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在北》矜枝

27、分科

　　白乐可的数学成绩在期中考试中得到了量的突破，从四五十分一跃到了一百分，白乐可抱着得了三位分数的试卷，一时舍不得松手，她隐约听到了满分在笑容满面地向她招手。
　　沈沐北不想惹陷入幻想不可自拔的小孩，转过身和刘关张讨论下午打球。
　　“班长，”白乐可不满，她考的这么好，沈沐北都没表现出该有的惊讶，“你说照这个速度发展，我是不是下次考试就考满分了。”
　　越想越有可能，白乐可嘴巴都快咧到最根了。
　　等她数学考满分，她要把自己的数学试卷复印个六七十份，全班传阅，就像她语文试卷一样。全班同学用艳羡又佩服地目光注视着她，她届时还要再举办一场宣讲会，传授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特装逼的来一句“这首诗小事情了啦”、“就很简单的嘛”。
　　“嘿嘿嘿”白乐可左手拿着试卷，右手贴着下巴，不由得笑出了声。
　　乔麦回头，眼里带着同情，这是傻了吗，就说学渣也有学渣的好处，起码精神状态还是正常的。

　　期末考试在即，期末考试之后就是分科了，不同的同学心情是不一样的，像白乐可、林叶子、沈沐北、薛习昊这一类，一开始就有自己的目标，也有像刘关张、乔麦这种随遇而安，选什么都够呛学好的，前两类都不发愁；第三类则是大多数，他们文理科都差不多且自己和家人的意见不统一，矛盾显现出来了。
　　无论是愁不愁，期末考试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高三高考用考场，他们接连放了四五天的假，各科老师布置了一堆的作业。
　　语数英三大头目就不说了，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嘛，一科150分，自称大哥可以理解，数学发了五张试卷，一天一张，数学老师说了一共才两个小时的，剩下二十二个小时也是可以自由支配的；英语老师接着也发下来五张试卷，一天俩小时，不多的；等到了语文老师，大家有点坐不住了，老吴倒是没有发五张试卷，只不过书上的文言文默写一遍，诗词讲义、汉字讲义一遍，还有两篇作文，在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老吴语重心长，“一个中国人，英语可以学不好，毕竟你可能一辈子都不出国，但是语文不行，都给我乖乖做。”这理由，没有任何可挑剔的。
　　接着物理、化学、生物都是奉上的试卷，而且老师们默契得为同学们准备了五张试卷。好歹政治老师是让背诵，历史老师只发了三张试卷，地理画图。
　　“还不如上学呢。”乔麦像是被抽了魂儿似的，倚在白乐可的桌子上，脑袋使劲往后仰着，小白眼翻个不停，“都占时间不多，可是都在占时间啊。”
　　“你这话还挺有艺术感。”白乐可逗趣，舔着脸问沈沐北，“班长，您会做理化生的吧。”
　　沈沐北故作没听懂。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白乐可则化身小天使，将自己珍藏的酸奶也贡献给了沈沐北，好话说了一箩筐，主动承担了他除了数学之外的其他科目的作业。
　　“而且我保证，作文绝对好好写。”
　　“看在你态度诚恳的态度上，勉强答应了吧。”
　　哼，白乐可心里鄙视，脸上却带着花儿似的笑容，完美的诠释了表里不一四个字。

