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港口Mafia后的日常》人间渡

7、相应措施

　　值得一提的是，竹原清见曾经的梦想可是当一名正义的人民警察呢。

　　幻想过自己怎么将那些犯人绳之以法，用法律将其制裁。

　　不过这个奢侈的梦想早就在那一天破碎了——

　　一切都要从很久远的一个寒冷冬天说起。

　　一个名为美咲的善良女性在垃圾箱里捡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那便是清见，一个出生即被否定了价值的孩子。

　　美咲将他带回去抚养，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关爱他、呵护他。

　　清见在她的影响下成长为一个乐观爱笑的少年，只是美好的故事到这里迎来了转折——

　　美咲有一个游手好闲的酒鬼父亲，前几年只是酗酒，隔三差五跑来向她要钱买酒。

　　可美咲也只是在便利店做着收银的小活，每月工资哪里供得起酒鬼这么造？

　　如果她拿不出钱，酒鬼就会对她拳脚相向。

　　而这时，清见总是被关在漆黑的柜子里，愤恨地听着美咲的叫喊，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那时候，他是多么希望那个酒鬼可以受到应有的惩罚。

　　时间一久，酒鬼又染上了赌博，欠了一屁股债。

　　等债主追着找上门时，酒鬼把自己的女儿无情地推了出去。

　　美咲被带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年仅十岁的清见继而成为酒鬼的下一个欺凌者，他曾跑出去向警察求助，却被对方提前发现捉了回去。

　　没有美咲的日子是人间地狱。

　　随后不久，酒鬼又欠了债，他被债主的小弟揍得鼻青眼肿，涕泪横流，最终把清见推出去抵债。

　　清见因为营养不良，体型比同龄人要小一点，肤色白的几乎透明，眉目精致如同精雕细琢的人偶，那债主显然是有怪癖的，真的把他带了回去。

　　年幼的清见被带到了卧室，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但作为一个孩子，本能地恐惧着。

　　眼看着长相猥琐油腻的债主步步逼近，他心中惶恐不已，当被逼退到无路可退的境地时，他心里萌生了可笑的想法——

　　谁来救救他……

　　事实上并没有人会来，他不能等别人来救，只能想办法自救。

　　然而一个瘦小的孩子哪里会是成年人的对手，他的双手被禁锢，两腿只能自暴自弃地乱踢。

　　停下！快停下来！

　　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在这一瞬间静止，不要再流动，不要再继续——

　　这个想法空前强烈，他紧闭着眼如此祈祷着。

　　然后他感觉到空气都凝滞了，抓着他的那只大手像是冻住一样僵持着。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清见费力地从禁锢中脱身，拭去眼里的泪滴，望着一动不动的背影胸腔茫然而无措地伏动。

　　他找来绳索将其捆住，敲碎了酒瓶，把尖锐的玻璃抵在对方的脖颈。

　　心念一动，时间又开始流动。

　　他质问对方，美咲在哪里，债主对于他的异能感到惊恐，恐惧之下将美咲已经被折磨死了的消息说了出来。

　　美咲死了。

　　清见脑中回荡着这件令人绝望的事实，他听不见债主的求饶，听不见对方在被刺破喉咙时发出的惨叫，以及生命流逝之际对他怨毒的咒骂。

　　美咲死了——

　　那个总是会用微笑鼓励他要坚强的女性，就这么死了，死在这帮人渣的手里。

　　清见浑身都是腥甜的血液，他呆呆地看着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再次发动了异能。

　　一瞬间，以赌博、讨债为主业的某个小组织全员覆灭，皆被锐器划破了喉咙，无一幸免。

　　清见在处理垃圾的角落里找到了被遗弃的美咲的尸体，他把她带到海边，那是美咲生前最喜欢的景色。

　　他将美咲埋葬于此。

　　之后，他找到喝得烂醉的酒鬼，同样给予死刑。

　　他亲自为美咲报了仇，已经没有了退路，也曾想过直接了结生命随她而去，但总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回响着——

　　“清见，要活下去。”

　　而每当眼泪抑制不住要溢出眼眶时，又会响起那个模糊的声音——

　　“别哭啊，哭得丑死了。”

　　虽然隐约觉得这样的语言风格和美咲有些违和，却也可以想象得出美咲捏着他的鼻子柔声说话的模样。

　　清见只记得那之后浑浑噩噩过了几年，就遇到了森鸥外。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黑诊所的医生。

　　而他自己貌似是由于溺水被救了……

　　咦？

　　他怎么会溺水？

　　记忆到这里硬生生中断了，就像是上千块拼图丢了其中一块，明晃晃向他展示着那一块刺眼的空白。

　　太过刺眼而难以忽略其存在，清见又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烦躁之中。

　　他下意识瞥向身旁的太宰治，对方笑眯眯地歪着脑袋，似乎是在询问他有什么事。

　　“我说，再过两个路口就是港口Mafia大楼了，你确定要继续跟着？”他果断打消向其询问的念头，“如果不想被我吊在门口示众的话。”

　　“说的也是呢，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回见~”太宰治表情有点失落，语气却越来越荡漾。

