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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五章 诉衷肠 ...

  •   卷四:绝路行
      第五章 诉衷肠

      冥界。
      深夜,东阴鬼门关王城。

      一处隐蔽的房檐之上,殷逸川与蔚执风悄声低语着。
      “这便是做三清天上度尘君的代价吗?”鬼使神差地,殷逸川开口道:“我之前总是问你,你却不肯说的。”

      闻言,蔚执风低垂下眉眼,笑容中带了一丝苦涩:“如今你都知道了。”
      自从殷逸川知晓了蔚执风十七年前之事,两人还从未开诚布公地谈过。却不知为何在此时,最不适合的场合、最不适合的时机、最不适合的氛围,殷逸川突然很想和蔚执风聊聊。

      “是,我都知道了。”殷逸川道:“人人敬重,亦人人畏惧。被‘度尘君’这个沉重的头衔困在牢笼里,独享千百年的冷寂。”
      蔚执风转头看向身侧之人:“人人都只知度尘君,他们敬我、惮我、惧我、恨我。除了你,殷逸川。”
      静静看着眼前之人,蔚执风笑得暖如春风:“在你这里,我只是蔚执风。”
      这一笑,看得殷逸川愣住,只觉得这初冬的寒夜,似是都瞬间被温暖了。

      几步之外,屋檐另一端,扁舟子看着底下已经离开的巡夜阴兵,低声提醒道:“公子,可以走了。”
      然而,却没人回应他。

      “公子?”扁舟子转头看向殷逸川的方向,压低声音道:“公子?度尘君?”
      然而,正在专注对视的两人,似是已经全然忘了他的存在。
      注意到屋檐那一头的暧昧气氛,扁舟子手扶额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说你们俩!”扁舟子终于没了耐心,低吼出声:“诉衷肠也换个合适的场合行不行?”
      这一嗓子终于唤醒了两人,殷逸川应声转头看向扁舟子。
      “再不走,巡夜的就要回来了!”扁舟子低声道。
      “咳咳!”殷逸川轻咳两声,手掩住微红的脸颊,诺诺道:“走吧。”

      一行三人动作迅速且悄然无息地潜入小巷之中,走着走着,殷逸川眼前景象渐渐熟悉起来,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来到了那扇挂着陈旧小木牌的门前。
      左右环视无人跟踪,蔚执风轻声扣门。

      半晌,里面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门“吱”一声缓缓打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门后。
      夜色中,门上的小木牌轻轻晃动,清晰刻印着三个字:孟婆栈。

      眼前之人,依旧是分别前那矮小佝偻的模样。
      孟婆抬起头,看着这三位不请自来的深夜访客。
      “是你们?”孟婆眯起眼睛。
      “婆婆好记性,还记得我们这些小辈儿。”殷逸川立刻笑着说。
      “又来做什么?”孟婆却不受他恭维,没好气地问着。

      殷逸川压低声音道:“婆婆,我等此次来鬼门关王城有要事,还望婆婆能收留几日。”
      “大半夜的潜入王城,这要事,怕是什么要不得的麻烦事吧?”孟婆露出一个冷笑。
      “不敢欺瞒婆婆,确实是。”殷逸川倒是坦然承认。
      一旁的扁舟子听到这一句,暗自捏一把冷汗,心道:公子你也太诚实了,你都这般说了,人家怎么还愿意收留咱们。

      可谁曾想,那孟婆却立刻打开了门,道:“进来吧。”
      “多谢婆婆!”殷逸川立刻作揖道谢。
      孟婆依旧是板着脸,指着西侧的房间说:“西边那两间屋子空着,你们去住吧,不管饭。”
      “多谢婆婆。”殷逸川再次道谢。
      “办完事就走,别赖着。”孟婆道。

      “那是自然。”对着孟婆的冷脸,殷逸川却仍旧笑着,还不忘上前关切地问着:“婆婆,不知您和摇光星君是否已重归于好了?”
      “那厮滚了。”孟婆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什么?”殷逸川一愣。
      “我叫他滚回三十六天了,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孟婆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殷逸川:“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殷逸川立刻点头答应。
      孟婆也没再理会他,劲直回屋去了,“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婆婆的脾性还是和以前一样,执拗却也不乏可爱。”殷逸川笑着摇摇头。
      蔚执风却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眯起双眼。

      “唉,看来这摇光星君是不再会日日来门前等候了。”殷逸川叹口气,转身朝西边的小屋走去:“走之前,见他那么执着,我还以为婆婆与星君终能修成正果呢,看来很多事,当真是一时错过便是永远失去了。缘也命也,不由得你我做主。”
      想起孟婆与摇光的故事,殷逸川不由地低下头,轻抚腰间的佩剑萍生。再抬起头,看向夜空之中的点点星火,喃喃道:“也不知星君在三十六天之上,还会不会念着婆婆。”

