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礼赞》霜鸣焰

172、诗黛安

　　“荼蘼，那个最神秘的s级人偶血色荼蘼？”当初的众灵国事件，悦绒咲作为‘叛徒’随雪风圣殿回归，被大多数人排斥，对于这件事并不是很熟悉，所知道的荼蘼也仅限于新的s级人偶。

　　“……荼蘼是第一个醒来的神级，但却径直离开了这个星域，而她最后所停留之处就是这里，或许是在这里有发现什么。”艺莲先是解释了荼蘼与萤光和自己的渊源，然后说起为什么在这里对荼蘼感兴趣的原因。

　　悦绒咲顿了顿，整理思路：“按你怎么说，有可能她只是单纯想要离开这里，对你和萤光来个眼不见为净，算起来你两可都是杀死她至亲的仇人，即使喻红堇死有余辜，但从他临死还要求着自己仇人复活喻荼蘼，可以看出，这两兄妹的感情非同一般。”

　　“或许有这个原因吧！不过她带走了莫雅维，或许那孩子对萤光……也存有一份复杂的感念之恩！”

　　“真是可怜的孩子，萤光又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她保持了人类的所有记忆，要不是这样……”

　　“可能……这是萤光对他尊敬，我想这或许也是荼蘼会感念于萤光的原因，唔……有点复杂……”

　　悦绒咲似乎不理解，斥笑道：“对谁？尊敬？那个因为一己之私杀戮万千的嗜血恶魔？虽然我也同情他，但这一点也不好笑！”

　　艺莲倒是很平静：“理性看待，以念成道，虽是以杀入道，但终究是有着一颗不畏前路的强者之心，萤光因他真正突破世界的桎梏成神，想来也是从中感悟颇深，说他是萤光道基的奠定者也没错。”

　　经艺莲如此一说，悦绒咲似乎记起萤光最初的身份，虽然如今的萤光已经有着与人类完全没分别的感情和人格，但本质始终不是人类，更何况……世间那么多的是非黑白，又以什么去定义它对与错。

　　就以薇若汐复活艺莲的决定来说，以人类的标准，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自己的赞成也不过是把己方立在了心里道德的制高点，自己这些人想要有尊严的活下去、对入侵掠夺者的反抗、寻求这个世界出头的希望……

　　艺莲见悦绒咲看似盯着自己，但眼神闪烁，对于悦绒咲这个虽然一直坚守本心，但脑回路太直的人，艺莲每次面对就有一种逗弄的欲望，似乎潜意识觉得这很有趣。

　　一直静静待着的薇若汐见两人的谈话停下，清鸣悦耳道：“听233说起过，莫雅维有一个徒弟叫古青，是一只传奇级的云纹燕。”

　　“莫雅维？”悦绒咲疑惑，薇若汐想说什么。

　　艺莲解释：“就是荼蘼带走那个原审判团Q队成员，原名a77526，莫雅维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

　　悦绒咲闻言以精神力沟通随身的个人终端查阅相关信息，很快就了解了一切：“古青，翼族，元素等级风元素传奇中阶，虚无元素传奇初阶，缪斯特星域占领蓝月星时，天风城区域反抗组织成员，如今是蓝月学园的学生。”

　　薇若汐倒是有点好奇星际学园的运行模式，也通过个人终端查询起来，入学资格看起来不算太严格，不限种族，百岁内达到首领级方可拥有参与三年一度的入学测试，通常是幻境测试。

　　传奇以后可以自主申请参与毕业考试，但需要支付昂贵的报名费，如若通不过，则需五年后才能再次报名，晋级史诗可直接毕业，所有毕业学生可选择加入微光艺卉的各星级驻军军团，或者自由的离去。

　　薇若汐不得不感叹233的远见和腹黑，入学资格选拔人才，学园培养人才，这过程无偿免费，不过在校期间需无条件服从学园的任命，纯粹的军事化管理。

　　虽然传奇后能通过毕业获得自由，但毕业考试的报名费却非常高昂，不过对于传奇级的能力来说却又不算太难，独立的毕业考试却又能合理挑选和限制资源，最主要的是入学资格的实力等级限制给了其他学园的生存空间。

