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音乐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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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联手帮陈望川收了“尸”，一番动静下惊醒了老太太，她简单批了一件睡袍，站在了楼梯上。
两人忙完才看见老太太，她让韩江月赶快回去休息，示意儿子往天台去了。
已是凌晨一点，正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段，天地被夜幕笼罩，唯能听见前方山林里不知名的小虫子鸣叫声；星空璀璨，路灯泛黄，偶尔有车带着疲惫路过。
老太太拿出收集，拨通电话，缓缓：“老陈，小川在我这儿呢，你放心吧，孩子喝多了，没事没事……”
顾佑生一旁静静听着。
寒暄几句，老太太挂断电话，轻柔叹息：“小川不爱喝酒的，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他想了想：“没有。”
“那是为何？”
“陈叔让他娶小芸。”顾佑生攥拳：“他不乐意，所以喝了点。”
听到这个消息，顾老太太并没有过多惊讶，许久沉默后重重叹了口气。顾佑生不太懂母亲叹气的意思，微微侧头。
“难为小川了，他是陈家唯一的孩子，老陈这样做也是为了陈家。”
“若不是他有其他心仪的女人？”
顾老太太一愣，侧头看向顾佑生，眼中慢慢浮现疑问的神色，难道车祸真的让他失去了很多记忆吗？
顾佑生被她这么盯着有些无措，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老太太开始怀疑他了，他不知道哪句话露出了马脚。
“你和小川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不知……他不喜欢女生……”
顾佑生倒吸一口凉气，千想万思，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在他的震惊中他在老太太口中了解到了全部：陈望川曾经有一个爱人，是一位钢琴家，这样的恋情在保守传统的陈家是绝无可能的存在，之后陈父给了钢琴家一大笔钱和一位美人，钢琴家很开心地离开了陈望川。这是在顾佑生车祸昏迷那五年里发生的事情，那时伤心难忍的陈望川每日会在顾佑生的床头诉说自己心中的苦楚，祈求他快些醒来。
没经历过陈望川的苦，顾佑生无法感同身受，他岔开话题：“望川还向我提了瑞士银行账号的事情，他想脱离陈家的统治，和我干一番大事。”
老太太轻笑：“无论是老陈还是小陈，打顾家这笔钱的打算已经很久了，清末的时候，陈家的祖先不过是顾家的车夫，那个混乱的年代，是我们顾家护佑了陈家……也罢，看在陈家在老爷子去后帮顾家保住财产，看在小川和你是好兄弟的份上，我允许你动用一半。”
顾佑生迅速在脑海里将两家历史捋了捋，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晚了，去睡吧。”
“嗯。”
回到寝室的顾老太太靠在床上久不能眠，她细细回想顾佑生自醒来后的这几个月，真是没有找到过去的一点影子。
虽然已经是21世纪，但上了年纪的还是会多想一些迷信的东西，老太太想起“夺舍”一词，又觉着这种在神鬼志异里才出现的事情太不靠谱。
顾佑生也是很晚睡去，很快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梦里有许多道士法师，他们手拿法器将他围在中间，顾老太太高高在上，只听她一声令下，众人齐声道：“妖孽，哪里跑！”
无数的光影将他笼罩在方寸之前，他百口莫辩，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人们，很快他的身上燃起熊熊烈火，锥心的刺痛下他看见自己慢慢脱离了肉身。
“孤魂野鬼也配附在我儿身上，收了他！”
“放肆，朕乃天启王朝太宗皇帝顾佑生，因故穿越……”
“醒醒！上班了！！！！”
韩江月真想不通，这人今早抽什么疯，嘴里嘀咕嘀咕说着梦话，身体也极不优雅地抽搐着。
从噩梦中醒来，顾佑生揉了揉太阳穴，装作若无其事地去了卫生间。
因为噩梦的缘故，顾佑生早餐的时候无精打采，还没等韩江月开口问，他自己老实招了：“我梦见大家发现了我不是当今的顾佑生，便派了法师来收我魂魄，我挣扎无果，看见魂魄抽离了肉身……”
