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illusion》霜月慎也

26、chapters 15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便是在东方传说中享有盛名的‘天狗’么，虽然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但是想来拥有此等威势的大天狗，古往今来应该只有那么一位了吧？既然如此，尊驾想必定是传说那位——”

　　Caster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正欲说出Berserker的真名，却被对方打断。

　　“余之真名，说也无用。时至今日，此名依旧是受人恐惧，令人忌讳的存在，不如不提。”

　　化为大天狗的Berserker挥舞着巨大的黑色双翼，本来晴朗的傍晚，橙色的天空渐渐地被阴云笼罩，在浓厚的乌云之中，能够看到无数的电光闪烁，地面上也卷起了新一轮的妖风，只是有所不同的是，新的妖风之中不仅混入了锋利的黑羽，还带上了血的腥气，之令人头晕目眩，如身处黄泉鬼蜮。

　　Caster望着在空中耀武扬威的Berserker，正举起手中的长杖，不料一个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何方妖孽，竟在此处搅扰人世安宁？”

　　随着这声断喝，只见一道璀璨的寒芒由远及近，犹如一道银色的流星一般狠狠的坠向空中的大天狗。

　　人未到，箭先至！

　　寒芒来袭，Berserker抬翅一挥，欲以风浪卷飞箭雨，然而那只箭羽却如同附骨之蛆一样只是速度有减，去势不停，那道寒芒被气旋栓在了空中不能前进，却依然颤颤微微的摇指着Berserker的翼根。

　　“唔唔~这便是东瀛国的‘天狗’么，果然不同凡响。不过若是说长着翅膀的家伙，吾可是射下来过几个更厉害的。”

　　红影一闪，一个身穿用丝绸和兽皮制作成的背心和战裙，面容坚毅的高大男人出现在Berserker和Caster之间的空地上。此时此刻，他的手中正持着一张红底饰金的大弓。弓长八尺，曲柄弯出了一个美妙的弧度，优雅中透着刚劲。弓弦是某种透明之物所制，几乎清不可见，只有在移动的时候才时不时的发出丝丝寒芒，似不是人间之物。一股凛然而威严的气息正从这张弓和弓主人身上散发出来。

　　“呵呵呵，看来这位一定是Archer了，好箭法。普普通通的一箭就有如此威力，想必阁下必然是一位名垂青史的大英雄，只是——”

　　说着，Berserker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见他轻轻抖了抖羽翼，几道空气刃激发而出，如同剥皮一般削去了那只仍旧在空中挣扎的“羽箭”上包裹的寒芒——只见一只尖尖的竹签被削成两段从空中坠落。没想到那么有威势的一箭，本体竟然只是一根竹签。

　　“阁下以餐具为箭，是否太不把余放在眼中了？”

　　“咳咳，非也非也，汝等掀起的动静太过夸张，吾向来以维护天下苍生为己任，自然急忙前来，这‘见面礼’嘛，乃是就地取材，别无他意。”

　　Archer面上略微尴尬，毕竟这是他参加进圣杯战争中的第一场战斗，选择了这样一个登场方式似乎确实有些不妥。

　　“不过话说起来，能和你这样一位强横如斯的大妖对峙，这位想必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吧？”

　　“这位是Caster，实力更是强大。哎呀哎呀，余要对付你们其中任何一位都需要拼尽全力，没想到却是两位同时找在下的麻烦。这次的圣杯战争真是让人头痛啊，早知道就应该蛰伏起来，待到诸位开始互相拼斗，我再坐收渔翁之利的。”

　　在空中飞翔的大天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动作让背负着威严羽翼的他看起来有点滑稽。

　　“Berserker你过谦了，尊驾明明还没有拿出真本事，如此妄自菲薄可非豪杰所为。”

　　Caster见状也欺身上前，于另外两位servant分三角站立。

　　一场蓄势待发的大乱斗本来就要打响，却在这几位任性的servant的交流中变得气氛微妙了起来。

　　教士藏身于一栋被妖风袭击后几近倒塌的危房中，这间房屋的天花板已然倒塌，凄惨的铺在了他的脚下。此时的他正在仰头观望场中的三位servant，心中尽是急切。

　　“可恶，别又是Caster那无聊的圣人心作祟。如今明明出现了两位Servant，而且其中一位看起来还是中国的本土英灵，这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如果在此时使用‘宝具’，必然可以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网打尽，他却竟然在那里闲聊？！”

