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快穿］》玉修奈何

84、第八十二章：岁月痛歌（17）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重要。”李歌兮并不在意顾终年的过去是怎样的，她只需要顾终年日后对贺饮清有绝对的忠诚和爱就足够了。
　　顾莫拾却不这么想，她小时候经历过太多，以至于她对所谓的‘忠诚’与‘爱’有着近乎痴狂的‘完美追求’。身为伴侣必须完全忠诚于自己，必须完全爱自己，当然自己对待伴侣同样也是如此。
　　“这很重要！”顾莫拾说，“他情人特别多，连实验助理都是他的情人之一。甚至到现在，他还有一位重度‘钟情妄想症’患者的一夜情对象在对他死缠烂打。”
　　“贺饮清如今的性格太沉默了，他和顾终年在一起一定会受到伤害这件事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觉得顾终年是成年人较为沉稳所以你才选择了他，你只是觉得他这个人‘适合’贺饮清。”
　　“如果你的身边有更多的人，你一定会慢慢选，然后根据评估将你觉得合格的人一一介绍给贺饮清认识，然后找出好感度最高的人进行撮合。只是可惜，实验室里大部分人都有了固定伴侣，而你缺对外界环境里的人认识，所以你能选择的也只有顾终年一个人。”
　　“但我觉得李小姐你可以试着放手，让贺饮清自己选择一次。”顾莫拾顿了顿，真诚的看着李歌兮，道，“当人类开始依赖之时，便会裹足不前。”
　　李歌兮却道：“没有依赖。我只是觉得顾终年会是继我和骆长亭之后，最好的一条……位引路……人。”
　　骆长亭嘴角抽搐，他放下游戏，道：“你是想说一条引路狗吧。”
　　好在李歌兮说话本就轻，加之改口快火车的环境比较闹，所以除了骆长亭与联机的贺饮清，谁都没有听见李歌兮话里的真正意思。
　　顾莫拾听到了‘引路人’三个字，她说：“引路人，什么路的引路人？歪道的引路人，犯罪的引路人还是艾滋病的引路人？你不怕这畜生玩意把贺饮清带坏误了人生啊！选谁不好选他，程未逢不行吗？”
　　“不怕。不行。”李歌兮说，“贺饮清不会听的。”
　　贺饮清只会客观的对待所谓爱情，这取决于他不会过度反抗和产生情绪的这些年来养成的生活态度。只因为他的主观里，分有明确的影响阶层。
　　最上层能轻易他的想法的人只有三位——李歌兮、贺奶奶、骆长亭（百分之百影响力）。
　　中层则是具有学识权威性的长辈、专业能力拔尖的导师、一定阅历的老人以及专业领域上比他资历丰厚和能力出众的老前辈（百分之七十五的影响力）。
　　下层就是比较特立独行、拥有和他一决高下的能力且被最上层的人之一承认的同龄人，比如程未逢、顾莫拾（百分之五十影响力）。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能影响贺饮清决策的存在，能影响他的，只能是强大的能力、丰厚的学识、极高的权威性（各种领域）以及他认定的重要的人。
　　加上贺奶奶的教育、李歌兮潜移默化的影响以及骆长亭之后的引导，贺饮清秉持着‘来者不拒，去者不留’的态度，谁对他好他都接受，并学会以十倍反馈他人。但同样的，离开的人无论对方是谁，哪怕是李歌兮、骆长亭与贺奶奶，贺饮清都不会强留。
　　他骨子里的薄凉与对现实生活的态度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谁都成为不了能留在贺饮清心里的那个人，他自己也不行，知识和科研除外。换而言之，贺饮清就是一个事业心较为强烈的无情机器人。
　　顾终年耗费一辈子都不可能完全影响贺饮清，他永远都达不到最高层，越不过贺奶奶、李歌兮与骆长亭。
　　顾莫拾这一刻与李歌兮的脑电波达到一致，她看了眼在这种关乎他的事却还能置身事外的贺饮清，不甘的心消停了下来。她看着李歌兮，冷静下来之后到能明白李歌兮的想法。
　　贺饮清是纯gay，但生性薄凉对生活没有太大的兴趣，和谁在一起他都无所谓，他这辈子都很难喜欢什么人。李歌兮不可能陪他一辈子，但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她需要尽快为贺饮清找到一位优质体贴且与贺饮清从事相关事业的纯gay作为伴侣。
　　不管这个伴侣能陪伴他多久，但必须教会贺饮清学会怎样学会在正常人眼中的生活来安慰一直希望自己孙子能有一个家的贺奶奶。哪怕这个人会背叛和伤害，但务必会使贺饮清明白所谓‘家’是怎样的，如果能一直在一起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有过经验的贺饮清也能对自己的生活做选择。
　　就算他以后真的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很有经验。
　　至于顾终年……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应该懂得‘好聚好散，下一个更好’的道理。再说，他的选择也不止贺饮清一个，若他自己当初对贺饮清没那个意思，李歌兮也是不会介绍他们进一步认识的。
　　车门的声音响起，众人以为是餐车服务员，便也没有看过去。
　　“嗨，亲爱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贺饮清等人有所感望过去，果不其然是艾奇逊.奥斯塔夫。
　　“奥斯塔夫先生，你怎么在这儿？”他们之中，大概也只有贺饮清与奥斯塔夫较熟。
　　奥斯塔夫笑而不语，他移开步子，身后的人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程未逢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贺饮清：“程未逢！”/顾莫拾：“未逢哥！”
