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的反派哥哥们》封醉

69、第 69 章

　　洛清冬在无定山逗留了几日就往南方走，离了无定山以后才是洛清冬所熟悉的红尘人间。

　　天地间的灵气分布并不均匀，这片大陆上的灵气主要集中在无定山附近，这也是仙门在无定山扎堆的原因，而其他地区的灵气就相对比较稀薄，所以无法修炼或者资质不佳的普通人多是生活在这些地方。

　　肃晁跟着洛清冬走走停停，有时候他感觉洛清冬是在漫无目的地游历，有时候又觉得她似乎是有目的地在寻找什么。

　　为了能切身体验凡间的风土人情，洛清冬和肃晁这次的假身份是云游四方的除妖师和他的小徒弟，斩妖除魔就靠一把剑。肃晁很嫌弃“斩妖除魔”这个标语，每到一个有人的地方洛清冬都会打出这个标语吸引顾客，美其名曰“力求真实”。

　　这次也不例外，他们一到这座城池洛清冬就吆喝起了她那个标语，肃晁听着总觉得洛清冬在变相在骂他。

　　“洛清冬，你就不能换个词吗？”肃晁有点郁闷。

　　“哪个词？”洛清冬忙里抽闲分神和肃晁讲话。

　　“斩妖除魔，”肃晁说得咬牙切齿，“特别是除魔这两个字。”

　　没人来光顾他们的生意，洛清冬刚好喊得也有些累了就做回了肃晁身边，他们现在大概是蹲在这座城池的市集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但都没正眼瞧他们师徒俩。

　　“师父，有句话叫嚼得了菜根，做得了大事，你得习惯。”洛清冬循循善诱道。

　　“我为什么要去嚼菜根？就算九尾狐一族落魄了我也不至于落得嚼菜根的地步吧？何况嚼菜根和做大事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洛清冬啧声，肃晁说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就算他当萧阳的那段日子给自己安排的剧本也是半个天才人设，若不是有令狐钧在他面前吸引众人的目光，萧阳断不会如那般默默无闻。

　　“这不是情势所迫嘛，除妖师不说降妖除魔还能说什么，祈福消灾、请符做法那是道士和法师干的事，当然若是师父会，我可以立马改。”

　　洛清冬早就想改了，不知道是不是灵力稀薄导致妖怪少得可怜，还是仙门那些人定期除妖除得太狠了，反正肃晁和洛清冬连丝妖气都闻不到，简直一口饭都不留给他们师徒吃。

　　生意惨淡许久的洛清冬理智破碎道：“师父你不是魔吗？你还能再培养出一个和千钧一样的妖吗？”

　　肃晁惩罚性地掐了掐她的脸颊：“首先，千钧不是妖而是魔，再次，我的魔气太强了，不是所有生灵都和千钧一样能受得了，千钧的妹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她最后被洛寒秋所杀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自作自受。”

　　“不过，”肃晁眉头一挑，“即使不刻意去培养什么妖物，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妖物精怪冒出来，只要我们在一个地方呆上一段时间，我和你的气可是滋养它们最好的养料。”

　　洛清冬接下肃晁的话：“但是妖物的涌现必然会引起仙门的怀疑，处理不好甚至会引起天界的警觉。”

　　肃晁点头，这里到底不是云烟岛，云烟岛的事若是处理不好也不过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岛而已，麻烦虽麻烦了点但真要出了问题还是能压下去的，但大陆可不一样，肃晁没有把握一切都能一直他的掌握之中。

　　“我还未问你，你为什么会想到选择除妖师这个身份？”

　　洛清冬捡起自己破碎的理智，他们说话的间隙从他们身边走过许多人，却没有人为他们驻足。

　　“师父你难道没发现吗？”洛清冬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们现在对这座城的人来说就像两个透明人，我们想要融入这座城需要一个契机，就像当初我和三哥是以异属性灵根的身份进入玄天宗一样，我们现在也需要一个可信的身份成为这座城的一份子。”洛清冬话锋一转，“当然如果师父有那个能力纂改记忆，我们就不用这么费事了。”

　　“你把师父当什么了？我又不是魇。”肃晁被洛清冬时不时冒出来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搞得都快没脾气。

　　“魇是什么？和噩梦有关吗？”洛清冬立马想到了梦魇这个词。

　　肃晁有些意外：“你知道得还挺多的，魇魔诞生于人类的噩梦之中，强大的魇魔可以让凡人永远沉溺在梦中。”

　　“但假的永远都做不得真。”洛清冬失望地叹气，“除妖师没前途，要不师父你还是装道士吧。”

　　“就算我会画符，我画的符他们敢用吗？”

