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造梦师[快穿]》买个桔子

5、第四梦

　　云南王府。

　　“世子，世子……我……我们抓到了！”
　　“嗯？”
　　闻言，惠崇世子只是淡淡地疑惑出声，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弓，他在用锦缎仔细地擦拭着它。

　　“世子，就是它，就是它偷吃了您辛辛苦苦培植了两年的风灵草。”

　　“拿着。”
　　他把擦拭好的弓箭丢给了身旁的侍从。
　　“让本世子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偷东西敢偷到本世子头上来了。”

　　“嗯？兔子？”
　　惠崇世子露出一丝疑惑，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小家伙偷吃了他的风灵草。
　　不过，在这偌大的王府中，花草鸟鱼倒是不少，可这哪来的兔子？

　　“这兔子，哪来的？”
　　惠崇世子询问道。

　　“回禀世子，奴婢们也不知道它怎么就闯进了王府，还偷吃了世子您辛……”
　　“行了，行了。”
　　他摆了摆手，打断了婢女的话。

　　“小白兔啊，你偷吃了本世子的东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他盯着笼子里的那只小白兔，自顾自的说道：
　　“红烧、清蒸、黄焖……你说哪一个比较好呢？”
　　他一根根扳着手指，略有所思般，突然一顿，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击掌道：
　　“对了，还是烤全兔比较好!”

　　原本就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在听到他最后给它下达的处决方式时，惊恐的蜷成了一团，不停的往后退，似乎企图离这个可怕的人类远一点，再远一点。

　　“咦，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呀？”
　　瑟瑟发抖。

　　莫名的，他看到它这么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窃喜，于是，故作严肃道：
　　“算了算了，既然你这么害怕，本世子就饶你这一次，不吃你啦。”
　　他双手负在身后，绕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做出打量的样子，最后，又停在它面前。
　　“不过呢，”故作深沉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嗯……本世子就罚你……”惠崇世子摸了摸下巴，一时半会想不出究竟要怎么惩罚这只小偷兔子。
　　“咳，就罚你一辈子跟在本世子身边，哪也不许去！”

　　原本一直在旁静静等候主子发话的婢女、侍从们，在听到惠崇世子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惩罚”时，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惠崇世子假装没看到侍从们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
　　“既然你跟了本世子，那从此以后你就是本世子的人了，呸，是本世子的兔子了。”又一思索，道：“既然是本世子的兔子，那本世子就给你赐名吧。”

　　“叫什么好呢？”
　　“春江花朝秋月夜……”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爽朗的笑意蓦地染上了一抹忧愁，道：
　　“月，就叫你月月吧。”

　　<自然是想起了他那位那常年征战在外的煜哥哥。>

　　翌日。
　　阳光下，花园里鸟语花香，暖意荡漾着温馨。
　　“月月啊，你还怕我吗？”

　　此刻的惠崇世子正悠然自得的斜倚在亭中的长椅上，为怀里雪白的小东西顺着毛。
　　五指从小白兔的脑袋上抚过，轻柔、缓慢，或许，他只是想抚平它内心的惊惧。

　　“月月，你真是一只蠢兔子，我怎么会舍得吃了你呢？”
　　怀里的兔子在他的抚慰下，气息渐渐平稳。然而听到惠崇世子的这一句话时，居然露出一种疑惑的神色。

　　果然，它能听得懂我说话。

　　“那风灵草本来就是我种来做实验，没想到被月月你吃了，”它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小白兔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看样子，像是在和他道歉？他被它这样的举动逗乐了，笑着又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继续说道：
　　“月月，有你主动为我试药，这种大公无私的献身精神值得嘉奖！”

　　兔子：懵……
　　月月懵了。

　　它，它这算办了一件好事？

　　‘试药？这是什么药？会不会死？’
　　‘这个人类好可怕，我……我要回家。’

　　本来是只兔子，却流露出人一般的神色与情绪，月月的一举一动惠崇世子都看在眼里。

　　“果然能够开启灵性呢……”不愧是风灵草。
　　‘主人又在自言自语了。’

