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小军官》荷小禾

4、约定

　　“因为我小时候也喜欢温柔漂亮的女老师。”刘淳意饶有兴趣的看着卫菲。

　　“可是我班里的孩子不是小孩子了，他们都高三啦。”卫菲心里已经演了一出霸道军官强制撩她的大戏，但仍克制住自己内心的荡漾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你太厉害了。能带高三的学生很了不起。”刘淳意惊讶中带着真诚的钦佩。

　　卫菲激动到想抖手转圈圈，却故作平静谦虚：“也没有，其实都差不多。你在部队应该挺好的吧？”停顿了一下保持端庄的微笑。

　　“还行，就是不太自由。”刘淳意眉尾微垂，自嘲的笑笑不以为意的说：“不过部队福利挺好的，有得有失。”他目光坚定的补充道，声音里多了些坦然。

　　“其实军人社会地位还是挺高的呢，我们都很崇敬你们。尤其是你们穿上军装的时候，都自带光芒。”她脑中已经是刘淳意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敬礼的样子了。

　　“也没有。”刘淳意眼里闪着光谦虚到却也掩饰不住自豪的神情。

　　本就不善言辞的卫菲不知该怎么接，又是一阵沉默。余光中发现刘淳意目光时不时的停在她脸上。卫菲觉得尴尬，两只手在双肩包里摸:喝点水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她拿出保温杯，这才发现因为压强根本拧不开。真是尴尬遇到尴尬他妈——尴尬到家了。

　　刘淳意微笑着自然的接过保温杯，一声闷响后，水杯被打开了。

　　“还有点烫，你得等一会儿了。”刘淳意看着保温杯里冒出的热蒸汽，“我先给你开着凉凉。”刘淳意没有还杯子的迹象，看卫菲伸过来的手，又补了一句“我帮你拿着，万一水泼出来怕把你烫着。”

　　“我现在可以喝。”卫菲因为过度紧张，脱口而出。

　　“？？？”刘淳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觉得你不能喝。”

　　旁边帮卫菲放箱子的大哥笑嘻嘻的对卫菲说，“你们以前就认识吧？这个小伙子对你挺体贴的嘛。”

　　刚自己糊糊涂涂一句话，她正尴尬的低着头找地缝，大叔这么一打趣，卫菲脸红的更明显了。

　　“我们是初中同学。”卫菲的小表情被刘淳意尽收眼底，他偷偷一笑，咽了下口水解释道。

　　“哦！那你以前肯定喜欢她。”大叔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卫菲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掐着自己的腿让自己平静下来，偷瞟了一眼刘淳意。刘淳意微微一怔脸也一红脱口而出，“嗯，这么优秀的女同学谁不喜欢。”声音中微微带着颤抖。

　　卫菲惊异于刘淳意的干脆，但他磊落的不假思索，让卫菲有些淡淡的失落:是场面话？

　　大叔听完哈哈一笑，“那小伙子要加油了。”

　　两人相视一笑，绕开话头聊起了近来改变，正聊在兴头上齐山市到了：“加个你微信吧。”刘淳意酝酿了很久，怕再不说就来不及。

　　卫菲仿佛心里一块儿石头落地，她故作镇定的笑着给刘淳意扫了二维码。

　　刘淳意下了车却没有立刻离开，在距车门不远的边上站定。卫菲站在车门里面，两人互相望着都有些不知所措。

　　刘淳意带着留恋的笑深呼一口气，抬手，举起手本想做再见的手势，停了一下，手微拳起又放下了。

　　卫菲见状心里酸酸的，低了头浅浅的叹了口气，抬头笑道：“有时间了来依海玩。”

　　刘淳意等这句话很久，孩子一样咧嘴傻笑：“那你要做我导游。”

　　卫菲看着依然没有离开的刘淳意渐渐变远，心里空落落的。她想弯个腰趴窗户上，这样能看的清楚一点，但她不敢，这个动作太过明显。但她又着实想多看一眼，于是只原地站着偏着头看渐行渐远的他。

　　直到驶出站台，卫菲才走回座位，她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浓浓的失落感包围着她。心里不知那个角落在说话:他又先离开了！

　　而刘淳意因为手机快没电了，好友验证还没发送成功手机就恰好关机。他慌得找了出租车司机借充电线，而在开手机时，已不再那个界面。

　　刘淳意正急的抓耳挠腮之际，想起了同学群里有卫菲的□□号。他不好意思告诉直接用□□添加，这显得太刻意。剑走偏锋的复制了□□号添加，没想到竟然搜到了好友，且头像和□□头像一模一样。