      “那个……公子?”一旁始终没说话的扁舟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殷逸川转头看向他。
      “公子之前说的王城之中落脚之处,便是这孟婆栈?”扁舟子问道。
      “是啊。”殷逸川点头。

      扁舟子瞪大了他那双小眼睛,无比讶异地说:“公子竟然和孟大人有交情?!”
      “孟大人?”殷逸川只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好笑:“你也知道她?”
      “试问幽冥五阴有谁不知道孟大人?”扁舟子道:“这孟婆汤,可是多少亡魂投胎转世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嗯。”殷逸川点点头:“我听说也是。”

      “公子,孟大人在鬼门关经营孟婆栈数万年,连五阴鬼帝都不曾放在眼里。公子居然能与她结交,真是有大智慧呀!”扁舟子摆出一副无比崇敬的神情。
      “少拍马屁了。”殷逸川摆摆手,低声道:“我与婆婆相识,也是为一桩心愿。”

      说到这里,殷逸川不禁想起了母亲,当初自己是为了找母亲才专程来找孟婆。然而那时却浑然不知,最后竟会被卷入五阴鬼帝的权谋斗争之中。而寻母之事一再耽搁,自己也无力扭转乾坤,不免有几分感伤,也不知此时浮壁之中,秦方泽又怎么样了。

      同一时刻。
      南阴浮壁,坐忘宫中。
      寂寂夜色之中,一个黑影利落地从房檐落下,在一间挂着“冥禄阁”的宫殿前驻足,小心地查看四周,确定并无巡夜兵将。低头轻声念个诀,将门锁打开,潜入阁中。

      夜空星火光辉透过窗照进来,只见阁中摆着几十个顶至房梁的高大架子,里面整齐而密布地码放着各式各样的文档记录。每一个架子上都贴着标牌,标示这架子上所放置的文档类型。
      那黑影小心翼翼地在架子中穿行,轻车熟路地来到其中一个架子前,上面的标牌写着“户籍档”。
      那黑影停在架子中部,拿起一卷,翻开仔细而迅速地查阅着。
      一边翻看记档,一边摘下蒙面的黑布透口气,俨然露出秦方泽的脸。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声响。
      “这锁怎么是开的!”
      “快进去查看!”

      秦方泽立刻放下手中的文档,一个飞身翻上房梁。
      下一瞬,门被打开,三名侍卫手持刀剑闯了进来,警惕地在一排排架子之间逡巡着。

      秦方泽隐蔽地躲在房梁上,屏住呼吸,紧张地俯视下面的侍卫。
      就在此时,突然一只老鼠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秦方泽没个准备,被吓得一哆嗦,后背撞到了天花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底下的一名侍卫察觉到,立即抬头,却只见房梁之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另一名侍卫问道。
      “我方才听见上面有动静。”先前那侍卫仰头仔细查看着房梁。
      “是吗?我没听到啊。”另一名侍卫亦抬头看着。

      就在这时,“吱”一声,一只老鼠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原来是只耗子。”第三名侍卫笑道,轻念个诀,灭了那老鼠。
      “就你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另一名侍卫松一口气道。
      “确实没人吧?”第三名侍卫问道。
      “没看到。”先前那侍卫道。

      “那看来是今天来送存档的管事忘了锁门了。”一侍卫道。
      “那小太监一看就是呆头呆脑的,做事也毛躁。待回头禀了总管,将他换了去。”另一名侍卫符合道。
      “得了吧,那小太监听说可是鬼后娘娘的人,你还敢换他?”第三名侍卫低声道。
      “鬼后又如何?”先前那侍卫道:“这坐忘宫中谁人不知,那鬼后只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君上一年到头能去见她几回……”

      “嘘——”一侍卫赶紧噤声道:“你活腻了!这话说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哦哦哦!”先前那侍卫赶紧拍拍自己的嘴:“我错了我错了,你俩就当没听见,咱们继续去巡防宫禁吧。”
      “快走快走。”其他两人附和着。
      三名侍卫一道离开,大门落锁。

      而此时阁中,房梁上,障眼法收回。
      房梁之上,秦方泽身着一袭夜行衣屏息躲着,而他身旁,则是此时此刻最不应当出现在这里的——闻灵竹。

      秦方泽仔细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和气息,确定那些巡夜的侍卫都走远了,才从房梁上轻盈跳落在地。
      “你怎么在这儿?”秦方泽一开口就对闻灵竹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闻灵竹不甘地反问:“方泽哥哥都在这儿呢。”
      “不是让你在我房间呆着,防止烛溪来访发现吗?”秦方泽道。
      “放心吧,今儿烛溪不在宫中。”闻灵竹调皮一笑,拍拍胸脯道:“我都打听过了,桑迟带着百官群臣去郊外围猎,烛溪跟着一块儿去了。现在坐忘宫几乎是座空城,安全得很。”