　　“听说吃了风灵草的灵兽能够有机缘化作人身，若果真如此的话，不知你会是什么样的呢？”

　　“唉，真是一只没用的兔子，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化身，看来是失败了。”
　　“本世子好吃好喝的养着你，没想到你非但没有化身，反倒长成了一个球……”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化身了，像你这个样子，就算是化身了也是一个小胖墩。还不如就现在这样，好歹看着挺可爱呢。”
　　“哎，月月，你说，我的煜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他答应了要来看我的……”
　　“月月，我好想煜哥哥呀，他去边关都那么久了，也不回信给我。”
　　“月月，我告诉你哟，好在我聪明，上次煜哥哥离开之前，我硬是缠着他，让画师给他作了一副画像。”
　　“只要我想他想得难过了，看看煜哥哥的画像就不那么难受了。”

　　“要不，月月，我也让画师给你画一幅画像吧！”
　　初夏的艳阳里，少年笑靥如花，他怀里的兔子，一脸懵懂。

　　画面就此定格，落在了画师的画框里。

　　事毕，惠崇世子收起画，抱着月月离开书房的时候，又突然想起：
　　“咦，对了，月月你还没见过我煜哥哥吧！”
　　为画像维持了好久的固定姿势，小白兔月月表示很累，可一听到惠崇世子提起他那传说中的煜哥哥，便瞬间来了精神似的，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瞬间一亮，就连耳朵也兴奋的竖了起来。

　　“嘻嘻，想看？”
　　惠崇世子眨啊眨。
　　“就不给你看。”
　　最后，他转身离开。

　　“月月，我的煜哥哥还没回来，明天我就要出发去江陵别院了，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不定，还会和煜哥哥错过。”
　　“好在有你，有你不会离开我。”
　　小白兔月月似懂非懂，依旧往他怀里蹭了蹭。
　　“我当你答应咯。”答应不离开我。
　　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明所以的点了点。
　　他，会心一笑。

　　江陵别院。
　　“煜哥哥……”
　　他终于见到他的煜哥哥了。
　　他激动的抱住他，心里满是欢欣雀跃。
　　“煜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沫儿真的好想你。”
　　他亦轻轻将双手环住他。
　　“煜哥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
　　“对了，我知道了，肯定是母妃告诉你我在这的吧！”
　　“我就知道，煜哥哥肯定会回来见沫儿的。”
　　“煜哥哥，你不要走了，就这样陪着我好不好？”
　　“好。”
　　那个一向刁蛮任性的惠崇世子也只有在他的煜哥哥面前，才会露出这般像个小女孩一样的娇态吧。

　　那样的日子，简单、幸福而又甜蜜。

　　他陪他一起花前月下，一起饮酒舞剑，一起扑蝶戏耍，一起做着孩童间幼稚的游戏……
　　他真希望，时光就定格在那一刻。

　　是夜，橘色的火苗下，惠崇的笑容那样明亮，他望着他，怔怔出神。
　　‘或许，他早就已经忘了那只兔子了吧。’
　　那只被他唤作月月的小白兔，在来江陵别院的路上，意外失踪。

　　“煜哥哥？”
　　惠崇用手指点了点他，笑：
　　“煜哥哥，发什么呆呢？鱼都烤焦了。”
　　闻言，他回过神，看了眼手中的鱼，果然在赤焰的炙烤下已经焦黑一片了。
　　“诺，吃沫儿烤的吧。”
　　“真希望你能这样陪沫儿一辈子。”
　　“你答应过的。”不知怎的，惠崇轻轻的加了这一句。

　　边关军营。
　　“你是谁？”
　　身受重伤躺在床榻上的男子警惕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在他营帐的人，可待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之后，素来镇定从容的脸，满是震惊。

　　那张脸，分明是自己的模样。
　　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救你的人。”
　　“救我？连我们营中最好的医官都束手无策，你又如何救我？”
　　与敌军对战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幸身中敌军淬了剧毒的流矢，如今危在旦夕。

