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妾（穿书）》盛世青华

5、第 5 章

　　客栈简单的房间里，沈稚安与秦湛相对而坐，房中一片安静，隐隐能听到外边走动说话的声音。

　　沈稚安抬眼看了看秦湛略带几分尴尬的面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秦湛突然站了起来。

　　沈稚安一惊，眼睛微微睁大：“郎君······”

　　“别怕。”秦湛向门口走了两步，放轻语气安抚道：“清风清云不了解情况，这才只给我们订了一间房，我现在出去再订一间，你安心休息吧。”

　　沈稚安心中松了一口气，轻轻点头道：“好，郎君也早点休息。”

　　虽然她和秦湛名义上是夫妻，但实际上对于沈稚安来说，他们也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虽然她决心和秦湛一起去房县，他们的夫妻关系大概率还要持续下去，但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和一个不怎么熟悉的陌生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好在根据她对书中的秦湛的了解，以及这两天的相处来看，没有经过那些伤害与变故的秦湛，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他有自己的骄傲，不会勉强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至于以后她和秦湛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沈稚安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性格，种种想法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与其纠结这些没影的儿女情长，她还不如想想这一路该怎么度过，想想到了房县该怎么生活。

　　沈稚安一边想，一边跟着秦湛往外走。

　　秦湛本来以为她是要送客，没想到都到门口了，她的脚步还没停下来，秦湛在门口停下，有些疑惑的问：“可是还有什么事？”

　　沈稚安没留意秦湛停了下来，差点撞进秦湛怀里，连忙停了下来，鼻尖闻道一股淡淡的香气。

　　沈稚安忙后退两步，把握好成年人的分寸感。然后点头回答秦湛的话：“我准备找小二给我送一些热水过来。”

　　秦湛看她仿佛受到惊吓一般，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些痒痒的。

　　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秦湛看了看外边大厅中走动的人，开口道：“现在天色已晚，客栈人口复杂，你出去走动不安全，我去订房，顺便让人给你送热水吧。”

　　沈稚安坐了一天的马车，现在腰酸背痛，也不是那么想出去，便直接同意道：“也好，那就有劳郎君了。”

　　“无妨。”秦湛垂眸，叮嘱道：“解解乏即可，夜里天凉，不要泡太久，早点休息。”

　　想起上次在安清苑是沈稚安的话，秦湛又补了一句：“晚安。”

　　沈稚安没想到他还会这么细心，心中熨帖，笑眯眯的点头道：“好，我会注意的，郎君也早点休息，晚安。”

　　看着秦湛转身离开，沈稚安关上房门，想起方才凑近秦湛时闻到的香气，有些好奇的想：也不知道是什么香，还挺好闻的，以后要是有机会了一定要问问秦湛。

　　秦湛下楼正好遇到客栈小二，交代他给沈稚安送热水以后，才又去订了一间房。

　　清风给停在后院的马喂完草料回来，正好遇上秦湛在订房。等到秦湛拿到钥匙准备上楼的时候，他才上前询问：“郎君，您怎么又订了一间房，可是之前那间出了什么问题？”

　　秦湛看到清风一脸疑惑，又看了看依旧热闹的大厅，开口道：“你跟我上来。”

　　清风跟着秦湛进了楼上的房间，刚关上门，就听自家郎君道：“清风，我与沈氏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以后再住客栈，不要给我们订一间房。”

　　“郎君，沈娘子可是自愿跟着您去房县的啊，定然是对您一往情深，您这样······”清风欲言又止。

　　郎君之前在府中的时候对沈娘子不怎么宠爱，如今沈娘子都心甘情愿跟着郎君去房县吃苦了，郎君竟然还是不愿意和沈娘子住一间房，还说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他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啊。

　　郎君这样，可太对不起沈娘子的一腔深情了。

　　清风跟着秦湛身边许多年了，秦湛也不是一个严苛的主子，此时见清风像是看渣男一样的眼神，秦湛也没有生气。

　　沈稚安家中的情况是她的私事，他也不会把她要和自己一起去房县的原因随便告诉其他人，只能顶着清风的眼神重申：“她跟着我们一起去房县是有原因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回去和清云也说一声，以后记得订三间房。”

　　有原因，还不是因为沈娘子对您情深意切，还说我们胡思乱想。沈娘子也是可怜，遇上您这个郎心如铁的，深情错付。

　　清风虽然心里嘀嘀咕咕，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道：“是，属下知道了。”

　　秦湛不知道清风脑补了些什么，见他点头，想了想又道：“虽然我和沈娘子不是那种关系，但是你们也不能对她不敬。”

