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礼赞》霜鸣焰

141、喵喵喵 喵喵

　　“薇若汐……！”法则礼赠蓝雪鸢看着虽然向自己打招呼，却半点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的薇若汐，再看看同样在薇若汐一进来就完全无视了自己的艺莲，可表面上却又一副互相嫌隙的作态。

　　屋子里充满古怪氛围之下，蓝雪鸢微勾唇角，无声的淡去身影，艺莲见此下意识急切道：“等等，雪鸢姐……”

　　艺莲面对薇若汐，内心有着一份很浓的心虚，或许源自愧疚，法则礼赠成了她躲藏的心灵掩体，没有了蓝雪鸢在场，艺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薇若汐！

　　此刻的艺莲不自觉的，就把法则礼赠幻化的蓝雪鸢真正当成了真正的、亦师亦友的帝国公主蓝雪鸢。

　　薇若汐见着这一幕，心里很堵……

　　就这么的不待见自己吗，自己到来连看自己一眼都嫌多余，雪鸢姐？明明只是一个真实的幻影，叫得多黏腻啊！估计在心里暗恨自己打扰了你的幻想吧……

　　可自己心里全是她呀，长期的朝夕相处，于这个从来不缺绝望的世界，无数次的互许生死，这人早已占满了自己的心，对这人的爱如同甜蜜的顶级毒药，从心脏处侵入骨血，直蚀灵魂。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因为一个错乱就分离了这么久，传承幻境里面的几百年里，清雪和风褚的所有点点滴滴，无不让自己忆起她，几年的记忆被翻来覆去的散乱后重新编排，甚至衍生编译了更多。

　　自己也很清楚那一剑是在警告自己，自己所与之相处的经历，不过是她人生经历的不知道多少分之一，可还是忍不住有着一分奢求的期望。

　　当随着清雪和风褚的视角看见人界某些悲欢离合，也曾试图把自己的心粉碎，想要把心里的人压缩到一个备注的碎片里，起码有朝一日遇到心中人离自己而去不会生不如死。

　　可结果却发现那蚀魂削骨的疼痛之下，散乱的心之碎片里，大大小小的每一片，里面都装满了她，至此与心融而为一。

　　薇若汐带着一副忧伤的面容定定的看着艺莲，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如同过载的机器一般彻底终止了运行。

　　艺莲在蓝雪鸢在场的时候还能因为有着第三人在场，以天性羁傲为心灵错识，而把自己埋起来装鸵鸟。

　　当蓝雪鸢不在，艺莲就不得不直面薇若汐，其实艺莲当初恢复过来，首先就是无边的自恨，要不是明确知道沐言救走了薇若汐，艺莲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理智。

　　除了恼恨自己，更对造成那场事故的旧王朝恨之入骨，调动自己可以调动的一切资源寻找薇若汐下落的同时，不顾一切的报复旧王朝，军队是利剑，而自己当时并不在乎剑的状态，甚至一度有过：卿若身死众生陪葬的疯狂想法！

　　疯狂的征战过程中，谁劝都不好使，直到艺幽楪拦住艺莲以身饲剑，几乎让当初杀薇若汐的一幕情景再现。

　　也就是在那一次，艺幽楪再一次濒死，随之顿悟，升华传奇！而艺莲也醒悟过来，就像萤光所说，自己的错误为什么要其他无辜的人来承担。只是当初萤光的话终究只是虚言，陷入暴怒的艺莲根本听不进去，而艺幽楪以把残酷的现实展现了出来。

　　当得知薇若汐的下落之时，仿佛最珍贵的宝物失而复得，人生大起大落后的天选至幸。

　　艺莲时时刻刻直盼她早日醒来，如今当真出现在自己面前后，艺莲却除了源于愧疚的强烈心虚导致战战兢兢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等着源于薇若汐的命运审判。

　　两人都不知道相对无言了多少时间，终是恢复了曾经惯于羁傲姿态记忆的艺莲首先打破了沉默，头偏着不敢看薇若汐，努力保持自己声音的‘正常’！

　　“你……你恨我吗？……应该是恨的吧！”

　　艺莲带着一份强烈疏离感的声音，在薇若汐平静的心湖激起一阵微波，薇若汐非常不适于面对源自艺莲的疏离，至于恨吗？薇若汐可以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没法恨……