　　程未逢也微微一笑，他看着挑眉看他的‘贺饮清’，道：“你们出来玩不带我，我就只能自来了。刚好遇到了要去H国做生意的奥斯塔夫先生，便让他搭我一程。”
　　程未逢说完，伸手一指贺饮清，意有所指道：“我的阿清，这也是我的事啊。”
　　“……”‘贺饮清’放下手机，吐槽道，“程未逢，你别学奥斯塔夫先生说话行不行，怪恶心的。”
　　“我还不是怕你们出事。”程未逢没有冷脸，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生气了，他的目光落在顾莫拾三人身上，“不然我大老远跑这破地方来就是为了骂你们两句吗？说吧，谁的主意，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莫拾：“……”
　　‘贺饮清’：“……”
　　李歌兮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转过头与程未逢对视，道：“我的。”
　　程未逢闻言走上前，拉起李歌兮和贺饮清找了个空位坐下——与顾莫拾他们隔了一条过道，两个车座。
　　程未逢冲他们微笑，道：“私事。”
　　转头就冷下了脸，程未逢敲着桌子，看着满车厢的人，咬牙切齿压低着声音道：“你们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多危险了是不是，还敢往这个地方跑？”
　　‘贺饮清’挑眉，他挥了挥手机，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总得有一方人先动手，把握主场才行。”
　　“还主场。”程未逢简直是佩服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压低声音道，“你知道这辆火车一共有多少人吗，你知道有多少人都是冲你们来的吗？找死也不是这样的找法啊！”
　　‘贺饮清’伸出手，将一只蓝色同款耳机递给程未逢，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给，维度相联系耳机。可连接系统、任务者、世界人物，无论何种地点何种维度，轻轻松松连接无障碍，一个仅需98，优惠价，买二赠一，你值得拥有。”
　　程未逢嘴角抽搐，他接过维度耳机戴上，并请系统A帮忙联机上在座的诸位，还顺带着吐槽了一句：“还买二赠一，就不能点买三个赠两个。”
　　出钱购买耳机的骆长亭表示：“积分点不够，买不起。”
　　维度相联系耳机是世界级的bug，它一能让系统、任务者、世界人物相联系，也能自动屏蔽使用者的某些比较重要和敏感话题的言谈并转化为符合唇语但语意完全不相干的语句。二也能在使用者危机情况下自动定位报警甚至是麻痹作恶者，甚至会在耳机遗失、被人盗窃或强行拆除之后进行自毁——因技术含量高且智能化，所以这么一只就要20000点积分点。
　　看了一下价格的程未逢默默闭上了嘴，他个刚执行任务的穷逼任务者不配买得起这种高科技的产品。
　　“咳，耳机的事我们先不提。”程未逢轻咳一声，将话题掰回正题上，“我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诉你们，你们再决定要不要去H国。”
　　目前这辆火车上除去三百一十二位普通人（包括服务员、厨师、车长、驾驶员等），剩下的一百八十位全部都是【蛛网】与【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的人。而他们的主要目标除了李歌兮与贺饮清外，顾莫拾也被列入必须完整回收的试验品——而下达完整回收顾莫拾命令的人就是艾奇逊.奥斯塔夫。
　　“等等这不对啊！”‘贺饮清’皱眉，他开口打断程未逢的解释，疑惑不已的道，“贺饮清怎么是被【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回，他不是‘高能力’吗？”
　　是的，现在这位与程未逢等人谈论的并不是贺饮清，而是过早就拿到了身体操控权的骆长，不过是为了不让人心生疑惑扮作了贺饮清平时的样子。
　　程未逢摊手：“我怎么知道。”
　　骆长亭急了，他问程未逢：“你手上的资料没有细写吗？”
　　程未逢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他看着这两个拼了命舞动蝴蝶翅膀的bug，讽刺道：“因为‘H国火车拐卖人口事件’准确的发生时间是在五年后，事件的主导人是顾莫拾与她的亲弟弟，也就是【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造出来的，最完美的试验品——顾殷盛。是他们姐弟俩的战场。但是你们导致了这件事情的提前发生，不但顾殷盛来了，甚至连两大机构的首脑都一一登场。”
　　“你的意思是说，不止是【蛛网】组织的首脑艾奇逊.奥斯塔夫，‘最完美试验品’顾殷盛，连【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的首脑也在这辆车上？”骆长亭吃惊不已，他本以为奥斯塔夫的出现已是意外，想不到还多了另外两位危险人物，“那你知道【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的首脑是谁吗？”
　　“不知道。”程未逢没好气道，“要知道就是到了最后，我国解放军借用‘解救中国尖端科技人才顾莫拾博士’的名义联合国际刑警在H国将【蛛网】与【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一网打尽，都没能抓住【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的幕后主导者。没有资料，我从哪里知道。我知道这些也是因为系统提示我此火车上危险人物过多请注意远离。”
　　“那我们这间车厢里有哪些人你总是知道吧？”
