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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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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奶凶奶凶的小孩儿霎时慌了神，震惊的瞪向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的人。
狭窄的楼梯口一片死寂。
启明打了个寒颤，有些害怕艾泫然，又担心竟夕被误会，一边拽住carl防止他再冲动，一边哆哆嗦嗦的开口：“艾……艾神……我们不是……”
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他们……他们来可不就是为了说服夕哥回kk？
启明眨巴着眼睛，像是只被吓着了的灰毛兔子，抖了抖：“不是……”
是半天也是不出个四五六来。
carl也惊了一瞬，随即颇为幸灾乐祸的哼出个冷笑。
真特么的巧了，被战队老板亲自发现成员私下见原战队成员，再加上他们之前谈论的内容，挨训是小，嫌隙是大。
这回竟夕不想回kk也得回了。就算侥幸留在lwg，也是看饮水机看到死。
他先前确实说竟夕和艾泫然有一腿，但那只是为了故意激怒竟夕。他还真不信就艾泫然这种家世身资的，能看上一个连首发都不是的队员，长的好看有什么用，carl心里冷笑，恐怕玩物都及不上吧。
“竟夕的去留也要看他自己的意愿，就算你是lwg的老板，也不能限制别人的想法吧？”carl一把甩开启明，抢先开口。
艾泫然扫过carl颇为得意的表情，淡淡：“我的确限制不了任何人的想法。”
carl不禁更加得意：“况且，lwg这么新的战队，橙天他们三年四年都能守住首发位置，竟夕留着也是看饮水机，何必呢？要是他回kk，立刻就是首发，我要是他，我肯定也选择kk。”
竟夕没想到cael会来这么一手，脑子登时一懵。
启明也终于听出了carl的意思，登时着急的原地跳脚：“carl哥。”
得意的胜券在握，着急的束手无策，绝望的……如鲠在喉，空空的张了张口，却无法反驳。
“到是有些道理。”艾泫然轻轻颌首。
竟夕脸色瞬间一白。
“竟夕在我这儿，确实只是个替补。”艾泫然丝毫不在意，像是在叙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东西，还抽空低头扫了眼手里连续蹦哒了两声的手机：“但……毕竟是我花转会费买来的，却不是他想换就能换的。”
“何必呢？几十万违约而已，强扭的瓜不甜，就算留住他人，也留不住心啊，他一心想着kk，你还敢用他上季赛？”
艾泫然转回视线，瞧着已经满脸绝望似的小孩儿。人他不确定，但心——艾泫然一笑：“你若是想换个战队，转会也需要个几十万吧？”
carl嗤了一声：“几十万而已，瞧不起谁呢？”
“几十万确实不算什么。”艾泫然轻颌首：“但……竟夕的价值略有不同，我买他的价格你们首发都不一定比得上。”
“上千万的转会费与违约金……”略过竟夕，艾泫然转向carl，目光自对恋人时的温和淡淡化作锐利刀锋：“你出？”
“撬人前，也该先问过你们老板。”
瞬间变了脸色，carl登时眼睛发红的瞪向不发一言的竟夕，震惊神色不以言表。
竟夕不过是在一队替补位置上多坐了几个月，比赛会多打一些，但重要的季赛可一场都没上过。
明明是同一期的训练生，他甚至比竟夕还大两岁，却还是个几十万挂牌身价，毫无知名的二队。
竟夕凭什么已经快要赶超一线队员？
这怎么可能？
怎么没可能。他还记得去年年中时他无意间扫见过竟夕邮箱里的成吨的offor。
还有老板三番两次去找他商量，但见人就是无意时挤兑竟夕的嘴脸。
甚至，因为是竟夕同期，有人想挖竟夕已经择路到他和启明这里了。
真正的望尘莫及，甚至已经无法放在一起对比。
carl一瞬间嫉妒的几乎要发狂。
竟夕听见这数字也颇为震惊，他当时压根没要自己那份的转会费，所以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少钱卖给lwg的。
要是将他退回kk，艾神会不会亏。
还是自己主动离开比较好？几……千万的违约金，总是要有人拿，他以后……慢慢还行不行……
或者……或者艾神要是不信他，他就在lwg做替补。但怎么想艾神也是亏，他真的不知道他的转会费竟然那么高，果然艾神是被kk的老板坑了么？
竟夕苍白着脸色，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即便他没有别的意思，但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东西就是不能触碰的，例如高压线，例如……私下联系其他战队。
后一个，尤其是大忌。
况且他还是个才刚过试训期，还没签约的未成年替补。
竟夕的情绪本就被来时酒店发生的事儿扯的有些不正常，只觉两人关系还未修复如初，这便又出了别的岔子，呆呆的便朝能想象到的最坏结果直奔而去。