      “安全那你还跟出来?”秦方泽反问道。
      “人家好奇嘛,方泽哥哥每晚都穿着夜行衣在宫中潜行,我自然想知道都去做什么了。”闻灵竹下巴一昂,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再说了,方才若不是有我在,哥哥岂不是要出大事?”
      “好好好,都是你厉害,我说不过你。”秦方泽没时间与闻灵竹多说话,转头继续去查阅户籍档案。

      “方泽哥哥,你每夜都来这里吗?是要做什么?”闻灵竹好奇地凑过去。
      秦方泽思索了下,不想对闻灵竹说谎,道:“我来找个人。”
      “找人?”闻灵竹继续问道:“谁呀?”
      “我……”想起殷逸川临走前的嘱托,秦方泽道:“恐怕不能告诉你,抱歉。”

      “哦。”闻灵竹倒也没生气,乖巧地应声:“既然方泽哥哥不愿说,那便不说了。”
      “我不是对你不放心,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秦方泽有些歉意地说。
      “嗯!”闻灵竹重重地点点头:“我信方泽哥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秦方泽对闻灵竹感激地笑笑,说:“既然你来都来了,便帮我在门口把风可好?”
      “好呀好呀!”闻灵竹笑着说:“哥哥只管在里面找,我绝对能保护哥哥的安全!”

      “谢谢你,闻姑娘。”秦方泽真诚地道谢。
      “都说多少次了,叫‘灵竹’!”闻灵竹纠正道。
      秦方泽笑笑,没有说话,这般亲切的称呼,他暂时还叫不出口。

      于是乎,闻灵竹在门口把风,秦方泽在阁内查阅。
      浮壁乃五阴富庶之地,人口众多,此处的记档是按照地区划分记载。秦方泽自然无法知道殷晚琴到底去了哪一区居住,只能一座城一座城地找。
      自从殷逸川离开浮壁之后,他几乎夜夜穿着夜行衣外出,在坐忘宫之中到处查探。花了几天时间找到了这里,又花了几个晚上翻查记档。只是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任何与殷晚琴相关的记载,要查完这几个架子的户籍记档,恐怕还需要多几个晚上。

      秦方泽在阁子里翻查了几个时辰,眼看再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才和闻灵竹离开冥禄阁。
      谁知两人刚出阁子,拐进一条小路之中,就看见一名身着仆从衣着的少年静静站在路中央,似是在等谁一般。
      秦方泽心下一惊,他已经来过此地好几个晚上,这个时辰这条路从没有过侍卫把手,为何今日突然冒出个少年?秦方泽不及细想,拉住闻灵竹转身就要逃离,那少年却兀自开了口。

      “秦公子。”那少年竟知道他是谁。
      秦方泽脚下一滞,见身份已然暴露,知道自己再逃也无用,转过身,看着那少年。
      “公子不必惊慌,奴才只是奉贵人之命,来请公子去喝杯茶。”那少年依旧拱手作揖,态度恭敬有礼。

      秦方泽听这话一愣,四下扫了一眼,未见有其他人,摘下蒙面的黑巾,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那少年。
      “你是谁?”秦方泽问道:“贵人又是谁?”
      “秦公子无需多问,到了就知道了。”那少年却不愿多说话,只是依旧恭敬低着头。

      “方泽哥哥,要不要我出手?”闻灵竹附在秦方泽耳畔低声道:“他的道行不深,百招之内解决不成问题。”
      “不可。”秦方泽立刻道:“能不能胜事小,若动静大些招来巡防阴兵,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要如何?”闻灵竹问道。

      秦方泽想了想,问那少年:“你说的那位贵人,要请我喝茶?”
      “正是。”那少年点头道。
      秦方泽心中暗想,若此时有殷逸川还在自己身边就好了,他总是那个鬼主意最多的,总是能给自己最好的建议。然而此时,也只能靠自己了。
      思索一阵,秦方泽点头道:“我和你去。”

      “方泽哥哥……”闻灵竹立刻拉住秦方泽。
      秦方泽安抚地拍拍闻灵竹的肩膀,低声道:“他若要害我,只要吼一嗓子招来宫中侍卫就好,何必这么麻烦?”
      闻灵竹铜铃般的大眼睛扫了那少年一眼,又看看秦方泽,松了手,道:“那好,听哥哥的,走吧。”

