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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李娟（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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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名牌，苏之和陆雨走出了医院大门。
陆雨哭得稀里哗啦，“她好惨啊我的天啊，我再也不计较她老是吓人了，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惨的人啊……那个王阿姨人怎么这么好，我看她一直板着脸，本来还挺害怕的。”
这个破筒子楼一开始总让她心惊胆战的，结果知道李娟的故事之后她对这个恶鬼一点都害怕不起来了。
苏之低着头，从兜里掏出一小包坚果投喂小黄。
小鸟尖尖的喙把坚果咬得嘎吱嘎吱响，还不忘抽空啾啾地和苏之聊天。
“她现在很难受吗？”
苏之点点头。
“她生病了吗？很疼吗？有人要吃了她？”
“没有。”
“那她在哭什么，好吵。”
小黄往他怀里钻了钻，试图挡住那恼人的声音。
苏之摸摸它油光水滑的羽毛，也把他往怀里塞了塞。虽然陆雨根本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他总觉得有些心虚。
回到筒子楼之后，大白天的，按理说鬼怪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不过苏之还是去了地下室。
出乎意料的是，李娟已经蹲在自己的门口等着了。
她看见苏之的时候眼前一亮，但是往他身后一看，只有陆雨，没有其他人，又失望地回到了原位。
苏之从口袋里掏出了王若淑给他的名牌。
李娟猛地站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名牌，一个箭步冲到他地面前。
随即就对上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
李娟动作一僵，唯唯诺诺地收回了脚步。
苏之把小黄探出的头塞回去，对李娟说道：“如果你杀了孙向云，会怎么样？”
李娟的嘴角狠狠地向下撇，就是不说话。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苏之拿出一个打火机，点了火，逐渐靠近他手中的名牌。
金属质地的名牌虽然不会被火焰烧成黑灰，却会变成黑乎乎的一团，上面的字也会变得模糊不堪，难以分辨。
李娟一下就慌了，“不要，不要！！！”
本来就狰狞可怖的面容因为她表情的变化愈发扭曲，她双目充血，小小的地下室内温度骤降，森寒一片。
苏之眉头都没动一下，火焰把名牌燎黑了一角。
“别烧了，别烧了！”李娟气急，又实在不敢上前抢夺，就差给苏之跪下了。
“孙向云死后整栋楼的鬼怪都不会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栋楼里所有的活人都会死。”李娟终于说道。
陆雨本来还挺可怜李娟的遭遇，这句话就像当头一棒给她打得头昏脑胀。要是他们直接把名牌给李娟，岂不是还是等死？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的李娟可不会顾及他们的死活。
“所以你一直咬着牙不说是怕我们阻止你杀孙向云？！”陆雨气愤地质问。
李娟低下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之终于收起打火机，将名牌上下甩了甩，“这栋楼里得居民只要被杀死就会变成恶鬼？”
李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打得过变成恶鬼之的孙向云吗？”
“我被她请了法师封印了，如果她现在变成恶鬼，我打不过她。”李娟只是想报仇而已，这群人本来就该死，就算变成恶鬼又怎样，她也不怕被报复，她死时怨气极大，就算被封印了孙向云也不能再一次杀了她。
想也知道，李娟生前就被孙向云欺负到死，这种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安生的。
“我帮你解开封印，你把这栋楼里其他的恶鬼杀了，这块名牌就给你。”
“不行！”李娟想也不想地拒绝，她警惕地看着苏之，“你凭什么帮我解开封印？”
她可是感受过了，这个看起来贵气又漂亮的人心肠是最硬的，带着的那只鸟一直散发着非常恐怖的气息，让她一步都不敢靠近。
死过一次之后，她已经对人性失望透顶，再也不愿意相信除了王若淑之外的其他人。
“你就算不去主动招惹这些恶鬼，难道他们就不会来找你么？如果没人帮你解除封印，你被这么多恶鬼围攻，也不会很轻松吧。”
“王阿姨说你性格固执，不愿意麻烦别人，出了问题也想去找她，她很担心你，听说我们和你住一起，让我多照顾你。”
李娟对苏之上一句话毫不在乎，但听到他提起王阿姨时，又开始犹豫了。
“她真的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她把名牌给你，是想让你以后拿着这个经常去找她，她很想见你。”
那还不给我！本来就是王阿姨要给我的东西！
李娟对苏之怒目而视。
“如果你不帮我，反正我横竖都要死，在死之前把这块名牌烧了。”苏之把名牌放回自己的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座筒子楼吧，不然你早就去找她了。你也没有告诉她你的住址，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在这里。这块名牌，这是她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