　　可她连自己的回答都不想听，仿佛在教自己应该需要恨这种情绪，从在艺莲醒来后进入这个房间，薇若汐心里积累了太多憋屈，艺莲的自问自答无疑是最终的引爆，憋闷和委屈瞬间爆炸成了怒意。

　　薇若汐快步走到艺莲栖身的花瓣边缘，满带怒意伸手最终又变得轻柔的扳回艺莲的头，强行让其与自己对视：“哦！贵族大小姐这时有多瞧不起我这个蛮荒女子，居然看我都嫌碍眼？”

　　好听的声音，温柔的语气，但字句充满了距离感和讽刺性，这不就是当初自己的态度吗？艺莲心里难受，但并不表现出来，只咬着嘴唇眼神避开与薇若汐的对视。

　　艺莲的如此姿态到让薇若汐怒意更深了，轻轻放开艺莲的头，语气与艺莲一样充满疏离感：“嚣张的艺大小姐如今这么一副丧家犬的样子呢！就是不知道当初是否会想到有这么一天，需要依靠我这个艺大小姐当初看不上眼的、不到行星级的垃圾活下去？”

　　艺莲只觉得从薇若汐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如此充满倒刺的荆棘，一条条的扎进心里，直让自己不敢动弹，因为一动就会加倍的疼痛……

　　可那又如何！这或许就是当初薇若汐的感受吧，虚无的荆棘也是自己种下的种子啊。

　　“对不起！”艺莲破天荒的听见自己沙哑干涩的声音，原来道歉的话好像也并不难出口……嗯！

　　薇若汐听到艺莲的道歉，整颗心都充满了温暖，可马上又意识到，这即使面对陌生人，为做过如此过分之事道歉也很正常。

　　不过怎么说薇若汐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之前因为心里充满了憋闷而没有察觉到艺莲状态问题，这时候察觉到了！

　　从其声音的干涩，薇若汐反应过来，如今的艺莲，身体机能已经与普通人无异，会饿会渴，凝聚一个纯净的小水球缓缓飘到艺莲嘴边。

　　声音带了几分温度：“喝点水吧！”

　　艺莲得薇若汐喂的水喝了过后，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使不上力，用力挣扎了几下后被薇若汐扶起靠在花瓣的翘尖上，温绒的花瓣如同雏羽铺就，艺莲手不断的在上面抚摸，似乎在转移注意力，微不可闻的道：“若……薇若汐！”

　　薇若汐闻听她叫自己的声音，眼里蕴含一丝期待，以为艺莲总算是准备对自己态度好了一些，结果问出的话像是一泼冷水当头淋下。

　　“永恒之枪是怎么回事？”

　　薇若汐以为艺莲会问她这些两人分离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甚至一厢情愿的想着、期待着她会说一些关心的话，也是！连名字都由一开始习惯性去姓呼名，之后止住改为全名称呼，疏离感显而易见，又如何会做一些拉进关系的举动呢！

　　自己可还真是着了魔，一个道歉就能让无边风雨消散，一个名字也能想那么多幻想期待，问永恒之枪干嘛？知道了永恒之枪已经消失，准备兴师问罪？

　　薇若汐面若寒冰，阴沉着声音：“你杀了我，永恒之枪已经作为救我的物品使用掉了！把它当作你误杀我的赔偿不过分吧？！”

　　其实艺莲问永恒之枪就是因为关心薇若汐的经历，而询问的结果又让艺莲心里一痛，她果然还是在意自己差点误杀了她，询问过去显然让她重新想起来了……

　　艺莲闷闷的整个人变得很是沮丧，薇若汐以为她是在为失去永恒之枪难过，毕竟清雪曾说过，永恒之枪对主神都有莫大的帮助。

　　对于艺莲这种在意实力的人，永恒之枪肯定比自己重要得多吧！

　　薇若汐寒着脸也没向艺莲打招呼，一闪身以空间移动离开了房间。

　　离开后行走在茴音城的商场之间，仿如旧世界般和谐，又充满了丛林风情的环境抚平了薇若汐不静的心。

　　最终，薇若汐购买了不少食材，准备为艺莲做一些食物，毕竟现在的艺莲是普通人，会饿的……

　　一边处理食材，薇若汐心里一边在鄙视自己，人家都半点不在意你，你还总是满心的忍不住要凑上去！

　　因为想得太多，又太久没有制作食物，浪费了不少食材，后来做出来又感觉各种不适合而重做，最后做好的一份类似粥的东西，薇若汐尝了觉得适合，材料没有添加不确定是否适合普通人的，味道也很不错。