竟夕这个状态实在不算好，艾泫然蹙眉忍下想要伸手牵人的冲动，留下句“热身赛”，便率先往回走。
再顾不上其他，竟夕沉默着低头跟着走了。
开幕式正如火如荼，走廊里形形色色工作人员，还有抹了满身满脸迷彩色的coser，喧闹间，又彰显有序。
紧张忙碌，也未有人特别注意这悠闲在前，无措在后的两人，偶尔瞧见了，也是一眼惊艳，便被身旁伙伴催促着拽走了。
艾泫然走了一会儿，回头瞧了眼身后闷头落下距离的某个，停下脚步等人赶上来。
再走几步，再停下。
如此反复。
手机又连续响了几声，艾泫然暂未回复，先看了眼时间，还剩十几分钟热身赛就要开场，现在重要的是某个小孩儿的状态。
蔫蔫巴巴，可怜兮兮，心思全在别处，只怕上了场也要落地成盒。
训练室与休息室在一个楼层，走廊人仰马翻一阵后又归于安静，艾泫然扫过近在眼前的训练室，停下脚步。
竟夕稍慢一步顿住，见艾神没有再走的意思，又缓缓收回多迈出去的那小半步，保持一个不会惹人烦的距离。
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艾泫然直蹙眉。
“想什么呢？”艾泫然不理竟夕一瞬间的瑟缩，抬手理顺了竟夕被他自己抓的有些凌乱的柔软发丝。
依旧是温和的声音，亲昵的动作，竟夕却不太敢轻易分辨，细细琢磨了艾神的心情，小鹿似的眼睛试探的瞧了瞧艾神脸色，低声解释：“艾神，我没想去kk，我……我以为只有启明，我不知道他们想我回去才……”
“我知道。”艾泫然拨了拨他刘海，整理完才继续道：“特意去救你的。”
“还有十几分钟热身赛，零教急的到处找你。”
“我……我以为……”竟夕还想要解释。
“嘘。”艾泫然轻轻打断：“之后再给我解释，先打比赛，热身赛吃了鸡，就什么都原谅你。”
竟夕闻言抬头看向艾泫然，带着不可置信。
艾泫然一挑眉，意味不明的：“不信我？什么都不信我是不是？”
竟夕赶紧摇头，眼里重新亮起些光芒，随即又低下头，轻扣了下唇，声音有些闷闷的：“真的么？热身赛吃鸡就可以么……他们热身赛都放水的……”
怎么这么可爱，艾泫然不由一乐：“别太小瞧他们了，好多都是一线战队的首发。”
“我……我不小瞧。”竟夕低着头想了想，回头扫了眼开场节目穿插期又要开始热闹的走廊，转回来小声道：“热身赛太便宜我了，我……要不，正式比赛拿战神位行么？我要是能在公开赛上拿到战神位，您就真的原谅我行么？单……单排行么……”
而后生怕艾泫然不答应似的，又闷声加了一句：“说……说好了。”
还有自己要求给自己加难度的？
“这么有信心？”艾泫然挑眉：“快进去吧，零教该急跳脚了，剩下的等你打完了再说。”
没得到确切的回答，竟夕扣着下唇。但艾神已经说了可以原谅他，那就一定是可以，就算不可以，他过后好好表现也要争取可以。
虽儿戏了些，但毕竟是得了被原谅的方式，且艾神看上去果真与平时无异。
原本吊着紧张的心情平息了些，微拧的眉头舒展开，消极散去，对比赛的期待重回高值，竟夕跃跃欲试的点点头，推门进了训练室。
足以容纳下二三十人的大训练室，网吧格局，此时已经坐的满满当当，雷凌顺着开门声焦急望过来，见是竟夕赶紧招呼：“速度速度，键盘鼠标试一试，账号已经登了，好了直接开。”
来晚的人总会被行注目礼，竟夕低头沉默着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试了试键盘鼠标，确认没问题后，点了准备。
还剩一分钟。
训练室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点着不刺眼的柔灯，亮度调节的刚刚好。
五个战队坐在一起，互相招呼开玩笑，你怼一句他敬一句，氛围闹哄哄的热闹。
深秋正和cs战队的几个人扯皮，岑禹在一边生闷气。竟夕能认出来那战队的队服，也知道cs几个人的名字，但落实到人长相上，就有点对不上。
竟夕是真的不怎么出门，也没什么圈子里自己的朋友，也不特意去关注记住除了艾神以外的谁，到现在连kk一队的第四个人真名都不记得。
竟夕能对上这个人的名字和游戏风格，却对不上人和长相与真名。
竟夕坐在座位上，习惯了也不在意自己与这氛围格格不入，安静的等比赛开始。
门，再次被推开，方才送他进门的艾神跟着走了进来，原本闹哄哄都在讨论的训练室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这屋子只有四个战队，此时除了lwg自家人以外，全部整齐的看向门口方向，随后竟夕甚至听见了倒抽气的声音和低低的一句“卧槽，活的艾神”。
艾泫然进门，分别与两个熟络的教练打过招呼，便神色自然的进了自家区域，找了个不挡地的位置坐着，这才抬眸看了眼自他进来视线就一直追随他的竟夕，唇角形成一个温和安抚的笑。
游戏进入倒计时，竟夕身上还有“免罪”重旦，只得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带上隔音耳机。
飞机起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