“你是不是在哪露出了马脚？”
顾佑生低头不语。
这些对话被刚刚睡醒的陈望川听了个干干净净，他使劲摇摇头，确定自己不是在梦游，很快他就被两人发现，立刻锁喉拖入了小黑屋中。
瞒不住了……只能赌一把陈望川是自己人了。
在陈望川合不上的嘴巴中，韩江月把事情经过全部说了出来，最后以顾佑生的性命作保证，全都是真的。
陈望川看着眼前笼罩在暗黄色灯光下的顾佑生，他散发出浓郁的帝王之气，一个眼神都是饱经沙场的戾气。
“皇上吉祥，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以为陈望川是个汉子，没想到人家直接软了膝盖，噗通跪在了顾佑生的面前。
这姿势比韩江月那五年里都标准，许是觉得陈望川太丢现代人的脸，她将他一把揪了起来：“你有点出息，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现在是社会主义新中国，人人平等，你给我站起来。”
陈望川依旧很怂：“皇上，难怪我自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不一般，此等英气非为龙者莫有……”
韩江月揪住他的耳朵：“没让你当个太监总管都是委屈你，陈望川你也是个留过洋的高级知识分子，有点骨气好不好，他不就是个皇帝嘛，怕啥啊！”
顾佑生揉了揉额头。
陈望川大概用了三十分钟完整消化了整个故事，总之各种事实表明他只能和他们在一条船上，所以，当韩江月询问他原来的顾佑生是什么样的时候，他如数说出，从五岁开始，临了放了个大招——
“马上是顾老太太的七十大寿，那天顾家全宗都会做客，顾佑生必备提琴solo的节目。”
“提琴？”韩江月挠头：“大的小的？”
“大的。”陈望川回忆了一下：“顾兄从小多才多艺，会八国语言，会油画，会唱歌，会大提琴钢琴等乐器，会马术，全能型人才。”
这里除了马术能让现在的顾佑生混过去，其他的那些……
“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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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老太太的寿诞近了，大提琴solo不露馅迫在眉睫，几经辗转下，陈望川为顾佑生联系了世界殿堂级大提琴演奏家的家教，花了老多心思将他请了过来。
准备上课前，韩江月多次嘱咐顾佑生少说多做，仔细用心学习，先会拉一首曲子再说。
顾佑生算是听进去了，他往教室里面一看，是一位先生的背影，很贵气的藏蓝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显现出音乐家独有的忧郁气质。
他迈着最轻的步伐走了进去，那先生回过头来，倒是让他一愣。
“顾先生。”提琴家很优雅地伸出手：“在下江艾，是这堂音乐课的老师。”
盲人……
顾佑生不动声色：“您好，江老师。”
“听闻顾先生因一场变故改变了命运。”江艾转身，很熟练地将琴握在手上：“我想，没有什么是音乐治愈不了的。”
顾佑生：？？？
教室外，韩江月和陈望川两人狗狗祟祟，看过这位音乐家的简历，韩江月由衷佩服：“望川你牛逼啊，江艾这样的神仙都能请来，你花了多少钱？”
陈望川自豪：“没花钱。”
“喵？”
“我只不过和他编了顾兄凄惨的故事，让他感同身受，心生同情，毕竟他也是因为一场事故失明的嘛~”
“牛逼！”
这一堂提琴客上得顾佑生是如沐春风，他就像一位刚从战场上带着血归来的将军，不小心踏入佛寺，被一位扫地僧一顿开化。若是在他的王朝，他一定给江艾封一个宫廷首席乐师。
在名师的调教下，再加上顾佑生皇家基因的天赋异禀，他很快就学会了大提琴的基本技巧，但是乐曲高深的东西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江艾说，这要靠感悟，有点抽象，顾佑生感悟不来，江艾无奈，邀请他前往自己的家中一坐。
音乐家的家并不在这座城市，他简单想了想，把公司的事情交给陈望川和韩江月之后便和他一起搭上回家的专车，一路往山间开去，群山默默向后退去，是千百年里不变的风景。
这是一场怎样的旅途呢？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音乐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