　　这所谓的星际学园，就是微光艺卉一个彻底的后备资源选拔机器罢了，可以说从星际学园出去，不管最终是不是直接加入微光艺卉，都已经被完全的打上了微光艺卉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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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古青在独自一人情况下被赏金猎人追杀，接连不断的战斗让古青无以为继，在远古丛林，必死的境地下，传奇高阶的银色狐狼出现，一己之力灭杀众多赏金猎人。

　　然后古青就一直擅自跟着这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混沌生物，说奇怪是因为它虽然有着混沌生物的标准特性，血红的眼眸，暴戾的混乱元素能量，一开始古青是因为受伤太严重，只能硬着头皮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反正对方没杀自己的意思，倒是离开了它，或许反而很危险，经过一段时间观察，这只狐狼很自律，尤其是好像还有洁癖，很多时候会发呆，会使用个人终端，根本不像个混沌生物该有的样子。

　　古青多次尝试交流，最终知道了狐狼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修炼者，名字叫诗黛安。

　　诗黛安的父亲是上古影狼后裔，母亲是深渊极地狐，深渊极地狐曾是远古深渊界的贵族，它似乎有着极地狐种族传承的同时，又拥有影狼的暗影天赋。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混沌生物的样子，诗黛安似乎不愿说，古青也没办法知道，后来在古青的极力劝说下，加入了反抗组织，一直与赏金猎人战斗。

　　诗黛安沉默寡言，基本不与人说话，能动手绝不动口，不管是人形还是狐狼形态，都散发着混沌气息，很多人都以为它是古青不知道怎么驯服的混沌生物罢了！

　　其实古青跟诗黛安交流，也是古青一直说，诗黛安沉默或无视，偶尔回那么一句话。

　　也曾有人因为诗黛安的美貌起过不该有的心思，但被诗黛安毫不留情的杀掉，还因为这事让古青成为了众矢之的，最终在诗黛安武力威胁和解释下不了了之，也是那一次，所有人没再把她当成一只野兽。

　　微光艺卉重新控制了天风城，反抗组织成员大部分都加入了蓝月学园，而诗黛安却无息的隐匿于城市之中。

　　费了不少功夫，古青再次找到了诗黛安，如今的诗黛安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一个人弄了一处偏僻的宅邸居住，古青到来时，空气里一片浓郁的醉人芬香，似乎描述了诗黛安这段时间的境况。

　　古青很难想象之前那个冷漠，有着轻微洁癖的诗黛安，会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不过真正见识了场景，倒是出乎古青的意料之外，虽然空气中充满了混乱的气息，其实宅邸内部一切井然有序。

　　大厅的中央一双血红的瞳孔锋利的盯着古青：“你来干什么？”

　　古青有些毛骨悚然，甚至有在面对那个被师父称为荼蘼队长的女人的错觉，强压心里的不适：“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消失呢……”

　　古青说到一半，诗黛安已经离开，快速回到了内厅的卧榻上，已经陷入沉睡，寻着气息跟上去，古青脑子有些懵懵的，这人静静安睡着，刚才的情景像是幻觉一样。

　　“妈妈……”诗黛安梦里无意识发嘟囔。

　　古青的眼下，狐狼少女毫无防备的安睡，似乎默认了自己的无害，也正是因为这无意识的状态，面部表情流露着往常不存在的悲伤，充斥混乱元素的雪发之间，一对雪白的狼耳朵一颤一颤的很可爱！

　　古青更加好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置身黑暗的混沌，潜藏悲伤，混沌的暴戾也抹不去坚韧的意志。

　　“喂！诗黛安，醒醒。”古青在床榻边坐下，伸手捏住可爱的毛茸茸耳朵，力道逐渐加重。

　　少女身上徒然爆发恐怖的杀意，妖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古青：“我会杀了你！”