　　刘淳意走后，剩下的路程仿佛显得格外漫长。卫菲不是不时的翻手机，却没等来刘淳意的添加好友申请。她检查自己是不是权限未开，为方便刘淳意索性把所有添加方式都打开。

　　正等的着急时，通讯录边出现一个红色的数字1。

　　亲爱的乘客们，依海市马上就要到了……广播声音拉回了还沉浸在回忆里的卫菲，她心境渐沉，慢悠悠的收拾着东西。

　　拖着箱子此时也不觉得有多沉。回去的路上手机突然一响【我已经回部队了 你到家没 】

　　看到消息卫菲眉眼一舒漾出笑来。她没有直接回复，而是点开他的朋友圈看动态。两年仅有五条，这反而让卫菲更好奇。思考了一会儿回到【还有一会儿才到。】

　　【下次休假去你们市】

　　卫菲看着手机抿着嘴唇笑【好啊，来之前提前告诉我。】

　　刘淳意几乎秒回【我要集合了 下次聊 】

　　突然结束让卫菲心里一空【好的，拜拜啦。】

　　看着熟悉的白墙青石板，嗅着空气里熟悉的花香，卫菲感叹终于到家了。

　　她长舒一口气，脱鞋直奔沙发舒展全身躺下，两眼不聚焦的看着天花板，想起重逢嘴角扬出笑来。刘淳意那句下次要来，像琴弓不断的挑拨她的心弦。

　　确认了一遍手机没有调静音，她把手机放在右手边背面朝下，双手放在肚皮。

　　等了一会手机没有声响，她又点开和刘淳意的对话框，反复翻看仅有的聊天记录。

　　不能让自己闲着，不然就容易胡思乱想。卫菲强行让自己收回思绪，右手已不听使唤的拨通赵柔电话，“我回来啦，晚上去吃海底捞么？”

　　“呀，今天可能不行哈，我妈让我回家吃饭。徐泓，这，这呢！”赵柔在电话那边大着嗓门喊，转头抱歉的说，“亲爱的，明天哈，我明天早早下班给你补上这顿接风宴。”

　　还不等卫菲反应赵柔那边又喊起来，“白色的车。”滴！滴！赵柔连按两声喇叭。

　　“你那边干嘛呢？还挺热闹。”

　　“呀，我同事和我一个小区今儿坐我车回家，愣是找不到我车。”

　　“和你回家吃饭？”

　　“什么呀，就一同事。徐泓你做后边去，你坐前面我心情不好。”

　　卫菲听见开车门的声音，八卦兮兮的多听了两句。

　　“为什么心情不好？”徐泓莫名其妙的关门坐后面。

　　“你185，我170，两个人往前一坐，感觉车都满了，挤得慌。你坐后面我还能觉得我瘦点。”赵柔大大咧咧的张嘴就来。

　　卫菲在那边被赵柔逗乐:这什么歪理邪说。不便多听默默挂了电话。

　　“你就应该让我做你旁边，这样一对比，不更能显出你小巧玲珑嘛。”徐泓哭笑不得慢悠悠的回。

　　“呀，你做后面不是宽敞么，是吧！你这大长腿想怎么放怎么放。”

　　“行吧，你的车你说了算。”

　　卫菲这边挂了电话自觉无聊，摆弄了会儿手机眼睛就困了，醒来时已午夜微凉。卫菲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手机，有新消息提醒，她心里已有预判瞬间清醒。

　　刘淳意11点时发到【我们才休息 你睡了没】

　　11点30发到【要休息了再次遇见你很惊喜 晚安。】

　　手指在九宫格键盘上犹豫了一下，她想：明天早上再回复吧。

　　借着月光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一盏路灯泛着明黄的光站在墙边，青石板上湿漉漉的反射出亮光。放眼曲折的小巷尽头，一牙清月冰凉的挂着，暗蓝灰色的云慢慢的移动，三三两两的夜星高高的悬在远处。她久久的站在窗边，怅然若失中也有着欣喜的安慰。

　　精准的生物钟把卫菲唤醒,她睡眼弥蒙中睁眼看手机，嘴角带着甜笑，略矜持的回【昨天回来就睡着啦，不好意思。你们这么晚才休息么？好辛苦呀。】

　　起床后心情格外的好，她手机里放着《好久不见》边跟着哼边刷牙。

　　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到陌生的脸，突然觉得眼睛再大一些、皮肤白一些、鼻子小巧一些就好了，想着就突然笑了。

　　【还好吧 你起的真早 我们预计下周要去依海市山里驻训 山里离市里远么 】刘淳意的消息让卫菲感慨:明媚的清晨灿烂而可爱。

　　她看了一眼时间【稍等啊，我要开始上课啦。】

　　这群压抑的高三孩子们看到卫菲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也都被感染般嘴角带着笑意的左右互望。

　　环视全班，她的眼光落在还没坐下的化学课代表李晏清脸上：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同学眼里的笑不同于其他学生的不明就里，带着温柔、关切、欣赏。

　　这样的眼神，卫菲许久未见过。它像极了她曾看向刘淳意的目光。短暂的为之一动，她被更深的不安瞬间裹挟。

　　“请同学们看到计算题第一道大题……”

　　布置完课后作业后，李晏清跟着卫菲往办公室去。余光中她估摸李晏清离自己很近，她加快脚步拉出一些距离，李晏清也加快跟上。

　　“你干嘛呢？”

　　“我看你突然加快了速度，以为你赶时间！” 李晏清差点撞到卫菲，抬起头莫名其妙的回答。

　　“我不赶时间，但我们俩保持一些距离是不是好一点？”

　　“我不可以离你近一些么？”李晏清露出无所谓的神情，边走边嬉皮笑脸的说。

　　卫菲脸唰的红到耳根，“不可以！”

　　“行吧行吧，你说不行就不行。” 李晏清看到卫菲羞红的脸，坏笑的跳着下台阶。

　　给完李晏清卷子卫菲就坐下翻看手机，而李晏清的校服一直在卫菲余光里，她略提了一口气，心里纳闷:还不走？抬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李晏清：“回去发卷子呀。”

　　李晏清经卫菲一催，尴尬的红了脸。等他磨磨叽叽的蹭出办公室后，卫菲打开微信看到刘淳意发来的信息【好的 我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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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刘淳意：看我撩妹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