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满分信息素》奉仙

53、一个秘密

　　谢骁：“……”

　　他可以把这句话当做小孩的胡说八道，因为面前这个小孩看起来只有八岁。但是，正因为对方只有八岁，这句话的语气反而不像是在胡说。

　　她很认真。而小孩，会胡说，但不会撒谎。

　　而且，就算是她撒谎了，谢骁也能够辨认出来。

　　边玉也走了过来，他先对谢骁解释了这个小孩的身份：“付舒雅，付老的孙女。”

　　付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付衡，被家族寄予厚望，本人也非常出众，在他二十多岁时，雨城最闪耀的两个年轻Alpha，一个是付衡，另一个就是边冬止。

　　他们二人的关系也非常好，当时有南付北边的说法，因为付家所建造的药厂偏向南面，而边家的建造生意都聚集在雨城北方。

　　付老爷子的小儿子，谢骁就更熟悉了。正是研究所的付教授，他名义上是PHE研究所的一名教授，其实还担任着所长的职责。

　　当时边玉轻描淡写说起这事时，谢骁一直张着嘴，难以置信。

　　他怎么都无法把付教授和所长联系起来，在他看来，付教授那不着边的性格，当一个教授——不，当一个老师都很对不起学生们。

　　而且听说在此之前，边玉的药还被送错过很多次……如果不是边玉说过付教授可信，谢骁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派来谋杀边玉的了。

　　不过付教授在研究上确实很有能力，他和付衡不一样，不用继承家业，付老爷子给了他最大的宽限去自由发展，但从后续来看，付教授在信息素上的研究反而对本家生产的药物也有帮助，有一些新药还流向了蛇皮巷，这就是另外一些故事了。

　　总之，付老爷子的这两个儿子各有所长，但唯独有一样，这两个儿子非常不擅长。那就是应付女人。

　　付衡不像边冬止风流倜傥，他显得非常木讷呆板，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特别死直男。雨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一两个女孩主动碰了壁，传得人尽皆知，也就没人再主动和付衡交往。

　　不过谢骁想了想，付家这种地位，就算没有人明面上主动，也不缺单纯的合作婚姻，付衡既然一直到现在都单身，说明是他本人不想结婚。

　　边玉听了他的分析，“嗯。这也没错。”

　　然后就继续讲了下去，付教授就更不用说了，谢骁亲耳听过研究所的女研究员们是如何评价他的，他也说过早就娶了科学作为唯一的妻子……这种疯话。

　　谢骁：“也不算疯吧，付教授还挺性情中人呢。”

　　边玉也微微点头：“做事出格，不符合人伦常规，就会被排斥。”他微微眯眼：“人们总是这样。”

　　他们俩在很多事上都是相同的想法，谢骁心里发甜，笑着看旁边坐着的小女孩：“既然付家两个男人都没有结婚，那她是从哪出来的？”

　　边玉看了眼盯着他们的付舒雅，凑近谢骁耳边，“领养的。”

　　谢骁先是一惊，然后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边玉要小声讲，是因为怕付舒雅听到，八岁，已经有一定的判断力，假如知道父母不是亲生，恐怕心理会留下阴影。

　　连他都没想到的事，边玉却想到了。

　　谢骁心道，谁也不知道，边玉其实是个温柔的人。但是不知道也好，只有他知道。

　　但是谢骁忘了一件事，他其实也算是领养的，他这人记别人的事记得很清楚，但事关自己就很大意。边玉刚才犹豫了一下，也有这个原因。

　　说回领养，谢骁也悄声道：“那她是付衡领养的孩子？”

　　边玉摇头：“其实是付教授。”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了——付教授居然有一个八岁的女儿？谢骁缓缓消化了，忽然灵光一现：“那符纯……才是付衡领养的孩子？”

　　边玉没有否认，谢骁就已经知道意思了，咋舌道：“付家这关系，有够乱的。”

　　边玉的视线落在光鲜明亮的四周，淡声道：“这里多得是你想不到的事。”

　　谢骁消化了自己的震惊，这才有空去处理别的：“呃，现在可以松开了？”

　　刚刚他们两人一直坐得很近，偏头靠近就是对方耳畔，说话声近似气音，因为消息太过惊人所以谢骁没空注意，现在冷静下来，这种滋味就很不好受了。

　　他们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边玉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无形中将谢骁圈进自身领地，这让谢骁前后左右都走不通，边玉像是现在才注意到给谢骁带来了多大麻烦，但他的笑却很惬意：“你刚刚不是在躲我吗？”

　　什么时候躲你了……谢骁想起刚才，他的确因为边玉的伸手后退了两三步，才撞到了付舒雅，才开启了这一大篇付家伦理剧。

　　而他为什么躲开边玉，是因为……

　　谢骁的脑海中又响起电闪雷鸣，又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有完没完！

　　谢骁只要想起那个念头，就心跳加快，不能自已，赶紧想法暂停：“呃……小孩，你刚刚说认识我，你见过我？”