　　“师父，话可不是说这么说的，符有没有用是次要，许多人求神拜佛就是求个心安罢了，师父你稍微做做样子就行了，真要碰上什么作祟的妖魔，”洛清冬斜眼瞥了眼肃晁，“难道还有比师父法力更高的妖魔吗？”

　　“洛清冬你胆子大了，敢调侃起你师父了。”肃晁揪住洛清冬的领子，准备好好教教她什么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那个……你们是除妖师吗？”说话的是一位提着菜篮子的胖大妈。

　　“我和师父都是仙门的弟子，下山来历练途经此处，无论是做法辟邪还是斩妖除魔都是能做的。”洛清冬顺势逃过肃晁的魔爪，开始向胖大妈推销起他们。

　　胖大妈半信半疑地打量着这两个脸生的外人，模样生得那叫一个俊，她就没见过比这两人更好看的，而且看他们的身上的衣物也不像这里的人，但胖大妈只是听过北方有仙人却从未见过，一时也不确定这个小姑娘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你师父看起来也忒年轻了些。”胖大妈犹豫了一会还是扭扭捏捏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她犹豫是因为若他们真是仙人，自己这么问怕是要得罪了仙人。

　　“大娘，我的年纪都比你大，我少说已经几百岁了，我师父的年纪就更大了。”

　　胖大妈听到洛清冬这么说简直瞳孔地震，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洛清冬，她想象中的仙人是鹤发童颜的模样，没想到现实更离谱，几百岁竟跟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那位看起来比较大的少说也有上千岁了吧，不得了不得了。

　　胖大妈之所以轻而易举信了洛清冬的话，是因为她自己的孩子和洛清冬看起来差不多大，整天就知道抓鸟玩泥巴，贪玩地不得了，没个正经样，都比不过人家的一根手指头。

　　“大娘找我们是为了除妖吗？还是别的什么，除了斩妖除魔，祈福消灾、招财转运、祛病解厄、超度冤魂、还受生债我们都能做。”

　　肃晁在一旁静静看着洛清冬在那说得天花乱坠，她现在说话不像小时候那样了，现在既不结巴也不含糊了，什么真理歪理都能被她说得头头是道，肃晁毫不怀疑就算是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

　　而且，后面的他真不做到，哪个魔还能祛病解厄的？不招病就不错了，还解厄？祈福消灾、招财转运那得去找麒麟，至于超度冤魂、还受生债那是阎王的事，生死簿都记载得清清楚楚，他一个魔插手冥界的事算什么？

　　肃晁简直槽多无口，感觉他自从认识了洛清冬和洛寒秋后，他的生活就开始往一些奇怪的方向偏离了。

　　“两位仙长有所不知，大概几个月前我们家附近死了人。”

　　“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

　　胖大妈捂住心口：“不是老死也不是病死，而是被火烧死的，一家子都没了。”

　　洛清冬看向一旁的肃晁，想听听肃晁的想法，他们到这座城时并无感受到妖气，说明没有妖物精怪，即使有那也只能是连人形都化不成的小妖。

　　“虽然是挺奇怪的，但这可能是意外吧。”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我和其他街坊可怜他们一家子就替他们做了白事。”

　　洛清冬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这位大娘既然能来找他们还旧事重提，那应该是有什么新的变故，便问道：“后来呢？”

　　“我最近梦到她了。”胖大娘的眼睛微微睁大，声音颤抖着，似乎非常恐惧。

　　“她是指谁？”肃晁也来了兴致，没有妖气魔气应该不是妖魔作祟，根据这个凡间女人所提供的消息，很有可能是鬼。

　　“就是被火烧死的那家的女主人。”

　　洛清冬眼睛一眯，上次是千桃这次是胖女人，她柯南附体啊。

　　“梦里发生了什么？”

　　胖大妈有点语无伦次：“我和那家女主人关系不错，没想到她突然就……”

　　洛清冬和肃晁默默等她平复情绪，胖大妈继续说，身体微微颤抖：“我梦到她浑身是火，身上的肉都被烧焦了，一直伸手抓着我让我救救她。”

　　“嗯？她已经死了，你一个活人怎么救她？”洛清冬虽然觉得这位大娘的情况有点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纯粹自己吓自己，但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才梦到是有点奇怪。

　　“一连好几天我都梦到她了，我就渐渐习惯了她烧焦的样子，于是有次我大着胆子问我该怎么帮她，她告诉我她在阴曹地府受尽折磨，那个鬼差不停拷问她犯了什么罪，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她不想继续受苦，求我帮帮她。”

　　洛清冬无语，还真是探案啊，不过她比柯南厉害就厉害在，她查的是鬼的案子。

　　她会个屁的查案啊，人都死了几个月了，证据估计都没有了，难道真要去冥界问阎王？还不如斩妖除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