　　十指轻点，那人将食指抵在他的眉心。
　　一股温暖包裹他的全身，剧毒的疼痛在一点点消退……
　　“你，你是妖？”
　　那人不置可否。
　　“我救你，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照顾好惠崇。”
　　“你……”
　　“多说无益。”
　　“好，我答应你。”
　　那人耗尽了妖灵，为他清除了体内的毒，而自己，却……
　　“来人。”
　　一名士兵得令，才进入将军营帐中就看到了地上一只雪白的兔子。
　　“将军，这只兔子……”
　　军营重地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兔子，即使他是粗糙的士兵，也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
　　“我命你好生照顾它。”
　　“是。”
　　战火纷飞。
　　一日。
　　“将军，卑职失职，请将军责罚。”
　　“何事？”
　　“那只兔子，不见了。”

　　半月后，边关大捷。
　　将军凯旋而归。
　　“沫儿。”
　　“月月！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
　　他抱住他，喜极而泣。
　　“沫儿，你怎么糊涂了？什么月月，我是萧煜，你口口声声念叨着的煜哥哥。”
　　萧煜。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是萧煜，他不是月。

　　“看把你给高兴的，连煜哥哥的称呼都忘了吗？”
　　他默默地松开了手。
　　“你是……煜。”
　　一字一顿，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英气勃发的男子，在他身上，自然地流露着一种军人久征沙场的杀伐之气。
　　而月月是温润如水的，还有，他记得月月身上的味道，不是这样的。
　　果然，他是萧煜，他不是月月。

　　失落，沮丧，惠崇看着萧煜的眼神，充满了悲凉。

　　他本想转身离去，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住他的衣袖，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问道：
　　“他呢？”
　　他拽着他的衣袖，痴痴的呢喃。
　　“你见过他，你见过他的对不对？”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告诉我，”他抓他抓的愈发紧了，“萧煜，告诉我他在哪？求你了，萧煜。”
　　言语未尽，却已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
　　他从未见过这样癫狂的惠崇。
　　“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他肯定是去救你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
　　“在回来之前，他就已经不见了。”
　　萧煜已经明白了，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月月，那只救了他的兔子，那个有着他的样貌的妖。
　　“他已经变回了兔子。”
　　惠崇踉跄地倒退了几步，眼里满是惊慌，痴语：
　　“他……月月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吗？”
　　“是。”
　　他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却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不该让你看到那封信的，月月，我不该让你去涉险的……”

　　“不，我要去找他。”
　　“月月，等我。”
　　已经陷入癫狂的他——

　　“崇儿！”
　　哭倒在地，晕了过去。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是小白兔月月，不是萧煜，他给月月看萧煜的画像……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自风灵草起，便是惠崇设下的局，最终这局却是困住了自己。

　　<一直在寻找月月，陷入痴狂一般的寻找>
　　<世人都称道:萧将军是个痴情种，放弃军功给他带来的高官厚禄，娶了已经疯了的惠崇世子，陪世子隐居乡野>
　　<世人只知这个疯世子喜欢兔子，在自家后院养了一只又一只小白兔>

　　“咦，你不是月月。”
　　“小白，你告诉我，你见过月月没有啊？它和你长得很像的！”
　　“小胖，你说月月会不会也和你一样长这么胖么？”
　　“不不不，肯定不会，我家月那么傲娇……”
　　“月月，月月……你们都不是月月……”

　　“咦，你是谁啊？”
　　“你怎么和月月长得一模一样？哎……”
　　“哎，不对，你们不该一样，你是人，月月是兔子……兔子，哈哈，兔子！”
　　“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找小白小胖，向它们打听月月在哪？”
　　……

　　终于有一天。
　　“月月！”
　　“咦，你不是月月。”
　　“小白，你告诉我，你见过月月没有啊？它和你长得很像的！”
　　“小胖，你说月月会不会也和你一样长这么胖么？”
　　“不不不，肯定不会，我家月那么傲娇……”
　　“月月，月月……你们都不是月月……”

　　“咦，你是谁啊？”
　　“你怎么和月月长得一模一样？哎……”
　　“哎，不对，你们不该一样，你是人，月月是兔子……兔子，哈哈，兔子！”
　　“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找小白小胖，向它们打听月月在哪？”
　　……

　　终于有一天。
　　“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