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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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转身，那致力于当雕像的人就说话了，“等等，我跟你一起。”
凌妍迈出的步子一顿，默默回身，正对上沈知非兴味的视线。她定了定神，坚持把话说出来，“员工跟总裁一起吃饭……这样不好吧？”
沈知非挑起眉梢，好像全然忘记昨天的威胁，起身道：“他们都怕我，你跟我一起吃饭，正好可以展示一下……我也很亲民。”
“你觉得如何？”
“……”凌妍给快步而来的沈知非让开过道，努力摆出一张正常的表情，心下颇为震荡。
就你，就你这样一来就骂了大半个公司的总裁，就算跟秘书一起吃饭，名声也是好不了的。
“这……”她努力想找理由拒绝这个提议，但被沈知非打断了，“你在担心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尾音微微上挑，听得凌妍心头一跳：来了来了，男主又要释放他的魅力了。
凌妍深吸口气，笑起来，“您说得对。”
于是两人又在其他人的带领下，在分公司的食堂再次同坐一桌吃饭。
这顿饭吃的无比煎熬，更何况上司沈知非还从头到尾戴着一张假笑面具，时不时虚假关怀问一声还要吃些什么。
凌妍都要被他的戏多给整虚脱了。
不过效果是显著的，起码看到他们吃饭的人大部分都觉得总裁真是一个帅气又体贴的大暖男。
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凌妍无比抑郁地吃完饭，也不想跟沈知非多掺和，吃完打个招呼就跑到专属休息室了。
她只是一只工作狗，不要再因为一顿饭给她安上‘总裁专属’标签了！
沈知非进来的时候凌妍正在听着东西敲键盘，她坐姿端正，挽起的头发自耳侧落下几缕发丝。看着很安静，从背后看怎么也瞧不出敢那样威胁自己。
他走近几步，目光瞥向电脑屏幕，发现上面写的正是他今天关于分公司的整管建议。
上面被人密密麻麻分了条，一条一条列的尤其简明、清楚。
“你在做什么？”
身后猛然出现一道男声，把还沉浸在录音世界里的凌妍吓了一跳。她猛的起身，座下的椅子被后推，带起一阵刺耳的噪音。
沈知非皱眉后退一步，避免与她撞上，“你怎么回事？”
其实起身的时候凌妍就该反应过来了，但应激反应也不是那么容易打断的，所以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从椅子上挑起开，顺便差点撞了身后的上司。
凌妍转身，低头深深忏悔，“对不住沈总，我在……整理文件。”
“嗯……”沈知非再次扫了还没码完的文件一眼，又问了声，“你听的是什么？”
凌妍浑身一僵，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问的事。本来想敷衍过去，但又在上司的一个眼神下……怂了。
所以，她尽力装作不在乎，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支笔，大义凛然道：“若总裁需要，送给您也无妨。”
倒是沈知非看到这笔反而一愣，“录音笔？”
他看向面前这个秘书，之前对她的印象一直在工作能力很强上，没想到她还会玩这手。
“你录这个干什么？”
其实原因他也能猜到一些，但就是想要她亲口说出来。好像有她确认，这些才是真的一样。
凌妍没回答这个问题，她心里还念着没打完的文件——午休时间都快过了，她不能拖到临走还弄不完吧？
她反问：“沈总找我有事？”
作为总裁，叫秘书去他办公室很正常，但亲子去秘书办公室的还真没有几个。
沈知非噗嗤一声笑起来，“怎么，还能打扰你工作不成？”
凌妍还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他，虽然没说话，但眼神确实在表达这个意思。
说实话，被自己的下属这样嫌弃，确实有点伤人了。
沈知非没说话，径直走向一旁的沙发，只顾自坐下来。笔直纤长的腿交叠翘起，目光幽幽的，“你说我该送什么？”
凌妍才刚刚坐回椅子上，听到这句话，差点又摔下来。她忙稳住身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尽力保持住了秘书的高贵冷艳。
她整理好表情，给快要消失的页面点了保存。虽然心慌地厉害，但还是保持了冷静，然后回：“若是公司的事，沈总尽可以吩咐；若是私事，我怕自己不能胜任。”
沈知非突然笑了起来，像听见一个小笑话，“你是我的秘书，还是唯一的贴·身秘书。在你眼里，我的吩咐，还分公事和私事？”
凌妍的右手无意识划动鼠标，眼睫低垂，然后道：“沈总若想送礼物，不如送个有纪念意义的。”
沈知非难得没有再出声。