　　闻言清风又精神一振，看来沈娘子在郎君心中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地位啊，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郎君一定能被沈娘子的情意打动。

　　清风这样笑着，脸上笑容都深了些，连连点头，声音都比方才大了几分：“是，属下都记住了。”

　　他们怎么会对沈娘子不敬呢，日后沈娘子说不定就成为他们的主母了。

　　看着清风激动的样子，秦湛有些无奈开口道：“记住就好，没有其他事情了，驾了一天的车，你也回去休息吧。”

　　······

　　第二天一早，沈稚安早早的起床，洗漱好以后，楼下还没有多少人。

　　沈稚安下楼就遇上了清风，看了看大厅中没有秦湛的身影，沈稚安开口问道：“清风，郎君还没下来吗？”

　　清风一听沈稚安一下楼就问起秦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连忙解释道：“郎君已经起了，现在正在后院练拳，娘子是先吃饭还是等郎君一起？”

　　沈稚安觉得清风脸上的笑容奇奇怪怪的，看的她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呢。

　　沈稚安避开他的笑容，客气的道：“我去后院看看，等会儿和郎君一起用饭。”

　　说完，沈稚安就见清风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奇怪，沈稚安客气的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远离秦湛这个怪里怪气的侍卫。

　　清风见沈稚安急匆匆的往后院走，眼睛亮了亮，冲着一旁的清云挤眉弄眼：“你看，沈娘子下楼第一时间就是问起郎君，现在还这么着急的去见郎君，肯定是对郎君情深不能自抑。”

　　“只可惜咱们郎君是个不识风情的木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沈娘子的情意。”

　　清云看到清风脸上辣眼的表情，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要他说，比起急着见郎君，沈娘子更像是被这个二百五吓到了，才跑那么快。

　　后院

　　秦湛一身简单的短打，正在精神十足的打拳。

　　沈稚安过来的时候，这套拳法已经接近尾声了，沈稚安没有练过武，不知道秦湛这拳法打的怎么样，但是看起来比她以前在网上看的打拳视频要有力量的多。

　　秦湛一套拳法打完，沈稚安拿起一旁桌上的帕子递给他，一边道：“没想到郎君还会打拳，可惜我不会武，不知道郎君打的好不好。”

　　秦湛身材修长，气质温良端方，看起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即使书中后来秦湛也曾持枪上阵，领兵打仗，但是第一印象使然，沈稚安也觉得他像是一名儒将。

　　秦湛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喝了口水缓了缓，这才开口道：“母后当年怀孕的时候早产，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三岁以后父皇便请了江老将军教我拳脚功夫，也算是强身健体。”

　　“不过我打的不好，不及江老将军三分。这些年下来，也只是习惯早起打一套拳锻炼身体。”

　　短打比平常穿的长袍广袖更能显示身材，沈稚安看他宽肩窄腰，长腿猿臂，很典型的黄金比例身材，就知道他定然没有嘴上说的那样轻巧，猜测秦湛的功夫应该不错。

　　秦湛被沈稚安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即使沈稚安的目光清澈，只有欣赏，没有其他含义，但是秦湛还是微微侧身，避开沈稚安的目光。

　　沈稚安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有些放肆，这可不是在现代，她虽然只是欣赏，也有些不妥。若是一个男子这样看一个女子，恐怕要被人骂登徒子了。

　　沈稚安脸色微红，耳根发烫，移开视线，轻轻咳嗽了两声，念及方才秦湛口中的江老将军，忙开口道：“江老将军，可是江盛老将军？”

　　“正是。”秦湛微微点头，注意到沈稚安有些激动的神色，心念一动，反应过来：“对了，我记得你母亲姓江，江盛老将军是你······”

　　“是我外祖。”沈稚安的语气低落，面上的红润也散去，略带伤感道：“可惜我完全不记得外祖的样子。”

　　沈稚安一岁时江氏便去世了，后来沈明与江家闹翻，沈稚安很少能往江家去，自然也没见过外祖几面。后来外祖去世，舅父一家远赴西北，更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气氛一时间变的沉郁起来，秦湛看着沈稚安沉默的样子，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好在沈稚安也没有伤感太久，很快她就调整好了情绪，看着秦湛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吃早饭吧，吃完也该上路了。”

　　秦湛轻轻点头，跟着沈稚安一起往外走。

　　吃完早饭，整理好东西，沈稚安看着清云牵出来的马车，深吸了一口气，认命一般的踏上马车。

　　车马粼粼，渐渐远离了客栈，再次踏上了前往云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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