　　这样想着的教士恨得牙根直痒痒，望着手上闪耀着朱红色魔光的三枚令咒，他纠结了片刻之后，还是放下了手。

　　“也罢，就算全开宝具葬送了这两位servant，依旧还有四位敌人，在不了解全局的情况下高调使用杀手锏毕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何况在这个地方使用宝具必然会对城区造成极大的破坏，这里毕竟是中国的首都，万一升级成为了国家问题，那就不是自己一介梵蒂冈的枢机卿所能够摆平的了。”

　　理智终于还是战胜了冲动，马丁·里维终于放下了使用令咒的冲动，决定继续进行观察，然而将注意力放在战场上的他并米有留意到，一只黑色的纸鸢悄然的滑行而过。

　　与此同时，在结界边缘。

　　清脆的声音响个不停，苏宸左手轻捻着那只青铜质地的迷你小钟缓步行走在结界中。伴随着青铜钟的清澈响声，他身体周围的空间似乎发生了扭曲一样，出现了模糊迷蒙的光影，杜绝着外界的查探。对于身处圣杯战争的master来说，及时找到一处藏身之地是先要之事。但是他环视全场，到处都是在妖风中残存的摇摇欲坠的砖石壁，似乎并没有一个合适的藏身之所。

　　“Archer说那面全权交给他真的没问题么？话说回来为什会有‘单独行动’这么任性的技能存在啊...”

　　苏宸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过像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一般的破败的断壁残垣。虽然说自己的servant可以说是铭刻在人类历史传说上首屈一指的那种大英灵，但是在观看过刚才那两位servant的战斗之后，并没有见识过Archer动真格的苏宸心里不禁开始犯起了嘀咕。

　　“servant...英灵，真是一群了不得的家伙啊。在远古的神代都是一群这样的家伙互相厮杀么？真可怕，还是法治社会好啊...”

　　望着被servant间的战斗所波及的蛋黄酱般的街区，苏宸不禁开始感激起如今的和谐社会来，似乎浑不知他现在已经踏入了和谐社会的边缘。

　　环顾整个结界内部，整个战场中心的的建筑物从中心开始呈放射状向四周倒塌，保存得比较完好的建筑大多也在这一部分，苏宸环绕着结界边缘寻找着落脚之处，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一处三面合围的房屋废墟之中，看到了一道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身影。

　　苏宸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在这种地方遇到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敌方的master了，没想到正好被我碰上...”

　　脑海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仿佛是反映着主人的心境，苏宸手中青铜钟的清响声更加的急促了。他不得不定了定神，抱元守一，稳定下手中青铜钟的律动，谨慎地望向那个黑色的身影。

　　那是一位留着长长的如同瀑布一样的黑发，身穿古式水手服的美丽少女。此时，她正双膝着地，两眼紧闭精神集中，数只黑色的纸鸢枕正以她为圆心在她身边不断地盘旋飞舞。

　　“纸魔术么？”

　　苏宸的脑海里开始不断的寻找有关于“纸魔术”的各种资料，在整理这些信息的同时，他的脑海里也出现了两个选项，动手制住或者立即击杀眼前的少女。

　　说起来圣杯战争就是这样的一个系统，为了得到圣杯的使用权而相互残杀。虽然就规则来说失去了从者的御主会丧志争夺圣杯的资格。但是相较于击杀这些名留青史拥有远远超出人类力量的英灵们，还是击杀作为人类的御主困难程度更低。如果击杀了御主，即使从者拥有移山填海的力量也会因为失去魔力的供给来源，接着无法维持自身的现界本体；灵基，最终消散在世间回归英灵之座。所以只要有机会，更多的御主会毫无疑问的会选择通过谋杀御主来达成胜利（何况本来作为真理探求者，魔术师们大多对于世俗的道德甚至法律不以为然）。

　　就这样，一边分析纸魔术的种种特性，一面做着应对对方魔术刻印中的本能反击的准备。苏宸燃烧着自己的精气，并转化成灵力向手持青铜小钟内输送着，清脆的钟声逐渐转为悠扬。神奇的是，这逐渐悠长的声音只在三步方圆的空间中响彻，黑色的少女已距苏宸10步，然而这声音却丝毫没有传到少女的耳中。

　　随着苏宸灵力的不断注入，小小的青铜钟变得越来越大，上面雕刻的日月星辰，二十四气也愈来愈清晰可见，发出的声音也逐渐如黄钟大吕一般广大。同时这铜钟也渐渐的飞了起来，浮到了苏宸的头顶，时不时还有点点星辰光屑飞洒而下，笼罩在他的身边，看上去直如一条银河飘带，美轮美奂中自有一番威严。

　　这便是苏宸的家传法宝，宸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