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凳和少幺爸》飞花斋叶

4、成麻换三篇 三缺一

　　老板凳吃了晌午，本来想在屋头睡哈午觉，刚刚躺下去，几个关系黑好的牌友打电话过来，说老规矩，爬梯坎，成麻换三篇，三缺一。
　　好嘛，酒友，牌友的邀约，绝对不能闪色子。
　　老板凳洗了把脸，打起个光巴胴，骑起他那个堪比二八大杠的摩托车突突突出了门。

　　常去的那家茶馆，要路过几个红绿灯和一个公园。
　　天气热，老板凳抄了个近路，直接骑起摩托横穿公园。稀得好管理员不在，不然又要抓到他喊罚款。

　　出公园后门的时候，老板凳看到个熟人，隔壁那条街卖西瓜的老五。老板凳想要上切打个招呼，顺带买个西瓜带切茶馆。
　　刚踩了一脚油门，就看到几个街娃儿凑了过去，还有那个个白得晃人眼睛的，自称“上场口第一少幺爸”的小崽儿也跟到凑了上去。

　　嘿！？勒个小批娃儿在勒点做啥子！？
　　老板凳觉得有点意思，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停了车，坐在花台上，翘个二郎腿，点了一根烟，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几个人围到一堆，不晓得说了些啥子，有个个头墩犊的街娃儿推了少幺爸一哈，没隔到好哈哈儿，少幺爸黑不得了的把西瓜皮摔到了对方脸上。
　　日哦，明明就是几个差不多的小崽儿，一天到晚干精火旺的，沾点火星就炸，扭打在一起，还有点像模像样的。

　　尤其是那个少幺爸，不要看人长得干瘦干瘦，打起架来，气势还是黑足。
　　看样子应该是从来没在勒种事上拉稀摆带，虚过场合。
　　不过说到底，少幺爸再能打，也是一个人单挑一群人，更何况对面还有个块头墩犊的崽儿，力气看起来比少幺爸要大黑多，几锭子下切，少幺爸就被锤得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老板凳叼着烟，不由自主的直了一哈腰。

　　被锤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少幺爸直喘气，几个街娃儿踹了他好几脚，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啥子。
　　那个块头最大的街娃儿一屁股就坐到了少幺爸的肚子上，揪起他的衣服领子，对着脸就又锤了几锭子。
　　少幺爸的脸被打出了血，应该是鼻子和嘴巴头留出来的，老板凳看到他伸手抓住了那个坐在他身上的街娃儿的手。

　　这是要认输了迈？
　　老板凳吐了一口烟圈，他想起少幺爸嚼得不得了，一天干精火旺幺不到台的样样儿，突然觉得有些可惜老。

　　老板凳觉得自己在勒点浪费的时间有点多，他猛吸了一口烟，站起身，准备骑起摩托赴约。屁股刚挨到摩托车，就听到身后像是有人扯起喉咙吼了起来，声音叫得有点像是在杀过年猪儿。
　　老板凳回了头，他看见少幺爸咬到那个街娃儿的手腕，不管那个街娃儿啷个锤他的后背，打他脑壳，都没松口，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用这一招让对方服输。

　　屁娃儿，硬是有点东西！
　　看到那张被血糊了一脸，根本看不到五官的少幺爸，凶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老板凳忍不住扯起嘴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嗯，少幺爸勒种打不赢，就算输人也不得输阵的架势，老板凳其实还是有点欣赏。
　　老板凳从摩托车上下来，一抬头就看见几个街娃儿中的一个，抄起板板车上的西瓜刀往少幺爸走了过去。

　　MM批！要遭！要出事！！！
　　老板凳把烟锅巴弹进垃圾桶，甩开膀子跑了起来。
　　速度之快，快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看清楚他是啷个冲过来的，只晓得他一把就捏住了那个手拿西瓜刀的街娃儿，粗声粗气的说：“小崽儿，你要做抓子！？哎！”

　　街娃儿也不过就十七八岁的样样儿，轮块头，轮力气，哪里比得过搬过货包，扭过钢筋的老板凳，稍微用点力，那个街娃儿直接就痛得喊了起来：“老杂皮！！！松手！！！松手！！！”
　　“松个锤子！”老板凳直接开决，“小屁娃儿些！！！一天到晚不好生在学校头读书，逗晓得在外面操社会！！！好的不学，尽学你妈些坏德行！！！屋头是缺妈还是缺老汉儿！？楞个欠教训！？”

　　少幺爸正咬到那个锤他的街娃儿没松口，听到勒一歇决，白眼直接翻到了天上。
　　勒个老□□儿虫，不管教训哪个都是楞个个调调！？逗不能换点新鲜的迈！？

　　察觉到他松了口，街娃儿甩起锭子，朝着少幺爸的脸又是狠狠的一拳，勒一拳直接砸到少幺爸的太阳穴上，砸得少幺爸眼冒金星，头晕得以为个人像要死老一样。
　　好不容易回嚯过来，就看见那个被他咬得出血的街娃儿不晓得从摸出来一根棍子要从背后偷袭老板凳。
　　少幺爸急红了眼，不管三十二一，直接跳起来就踹了那个街娃儿后背一脚，直接把他踹出去多远，一个狗吃屎姿势趴在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老板凳回头一看，架势不对，直接瞥了手头街娃儿的手腕，把西瓜刀卸下来丢给了看西瓜摊儿的老板儿，随手就抄起了那根被丢在地上的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着眼前这一圈头发理得像鸡窝一样的街娃儿，说：“龟儿子些，硬是当老子说的话是放屁是不是！？老子今天就要替你几个的妈老汉儿教训哈你们！让你们晓得锅儿是铁铸的！

　　老板凳打起光巴胴，一身腱子肉鼓起一坨坨的，肩膀上的过江龙眼睛随着肌肉抽搐，一动一动，像是活的一样儿。
　　不晓得是那个街娃儿突然冒了一句：“他是那个下场口老板凳！”
　　几个街娃儿脸上有了些不太自然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还晓得老子是下场口老板凳嗦！？”老板凳握着手里的棍子，眯起眼睛，扫了眼前这几个小崽儿，黑得几个胆子小一点的腿都在抖。

　　“跑！”
　　有人吼了一句，几个街娃儿分头跑了起来，老板凳也不管其他几个，抄起棍子追着那个骑在少幺爸身上打，还想要偷袭自己的崽儿就撵了过去。
　　少幺爸也跟到撵了出切，他个子比不上老板凳，腿长也比不上，还没追上老板凳，就看见老板凳拿起棍子，骑上了摩托，踩了几脚油门，飙得飞快。

　　我日妈！！！老子从来没有听到说过，还有骑起摩托撵街娃儿的！？
　　少幺爸追着那个冒着烟子的摩托车屁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心头把老板凳骂了几十遍。
　　龟儿老□□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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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川渝言子儿教学第四弹：
干精火旺：脾气爆，容易上火。
拉稀摆带：拖泥带水，不干脆，不耿直。
脑壳：头。
回嚯：反应。
光巴胴:没有穿衣服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