有纪念意义，这很好理解。但他和玉玉的相处，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他保持那个姿势坐了许久，直到凌妍都忍不住再次打开耳机继续整理文件时，他才站起来，说了句，“昨天很抱歉。”
也不管凌妍有没有听见，他拍掉不存在的灰，然后大步离开，最后关上了门。
等彻底没动静后，凌妍才转身——去看早已关上的门。
下午就是总裁的欢送会，基本上就是最后再意思意思巡视一下再离开。
沈知非也很给分公司面子，他实实在在地把各个高层都逛了一遍。凌妍跟在后头，面无表情看他分别做出评价，最后才上了来接的车。
对此，分公司高层们差点要私下开个欢送会。凌妍对这些人的感官不错，所以临走拿出中午才堪堪打印出来的文件，交给自己身边的员工，示意交上去。
等坐到车里后，一直看向车窗的沈知非淡淡说了句，“以前不知道我的秘书这么多事。”
经过这么多，凌妍已经能从他的话里分辨出真正意思，译为左耳进右耳出。她面不改色接话，“还是沈总大度。”
就这样简单把沈知非夸上一夸，他冷哼一声，在后面的路程里果然没再含沙射影地说话了。
凌妍叹气，做秘书真难，还要时不时猜测上司的意思。
回去依然坐的是飞机，唯一不同的是凌妍为了更自在点，特意跟外交部一个同事换了位置。
那同事也算是个佼佼者，公司谈合同的时候也大多在场，对看上去比较冷冰的总裁还是熟悉的，因此也十分爽快地换了位置。
毕竟也不是谁都跟凌妍一样，有了可以每天见到总裁的得天独厚的优势。换句话说，只要在总裁面前露了脸，以后的升职之路也就顺畅了。
沈知非对此没什么意见，更不可能有什么表示。只是自坐下起便一句话不说，直到回到公司都是冷着脸。
就从一楼到总裁办公室的功夫，公司私群里已经聊爆了：
秘书部3：总裁这是怎么了？这么生气，有跟过去的朋友，赶紧分享一下啊！
人事部5：你那不是有个首席秘书？还是随叫随到的那种，怎么不去问问她？
秘书部2：说话就说话，阴阳怪气的给谁看？
外交部6：别急啊，我这边也有人跟去了，正在问！
外交部2：同上，我也去了！但知道得不多……
技术部8：楼上的不要说废话!
秘书部7：……
「外交部6」邀请「外交部1」进入群聊
外交部1：哈哈大家好呀！
秘书部3：……
外交部2：……
秘书部7：……
技术部8：啊啊！别说废话！！
秘书部2：……
凌妍放下手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沈知非生气的触发条件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人稳住？
正想着，又有人给凌妍发私信。打开手机看一眼，发现是同为秘书部的一个姑娘，平时开朗大方，还算有人缘。
她也是来打听消息的。
「凌姐凌姐，这次总裁怎么看着心情不好？」
凌妍想了想回公司时沈知非的状态，好像只能看出比平时要冷一点吧？至于心情不好发火什么的，她有保险，倒不怕这些。
但沈知非真的心情不不好么？
其实她本人更倾向于沈知非还在为那个礼物发愁，再说细点，很有可能他与那个‘玉玉’其实关系不好，所以他才会送礼送得艰难。
但这些都是她凭空推测的，若‘玉玉’真是楚心艾，他何必愁这些？只能说，爱情使盲目。
让沈总陷进死胡同走不出来了。
她回忆了下，发现除了刚开始坐一辆车外，两人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但可悲的是，只要上司有什么不对劲的，大家都会来找她？
这是什么道理？
她知道发信息这女孩的作用，她相当于冲锋侦察兵，只要她收集到信息，那离整个私群、整个公司知道也差不离了。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让她注意一些，上班时间开小差像什么话？
「沈总这次突袭了分公司，结果惨烈。这段日子脾气估计都不太好，你们都给我把皮绷紧了！」
发出去不到两秒，姑娘又回信了：「多谢凌姐，我会注意的！」
看到这句，凌妍把手机一关，扔到一边后就开始整理这两天自己落下的文件了。
开始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一个秘书而已，还分什么首席不首席？
在经历血的教训后她终于明白了，若说一般的秘书是战斗机，那首席秘书就是战斗机中的战斗机。
凌妍先对摆成一堆的文件根据轻重缓急分个类，重要的先放在桌上，带会儿优先去看；还能再拖一阵子的全被她码在了桌角，看起来破坏了整间办公室的格调。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也是需要足够的空间的。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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