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街头勇敢挥挥手》孙柯

2、穿着女装的少年出现在东京街头（2）

　　齐亿还在等他的母亲，他在机场里四处望着，直到航班信息轮换好几次。齐亿站在原地觉得很累后便躲进一个角落，他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睁着眼傻傻的表露出少年该有的样子，不过却多了些阴郁。因为长大后才知道更多的事，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他母亲。

　　齐亿曾听奶奶说，“你妈以后就不是你妈了。”她还告诉齐亿说，“你也长大了，该懂事了！”在齐亿越来越大之后，有好多事也明白起来，这件事也成了他的分水岭，一步跨过去便成了现在的样子。一个美好快乐的童年结束的太快，还来不及说再见，就要面对从未了解的世界，要沉默，直到再见。

　　从齐亿父亲去世之后，齐亿的母亲也找了自己的幸福。一切都在齐亿不知道得去哪个况下发生，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那么清楚。

　　到底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这个问题一直让齐亿疑惑，小小的孩子还没有对世界的清晰认知，就在父亲和母亲消失后，无人回答他的问题，这些遗憾都成了齐亿心中最深的疑惑。很多人都有不同的答案，齐亿也总试图用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去回答，不过却总不是他想要的样子，有天他能明白就好。齐亿身边都是匆匆而过的乘客，所有经历过往也在短短一瞬间，所在的角落里齐亿眼中还是懵懂的样子，不过就和遮住眼中的璀璨一样，齐亿身上散发着那股单纯和阴郁同在，一不小心就全都显露出来，这是在平时很少见的样子。

　　在小时候齐亿一家人就在北海道登别温泉，那时候的母亲还处于婚姻的甜蜜之中，她说日本就像她梦中的地方，那里没有生活，也没有公婆，更没有嚼舌根的同事，那时她笑得很开心。就连在家里的照片都洋溢着甜甜的笑，母亲总伤感地说，那里该是齐亿的诞生地，就在那会儿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不过，差一点还没机会见面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

　　母亲都不知道自己会怀孕，还那样滑雪跑跳，肆无忌惮释放最后的青春，当知道有了齐亿也是吓得一跳，回家便一直躺着，小心翼翼，直到齐亿降生。母亲总笑着说齐亿就是来没收她快乐的小天使，平时她是老师，当齐亿出现，她反而变成了学习做母亲的老师。

　　一段感情当父亲缺席，生活中的旋风就彻底变成母亲一个人应对，所有的开心不快乐都变成别人关注的事，齐亿现在懂得母亲经历了什么，就如同他变得越来越懂事一样，沉默是最好的选择，似乎世界上再不会出现一个替他们做主的人，任何事都没了理由。

　　母亲没过几年，便在家人的催促下认识新的人，大学老师，人很温柔也很有气质，很多人询问。他们都觉得那样一个女人不该孤单一个人，所有人都关注母亲会何去何从，最后会再嫁给谁。他们讨论着，也询问着，时不时会来上门，甚至是不认识的人都来劝慰母亲做一个选择，原本就未从伤感中清醒的母亲，终于变得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父亲的日记里写到，母亲是个骄傲的人，极不会处理琐碎的事情，她该是一个画家、歌手或者其他人，而不是一个老师，她的一切都在别人眼中度过。我该给他自由和快乐。于是齐亿母亲便匆匆做了选择，又回到原本属于他的航线，继续在别人眼中佯装微笑，只不过眼里再不会出现快乐的笑容，眼角也多了些哀怨，而没人去细细看她的悲伤和难过。

　　机场候车厅响起女人的高跟鞋声，他看着那鞋底一起一落，声音就从哪里飘出来，在那个时刻，齐亿想起自己穿着高跟鞋，站在门后装作自己刚进门的样子，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有种完美的宣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渐渐喜欢戴上假发的自己，就好像另一个身体，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终于回家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得到释放，趁着夜色的时候，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漂亮，更爱自己，不觉得人生是虚无缥缈，而是有一件有意义的事。

　　齐亿脑海中出现家里的照片，他会盯着母亲的脸看，那里有他们最重要的东西，他们很像，就好像在那里同时丢了东西一样，他要把它找回来，那是他该活出的样子，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齐亿想着，以后要是留在日本，就接母亲和他住在一起，齐亿坚信总会有这么一天。

　　齐亿留学日本也变成了母亲唯一值得快乐的事。她知道后比谁都开心，原本没有做到的事情，终于在齐亿身上实现。她已经彻底脱离于齐亿的生活，彼此间的交谈只不过声音没变，在齐亿身边，她却有些不自在，就好像一场灾难近在眼前，随时爆发。

　　他的安静乖巧让自己看到现在的自己一样。齐亿是她的儿子，如同共同呼吸的连体儿，过于接近都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心中所想，甚至是一个小动作两人都一模一样。

　　“别再舔嘴唇了，都这么大男孩子了，样子可真不好看。”

　　这话齐亿听着立刻收回舌头，就好像严苛的审判落在头上。

　　“嗯，下次不会了！”

　　在出发前母子二人见过面。母亲说了些照顾好自己的话，也笑着说自己只知道过去的日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早已不知道，不过，还是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齐亿。起初刚去日本会有点不习惯，那样一个极致内敛的国家，人都紧绷绷憋着自己，适应也就会觉得很舒服。

　　就在临走的时候来来了电话，母亲说不来送，不喜欢那样分别，齐亿已经长大，以后去了日本也要一个人照顾好自己。母亲很理智，和以前比，什么话都清楚说明白，也就在一件事上，乐呵呵自己笑了很久才说，“我们小亿…可不能学坏，尤其在东京！”齐亿听着母亲的话，也逐渐露出笑容，远远近近，终于感受到母亲原本的样子，这样就够了。

　　穿过候机大厅，越来越靠近离别的大门，齐亿回头看了看夜色中的飞机场。由黑色到月亮间，刚刚起飞一架飞机，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电梯才落回地面，窗外的夜空再也不见，然后随着前方的人走着。他们都是听到报站信息，而向一处汇集。

　　由机场到达东京，刚下飞机的齐亿，看着候机厅里蓝白色的灯光如同幽暗的海底。心里就如同响起圣诞曲一样，不停摇着他心中的小铃铛。

　　在前方，还贴着志尊淳的海报，眼前的文字换了样子，有种错别字的感觉，看着志尊淳越来越近，齐亿也刚刚搞清楚方向。

　　在前台齐亿问，“巴士现在还有吗？”

　　“最近一班还有十五分钟！”

　　齐亿买好票，才觉得放松起来，他四处闲逛起来。

　　店员说道，“欢迎光临…”

　　齐亿点头看向她，一样的面容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除了真正听到不同的话语，才逐渐感受到，这是日本东京。不过再也不会有人认识他。短短十分钟后，手里就多了好些妆品，还有件小首饰。

　　齐亿出了机场大厅，刚刚下过雨，轻轻闻着湿润的空气。随之而来的风，足以唤醒另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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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无力，总不能报牌子说齐亿买了那些彩妆，哈哈哈感觉自己像李佳琦，忍不住OMG，起初想着在卫生间换装，最后想想不能啊，会被东京警察叔叔带走吧？哈哈哈哈哈！下一章OL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