      说罢,闻灵竹作势便要一道走。
      “等等。”那少年却突然开了口,道:“贵人只请秦公子前往,劳烦闻姑娘回客房等候。”
      闻灵竹一听急了:“那怎么行……”

      “好。”秦方泽干脆应着,对闻灵竹道:“你回去吧。”
      “方泽哥哥……”闻灵竹担忧地看着秦方泽,不肯答应。
      “放心,我不会有事。”秦方泽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回去吧,灵竹。”
      听到那亲昵的称呼,闻灵竹眼中似是有谁点亮了一盏灯,再也没有犹豫,全然应了秦方泽的所有要求。

      秦方泽独自跟着那少年,一道离开。
      “这边请。”那少年引着秦方泽一路走着。
      秦方泽越走越觉得奇怪,他们走这一路竟然没有看到一名巡夜的侍卫。按理说这个时辰天都快亮了,洒扫的仆从都该起了,竟然一路静悄悄的,似是走在一所空无一人的宫殿中。秦方泽隐隐感觉,少年口中的这位“贵人”,怕不是一位小人物。
      随着那少年越走越远,秦方泽见见发觉自己是走入坐忘宫深处。这些日子他忙着找收藏记档的地方,夜夜外出探查,坐忘宫的设计虽是如同迷宫一般,其中各个殿宇楼台的分布他却也大概摸了个清楚。

      “这是……往后宫去吧?”秦方泽试探着开口问道。
      “公子聪敏。”那少年也没有否认,径直点头道。
      秦方泽心下一惊:“你口中的那位贵人……难道是鬼帝的后宫妃嫔?”
      那少年却没再提供什么信息,只是恭敬道:“公子见了便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那少年带着秦方泽来到一处装饰富丽堂皇的庭院门口。那庭院大门的牌匾上,清楚刻印着三个大字:琴瑟宫。
      琢磨着这三字宫名,以琴瑟命名?秦方泽一惊:“那位贵人……该不会是烛溪琴师吧?”
      却见那少年的脸色骤然变了,始终镇静的面庞变得惊恐万分。

      “秦公子请慎言!”那少年神色慌乱道:“万万不可在贵人面前提及那琴师!”
      “为何不可?”突然,一个柔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秦方泽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只见一女子站在庭院中央。

      身上披了件银色的狐皮大氅,看上去身材小巧,面目清秀,模样标志,似是典型的小家碧玉。衣着配饰华丽却不夸张,带着恰到其份的贵人之气。
      而那女子最有特色的,是眼角下那一颗小小的泪痣,一眼看去,仿佛双眼含着水波荡漾,透着一股子惹人怜爱的气质。

      “娘娘!”那少年见了女子,立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俯首叩拜。
      秦方泽心中暗道,果然是后宫妃嫔。
      只见那女子缓步走来,声音轻柔如落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悦之已:“琴师智计无双,于国家大事可为君上分忧,乃是我浮壁良臣,此等无双国士,为何在我面前提不得?”

      “是奴才胡说八道!奴才罪该万死!”那少年似是吓破胆了一般,头一下一下在地上重重地磕着:“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
      “起来吧,看把你吓得。”那女子走到少年面前:“我也知道你的心思,这宫中又有多少人不是如此心思呢?”
      那少年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身子仍旧抖着。

      “这位,便是秦公子吧?”那女子如水的眸子看向秦方泽。
      那少年立即对秦方泽道:“公子,您面前的,乃是我南阴鬼后。”
      “鬼后娘娘!”秦方泽心下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小小女子竟然是后宫权势最大的那一位,立刻下跪作揖。

      “公子请起。”那鬼后轻柔道,似是没有一点一国之母的架子,屈膝扶起秦方泽,就着方才他的话道:“我名叫翊婵。公子方才猜这‘琴瑟宫’是琴师烛溪的居所,也算合理。只是这名字,与琴本身无关,而是取自琴瑟和鸣之意,意为夫妻和睦恩爱。自古以来,都是南阴鬼后的居所。”
      秦方泽低头作揖道:“是草民学识浅,未曾明了琴瑟寓意,胡言乱语,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鬼后翊婵淡淡一笑,道:“秦公子,夜里风冷,请进屋饮一盏茶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多线叙事,转到秦少爷这边来了~~
    看文的小伙伴有木有觉得很惊奇,已经死去的孟婆为何“死而复生”,谁能猜到吗?
    扁舟子这个大大的灯泡基本是个半个喜剧角色思密达~
    小家碧玉的南阴鬼后出场啦,大家猜猜她是要搞啥事情嘞?
    期待多多评论收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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