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炸子鸡[娱乐圈]》壹根棍棍

16、乐队

　　次日大早，南絮跟傅闻声两人先去昨晚选好的地方买了点小物件，又到了附近一所学校门口蹲着。
　　亚城不算是那种非常现代化的大都市，矮房居多，生活节奏很慢，树木的数量远大于房屋的个数。
　　这天天气挺冷，两个黑衣大哥扛着摄像机在风中瑟瑟发抖，南絮裹了裹自己的羽绒服，挨在傅闻声旁边到处张望。
　　守株待兔的同时，他们看见马路对面停下一辆车，接着下来几个人，有点眼熟——

　　杨茜邹和咖喱，还有两个摄影大哥。

　　他们立刻发现了她和傅闻声，便走过来。

　　杨茜邹踩着高跟靴走到他们跟前，“闻声。还有你是...”

　　南絮答：“南絮。”

　　杨茜邹一笑，“你好，我是杨茜邹，还有这是咖喱。我俩一组。”

　　傅闻声和咖喱打了个招呼。
　　几个人随意寒暄了两句，傅闻声委婉表示他和南絮要换个地。

　　杨茜邹笑得开怀，“谢谢啊，先到的还把位置让给我们。”

　　傅闻声礼貌笑笑。

　　“我很期待今晚，”杨茜邹表情没什么变化，她叫住傅闻声，作势要和他握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今晚...？
　　什么合作？

　　杨茜邹似乎说得刻意。
　　南絮余光偷瞄傅闻声的表情，发现他只是淡淡看了看杨茜邹。半晌，他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角一扯，也伸出手虚虚握了握。

　　他们别过后，傅闻声带南絮往另一个学校的方向走。他说：“我之前说的，我们之前一个乐队。节目组让我，她，还有高晨今晚同台表演。程然也会上，代替我们之前的那个键盘手。
　　要唱我们昨天唱的那首，《远走》。”

　　“啊，这样啊。”南絮有点心不在焉。

　　也唱这首啊...

　　其实南絮想问的很多，但仍然是傅闻声说什么，她就接收什么。说白了还是不敢问，怕触及到他隐私。

　　南絮和傅闻声两个人后来还是分开各自去录音了，因为发现教会一个人唱要好半天，两人一起效率实在太低，这样下去恐怕录不了几个。

　　一天很快就过去，南絮和傅闻声回到住所，其他人也很快零零散散回来。南絮一想起自己白天一直浑水摸鱼，就惭愧的不行。
　　几个人聚在一起准备结算今天的分数。
　　听到南絮他们组录音的时候，蒋琦琦终于是忍不住说：“南絮你是教了他们另一首歌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起了个头，剩下人也不憋笑了。

　　“是啊，能力有限。”南絮摊手，哭笑不得地问主持人，“这不算犯规吧。”
　　毕竟五音不全这一点确实是被嘲惯了，她心情也没多大起伏。

　　杨茜邹也添了句：“南絮你好可爱啊哈哈哈”

　　接着正好是轮到杨茜邹和咖喱她们组放，结果那声音一放出来，南絮愣了。

　　他们也选了《远走》。
　　什么意思？

　　主持人知道他们之前传绯闻的事情。他瞟着杨茜邹和傅闻声的表情，只好开始打圆场，“你们竟然也选了这首歌，这是要剧透接下来的节目啊！”

　　杨茜邹习惯性捋头发，“哈哈对，唱之前先预热预热，练练手。”

　　几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听完，南絮也不断走神。

　　杨茜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那...傅闻声到底是什么态度？
　　感觉杨茜邹在倒追，但又看着不太像。
　　在试探的边缘徘徊。

　　其实对这些南絮原本应该不在意的，在台下做吃瓜观众就好。
　　但不知道是哪一刻起，她突然就在意了，关于傅闻声的一切。
　　但傅闻声仍然看起来云淡风轻的。
　　永远云淡风轻的。

　　后来分数结出来，南絮他们的分数终于有了点起色，爬到倒数第二，杨茜邹组最后。
　　主持人说明天的任务是烹饪，每组要抽取猪身上的一部分做菜，两人合作完成。南絮都没太听进去，直到晚上，傅闻声说他们要去录演出视频了，问南絮要不要去看。
　　傅闻声看着心情不错，有些兴致勃勃。
　　或许是因为乐队重新聚到一起了，或许是因为又要唱歌了，或许...
　　南絮不知道。
　　这乐队是几个人出道前组的，傅闻声担主唱，后来不知怎的就散了。
　　再往后，也不知哪一天起，杨茜邹和傅闻声两人的绯闻突然间传得沸沸扬扬，乐队的事情才被扒出来，同时带火了里面的高晨。
　　节目组为这趟表演租了个露天舞台，效果应该不错。况且演唱的几个人，虽然原来在乐队里不唱歌，现在也都算是非常有名，各有所长，该是一场听觉盛宴。
　　南絮本来是很期待的，但突然就不想去了。傅闻声和杨茜邹一起的演出，苦笑着看完没意思，倒像自讨没趣了。
　　因此她找了借口，说身体不舒服要呆在酒店。

　　“那好吧，”傅闻声看上去竟有些失望。
　　他原本还想再推销一下自己，但理智告诉他该让南絮休息，因此最后只好非常克制地说：“身体重要，你好好休息。”

　　南絮点头，“祝你演出顺利。”

