等你。如今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却毫不留情地抽身，是给颗甜枣再打一巴掌吗？”
　　“傅相印，我或许，可以试着喜欢你。”阿殊心尖微颤，面前这个骄傲的男人摆出这副低姿态，她居然感到心疼。
　　这股心疼，仿佛是发自灵魂的颤栗，是属于她本人的真实情绪。

　　傅相印满脸惊喜，还没等他分享喜悦，阿殊突然开口了：“对了，我出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傅相印顿时意兴阑珊：“什么事？”
　　阿殊没发现，继续说自己的：“我们学校刚才有两个女生跳楼，我怀疑她们并不是自杀。”
　　傅相印：“怎么说？”
　　阿殊：“按理说，我能看见鬼魂，事实上刚才我也跟那俩女生沟通了，可她们居然连自己名字都忘了，还不能离开自杀的地方太远。”
　　傅相印正色道：“阿殊你先别卷进来。”
　　阿殊说：“可是……”
　　傅相印严肃：“你今天要可几个是？”
　　阿殊咂巴嘴回道：“好吧。”

　　两个月后，当初那两个女生跳楼的原因找到了，据说凶手是一名假军人。凶手给一整个军队的人催眠，愣是没有一个人察觉出来，还以为凶手就是他们当初出生入死的兄弟。
　　后续如何阿殊没有关注，只是在听到啾咪的播报时，她肯定道：“是那两个女生吗？”
　　啾咪：“是的，小姐姐你真棒！”
　　自己棒不棒阿殊不清楚，只知道凶手被枪毙的那天，她去上课的途中，当初那两个跳楼女生的鬼魂已经没有了。
　　今天有一节概论课，阿殊到教室后，早早地坐在后排。

　　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
　　每日都有傅相印的早晚安短信，今天却迟迟没有收到，阿殊准备拿出手机，却摸了个空。
　　原来，她手机忘宿舍里了。
　　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忘。
　　概论课听着实在枯燥乏味，借着后排便利的位置，阿殊从后门溜走，不知什么原因，老师竟也没发现。

　　一路上回到宿舍，阿殊这次居然没有再受到同学们的瞩目，就好像她突然变得透明了似的。
　　宿舍里其他三个人都还在，且个个都黯然神伤，她不由得脚步一顿，问道：“你们都怎么了？”
　　奇怪的是，没有人理她。
　　阿殊有些气恼，走到最近的一个女生旁边，再次问道：“思齐，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不理我？”
　　女孩眼睛动都没动，依旧沉寂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阿殊有点没懂，准备先拿手机，结果走了几步，在自己床上，看到了她自己的身体。
　　阿殊转头问：“啾咪，怎么回事？”
　　啾咪应该在睡觉，闻言打了几个哈欠，下意识回道：“怎么了小姐姐——啊啊啊啊，阿殊你怎么生魂离体了啊？”
　　阿殊：“生魂离体？”
　　“昂——不对，你比生魂离体还严重，生魂离体尚且可以回魂，但小姐姐你好像回不去了。”啾咪说，“小姐姐，我睡觉的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
　　“我也正好奇——”阿殊的话没能说完，被剧烈的开门声响打断了，她转过身去，发现是傅相印，顿时就笑呵呵打招呼，“傅警官你……”
　　阿殊不敢相信的眨眨眼，刚才，傅相印从她身上穿过去了？
　　事情有点严重，她赶紧问道：“啾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啾咪也不敢怠慢，赶忙正经起来，不一会儿，就查到了，可是它有点没懂。那个字琢磨来琢磨去，怎么也琢磨不出来。

　　傅相印满脸伤痛，手指渐渐试探床上之人的脉搏，整个人被一股绝望之气笼罩着。阿殊等得不耐烦，再次问道：“啾咪你到底查到没？”
　　“小姐姐，就只有一个字。”啾咪对自己的调查结果很是惭愧。
　　“什么字？”阿殊说。
　　“生。”啾咪猛地闭眼，准备接受训斥。
　　“生？”阿殊狐疑地重复了一遍。
　　“嗯。”啾咪狠狠地点头。
　　“我知道了。”阿殊随口应。