名牌在他手中，李娟别无他法，只好咬咬牙应了。
“对了，如果我把孙向云杀了，她还会变成恶鬼么？”
当然不会，如果孙向云被玩家杀死，就是真的死了。
但李娟怎么可能会说实话，她死之后还被封印，到现在依旧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向这些欺负她的人报仇。如果这些人死在别人手中，她会发疯的。
“当然会。”于是李娟回答。
苏之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扭头上了楼梯。
“诶！把它还给我！”李娟见他现在就要走，急急忙忙喊住他，“我已经答应你了！”
苏之头也不回，“别在我面前耍这种小把戏，有时间不如先把其他房间里的恶鬼杀了。”
李娟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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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陆雨被派去揭上面三层的对联，苏之和小黄走在四楼的楼道里。
“今天下午那个女人在撒谎啾，你没发现吗，真是笨死了！”今天下午陆雨一直在苏之房间里赖着商讨今天晚上的计划，小黄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和苏之说话，憋得难受极了，等到陆雨一走它就开始啾啾叫起来。
“是吗？我没发现，你真厉害，怎么知道她在撒谎的？”苏之有些夸张地赞叹了一声。
小黄被夸了，高兴得昂首挺胸，“我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撒谎了！不对，我闭着眼睛都知道她在撒谎！”它就是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它面前这个恶鬼说的不是实话。
“她骗你，你怎么不生气？”
苏之踢了一下滚落到脚边的石子，漫不经心道：“如果我把孙向云杀了，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他从小黄昏迷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他通关副本被传送走之后，小黄会去哪里？他们是不是就要永远分开了？
他不是很想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甚至对这个副本都有些消极起来。
不然就算了，一起死在这里也挺好的，左右估计也回不了家，在副本里还有傻鸟陪着，通关了之后又要自己一个人了。
或者等通关了之后让陆雨一个人出去好了，他和小黄留在这里。
苏之慢吞吞地撕着对联，一边想着。
路过五楼时，苏之听见有恶鬼的房间里传来巨大的打斗声。
没想到李娟真就这么听话地杀鬼去了，是想在杀死孙向云之前把其他的恶鬼先给解决掉么？
等到十二点，伤痕累累的李娟才出现在他面前。
“我已经把其他的恶鬼全都杀了。”李娟疲惫地说。
“那你去把孙向云杀了啊，跟我汇报什么？”苏之挑眉。
李娟气急败坏地跑了。
苏之晃晃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为了防止其他人捣乱，陆雨把刘伟和刘希芸全都锁在了一间房间里，最后也到了刘希芸的房间。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要出来恶心我！”还没走到房门口，孙向云尖利的叫喊声就传出去老远。
“我告诉你，既然你都能变成鬼，我死了只会比你更厉害，我既然能杀得了你一次，就能杀得了你第二次，滚！！”
“啊！！！”苏之进门正好看见李娟抓住孙向云的舌头往外扯。
“听说你这种人应该入拔舌地狱，但既然老天无眼，让你好端端活到了现在，那就只能让我来动手了。”
孙向云终于说不出话了，一双怨毒的眼睛瞪着李娟，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过后，孙向云的舌头终于被整个扯了出来，痛苦地捂住嘴在地上翻滚。
李娟却还没有放过她。
“你就是用这双手在手机上打出造谣我的话的。”李娟亲昵地握住孙向云的双手，微笑着。
孙向云十指的指骨齐齐被捏碎了。
舌头被拔掉的孙向云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张大嘴，双腿一蹬一蹬，试图让李娟离自己远点。
画面太血腥，陆雨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双眼，又悄悄漏出一条指缝。
李娟现在即便不是什么好鬼，看见恶人被这样惩罚，还是大快人心。
终于在双臂被扯断，轮到双脚的时候，孙向云悄无声息地断了气。
一团黑气包裹住了尸体，渐渐变成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
舌头不见了，只能啊啊怪叫着扑向苏之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9-14 23:22:00~2023-09-18 23:5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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