　　讪讪的放开她耳朵，习惯了的古青知道，她的意思是不在想与自己有联系，让自己离开，否则不介意杀了自己。

　　因为距离比较近，少女说话时嘴里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古青眼睛微眯：“虽然你不愿意说你的过去，但我也能从你这副样子看得出来，原本的你应该有着很美好的生活，优异的良好习惯，只是未来的路偏离了既定轨道，既然置身混沌也还坚守自我意识，说明你还心存希望，不是吗？”

　　“滚！”狐狼少女收敛了杀意，重新闭上眼睛之时，嘴里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呵呵！这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脏话呢！我的师父说过，未来拥有无尽可能……”

　　摇了摇头，古青下意识伸手想要再次捏那触感舒适的耳朵，但想到之前骇人的杀意，强行止住：“你既然心存希望，那就应该去努力让自己站在最高点，这样才能看到更多的风景，希望的光芒也不会逃过你的眼睛！”

　　狐狼少女翻了个身转向另一边继续安睡，散开的长发拖了一片，艳红的裙摆扭在一起，似乎不太舒服而又拱了拱身型。

　　古青眼睛一眯：“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滚吧！幼鸟明白的道理，我又如何不明白，没用的，她根本不存在，我也救不了妈妈！”轻声细语如同梦呓。

　　这算是诗黛安首次说出这么长的话，而且看上去因为喝了酒不太清醒，也是首次提到她的过去，古青觉得或许可以趁机问出些什么。

　　“喂！诗黛安，我们既然是朋友，你能不能说说你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朋友？朋友！我不需要朋友！”诗黛安翻过身来仰躺着，眼睛睁开，变作了往常的冷漠样。

　　古青以为她彻底清醒了过来，眉头皱了起来，直到看见其眼中似乎完全没有焦距，处于放空或者说沉浸于思索状态，才继续：“你关注的重点有问题，我问的是你的过往！”

　　“过往？”

　　古青语气温和道：“对！关于你母亲，还有你说的他。”

　　诗黛安没有回答，静静的一动不动，甚至闭上了眼睛，但古青感受得出来，她的思维很活跃，并未安睡，静静的等着也没再出声。

　　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天色都暗了下来，古青以为她跟以前一样不愿说，准备放弃离开之时。

　　“在我还是幼崽的时候，我们住在卫城苍风，爸爸和妈妈非常爱我，每天陪我玩，教我知识，我有两个朋友，奥菲是一只苍狼幼崽，莫娜是一个人类女孩，后来人类女孩一家人般走了，但还有奥菲。

　　突然有一天，我和奥菲从外面疯玩回来，我们住的地方在发生战斗，当时只有精英级的我们非常害怕，下意识就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奥菲提议出去看看，我当时第一次体会到高阶的气息压制完全不敢动弹，是那种源自血脉的气息压制，奥菲见我只一个劲摇头，就一个人出去了。

　　等到我感受不到可怕的气息以后，战战兢兢的出去，我们住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废墟，爸爸，还有奥菲的爸爸妈妈都已经身死，三个巨大的狼头被破开，里面的晶核已经消失，我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奥菲，她临死前告诉我，一群跟我妈妈一样的狐狸杀了他们，并且带走了我的妈妈。

　　从此我失去了一切，我向城主府的执政官求助，至少要救回妈妈，执政官告诉我那是种族内部纠纷，他们不管这个，呵呵！他们不过是害怕极地狐的半神罢了。

　　后来我了解了这一点以后，知道实力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对错标准，我为了实力不惜一切，机缘巧合之下我玩了一个游戏，那个游戏的真实幻境对于战斗意识的磨炼有着不错的效果……

　　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个人类，她叫影鸢，初见是对手，我打不过她，后来又遇到过几次，她主动联系我，教了我很多东西，后来我们无话不谈形影不离。

　　直到某一天，又一次进入游戏，就收到了那个游戏宣布终止运行的邮件通知，我想联系影鸢，互相告知对方现实的一切，可却显示游戏里没叫影鸢的玩家。

　　我询问客服，客服告诉我影鸢她只是个游戏npc，并不是玩家，呵呵呵！我所重要的东西都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居然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啊！”

　　看着诗黛安从一开始的平静述说，到后来似乎有点情绪失控，甚至眼角悬泪，似懂非懂的古青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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