　　啾咪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儿，见阿殊没有说它，它惊奇地问：“小姐姐你不嫌弃我没用了吗？”
　　阿殊摇摇头：“不啊，本来就没多大指望。”
　　啾咪：“……”
　　更伤心了。

　　阿殊看着傅相印将自己的身体送到医院，看着医院宣布她的身体死亡，看着那一瞬间傅相印好像丢了全世界，眼睛里的光彩慢慢消散。
　　“傅相印，你回头看看我。”阿殊朝男人伸出手，指尖却透过他的身体。
　　震惊中的她没发现，傅相印原本颓废的身体，出现了一丝僵硬。
　　阿殊有些难过，好不容易慢慢开始接受傅相印，对他有些好感……尽管那种好感更加倾向于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的孺慕之情，但此时自己搞个生魂离体，仍旧不妨碍她吐槽。
　　她准备出医院待会儿，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

　　傅相印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背后有人戳他，那种触感戳得他灵魂都感到颤抖，他一时难以分辨是错觉还是什么。
　　然而等他做好准备转身时，空空荡荡，连风都没有。
　　他回过神，垂着眸，神情难辨。

　　上午的太阳缓缓挂在天空，与医院里沉闷的气氛形成对比，阿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啾咪：“小姐姐你要去哪里？”
　　阿殊垂头丧气：“不知道，美男没有了。”
　　啾咪疑惑：“傅警官不是还在吗？”
　　阿殊：“我摸不着吃不到，在有什么用。”
　　啾咪：“啊，那你真可怜。”
　　阿殊斜眼看去：“闭嘴，要你说。”

　　阿殊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春夏秋冬，走过斗转星移。
　　阿殊“走”的第一年，傅相印时不时地看着她的照片入睡；阿殊“走”的第二年，傅相印开始每天写一封信给她；阿殊“走”的第三年，傅相印夜夜醉酒，开始麻痹自己；阿殊“走”的第四年，傅相印为了拒绝家族安排的相亲，被迫断绝了母子关系；阿殊“走”的第五年，傅相印把家安在了她的坟墓旁；阿殊“走”的第六年，傅相印每月都会放一碗血，灌入坟墓的泥土里；阿殊“走”的第七年，傅相印开始嗜睡，且经常在墓碑旁就睡着了；阿殊“走”的第八年，傅相印，渐渐不像傅相印了……

　　以上种种，随着时间的推移，让阿殊越来越不懂，越来越迷茫。
　　在她的有生之年，和傅相印相识不过短短数月、百日左右，可他却深情至此。
　　直到傅相印八十八岁这年，身体开始恶化，弥留之际，他对着虚空说：“阿殊，我总觉得这漫长的一生，你一直都在陪着我。我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啊？”
　　六十年的形影不离，六十年的朝暮相处，阿殊的心境，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是这变化，作为本人的她，察觉得不明显。
　　阿殊只觉心里一惊，刚才傅相印那话，这六十年来他从未说过，可还没等阿殊深究，便被一股吸力拉走。

　　等阿殊彻底回归意识时，是当初的那片白色空间，不过黑团不在了，啾咪进来了。
　　她手抓着啾咪的犄角，威胁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啾咪也跟着懵：“我也不知道啊，这是哪里？我们不是要做任务吗？这是新的任务世界吗？”
　　阿殊深吸气，叹道：“算了，你懂的还没我多。”
　　哪知，啾咪顿时炸毛了：“谁说的，我，我我，我……”
　　见它半天“我”不出来，阿殊连计较都懒得计较了。

　　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细水长流，阿殊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一丝变化。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压制住，亦或是封印……
　　很奇怪的感觉。
　　阿殊刚感觉出来，紧随而来迎接她的便是一阵晃荡。前方出现了一阵虚幻的黑团，说了什么阿殊听不清，只觉得，意识有些恍惚，逐渐陷入昏迷。
　　而慢慢的，空间里又恢复空无一人的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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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遗憾的，我来剧个透，看“内容提要”，这个世界会以另一种圆满的形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