　　“我上车前让系统A先生帮忙扫描了一下这辆火车。我们这节车厢一共六个包厢，最大的包厢是6号、3号普通版包厢，可以住六个人，6号包厢已经被【蛛网】的人住满。而3号包厢住的是四位普通乘客。他们身上都携带有枪支弹药。我和奥斯塔夫先生在1号双人VIP豪华版包厢。你们在4号普通豪华版包厢。2号普通版包厢里面住了四个人，是【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的人，顾殷盛在里面。”
　　“顾殷盛……”骆长亭念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竟然是五年后才被【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评判为‘最完美的试验品’，那么这个机构所定义的‘完美’是个什么标准？现在的顾殷盛是个什么性格，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是什么？”
　　程未逢翻出世界资料，道：“【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对‘完美’的定义是——人格面具的完美切换，在法律之上进行犯罪，放大‘本我’犯罪时‘超我’的掩护。也就是对‘反社会人格’智、情两商以及对犯罪、计算、预判、抹除痕迹与逃过法律惩罚的能培训。达到5A+就是他们认为的‘最完美的试验品’，或者叫‘最完美的犯罪分子试验品’。”
　　【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最初的主旨是‘给我一打婴儿，我可以将他培养成任何类型的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或许从一开始起，这个实验的最初目的就歪了。
　　当一群无视法律道德如无物且还拥有才华与能力的科研疯子参与进这个实验起，就预示了这个实验最终不会走向造福下一代教育的路。在这群科研疯子与犯罪分子看来，他们要得‘完美试验品’就是智力超高、动手能力超强的未来犯罪分子——
　　而不是能为人类社会造福的天才。
　　程未逢讽刺道：“顾殷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的首脑与艾奇逊.奥斯塔夫商议后下达的命令，理由是‘测试新一批试验品最优秀试验品能力’。他是被派来测试看，能不能让你们三人之中的哪一位对他放下戒心并愿意相信他们的机构是为了造福社会的。”
　　“说的真好听。”骆长亭嘲讽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一出请君入瓮的鸿门宴。”
　　在【蛛网】首脑艾奇逊.奥斯塔夫与【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的首脑的这局棋里，每一位踏上这辆火车的人都是这场请君入瓮的客人。而这场鸿门宴，是专门为贺饮清、顾莫拾与李歌兮所设，选择权在布局者手中，他们只能被动的走下去。
　　无论是突然出现的外国研究员human的引导、顾终年莫名的跟随、艾奇逊.奥斯塔夫的‘意外’出现、实验机构的傀儡试验品顾殷盛的突然出现还是顾莫拾的怂恿，一环扣一环的局早已经在他们身边设下——只是这请君入瓮请的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是【蛛网】首脑艾奇逊.奥斯塔夫、【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的背后首脑、顺势而为的顾莫拾与完美试验品顾殷盛，不到最后一切都还说不定呢。
　　“就算知道这是请君入瓮和鸿门宴又怎么样，你们也只是这场游戏里的获胜的人的奖品。”程未逢倒是无所谓，他本就是意外进入这场变态游戏，而身为大气运者的贺饮清与顾莫拾也绝不会出事，“你们打一开始就应该仔细准备好之后再踏入这场鸿门宴，而不是兴起之下就跟着一起来了。”
　　“时间不够。”李歌兮插入了俩人的对话。
　　明明这次商谈连两分钟都没到，所有人却都觉得过去了好久好久，久的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时间不够，如果不提前出动，怕是等他们半个月后的暑假再踏上这次旅途，布网者就真的布下逃不掉的天罗地网了。只能冒险抢先一步‘入瓮’，找到未布置完成的网中漏洞借此反击。
　　“哎。”生活不易，未逢叹气。程未逢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又看了不是什么天才，对这些真的没办法，“系统A先生，你可以帮忙吗？”
　　“我只能在你有生命危险时帮你逃过一劫。”系统A将资料传与贺饮清，道，“这条路得你自己走下去，我只能保证你不死。系统不得直接或间接干预世界事件发展，任务者只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在巨大事件中煽动蝴蝶效应。”
　　“你们呢，有准备吗？”程未逢看向李歌兮与骆长亭二人，说到底，这场局还是他们俩的主场，他与贺饮清不过是个打酱油的。
　　“这辆火车到H过一共需要五天的时间，前两天是相互试探和打探消息的和平时间段。第三四两天就是动手并借机获取信任的，最大概率的时间段，第五天是收尾和诱骗游戏的开始。”骆长亭举起右手，说一句收回一根手指，“这可能只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环，也有可能只是热身——这场游戏我们没有说不和停的权利，但我们有破坏的权利。”
　　你们敢拿人命来设局，我们就敢从局中破坏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