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的反派哥哥们》封醉

87、第 87 章

　　为何提起天界、上神、修道之类的词总会联想起无情无欲，这个还要从道清天尊讲起。
　　打个比方，若把整个天界看做一个大家族，以天帝为首的一派是掌管这个大家族的中流砥柱，那么道清天尊就是隐退的上届话事人，虽然并无实权，但声名犹在，甚至一句话就能影响天帝的决策。
　　论道清天尊的实力，可以说四海之内皆无敌手，这般人物自然是颇受追捧的，而他所修的道更是令人心向往之。
　　道清天尊所修的正是无情道。
　　无情道有多厉害，它就有多难修，即使道清天尊从未收徒也从未传道，但依旧有无数人依靠自己的理解去修习无情道。

　　无情道、无情道，最重要的就是绝情断欲，虽然道清天尊从未说过修习无情道就要绝情断欲，但道清天尊本人就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无疑为这种说法提供了可信度。
　　而且事实证明，绝情断语欲实对修习无情道有效果，甚至他们发现，绝情断欲后道心不稳的情况会好很多，自此以后，天界连带凡间那些修道者几乎都是这种清冷禁欲的形象。
　　九天派自然也不例外，但九天派并不是人人都修无情道，无情道的门槛颇高，往往只会有天资最优者才会选择修习无情道。
　　风修睿天资卓绝、性格冷清，他无异于是修习无情道最适合的人。
　　肃晁那时在无定山便听闻有人修习无情道，现在结合风修睿的所作所为，很容易便将前因后果想清楚。

　　对风修睿来说，爱比不爱还难说出口。
　　肃晁并不想对此事做什么评价，若他不是魔，他或许也会尝试修习无情道，可偏偏此时此刻的他不想绝情断欲。
　　一只紫色的灵蝶摇曳着落于肃晁的指尖，触碰的那一刹那，顷刻间便化为虚无。
　　那是洛清冬用来传递消息的灵蝶，灵蝶告诉他，洛清冬正与玉素一道在庙会玩，一时半会她不会回来，让师父不要等她。
　　这个小没良心的有了朋友立马把他这个师父抛到脑后了，肃晁虽然心里这么埋怨，但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大抵是为洛清冬终于有个同性好友而开心吧。
　　“喂，风修睿，喝酒吗？”见风修睿面露讶异，肃晁咬牙解释道，“你师妹拐走了我徒弟，不然你以为我想跟你喝酒。”
　　风修睿被肃晁的别扭逗乐了，可也没有拒绝肃晁：“乐意之至，不醉不归。”

　　即使拜仙祭典上发生诸多意外，城外魔气扩散造成了不小的骚动，但这城中的大部分的人依旧祈盼在仙人的庇佑下每一年都比上一个更加平安顺遂。
　　洛清冬幻化成少女的外表拉着玉素穿梭在人群之中，看着孩童们的嬉笑打闹，听着大人们的虔诚祈祷，望着远方的楼阁，知道那里有人正在等待她们。
　　文楼之上，对酒邀月，月在杯中，心上人在万家灯火中。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注1】

　　夜过子时，喧闹方歇，洛清冬和玉素终于逛够了才带着一堆吃的玩的偷摸着回到谢府。
　　因玉素暂时不愿见到风修睿，所以洛清冬就将玉素安置在了自己的屋子中，可能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玉素很快就睡着了。
　　洛清冬并无睡意，问了下守夜的家丁肃晁的去向，只道萧先生和风仙长去了文楼之上还未下来。
　　洛清冬闻言颇为讶异，这两还真是新鲜的组合。虽然家丁说离他们去文楼已经过去许久，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了，洛清冬还是打算去碰碰运气。
　　文楼是洛清冬在谢府中最爱去的地方，无论从城中的哪个角落都能看到鹤立鸡群的文楼，雕梁画栋、丹楹刻桷，若站在文楼脚下，还能体会到高耸入云的文楼带来的压迫感。
　　未至顶层，洛清冬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不禁眉头一跳，这两在一起喝酒？真是越来越魔幻了，她莫不是又穿越了？
　　她先看到的便是醉趴在桌上的风修睿，说实话，风修睿的醉态与他平时的气质相去甚远，不知他此时此刻因谁而醉。
　　洛清冬绕开他继续寻找肃晁的身影，她很快就找到肃晁，相比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风修睿，肃晁尚有一丝神智，他倚在窗边对月独酌，窗外的万家灯火早已熄灭，晚风习习，皓月当空，颇显寂寥。
　　“师父，你醉了吗？”洛清冬试探着问道。
　　肃晁置若罔闻，依旧举着酒樽遥望着陷入睡梦的城，只余酒樽中摇晃破碎的月。
　　“师父你醉了，我扶你回去。”洛清冬无奈道，“你怎么没事喝这么多酒。”
　　她正要去拿肃晁手中的酒樽，却不想肃晁醉了依旧反应敏锐，洛清冬差一点摸到酒樽时，肃晁一抬手就将酒樽移开了，毫无防备的洛清冬一个趔趄，就这样，洛清冬终于落入酒至半酣的肃晁眸中。
　　“肃晁，你真是没酒品。”洛清冬如此说道，语气中却没有责怪之意。
　　肃晁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洛清冬，随即喃喃低吟道：“杯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注2】”
　　洛清冬瞳孔微缩，一时间愣在原地，在一片万籁俱寂之中，她只能听见自己聒噪的心跳声，聒噪得害怕他听见，她不敢再动，脸颊却趁着夜色正浓转成绯红。
　　一只修长冰凉的手突然抚上她滚烫的脸颊，肃晁露出一个茫然又稍显落寞的笑：“我应该是醉了，我的清冬怎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长这么大了。”
　　洛清冬这才发现自己并未解除幻术，自己依旧是她记忆中那个洛清冬长大的模样。
　　“比我想象中更漂亮呢。”肃晁有些苦恼道，“变得这么漂亮我都藏不住了。”
　　醉酒的肃晁比平日里更难缠，喝醉的他太直白了，直白得让人难以招架，直白得让人面红耳赤，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肃晁想牢牢抓住心上人，但他这一动便打动了他倚在窗边的平衡，眼看着人要掉下去了，洛清冬下意识抓住肃晁的手臂拉向自己，一瞬间，洛清冬就被肃晁搂个满怀，盛满月光的酒樽跌到地上。她现在呼吸都是肃晁身上的气息，险些让她以为肃晁是故意调戏她。
　　但耳边平稳的呼吸告诉她，肃晁真的醉了。
　　洛清冬犹豫了一下，默默搂住肃晁，听着自己的心跳渐渐和对方的心跳趋于一致。
　　她真的心动了，在明知自己不可以心动的情况下心动了，但这种失控的感觉却并不坏。
　　“月在你眼中，我在你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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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颂古五十五首其一》宋?释绍昙著
【注2】改编自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中的“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可以理解为你我之间的距离看似如海中月一般触手可及，可实际月亮远在天边，心上人也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