　　回到家，高考前夕，戏精一样的老天爷总会忙里抽闲的安排雨神四处活跃一番。
　　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轰隆隆的雷声伴着闪电肆无忌惮的在天宫里面闹腾，就俩人这暴脾气居然过了这么多年，果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啊。
　　白乐可趴在乐以白的床上用手机看小说，乐以白则在一旁捯饬新买的电路，花花绿绿的一堆，还有电路板，不时地蹭起一点火花。
　　白乐可害怕下一刻他这玩意儿就会爆炸，乐以白权当没听见。
　　“哥，”她眼睛累了，放下手机，“小说里那个儿子可厉害了，才五六岁就被哈佛录取了，还黑了他爸的公司。”
　　“这个你也信。”又这么厉害的孩子，要那么多承认干嘛，膝盖想想就是假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白乐可看书的兴趣，依旧津津有味。
　　摸到最后一条线路接上，完工。乐以白把散乱在地上零碎的线头放在盒子里。
　　“雨这么大，出去吃不现实，点外卖也不好，你做饭吧。”白乐可吩咐。
　　“吃什么？”乐以白也没反对，就白乐可那手艺，别人做饭是为了愉悦身心，她做饭是为了谋财害命。“就简单点，松鼠桂鱼了，红烧狮子头啊，活钻鲤鱼啊就行。”
　　乐以白没等白乐可说完就出了门，他就是噶傻子，还问她吃什么。
　　玩了一会，白乐可还是用模具做了些曲奇饼干，又做了小蛋糕，等乐以白端着菜出来，俩人坐下开始吃饭。
　　西红柿炒鸡蛋，两个人分工明确，一个只吃西红柿，一个专注于鸡蛋，解决完一盘菜，米饭没吃多少，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俩人就着小蛋糕硬生生把剩下的大半碗米饭倒进了肚子里。
　　饱暖思□□啊，白乐可感叹，一点都不想做作业，这都第三天了，还有两天就开学。
　　乐以白也没有做作业，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老师说班级前三名可以不用做作业，白乐可那个眼红啊。
　　成绩决定一切的高中时代，人权在何处。
　　无论怎么抱怨，还是要乖乖写作业的。
　　写完最后一张英语试卷，乐以白坐在一旁抄的带劲。
　　500块钱果然没白花，白乐可满意地点头，接着又摸了摸在流血的心脏，权当破财消灾了。
　　其他几门作业，兄妹俩一个写，一个抄，到晚上就做的差不多了，只是数学……
　　“哥……”白乐可两手合拢，表情虔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亲妹妹。
　　乐以白不信佛，也不想盖浮屠塔，甩一甩胳膊避开了白乐可伸过来的爪子。
　　白乐可无语，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非常有骨气的嚷嚷：“那我不会的你教我总可以了吧？”
　　语气那叫一个施舍，乐以白嘴角一弯，伸手比了个3。
　　这是抢劫，白乐可不平，不靠你还不行了是吧，提笔开始算题。
　　做到后面的大题,F（x）函数的时候，有时候骨气也并不太重要，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本色。
　　白乐可小手指戳了戳，“哥哥，亲爱的哥哥，我是你的亲妹妹呢。”
　　“亲兄弟明算账。”乐以白脸上就差挂着六亲不认四个字了。
　　白乐可鼓着腮，一脸不高兴。
　　学霸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学霸就可以敲诈勒索吗？
　　学霸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乐以白低头凝视她，眼露深情，语气温柔，“老子不吃这一套。”
　　白乐可……
　　事实上证明，有些暴力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就像警察抓小偷，就像路遇流氓，或者就像乐以白乖乖教自己数学题，还不收钱。
　　乐以白头发朝天，奔放自由，脸上还有几个戳出来的指印，头被摇得昏昏沉沉，敌我力量悬殊过大，战斗了几分钟，他还是竖了白旗。
　　拖过椅子坐下，“来吧。”

　　假期结束一开学，大家都进入了紧张地复习阶段，还有一周左右就期末考试了，白乐可收起了她的小说漫画，桌子上摆满了数学试卷，她是直接放弃了物化生，老师在上面讲课，她在下面要么背诵文科类的知识点，要么就琢磨数学题，就连沈沐北都刮目相看了。
　　下课后不会的题她也会圈出来，主动找沈沐北或者其他人讨论，大家都纳闷，原来视数学如洪水的白乐可这是改性了。
　　只有白乐可自己知道，依沈沐北的成绩就算文理分科，也是前几名，肯定是要考名校的，就算她文科再好，数学拉分太多，一样不行，为了追赶上沈沐北，白乐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三天的期末考试就这样落下了帷幕。高一在沙沙的写字中挥手告别。
　　后来，白乐可回想这段记忆的时候，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脑海里全是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和各科老师严厉却不失和蔼的面容。那个时候的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从来不去隐藏，像是四月的风带着微微的百花香，生机不需要用任何化妆品或者语言去点缀，就自成一派。

　　期末结束，等待出成绩，老师又照例下发了暑假作业，九本暑假作业，前一部分复习，后半部分预习。
　　没有几个人会认真做这类的暑假作业，白乐可将沈沐北的物理暑假作业抽出来，翻到答案篇，拿出自己的，开始抄，答案字儿印刷的也太小了。
　　沈沐北收了游戏机，将自己的暑假作业抽回来，又收了白乐可的作业。
　　白乐可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好脾气地回头借刘关张的。
　　刘关张还没说话句被沈沐北摁着脑袋。
　　“不用做。”他解释，“分班之后你不学这些了，不要去敷衍了，还浪费时间。”况且根本没有人查作业。
　　“可是……”老师都布置了的。
　　她这个脑子，有时候聪明的气人，有时候也执着的气人。
　　沈沐北把没收她的小说漫画还给她。
　　后面的刘关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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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的假期真的好短，感觉昨天放假明天要开学，记得高二的暑假是28放假，5号左右开学的，高三，也是类似吧，大学要毕业了，高三一些人和事还是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