　　付舒雅一直坐在他们身旁，拿着一本小人书在翻看，听了他的话才抬起头，谢骁发现这女孩的表情有几分古灵精怪。

　　她观察了谢骁半天，点了点头。

　　边玉发出疑问的“嗯？”声。

　　“怎么了？她说得不对吗？”谢骁回头问。

　　边玉摇头：“不是不对。她……很少跟人这么说话。”

　　不这么说话怎么说话？付舒雅说的话不是很正常吗？谢骁又转向付舒雅，刚要再问，身旁一个人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付小小姐！”过来的是一个年龄三十左右的女人，手腕上带着好几个镯子，微微欠身看着沙发上的小姑娘：“你在看什么书呀？”

　　付舒雅冷哼一声，置若未闻。

　　但是女人显然是做过准备的，毫不尴尬，甚至还看了周围的谢骁和边玉一眼，视线落在了后者身上，眼神有一定的犹疑。

　　是害怕边玉的，谢骁看得出来。但是她有更迫切的需求，迫切到可以忽略掉边玉的危险性，谢骁看了眼付舒雅。

　　“舒雅在和边玉哥哥聊天呀，你爸爸今天生日，舒雅想要送给他什么礼物？”

　　谢骁明了，和边玉对视一眼：这人是冲着付衡来的。

　　付衡虽然是个少女粉碎机，但多得是人为了付家的钱财地位前赴后继，这些大部分都是刚跻身这个阶层没有稳定脚跟的雨城新富，简称，暴发户。

　　女人手上的几个镯子晃荡，她见付舒雅一直不说话，就伸出了手，没想到女孩忽然抬头，瞪着她：“别叫我舒雅。”

　　稚嫩的童音细声软语：“你算老几？”

　　谢骁：“？”

　　什么？什么？我从付家唯一继承人女儿的口中听到了什么——你算老几？

　　边玉的眼神似乎在说：看到了吧，这才是她真正的说话方式。

　　谢骁想到刚刚女孩的点头，那简直都算得上乖巧懂事了。这才知道其中的不同，只是他很好奇，难道这小姑娘对边玉也会说“你算老几？”

　　边玉看穿他的想法，“不会。”

　　谢骁更好奇了：“为什么？”

　　边玉看了付舒雅一眼，“她很怕我。”

　　这世界上谁不怕你呢？谢骁暗暗吐槽。

　　女人有些尴尬，却不惊讶，既然能来这里，也是做了功课，对这位付小小姐的秉性也有所了解。心中泛起一丝不屑：还没有我侄女家教好，果然是领养。

　　面上却还是温柔极了：“我们上次见过的，不记得了吗？”

　　付舒雅啪得把书一合，跳下了沙发，看都不看女人一眼，童声稚嫩，却充满命令感：“我要回去了。”

　　女人：“……”

　　谢骁靠在沙发上看着，笑得合不拢嘴：“边玉，你这小侄女很有意思啊。”

　　却不料这小女孩偏过头来，“你不带我回去吗？”

　　谢骁拍打边玉：“祖宗叫你呢。”

　　边玉：“你确定吗？”

　　谢骁又看回付舒雅，不确定地指着自己：“……我？”

　　付舒雅点了点头。

　　谢骁做梦一样牵着今天第一天见面的小孩，和边玉一起带着她上楼休息。期间路过了许多人，不少人都对这一幕投来了异样的视线。

　　谢骁压低声音：“为什么都这么看着你？”

　　“是看着你。”谢骁这么窘迫，边玉却很放松：“她对谁都是刚才那态度，除了不靠近我。可是你不一样。”

　　谢骁看着他握着的小手，和付舒雅冷淡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他有点迷惑：“就算哥风流倜傥，没道理会让一个小孩迷恋哥。”

　　到底为什么，边玉也说不清楚。他打算到楼上好好问问付舒雅，但是这孩子看见他就往谢骁身后躲，什么都问不出来。

　　两人陪着（其实只有谢骁陪着）祖宗玩了半天，付舒雅忽然像是忍不住了，对谢骁说道：“我带你去看个秘密。”

　　谢骁本来玩得昏昏欲睡，一听精神了：“什么秘密？”

　　边玉也不知道。

　　付舒雅跑出玩具房，两人对视一眼，跟上去。很快就到了一扇门前，边玉停下脚步，谢骁问道：“怎么了？”

　　边玉：“这是付衡的书房。”

　　一般来说，这是很私人的地方。谢骁也觉得不能进入，但是付舒雅很快就溜进去了，两个人只能在外面等。

　　谢骁只好道：“再等一会不出来，就喊她家长吧。”

　　家长就是付教授，还不如不喊。

　　边玉点了点头，门开了一条缝，付舒雅抱着一个东西走了出来。谢骁低头一看，“这是什么？”

　　他很快看到了，那是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一个人是付衡，另一个人他不认识，但是面容非常熟悉。

　　谢骁发呆了一会，问道：“这是谁？”

　　付舒雅想了想：“谢……南音。”

　　边玉也愣住了。

　　三人站在门口，忽然听到付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舒雅，你怀里抱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