　　傅闻声关上门。
　　走廊里的光线逐渐变窄，于是房间一下子暗了。
　　蒋琦琦也去看现场了，房里就只剩她一个人。
　　南絮突然有些后悔。

　　她把灯全部打开，上床裹进被子，开始放傅闻声的歌。过了会她去洗澡，完了又看了会综艺，开始无所事事。
　　在床上翻滚的时候，南絮突然想起了微博上有互动来着，好像是歌手们去超话下面一人抽一条评论回复。
　　她打开微博，神差鬼使地跳开了傅闻声和杨茜邹两人，倒先看了程然的。

　　我是键盘：「哥，我可以看你的腿毛吗？」

　　程然Raymond：「？这人坑我啊？我记住你的id了！」

　　评论：
　　「呜呜呜我也想被记住！ 」
　　「啊啊啊我懂了，怎么骚怎么来。够骚就能被记住。」

　　南絮又跑到高晨和林宏伟微博下面逛了一圈，最后终于先点开了杨茜邹的回复。

　　茜邹老婆：「姐，唱那首歌啥意思啊？」

　　我是茜邹：「你想什么意思？」

　　评论：
　　「woc，什么意思？」
　　「养父大军莫非要再次崛起了吗！」
　　「闻到一丝八卦的味道[doge]」
　　「抱走闻神。 cpf请原地自萌，别影响闻神」
　　「fws粉丝来茜茜超话干什么？」
　　「就是啊，fws粉丝怎么有脸来？也不看看当年他们分手是谁的锅」
　　「你是当事人还是怎么的？你看见他们在一起了？」

　　感觉又要吵起来了，南絮赶紧退出。
　　她犹豫半天，终于点开傅闻声的超话。

　　闻声的橘子：「闻神，啥时候复出啊？先发专辑还是先开演唱会？」

　　往下——

　　傅闻声：「快了。看情况吧，你们觉得呢？」

　　南絮两秒就读完了。
　　原来是这么平平无奇的问题，这么普普通通的回答。
　　南絮呼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感到失落还是欣慰了。

　　她无聊地往下翻评论，突然看到有人在讨论昨天傅闻声教她唱歌那茬。

　　「想知道那个唱歌跑调的小姐姐是哪里人，想买回家镇宅，妖魔鬼怪都不敢来了[doge]」
　　「是我的错觉么...总感觉闻神在撩她」
　　「小姐姐有点可爱，不知道闻神心里什么反应」
　　「我猜他在狂笑[doge]」
　　「这可能就是我和他一起唱歌的真实状况吧」
　　「心疼小姐姐，压力山大[可怜]」
　　「我觉得还好吧，闻神好温油~」
　　「我也想和闻神一起唱歌，酸了[柠檬]」
　　「姐妹，柠檬树下你和我[柠檬]」
　　「呜呜呜呜呜我现在就回家苦练厨艺还来得及吗[大哭][大哭][大哭]」

　　南絮还想往下看，这时候程然给她发了条消息。
　　南絮切出去，看到是个视频，两分钟不到。
　　她点开，发现是他们那边现场的录像。四个人都在台上，估计是程然找别人拍的。
　　镜头颠簸两下，突然竖过来，成了傅闻声直拍。

　　程然这小子...

　　南絮当然没能退出来。她听见视频里有人说了句“准备好了”。
　　傅闻声身上背着吉他，一手握着话筒杆子，一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有阵风掀起他的碎发，外套也被吹得鼓起来。

　　南絮看到这里就后悔了。
　　她该去的。
　　她真的该去的。

　　傅闻声回头环视了圈身后，几个人相互看了眼，点点头。他再次回过身时，哪还有半点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样子，完全换上了一张肆意张扬的面孔。
　　他把右手举到半空中，看着像是那么随随便便地晃了一下、两下。
　　到第三下的时候，傅闻声头猛地一点，伴随着瞬间响起的鼓声拉了把话筒架子。抬头那刻，他从下往上抹了把脖子，抚着自己的半张脸颊。
　　南絮看见他的神情。
　　像是失了智，入了魔。

　　他开始唱：
　　“为什么人总是互相伤害
　　而我只能沉默着流泪
　　这到底是谁的错
　　为什么人总是不愿聆听
　　无声辩解散进了阵风
　　这是不是谁的错

　　你说不能探究对错
　　世界本就如此运作
　　歪理横行没那么多
　　生存法则总要把握
　　你说最好规行矩步
　　与众不同代价要付
　　戴起面具穿上衣服
　　胜利就像探囊取物
　　可我生来就是异类
　　那套腔调模仿不会
　　虚与委蛇真不太配
　　难道注定只能让位——”

　　他一把拉开话筒，抖了两下脑袋。
　　清风又吹乱他的头发，蒙住他的眼睛。
　　傅闻声没管头发，双手捧住话筒吟唱。

　　动作虔诚，眼神张狂。

　　“不想留，不想留

　　蒲公英的种子四处飘荡
　　孤零零的游子不知去向
　　远处有个声音还在呼唤
　　哪里可以让我永久中断
　　天涯到海角都不再回望

　　要去吗，要去吗

　　如果有人挽留 就不去了
　　如果你要驻足就不去了
　　如果有人把泪擦干那就

　　不去了，不去了。”

　　奏乐声逐渐平息。
　　傅闻声依着架子站着，目光微凉正视前方，
　　视频在这里结束了。

　　南絮握着手机，感到有些揪心。
　　傅闻声唱完歌总是那样的表情。
　　迷离中带着通透，像是一瞬间看清了真谛。

　　他唱歌很打动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总是用尽全力在唱。
　　到后来就成为了歌的一部分。
　　像是把自己塞进一个个不同的名为情感的压缩箱里。
　　让人心疼。

　　南絮突然就有些想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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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俺不会写歌词，就当打油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