　　“我可是不想在看见你了。”

　　清见打了个响指，直接消失在原地。

　　来到港口Mafia大楼，由于他已经不再参与芥川龙之介捉拿人虎的任务，而且芥川现在估计还在外头思考着怎么找到人虎，现在基本上没有他的工作。

　　于是他躺在办公室沙发上打游戏，累了停下来休息，饿了就抱着零食吃。

　　结果隔天就被森鸥外注意到了，把他叫到办公室教育了一通。

　　然后，他理所当然地被安排了一系列任务。

　　虽然他可以仗着异能的优势迅速完成，但用多了还是会混淆他对于时间的认知，而且这之后肯定又会有源源不断的任务给他。

　　所以他选择按照正常的步调开展任务，这几天里偶尔会遇到假装偶遇的太宰治。

　　后来他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个家伙故意被港口Mafia的人抓住，只为了查到悬赏人虎的幕后金主是谁——

　　这事情他是从中也那了解到的，才意识到对方竟然是如此奸诈狡猾的角色。

　　于是他对太宰治的印象又下滑了不知多少。

　　并且，他在某天夜里，梦到了之前拉他进入异世界的那股力量。

　　那是来自更高次元的力量，姑且称它为“世界意识”吧，它曾保护他不那么轻易被原住民搞死，这回却在回归的几天后再次找来了。

　　【是这样的，因为每次进入一个世界都要进行记忆剥离，你成功回归以后才将所有记忆归还——】

　　【不过，好像在这途中出了点问题，所以为了修复这个bug，我已经安排了相应的措施，到时候你只要签收就可以啦~不过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慢，你也可以选择拒收哦。】

　　嗯？

　　措施？什么措施？说明白一点啊！

　　于是清见开始留意自己是否会收到快递之类的事情……

　　.

　　中岛敦在上次与芥川的搏斗获得胜利后，在侦探社中的生活慢慢开始步入正轨。

　　他开始在前辈们的帮助下完成一些简单的委托任务。

　　今天就有这么一个顾客上门发出一份委托。

　　顾客是港口某仓库的管理员，中年男性，一脸惊慌地握着中岛敦的手。

　　“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中岛敦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您别紧张，慢慢说。”

　　“有，有妖怪！仓库里躲着一个妖怪！”管理员惊恐地说道。

　　“诶？妖怪？”

　　“对！前天晚上我去检查货物，结，结果在黑暗中看到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太可怕了！”管理员越说脸色越白，额角渗出细汗，“我以为是我眼花了，然后听到猛兽般的粗喘……”

　　“我感觉它想吃了我，所以我就逃跑了——”

　　“然后呢？那个妖怪……还在仓库里是吗？”中岛敦听得有些迷糊，他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妖怪，可能就是一只流浪猫之类的动物。

　　“对！它一直待在仓库里！我都不敢再进去——”管理员忙不迭地点头，“还请侦探社的各位想办法把它赶出去，不然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说着，就想要鞠躬。

　　中岛敦连忙扶住他，“请别这样，我们当然会帮您解决委托。”

　　“国木田先生，这份委托怎么处理？”他把视线转向侦探社二把手国木田独步身上。

　　国木田扶了扶眼镜，看向化为一条咸鱼的太宰治，后者晃晃手表示没兴趣。

　　他略作思忖后，义正言辞道：“敦君，这次就当做对你的磨练吧。”

　　听委托人一番话说下来，既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案件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中岛敦一个人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

　　“啊，好——”中岛敦立刻站直了身子，扭头对委托人说，“先生，请带我去你的仓库看看吧。”

　　“好的。”

　　跟着来到一处偏僻的仓库，他发现这个仓库的窗口都被东西挡住，从外面没法看到里面的情形。

　　管理员掏出仓库的钥匙交给他，“有劳你了。”

　　中岛敦接过，独自走到门前，扭动钥匙将门打开。

　　铁门有些年头了，被推开时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声音回荡在漆黑一片的空间，显得格外刺耳。

　　光从他背后打入仓库，拉长了他的影子。

　　“唔……你好，有人在吗？”感受着仓库里较低的温度，中岛敦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忽然，他似乎听见粗重的呼吸声，那声音就像是响在耳边，让他汗毛直立。

　　当他亦步亦趋地完全被黑暗吞没后，良好的夜视能力让他看见两抹红光在视野中闪过。

　　“！！”什么东西！？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扑倒在地上，他几乎是吓得变出了两个虎爪。

　　有什么坐在他肚子上，然后虎爪上传来柔软的揉捏感，他疑惑地睁开眼。

　　他身上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男孩，一双诡异的红色竖瞳，额头有两个尖角从发间生出，一头黑发束在脑后。

　　而此时，这个男孩正睁着圆溜溜的红眼睛盯着他的虎爪，柔软的手指不安分地捏着他的肉垫。

　　“？”

　　这个人，怎么长得那么眼熟？身上的浴衣和羽织——

　　思及此，中岛敦眼睛微微睁大，神情惊异。

　　“清，清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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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了——我的恶趣味：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