　　艺莲回过神来，薇若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偌大的确房间里，是生气到不愿再看见自己了吗？艺莲难过得泪眼模糊，心里是满是伤痛。

　　蜷缩着歪躺在花瓣翘尖位置，左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做酥软柔适的花瓣面，想着任由眼泪流下，可眼泪并没有流下，只是眼睛有些朦胧。

　　左手伸向眼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放空着思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薇若汐身边浮空着一碗精心制作的粥空间移动进来，见到的就是艺莲保持自己扶起来坐着状态歪倒，蜷缩着陷入了沉睡状态！

　　薇若汐下意识就想要离开，等着艺莲醒来重新给她做一份，但念头一起就立刻否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细心的伺候这个该死的自大狂大小姐！

　　一个拳头大小的冰冷水球迎面糊了睡眠中的艺莲一脸，艺莲立刻睁开眼睛，随着眼睛睁开的是凌然的恐怖杀意。

　　只是身体并无法执行自己的指令，薇若汐一个念头让所有水珠消失无痕，戏谑道：“艺大小姐现在的状态可真是糟糕呢！”

　　装着粥的碗浮在空中，薇若汐走过去把艺莲再次扶起来，艺莲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薇若汐看见了心里也是一烦。

　　不过两人继续持续的都对彼此表错意同时理解错！

　　薇若汐也有些奇怪，要是调整艺莲的状态，只需要精神力超控就可以做到，可就是下意识的手动扶艺莲，或许……

　　薇若汐轻轻摇了摇头，念头微动，浮空的粥移到艺莲身前，艺莲伸手接住，薇若汐见艺莲已经接住后放开了控制。

　　粥碗一下子打翻，还好薇若汐以精神力控制接住了，艺莲见薇若汐面露不愉，赶紧解释：“我的手没力气……”

　　薇若汐面色恢复平常，就以精神力操控着勺子从浮空的碗里盛了粥送到艺莲嘴边，艺莲微张嘴后喂了过去！

　　艺莲嘴里接下粥的瞬间下，意识的眉头用力一皱，视线不明所以的盯了薇若汐一眼，随即恢复如常，把粥吞了下去！

　　薇若汐见她一副宛如吃的是毒药的表情，心里非常不舒服，自己尝过了的，明明很好吃，而且以前两人对于食物的喜好差不多 ，这是嫌弃自己喂她？

　　薇若汐一勺接一勺不停的喂，越来越快，而艺莲除了开始几下会下意识皱眉，后面并未再有什么异常表情，薇若汐总算觉得没那么刺眼了。

　　大大一碗粥全部被薇若汐喂完，中途也没有问艺莲够没够，明显艺莲吃得有些撑，薇若汐心有歉意，轻声道：“你好好休息！过段时日你的伤好了就不会再是这个状态了。”

　　说完，薇若汐就空间移动离开了！薇若汐离开以后，艺莲张着嘴，哈着气，眉头紧蹙，其嘴里不少地方是烫伤的溃烂的血泡……

　　这个时候薇若汐突然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艺莲赶紧闭嘴表情恢复如常，薇若汐心里一急，脸色一变，带着三分责怪几分自责：“烫你也不说一声！”

　　薇若汐起先以为是艺莲嫌弃她的粥难吃，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没想到原来是因为烫。

　　艺莲一哽：“我……！”

　　委屈的表情让薇若汐心软得一塌糊涂，温和的命令道：“张嘴！”

　　薇若汐先凝聚一小股微凉的水流喂了过去，然后以元素协调下的光元素进行治疗。

　　艺莲以为，以烫的粥接连不断的喂自己，就是薇若汐为难自己的目的，所以她才一直没说。

　　薇若汐暗自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居然忘记了普通人对温度的适应性范围有限，又有些埋怨艺莲明明感觉到异常一声不吭！

　　与自己多说几句话就那么的难的吗？甚至宁愿忍受如此痛苦……

　　薇若汐再一次不告而辞，艺莲只觉薇若汐的情绪总是变幻莫测，沉心静气的以意识沟通意念空间，过了这么久，该给被收进众灵圣所里的人一个通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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